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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羊肉沒吃著反惹一身騷

  雪白的手執著一根烏黑的墨玉狼毫,但見他左手輕挽右袖,揮筆而下行雲流水之間透著仙姿飄飄。


  都說認真的女人最美,可是此時的晨兮看著司馬十六的側面,那精緻的彷彿玉琢般的容顏,亦是飄然出塵土的絕色。


  只見他聊聊數筆就將霧山煙雨圖的精髓躍然紙上,要不是她親眼看著司馬十六作畫,還以為這是無塵子畫了兩副同樣的畫呢。


  她怔怔地看著認真作畫的司馬十六,腦中竟然如走馬觀花一般快速閃過了一個個的片斷。


  「晨兮,喜歡么?」司馬十六輕輕地放下了筆,低垂著眸子柔聲問道。


  那眼眸里的深情讓人想忽視也不成。


  晨兮看著他翕合的薄唇,不知道為什麼腦中竟然微疼,朦朧間腦海里一片片的薄霧慢慢的散去,露出了一張美絕人寰的俊顏,那男子一身黑衣長身而立,眉目含情,笑容滿面,散發出如山罌粟般致命的妖嬈。


  「大師兄……」


  「晨兮?你怎麼了?」


  司馬十六微皺的眉,略帶驚懼的聲音讓晨兮一下清醒過來,她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司馬十六放下了筆,走到了她身邊關切道:「真的沒有什麼事么?我剛才看你似乎有些神智恍忽。?」


  「沒什麼。」晨兮還是搖了搖頭,打疊起精神看向了司馬十六的畫,與放在一邊無塵子的畫一比后,笑道:「不得不說你這畫跟大師兄畫的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晨兮,你說什麼?」司馬十六這次想忽略也不行了,何時晨兮心裡竟然住進了一個大師兄?讓他這醋意橫飛的!


  晨兮微微一愣,迷茫道:「你說什麼?」


  「你剛才說大師兄,那個大師兄是誰?」


  「我說了大師兄?」晨兮更加迷惑了,不解道:「我哪來的大師兄?」


  司馬十六心頭一驚,伸手在晨兮的額頭摸了摸,發現並沒有發燒,不禁急道:「你並沒有發燒,怎麼會剛說過的話就忘了呢?不行,咱們這就讓三王爺給你把把脈去。」


  「玉離。」晨兮一把拉住了司馬十六,嗔道:「這都多晚了,天寒地凍的又不是什麼急病要去吵醒他老人家?」


  「怎麼不是急病?」司馬十六心急如焚不由分說就拉著晨兮往外而去。


  「撲哧」晨兮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道:「好了,不耍你了,不過是逗你玩的,你又著急個什麼勁兒呢?難道只許你逗弄我,不許我逗弄你么?」


  「你是說你剛才是有意跟我開玩笑的?」司馬十六臉色鐵青的瞪著她。


  她心虛的低下了頭,喃喃道:「是的啦。」


  「你……」司馬十六氣得揚起了手。


  「你不能找我!」晨兮害怕的看著他的大手,尖叫了起來。


  「你……」司馬十六被這話氣得簡直無語了,大手落了下來一把拉住了晨兮,將她狠狠的摟入了懷裡,惡聲惡氣道:「該死的,你是豬腦子么?我怎麼可能打你?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你罵我!」晨兮露出楚楚可憐的模樣,那充滿控訴的小模樣讓司馬十六所有的氣都煙消雲散,甚至差點化身為狼將她拆開吃下腹中。


  吻,令人窒息的吻又向她侵襲而來……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難耐的揪著他的衣襟緊了松,鬆了緊,最後鬆開后彷彿撅過氣般,司馬十六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


  望著她嬌艷欲滴的容顏,一對水媚含波的眼睛,司馬十六隻覺渾身發熱,身體僵硬。


  這到底是懲罰了她還是自虐啊!

  他黑著臉咬著牙將晨兮稍稍推離,警告道:「以後再敢嚇我,我就把你吻到不能呼吸!」


  晨兮微喘了口氣,霧雨朦朧的星眸痴痴的看著他,低喃道:「那是不是說我想吻你的話,就可以嚇你?」


  望著晨兮這張無辜的容顏,眼底劃過了狡詐,司馬十六隻覺心狠狠的一抽,全身的熱量都集中到了那處了。


  「該死!」他低低的咒了句后,對晨兮道:「你想得美!」


  說完人卻如逃難般的飛竄了出去,背後是晨兮肆無忌憚的笑聲,彷彿一串串的銀鈴劃破了天際。


  直到司馬十六逃得無影無蹤了,晨兮的笑地迅速斂去,變得憂心。


  剛才她真是忘了自己說過什麼話了,只是為了讓司馬十六安心才說是有意逗弄他的。


  那個大師兄是誰?


  為什麼她會說出大師兄三個字?


  而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親口說出的話怎麼就沒有印象了呢?她何時變得這麼健忘了?

  她摁了摁眉間的皺褶,陷入了沉思。


  司馬琳的王府里,一個老道疲憊的放下了手中的搖鈴,看著坐在對面的司馬琳道:「對不起,王爺,那女子還未睡去,所以這咒術未能實施。」


  司馬琳的臉一下變了顏色,哼道:「真是便宜她了,竟然這麼晚還不睡覺!」


  老道想了想道:「王爺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不要講。」


  司馬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老道看著司馬琳遠去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施咒術是傷天和的,要不是為了錢給他唯一的孫子治病,他才不地做這種傷天害死之事!


  只是這個楊晨兮命格十分的奇特,他隱隱有種被反噬的感覺,他真是害怕……


  伍福仁真是個辦事利落的,只三天就把京城所有知名的大夫都召集了起來,請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得意樓,眾大夫平日是同行必妒,但聚在一起卻一個個露出了大度的樣子,還各自恭維不已。


  「張大夫,聽說你昨天救活了一個快死的孕婦?」


  李大夫與張大夫一向交好,借著這次機會就給張大夫長臉了。


  張大夫一聽提起了他的得意之處,捋須笑道:「都是運氣好,竟然救活了那小婦人的命,不然一屍兩命,倒是老夫的罪過了。」


  這話聽著是謙虛,其實明眼人一聽就知道張大夫很得意此舉。


  李大夫笑道:「張大夫應該說是那小婦人運氣好,竟然碰上了您這個妙手回春的神醫出手,這等於救活了兩條性命啊。」


  張大夫聽了大笑道:「李大夫真是過獎了。」


  有交好的自然就有交惡的,與張大夫有仇的奚大夫聽了不禁冷笑了笑道:「張大夫救人一命確實是勝造七級浮屠,不過這京城來了藍神醫后,其它們斷不敢再稱神醫了,免得激怒的聖上需不是耍的。」


  眾人一聽均露出了尷尬之色,要知道皇上為了惜妃娘娘的病也招了他們這幫子平日里自稱神醫的大夫,可是卻一個也沒有治好惜妃娘娘的病。


  這時一人酸溜溜道:「什麼神醫?依在下看也不過是沽名釣譽的,許是咱們治了半天,惜妃娘娘的病本就該治好了,他正好湊巧摘了果子罷了。」


  眾人聽了深有同感,一時間笑人無嫉人有的劣根性發揮的淋漓盡致,都說起藍天的不好來。


  「對了,聽說那藍神醫還是神醫谷的人呢,應該是有些本事的吧?」


  「切,你怎麼知道他是神醫谷的?神醫穀穀主告訴你的么?」


  「這話說的?我要是認識神醫穀穀主,我就是神醫了。」


  「這不就結了?你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怎麼肯定藍天是神醫谷的?還不是因為他碰巧治好了惜妃娘娘的病么?再說了,你們也說了,許是惜妃娘娘的病本該不治而愈了,才有這等事的。」


  「對啊,對啊,兄台此言有理。」


  「不過聽說藍神醫長得丰神玉朗,是個美男子,據說就連九皇子也比不上他的風儀呢。」


  「啊?竟然有此事?九皇子已是美得象個妖精了,要是穿上女裝可是絕色佳人,這藍神醫竟然比九皇子還美上數分么?」


  「聽宮裡的宮女說是的呢。」


  「那皇上怎麼放心一個這般男子在宮裡呢」


  「你懂什麼?聽說惜妃娘娘身體極弱,根本離不開藍神醫的調理,所以……」


  「嘻嘻,說不定是那方面缺乏調理吧?」


  這話一說,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忌憚藍天的醫術是一回事,但這關係到皇上腦袋上的帽子顏色又是一回事,這話說出口去可是要掉腦袋的。


  眾大夫都齊刷刷地看向了發聲處,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敢編排起皇上的事來。


  可是這些多人看了半天卻發現每個人看的方向都不一樣,根本找不出是誰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來,真是見鬼了!


  這些大夫雖然嫉妒心性,但都是人精,知道這話傳了出去的話,這些人的腦袋都不會安穩,一個個面露異意,竟然也不打個招呼就灰溜溜的往外而去。


  就在這裡,司馬琳與伍福仁正興高采烈地往酒樓走來,看到一個大夫走出去時,還沒有在意,畢竟誰有有些事,可是接二連三的大夫往外走,司馬琳就臉色不對了。


  他猛得抓住了其中一個大夫的肩膀,森然道「怎麼回事?」


  那大夫嚇了一跳,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王爺饒命啊,不關小人的事啊,小人什麼也沒說!」


  說完拚命的磕頭,磕得那個頭破血流好不凄慘。


  司馬琳的臉陰晴不定,他素來在京城就以溫文而雅著稱,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為難一個大夫,遂冷著臉擺了擺手讓那大夫退下。


  那大夫見了如臨大赦,竟然比老鼠溜得還快。


  司馬琳越往裡走,臉色越陰沉,每個大夫見了他都如老鼠見貓般嚇得魂飛魄散,滋溜一下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直到他走進了諾大的大廳之中,看著數十桌吃席擺滿了菜,而人影全無時,那陰沉的要滴下雨的臉終於變了色。


  「伍福仁,你倒給本王說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伍福仁也一臉的詫異,尷尬道:「王爺莫急,待我問問掌柜的再議。」


  司馬琳一動不動的坐在了主位,看著滿桌的菜,只覺刺上之極。


  不一會伍福仁神情緊張的走了出來,到了司馬琳的身邊后,將唇湊近了司馬琳的耳邊,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一遍。


  司馬琳不聽則已,一聽之下差點一個踉蹌從凳上摔下來,黑著臉咒道:「這些該死的大夫,竟然敢這般胡言亂語,敢情是不要命了么?」


  伍福仁苦笑道「怎麼不要命?就是要命才慌慌張張的跑了的。」


  司馬琳恨恨的抿著唇,恨不得把那個始作俑者大缷八塊,這些大夫都是吃了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詆毀皇家?


  伍福仁眼一眯道:「王爺,依小弟看不排除有人存心破壞。」


  司馬琳一凜,沉聲道:「此話怎麼講?」


  「您看這此大夫雖然醫術不怎麼樣,可也是人精,出入的更是高官門弟,哪能不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可是偏偏在這種大型的交流會上來這麼一出,會不會是知道了王爺的政敵有意將禍事引向王爺的身上?」


  司馬琳斜睨著眼道:「這交流會是借你的名譽開的,你怎麼不說是你得罪了人?」


  伍福仁苦笑道:「我倒是想有這種讓人忌憚的能力,可惜我一個玩主,誰能把我放在心上?要我死容易的很,弄個美艷的女人,我就死在她的肚皮上了,還用得著用這種方法么?這種手段分明就是對付政敵的手段啊,王爺您想想,雖然這會議是借我名譽開的,但您的敵人會不知道誰是真正的出錢人么?這您的政敵知道,那皇上也自然知道,那麼這種陷害自然是針對您而設下的。」


  司馬琳聽了厲聲道:「依你之見是誰陷害本王?」


  伍福仁眉一皺道:「這個我怎麼知道,王爺也知道我一個紈絝子弟,愛的是風花雪月,喜的是美酒佳人,哪知道政治那些東西?」


  司馬琳聽了一陣的心煩意亂,他真是傻了,竟然問起這個不學無術的人來。


  他冷眼看著一席席的席面,心裡氣得發抖,這花錢不說,沒辦成事還惹得一身的腥騷,說不得還要引火燒身。


  這時紀管家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一片的寂靜先是一愣,隨後露出焦急之色道:「王爺,藍神醫讓人帶話說,惜妃娘娘的病又犯了,恐怕來不了了。」


  「呯!」


  司馬琳狠狠的將眼前的桌子掀翻在地,發出了無數碎片的聲音,把伍福仁與紀管家嚇得一跳。


  「哼!」司馬琳氣得甩袖而去。


  伍福仁站在那裡,看著司馬琳越來越遠的身影,唇間勾起了一抹深邃的弧度。


  紀管家看了眼伍福仁后,連忙追著司馬琳而去了。


  「公子,這席面……」掌柜的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伍福仁,誰不知道這伍家的少爺最不講理,這菜都上了,要是不肯付錢豈不是虧死了?


  伍福仁斜睨了他一眼道:「慌什麼?難道賢王還能賴你的錢不成?」


  掌柜陪著笑道:「怎麼會呢?」


  「那問什麼?給,這是銀票,收好吧。」


  掌柜看了看面額頭大喜道:「那這席面上的菜……」


  「舍給城東的乞丐吧,也算替賢王爺積福。」


  「是是。」掌柜連忙道:「這個您放心,小的一定會將席面散去時交待清楚這是賢王賞的。」


  「嗯。」


  伍福仁笑眯眯的搖著紙扇出去了,也不看看這天寒地凍的搖著個扇子顯得不倫不類。


  司馬琳到了府里,狠狠的砸了一會東西后對紀管家道:「紀大頭,去,找伍家那個二百五把畫要回來。」


  紀管家為難的看了眼司馬琳,囁嚅道:「王爺,這個恐怕不可能了!」


  司馬琳眼中冒火道:「怎麼不可能?他事也沒辦成,這大夫一個沒請到,難道本王還得白送他一張名畫不成?這事就算是說到父皇那裡,他也不敢昩了本王的畫」


  「王爺,這事伍家的少爺辦得是不地道,可是這席面的菜都上了,不管吃與不吃就得花錢的啊。」


  「哼,關本王什麼事?反正會找那二百五要的。」


  「這個恐怕也不可能了。」紀管家哭喪著臉道:「您這前腳走了,伍少爺就把帳給結了,還讓掌柜的把菜都以王爺的名譽舍了城東的叫化子,要是王爺問伍少爺要這錢,估摸著明兒個就會在街頭巷尾傳王爺心疼那席面錢了,把錢要回去了,這席面是伍家少爺舍的,到那裡王爺可真是面子裡子都沒有了。」


  司馬琳聽了腦袋一暈,咬牙切齒道:「這該死的二百五手腳這麼快,真是個敗家子。」


  紀管家道:「要不是他這麼敗家,他們伍家主能沒收他的用銀權么?現在聽說他一個月的月銀就三百兩銀子了,您就算讓他賠錢,估計他也賠不起了。」


  「這該死的二百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是活著浪費糧食!」司馬琳氣得咬緊了牙根卻無可奈何。


  心裡卻心疼不已,這白白的損失了一張名畫卻還埋下了隱患,早知道這樣就不能讓這二百五齣面辦這事。


  不過他更急的是到底是什麼人在那裡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給他扎針眼!

  他看了眼紀管家道:「紀大頭,你說是誰在背後給本王扎刀子?」


  紀管家想了想,小心翼翼道:「王爺自從得了聖寵,這各位皇子都蠢蠢欲動,會不會是那些皇子?」


  司馬琳冷笑道:「說不定是本王那個十六叔呢。」


  紀管家一驚道:「不會吧,他不是不能……嗯……腿廢了么?這殘疾之人是無論如何也登不上大寶的。」


  他本想說不能人道,可是想到司馬琳也是不能人道,怕戳了司馬琳的痛處引來殺身之禍,遂連忙改了口。


  司馬琳倒並不在意,只是陰惻惻地笑道:「殘廢?嘿嘿。」


  他雖然知道司馬十六不是真殘廢,可是惜妃交待過不讓他說出去的,如果從他口中傳出去的話,惜妃一定會對付他的,他現在還要靠著惜妃,所以只能將這秘密放在心裡。


  紀管家卻眼中閃過了懷疑之色,不過他太了解司馬琳的多疑之心了,假裝沒聽懂,而是乖巧的低著頭。


  司馬琳見一時間也找不出誰在後面暗害他,心頭煩亂不已。


  這時門房著小廝進來稟告道:「王爺,伍家少爺著送了幾張銀票來,說是用剩下的。」


  司馬琳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不過總是回些本,他又好受了些,遂斥道:「還不送上來?」


  「是。」


  紀管家接過了銀票,看看倒是一大疊,可是一數只有一千兩銀票了,當時額頭就汗如雨下。


  司馬琳見了問道:「還剩多少?」


  紀管家小心謹慎的看了眼司馬琳后,低聲道:「就一千兩!」


  「混帳!」司馬琳氣得隨手抓起一個花瓶就要扔。


  紀管家嚇得一把扶住了那花瓶道:「王爺,使不得啊,這是御賜的花瓶,摔了要獲罪的。」


  司馬琳定睛一看可不是怎麼的?差點犯了大錯了。


  當下把花瓶小心的放好,看著那疊銀票氣憤不已,這錢真是眼不見為凈,這不是存心給他添堵么?


  不過氣歸氣,銀子回來些總是好的,他也無可奈何地擺了擺手道:「算了,把銀兩收好吧。」


  紀管家這才笑道:「其實王爺也不用太生氣這錢,反正冷公子不是送了個店鋪給王爺么,等接手后,那可是日進斗金的鋪子,還少了這幾千兩銀子不成?」


  司馬琳聽了這才心情好了許多,不過又擔心起逢春丸的事來,不禁皺著眉道:「花錢倒也算了,可是連藍神醫的衣袍擺子都沒看到,本王真是心不甘啊。」


  紀管家眼睛一轉道:「東邊不亮西邊亮,這招不行換他招唄。」


  司馬琳眼睛一亮道:「你有什麼好招?」


  紀管家諛笑道:「其實也很簡單,女人都愛金銀首飾,不如王爺另闢蹊徑,尋覓些難得的珠寶求惜妃娘娘去,惜妃娘娘與王爺總是占著一個母子的情份,要是她能開個金口,想來藍神醫也是不會拒絕的。」


  司馬琳心頭一動,嘆道:「你說得何嘗不是這個理?可是王府的情況別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么?咱們哪還能拿得出象樣的首飾來討好娘娘?」


  紀管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看得司馬琳側目而視,擰眉道:「怎麼?很好笑么?」


  紀管家連忙止住了笑道:「奴才是看王爺貴人事多忘了冷公子了。」


  司馬琳不耐煩道:「別說他了,這個人也真是不開眼,這麼久也不送些銀兩物事來,這年頭辦事還有空口白牙白讓人辦事的么?」


  紀管家暗中腹誹,這連珠寶店都送給你了,還算白讓你做事么?再說了王爺您自已個作事也不地道,分明是想借著別人的錢給自己辦事。


  不過這話打死他也不敢說而已,只是附和道:「是的,真是個沒有眼力價的人。」


  司馬琳正在生氣時,就聽到僕人又稟告道:「王爺,冷公子求見。」


  「不見!」司馬琳想也不想的揮了揮手,煩都煩死了,哪還有空見他?


  僕人看了看紀管家,欲言又止。


  紀管家罵道:「王爺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看我做什麼?你這不開眼的下流胚子!」


  僕人又看了眼司馬琳才吞吞吐吐道:「奴才見冷公子抱了個珠寶匣子,怕是來送禮的。」


  司馬琳眼睛一亮,低呼道:「等等,你說什麼?」


  「奴才看到冷公子似乎抱了個珠寶匣子。」


  「快,快,快將冷公子請到大廳里去。」


  司馬琳立刻顏開眼笑起來。


  紀管家不禁汗顏,這真是有奶便是娘啊。


  不一會司馬琳帶著紀管家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廳,冷富立刻笑著迎了上來,道:「王爺,給您請安了。」


  司馬琳客氣地笑道:「都說是兄弟了,不用這麼客氣。」


  「禮不可廢!」


  冷富笑著對司馬琳道:「這些日子愚兄忙著尋找可心的珠寶,所以這幾天沒空來看王爺。」


  司馬琳心頭一動打趣道:「找什麼珠寶?可是又看上了什麼美人要討好不成?」


  冷富笑道:「王爺這話說的,美人還需要咱們費心么?愚兄這是為著惜妃娘娘準備禮物呢。」


  聽了這話,司馬琳終於露出了今日來第一個笑容。


  待冷富打開珠寶箱后,裡面的珠光頓時泄滿了整間大廳,令大廳金碧輝煌,美不勝收。


  紀管家的眼睛都看得直了,張口結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饒是司馬琳身為皇子見多識廣也為這一箱價值聯城的珠寶折服了。


  簡直是絕品啊!


  他顫抖著手拿起了一個小雞蛋般大的夜明珠,輕道:「這是真的夜明珠么?」


  冷富笑了笑道:「是不是把廳里的蠟燭滅了就是了。」


  紀管家連忙命人將蠟燭都滅了,當最後一根蠟燭滅去時,一抹盈盈的柔美的綠光從司馬琳的指尖漾了出來,彷彿清冷的月光輔灑了一地。


  紀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這真是夜明珠啊,這麼大的一顆,該要多少錢啊?」


  司馬琳貪婪地看著夜明珠,要不是需要用來賄賂惜妃換藥,他真想將這夜明珠佔為已有。


  當蠟燭再次點亮時,司馬琳還拿著夜明珠目馳神瑤,一副尚在夢裡的感覺。


  「王爺看這尾鳳釵怎麼樣?」


  冷富不動聲色的從妝匣子里取出一尾金鳳釵,但見金鳳釵雖然是用金絲盤繞而成,但每根翎上都是用無數細小的紅寶石鑲成的,不說這紅寶石切割成這如此細小就是一項絕世的手藝,就說這紅寶石在當代也是極為稀少的。


  尤其是鳳嘴裡叼著的那顆紅寶石墜,更是晶瑩欲滴,彷彿沾染了春情般帶著媚意。


  絕品,真是絕品啊!


  司馬琳一件件的翻過去,幾乎是看一件愛一件,哪件他都捨不得送出去。


  「怎麼樣?王爺,這東西可入得了娘娘的眼?」


  入得了!簡直太入得了了!

  司馬琳忘情的撫摸著這些珍寶,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窮怕了,他對財物比一般的皇子更為看重。


  他欣賞著欣賞著,突然問道:「這都是絕世珍寶,就算是皇宮裡也不多見,冷兄是從哪裡來的?」


  冷富笑道:「王爺放心,絕對來得清白,您也知道歷代的外姓王爺因著遭了當時聖上的忌,等朝廷穩定之後都是在關外封王列土的,他們雖然人在關外,但手上卻多的是歷代宮裡賞賜下來的好東西,但有道是富不過三代,那些人的子孫可不如祖上那般有出息,這些家傳的寶物到了他們的手上,就只能典當出來維持生活罷了。


  這些東西有一些是愚兄之前收藏的,還有幾件是這幾日去關外淘到的,這些東西可是愚兄傾家蕩產換來的,王爺,愚兄的身家性命可都交到您的手上了啊。」


  司馬琳聽了這才放下心來,連忙點頭道:「放心吧,你的事就是本王的事,這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等著聽好信吧。」


  冷富大喜道:「那行,愚兄這就回去聽王爺的佳音了。」


  司馬琳又客氣的幾句,冷富這才離去。


  待冷富離去后,司馬琳連忙打開了匣子,又愛不釋手的把玩了一番,對著紀管家直嘆氣道:「唉,這麼好的東西都要送人了,真是可惜了。」


  紀管家討好道:「王爺,這裡的東西無論哪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如果王爺實在喜歡拿出一兩件把玩一番也無傷大雅。」


  司馬琳聽了心動不已,但又擔心惜妃的胃口大,遂遲疑道:「要是少拿了,娘娘會不會覺得禮太輕了?」


  「真是關已則亂啊,王爺,這您給娘娘送禮,娘娘看重的是您的心意,又怎麼會嫌棄您送得輕了?再說了這十幾件的玩意,哪一件都能讓女人看了心曠神怡,不是奴才說大話,就這鳳釵估計娘娘看了都捨不得放下呢,何況還有這麼多別的珍品?」


  司馬琳聽了拿起鳳釵又看了又看,雖然心裡也很喜歡,不過到底是女人的飾品,他倒並沒有強烈的擁有感。


  但是對夜明珠倒是愛得難以割捨。


  紀管家深知他的脾性,遂道:「這皇宮裡也是有夜明珠的,不過這顆較大而已,想來送給娘娘也是錦上添花的意思,並不會讓娘娘多費心關注的。」


  司馬琳聽了點頭道:「這話說得有理,去,把夜明珠給本王單獨剔出來,其餘的給本王重新準備一個好的匣子,本王明日進宮見惜妃娘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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