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余巧兒的惡毒心思
等一干人走後,李夫人的眼角慢慢溢出了淚來,早就知道對於伍家來說所有的人都是棋子,都是為家庭利益準備的犧牲品,是隨時可以被家族所拋棄的,可是家人這般毫無情義的算計,還是讓李夫人心痛不已。
她死死的咬著唇,恨不得死去,可是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又心生不舍,淚更是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李侍郎之所以縱容她,不是因為愛她,而是因為伍家,如果她死了,李侍郎就與伍家徹底斷了關係,那麼怎麼可能善待自己的一雙兒女呢?
「唉」伍夫人嘆了口氣,看到女兒眼角的淚,心疼不已,可是在這家裡她雖然身為嫡妻卻沒有一點的發言權。
她拿出絲絹輕輕的掖著李夫人的眼角,勸道:「六兒,你就認命吧,誰讓咱們是伍家的人呢?」
李夫人閉著眼睛不說話,淚卻不停的留。
伍夫人又小心翼翼的處理著李夫人身上的傷痕,越看越是心酸,到最後也失聲痛哭起來。
伍夫人這麼一哭,李夫人倒不再哭了,而是睜開了眼,淡淡道:「娘,別哭了,讓爹知道了又對你不好了。」
伍夫人聽了立刻停止了哭泣,還擔憂的看了眼門外。
李夫人眼中閃過一道譏嘲,這就是她的娘,就算是心疼她,也是建立在不損害自己的利益上。
可是這畢竟是她的娘,是骨肉至親,她都已然這樣了,何不讓娘過得更舒心些?
「好了,娘,我沒事了,你去跟爹說,我會好好侍候皇上的。」
伍夫人臉上露出喜色,連忙道:「好的,我這就跟你爹說去……」
頓了頓又勸慰道:「其實你想通了也好,左右不過是男人,關上燈一閉眼,都不是一樣么?忍一忍就過去了。反正你跟著四皇子也不清不楚的,就算再跟皇上也沒有什麼的,怎麼說皇上也是朝中最有權勢的人,比跟那個四皇子可是好過了天上去了,你說是不是?」
李夫人猛得看向了伍夫人,自己的這個娘懦弱也就罷了,沒想到自己在娘的心中竟然是這樣的人!
連自己的親生娘也這麼看自己,那別人還會怎麼看?
難道娘不知道她之前是真的喜歡司馬琳,跟皇上怎麼可能是一回事?
她的心疼得要滴血。
想是也知道自己的話不太妥,伍夫人訕然的看了眼李夫人,喃喃道:「不過皇上確實是生猛了點,讓你受了些苦,你這傷……」
「死不了……」李夫人幽幽的說了句,轉過了頭,不再理伍夫人。
伍夫人只見了也尷尬不已,不重不輕地囑咐幾句就走了。
李夫人躺在床上眼直直的看著帳頂,腦海里不斷回放著昨夜的屈辱與痛苦,手猛得握緊,握得手指都發白。
可是卻沒有一點的辦法,想活著就得承受著!
之後沒幾日,伍家見李夫人恢復的差不多了,竟然主動讓李夫人送些小禮物給余巧兒,其寓意是不言而寓了。
第二日李夫人自然又千瘡百孔的送了回來,不過當日在早朝時皇上就宣布將當年的皇家採購權給了伍家。
伍家當晚就大肆慶祝,整個家族都陷入了狂歡之中,這是自伍貴妃死後伍家再次揚眉吐氣。
那夜李夫人孤伶伶的哭到了天明。
伍家得了甜頭立刻又送了李夫人入宮幾次,每次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賞賜,也就造成了伍家變本加厲的貪婪,之前總是等李夫人養好了傷再送,到後來竟然連傷也不等好透就送進了宮裡,以求謀得更大的利益。
如此過了一個月,李夫人直接瘦得不成模樣了。
這日,她又被伍家送入了宮裡,余巧兒見了她,又是怨恨又是期盼,怨恨的是同樣服侍皇上,皇上竟然不把她當人,竟把一些傷害大的手段用在她身上,而對待李夫人就明顯溫柔了許多,有時眼裡竟然還有憐惜之意,而這憐惜之意竟然隨著李夫人越來越瘦,更為明顯。
期盼的是不管怎麼樣,有了李夫人總算是轉移了皇上部分的注意力,要是皇上把所有的那些玩意用在她身上,估計她早就一命歸西了。
所以對於李夫人,她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坐吧。」余巧兒斜靠在靠墊上,懶懶的道。
李夫人也不說話,而是直愣愣地坐在那裡,彷彿木偶般。
殿中兩個女人就這麼自顧自的坐著,誰也不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余巧兒終於耐不住了,她看了眼李夫人譏道:「李夫人倒是左右逢源,昔日與四皇子打得火熱,如今又與皇上有了肌膚之親,不知道李夫人是怎麼回家對李大人交待的?」
李夫人動也不動,彷彿沒有聽到余巧兒的譏嘲。
余巧兒見了不禁怒道:「李夫人,你什麼意思?難道沒聽到本宮跟你說話?」
李夫人慢慢的收回木愣的目光,看向了余巧兒幽幽道:「娘娘認為臣婦是叫你王妃娘娘還是余嬪娘娘的好?」
「你!」余巧兒氣得臉色鐵青,這李夫人真是嘴毒,她本想嘲笑李夫人,卻沒想反被李夫人嘲笑了,這分明是諷刺她曾是四皇子的妃子卻又成了皇上的妃子,這是原封不動把她剛才問李夫人的話反擊給她了!
她氣得胸口直疼,手猛得一拍桌子斥道:「姓伍的,別以為你上了皇上的床,本宮就不會治你了。」
李夫人冷冷的抬起眼皮,淡淡道:「那就請娘娘不用手下留情的好。」
「……」余巧兒咬牙切齒,臉都變了形,說實話她還真的不敢把李夫人怎麼著了,從皇上對李夫人越來越迷戀的眼神可以看出皇上對李夫人的重視!
她就奇了怪了,這李夫人雖然長得是挺美的,但畢竟是年紀大了,怎麼也比不上年輕的妃子,怎麼皇上就對李夫人上了心了呢?
昔日是伍貴妃,現在是李夫人,難道皇上真是這麼喜歡伍家的女人?
雖然她恨皇上,可是想到自己受了這麼大的苦竟然只是皇上洩慾的工具,她又十分的不甘。
她惡狠狠的瞪著李夫人,卻無計可施。
半晌她的目光落到李夫人我見猶憐的細腰上,「撲哧」一笑道:「還真別說,雖然李夫人生了兩胎,這小腰還真細得不盈一握,別說是皇上了,就連本宮也見了心癢難搔呢。」
李夫人沉默不語。
見李夫人到這種地步還高傲不已,看不起她的樣子,余巧兒更是憤怒了,不禁不懷好意道:「哼,可惜啊,就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活多久了,到時死了看皇上去喜歡個鬼去!」
李夫人眼幽幽的看著窗外,眼底浮上了淡淡的霧氣,卻依然不說一句話。
余巧兒見自己怎麼說都彷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氣惱不已,暗恨李夫人不識抬舉。
不過她眼睛一轉,卻又計上心頭。
又故作憐憫道:「你要死了倒沒什麼,可是本宮聽說你兩個孩子還小著呢,也不知道會不會受虐待,你也知道晨兮姐弟吧,她的親娘那會可還活著呢,還是嫡妻,可是又怎麼樣?本宮的舅舅不喜,就是寵妾滅妻,差點讓妾害死了嫡妻不說,連兩個嫡子嫡女都差點成了二姨娘的踏腳石!你說你要是不在了,你的一雙兒女該怎麼辦啊?」
李夫人身體一僵,不得不說,余巧兒說了這麼多話,她就當是放屁,可是這句話卻確確實實的說到了她心坎里了。
這是余巧兒又嘆道:「有了後娘就有后爹,這道理相信李夫人是懂的吧?」
李夫人眉頭一皺,不愉道:「你說了這麼半天究竟想說什麼?」
余巧兒神秘一笑道:「本宮能說什麼?不過是想幫幫你罷了。」
「幫我?你不害我就不錯了!」李夫人冷笑一聲,她落到這地步還不是余巧兒害的?
「瞧你說的。」余巧兒皮笑肉不笑道:「其實你要是不願意也不是難事,給皇上重新找個玩具不就得了,男人嘛,總是喜歡新鮮的不是么?只要讓皇上滿意了,皇上還不很快的就忘了你,放過了你?」
李夫人心頭一動,她倒是曾經想過,讓家族花錢買下一些漂亮的伶人送進宮裡,可是家族卻死活不同意,一來怕皇上以為伍家不願意侍候皇上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到時沒有討到皇上的歡心反而引起皇上的厭惡,二來別的女人總是別的女人,要是得了寵而不服伍家管教,那伍家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哪有李夫人好掌握?
所以伍家是打定主意要利用到李夫人一點渣渣都不剩,甚至想著哪天皇上要是不喜歡李夫人了,直接殺了向皇上表忠心。
一來皇上碰過的女人是不可能被別人碰的,二來皇上有這種嗜好肯定也不願意傳了出去。
所以伍家人不可謂不心狠。
李夫人生於伍家怎麼不明白伍家人的狠毒呢?
到了這種地步,侍候皇上不過是慢慢等死,不侍候就等於立刻就死。
她的臉上現出了悲哀之色。
余巧兒見她的表情以為被自己說動了,眼珠一轉道:「其實皇上喜歡稚嫩一些的,氣質高雅的大家閨秀,李夫人久在上層社會中活動,應該認識這樣的小姐們吧?」
李夫人冷笑道:「余娘娘,說你蠢你還真是蠢,你以為皇上放著這滿宮的娘娘不去寵幸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
李夫人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道:「當然是因為那些女人不能用那種方法對待!我認識的都是有權有勢的夫人,她們家的小姐送進宮裡可以,當皇上的玩物是絕對不可能的,難道你想惹出點事非來給皇上添堵么?別怪我沒提醒你,那些人可不如我這般好控制的。」
余巧兒臉變了變,恨恨地瞪著李夫人,要不是她要想設計李夫人,怎麼能容得李夫人這般輕賤於她?
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后,訕笑了笑道:「話是這般說,可畢竟也有些沒有後台的不是么?比如我的表妹晨兮……」
李夫人猛得抬頭,厲聲道:「余巧兒,你還是不是人?你不想想當初你流落在街上,遭惡霸強搶時,是誰救助了你?要不是晨兮,你如今怎麼可能在這裡享著天大的富貴?」
「什麼救我?難道這是楊晨兮好心么?」余巧兒也厲聲吼叫起來,面目猙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楊晨兮之所以救我就是為了讓我當她的刀子,給二姨娘如琳添堵去的!哼,好心?狗屁!她要好心就不會在宴會上陷害我了,讓我在整個大西北丟人!她要好心也不會在三王爺府里縱容九皇子把我扔出去了!她要好心也不會讓我在楊府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她要好心也不會設計如琳成了四皇子的妾,讓我沒臉了!她要好心也不會逼得我從正妃成了妾!好心?只要你以為她是好心,告訴你,她的心狠著呢,黑著呢!」
余巧兒越罵越激動,連本宮也不稱了,滿臉的怨毒之色。
李夫人冷冷地看著余巧兒,對於余巧兒這樣的人李夫人可看多了,明明自己就是白眼狼卻總是覺得別人對不起她,她怎麼不想想要不是她先算計晨兮,晨兮怎麼會反擊?說什麼生不如死,雖然在楊府過得不如小姐般舒適,但據李夫人所知,晨兮也沒有故意虧待她過,也算是正常的對待,最起碼保證了余巧兒姐弟的生活。
這要是換了李夫人,直接把這個不姐不姨的東西趕出去了事,別以為李夫人不知道,這余巧兒說是楊大成的外甥女,其實可能是秦夫人私通生下的種!
怪不得這般下賤!
看到李夫人眼裡的鄙夷與不齒,余巧兒更是怒火直衝!
為什麼?為什麼她說真話就沒有人相信呢?所有的人都說晨兮好,都被楊晨兮這個口蜜腹劍的人所迷惑?
男人如此,女人也如此!
她憤憤不已,哼道:「你假清高什麼?人不為已天誅地滅,你要是清高就等著被弄死吧!」
李夫人根本理都不理她。
余巧兒見李夫人根本不採納她的意見,不願意與她同流合污算計晨兮當皇上的玩偶,眼中射出了陰冷的光。
既然不為她所用,那麼就留不得了,免得李夫人把她的想法泄漏出去。
這時她的餘光一瞥,計上心來,突然義憤填膺道:「李夫人你這是說什麼話?難道本宮讓你沾了龍恩雨露,你還恨上了本宮不成?還是說在你心裡,你根本就看不上皇上?認為皇上的寵愛是對你的污辱。」
李夫人怪異的看了眼突然轉變話題的余巧兒,心裡十分不解,待看到余巧兒身後銅鏡中一閃而過的黃影時,才明白余巧兒這番話的用意。
遂冷冷一笑道:「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端端的說出這話來?能得皇上的恩寵那是天下女人的福份,臣婦感激莫明,臣婦倒是奇怪娘娘怎麼這般的激動,可是娘娘心裡對皇上有怨言不成?」
「你說什麼?你這個人皆可夫的賤人!」
余巧兒見本來想陷害李夫人的,竟然被李夫人反將一軍,頓時勃然大怒。
李夫人鄙夷的一笑道:「娘娘,臣婦奉勸您一句,您愛四皇子是不錯,可是您現在已然是皇上的人,就該以皇上為重,事事以皇上為中心,怎麼還為了四皇子與臣婦曾經的那些破事而耿耿於懷呢?這吃醋也不是那麼吃法的,你這麼做置皇上於何地?又怎麼對得起皇上對您的這般寵愛?娘娘還是得惜福啊!」
「你說什麼?誰說本宮還喜歡四皇子?」余巧兒聽了嚇得尖叫起來,騰得跳了三尺高。
殊不知這種神情在有心人眼裡更象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李夫人則沉聲道:「沒有是最好了,但請娘娘娘饒過了臣婦,臣婦真的與四皇子沒有任何關係了,甚至連李家也不回了,只是為了向皇上盡忠,娘娘雖然出身低賤,但也該知道侍候了皇上的女人永遠只能是皇上的人,千萬不要再想別的男人了,知道么?眼下皇上不在,臣婦感激娘娘替臣婦引見了皇上,才在這裡說些貼心的話,要是換了別人,就您這私通外男的罪名就夠您死幾百遍的。」
「你……」余巧兒看到皇上鐵青著臉走了進來,顯然相信了李夫人說得話,頓時嚇得連說話也結巴了,她越急越說不出話來,越說不出話來,就越顯得她心虛。
皇上看在眼裡怒在心裡,這該死的余巧兒竟然入了他的宮還敢想著別的男人,這明擺著是給他戴綠帽子嘛!哼,幸好今日早些下朝,才聽到了這些,不然他還以為余巧兒很安份呢!
不過李夫人竟然願意為他守貞倒是讓他始料不及的,畢竟李夫人是有家有室的,沒有入得宮來,他沒有權力要求李夫人在李家不盡妻子的義務,但不可否認聽到李夫人這麼說,對李夫人倒是更加的喜歡幾分了。
到底是大家出身,不是余巧兒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能比的,哼,要不是看到余巧兒是鳳女的份上,他恨不得立刻賜死了余巧兒。
李夫人看著銅鏡中氣呼呼而來的皇上,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譏諷,余巧兒,你既然敢算計我,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這幾次服侍皇上后,李夫人深知皇上在床弟之間的暴戾,那簡直可以說慘無人寰!還好,皇上不知道是顧忌著什麼,還是有別的想法,對她已然手下留情,更多匪夷所思的折磨都是用在了余巧兒的身上。
怪不得余巧兒要設計她成了皇上的禁胬呢,換誰也會找人分擔這種痛苦的。
可是身為受害人,李夫人不同情余巧兒,甚至是恨之入骨!
「皇上……」余巧兒臉色瞬白的跪了下去。
李夫人也假裝剛知道般,急急沖沖的轉過身,怯懦懦的跪了下去,恭敬道:「臣婦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聽到李夫人的聲音,臉上的怒意稍頓,眼底劃出一道溫柔之色,連忙扶起了李夫人道:「寶貝,快起來,地上涼。」
李夫人站了起來,不著痕迹的離開了皇上的攙扶,柔柔道:「臣婦不敢污了皇上的手。」
皇上倒沒有在意,而是含笑問道:「來了多久了?為什麼不讓人通知朕?」
李夫人硬逼著自己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羞答答道:「臣婦不敢影響皇上。」
「哈哈,再忙也比不上你重要。」
皇上摸了把李夫人的臉,李夫人假作嬌羞的低下了頭,心裡卻悲哀無比,想到一會要發生的事,又是害怕又是噁心。
還好皇上並沒有再關注她,而是臉突然一板看向了余巧兒,斥道:「余嬪,難道你就是這麼招待朕的客人的么?」
余巧兒嚇得不敢說一句,只是拚命的磕頭。
見余巧兒這樣,皇上認定了她是心虛,對司馬琳余情未了,是啊,換誰也喜歡年青才俊,不會喜歡他這個老頭子的。
想到這裡,皇上的眼裡充滿了狠毒的戾色,居然敢給他帶綠帽子,他今天就弄死她!
「來人,把余娘娘扶進去!朕要好好的寵幸余嬪。」
聽到皇上這話,余巧兒嚇得渾身發抖,酸軟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如狼似虎的太監立刻將余巧兒架了進去。
「不,我不要……」
想是已然預見要發生的事,余巧兒一個激愣,拚命的叫了起來。
「不要?」皇上陰森森的笑,眉宇間透著無比的陰狠之色,厲聲道「小林子,去把羅剎國剛進貢的那些東西拿來,讓余嬪好好享受享受。」
「是」小林子應了聲。
李夫人低垂著眸子,身體也禁不住的發抖,羅剎國可是野蠻之國,根本不把女人當人,送來的東西能有好么?
「你怎麼了?怎麼手上這麼冷?」皇上握著李夫人的手,關心的問道。
李夫人的心抖了抖,強笑道:「許是最近身體不好,讓皇上操心了。」
「身體不好?」皇上看了看她瘦削的身體,不禁奇怪道:「是啊,不過才一月,你似乎瘦了不少。可是病了?」
李夫人一陣氣苦,這還用問么?她這哪是病啊,分明是被折磨的!換誰都得成這樣。
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柔柔弱弱道:「也不知道怎麼滴,這個月來一直這般病懨懨的,本想著皇上乃天上真龍轉世,能得皇上的恩寵那是天大的福份,沒想到臣婦竟然這般沒福,竟然受不住皇上的龍恩雨露,真是愧煞臣婦了。」
握著她冰涼的小手,皇上難得道:「既然這樣,你好好休息吧,要想服侍朕來日方長。」
李夫人大喜,沒想到今日這麼容易就過關了,嘴裡卻道:「可是臣婦捨不得跟皇上來這不易的相處嘛。」
見李夫人嬌滴滴的樣子,自有一番與眾不同的風韻,皇上的心沒來由的一盪,看著李夫人的眼變得灼熱起來。
那兩道熱火讓李夫人如坐針氈,心裡懊悔不已,自己為什麼要多這嘴呢?
她輕咬了咬唇,撲到了皇上的懷裡,嗲嗲道:「皇上,今兒個讓臣妾服侍您吧……」
皇上心癢難騷,正要答應,這時李夫人身體一軟竟然滑了下去。
皇上大驚,連忙道:「小林子,快,快傳御醫。」
李夫人連忙道:「皇上,不要,不能請御醫。」
皇上這時才反應過來,李夫人這虛弱的樣子,身上又帶著暖昧的傷痕,要是御醫來了看出什麼端倪來於他不利啊。
心裡不禁暗誇還是李夫人懂事,事事以他為先。
當下龍心大悅,和顏悅色道:「好,那你回伍府好好休息吧。」
「臣婦……」李夫人露出了依依不捨的模樣。
「來日方長。」皇上摸了把李夫人的臉,看著她瘦得一足一掌的小臉,眼中閃過一道痴迷之色。
李夫人這才隨著宮人回去了,還帶了皇上借著余巧兒名譽賞下的許多東西。
坐在轎中,李夫人如釋重負的吁出了一口氣,今日總算是逃過一劫了。
可是以後呢?這何時是一個頭啊……
那一夜,余巧兒凄慘的叫了一夜,叫得宮裡的婢女心驚膽戰。
而別的宮聽到這聲音后卻是嫉妒不已,暗罵余巧兒太風騷,不過侍候了皇上,至於叫得這麼想么?生怕人不知道她服侍皇上似的。
當皇上終於盡興了,把手中的東西一扔,嫌惡的看了眼已然不成人樣的余巧兒,對小林子道:「小林子,著人好好醫治。」
「是。」小林子麻俐的指揮著,然後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是翻個牌子去別的宮裡?」
「不了。」皇上喘了口氣搖頭道:「今兒個朕累了,不去了。」
「是。」
小林子扶著臉色有些蒼白的皇上道:「奴才扶著您回寢宮吧。」
皇上想了想道:「去那裡看看吧。」
小林子聽了一驚道:「皇上您剛泄了陽氣,那裡太涼了,恐怕傷了龍體,不如等改日再……」
「無妨。」
一行人抬著龍輦往皇宮裡偏僻之處而去。
直到到了一座看似廢舊的宮殿時,才停了下來。
「就留小林子侍候,你們都在外面等著。」皇上冷冷的吩咐道。
「是。」
眾太監宮女齊齊的應了聲。
小林子立刻扶著皇上進了殿內,門在皇上進去后就關上了,將兩人與外面隔絕。
就算是夏季,這裡不知道因為人跡稀少還是夜裡,竟然泛著絲絲的冷氣。
「皇上,披件衣服吧。」小林子拿了件衣服披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緊抿著唇,雙目緊緊地盯著室內,彷彿沒有聽到小林子的話。
他邁著虛弱的步伐走入了內殿。
內殿雖然乾乾淨淨的,但能看出時間的久遠和從來無人居住的痕迹。
皇上並不停留,而且直接走到了一堵牆前,看了眼小林子。
小林子立刻走到牆前,在上面左推右推的推了幾下,只聽咯咯數聲。
那道磚牆竟然慢慢的打開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來。
「嘩……」
隨著外部空氣的湧入,淍中突然亮起了無數的燈盞,從外向內彷彿游龍般蜿蜒而去,露出了青磚台階。
「皇上小心些,讓奴才扶著您。」
小林子小心的扶著皇上往下走去,剛走了幾步,身後聽磚牆就慢慢合上了,彷彿從來沒有打開過般。
空中傳來兩人此起彼彼的腳步聲,顯得詭異而陰森。
終於兩人走到了最深處,陰冷的氣息把小林子凍得忍不住打了個擺子,他看向了皇上,卻發現皇上雖然臉上更加蒼白了,可是眼底卻閃著赤紅的光芒。
「吱」一道門在兩人走近時自動的打開了……
隨著門的開啟,慢慢地露出了一張泛著寒氣的玉床,那玉床上全是升騰著絲絲裊裊的冷氣,霧氣緋紅,要不是環境太過陰森,彷彿仙境,只是在這裡看來倒更象是地獄。
看到了寒玉床后,皇上的神情變得激動了,他推開了小林子的手,沖向了寒玉床。
隨著明晃晃的衣服隱入了白霧之中,小林子聽到皇上深情的聲音:「小惜,朕來看你了,你可想朕了?」
小林子只覺身體又情不自禁的發抖。
這時耳邊傳來嘖嘖的親吻聲,還有皇上粗喘的聲音。
小林子更冷了,這時只聽皇上心疼道:
「小惜,你的身子怎麼還是這麼冷?冷得讓朕心疼啊,知道么?今日的李夫人小手也這麼冷,當時朕就想到了你,要是你跟李夫人一樣能跟朕說說話該多好啊……」
回應他的是讓人窒息的安靜。
皇上的聲音更加輕柔了,輕柔的彷彿在呵護一碰就碎的瓷器:「小惜,朕讓你快熱起來好么?」
之後,小林子就聽到了衣服撕裂的聲音,瘋狂的親吻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