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你在我身上摸什麼摸
楊大成抬起頭一看,只見這個十六叔戴了個青銅面具,那面具青面獠牙陰森恐怖,就算在夏熱炎炎之下也泛著一絲絲的涼意,饒是他見慣了血腥殺戮之人也禁不住頭皮一麻,更別說這些閨閣小姐了。
這些小姐們更是個個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哪還有剛才對著司馬九那般含情脈脈,害羞不已的嬌柔之狀了。
司馬九微微一笑,眼底劃過一道邪惡,臉上卻露出風流倜儻的笑容,那笑容魅惑不已,暗了日光,閉了群花:「哪位小姐願意幫我一個忙?」
所有的千金小姐都為他舉世無雙的風彩所迷惑,瞬間忘了剛才的驚嚇,一個個又驚又喜又羞的低聲道:「小女子願意。」
「哈哈哈…」司馬九猖狂的大笑起來,只是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司馬琳低垂下眼,斂住眼底一片陰鷙,只有有司馬九的地方,他永遠是陪襯!
手慢慢的捏緊,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女人都後悔!
這時他感覺一道怪異突兀的眼光正死死的盯著他,猛得抬頭,卻對上了楊如琳怯懦含羞的笑容,他心頭微動,一對暗藏陰冷卻顯得溫潤的眼打量了一番並未發現那道怪異的光,於是對如琳展顏一笑,頓時有了和風細雨的感覺。
如琳先是一愣,隨後臉變得通紅,平日總是聽到奴婢們談論這位四皇子,說四皇子如何的溫柔多情,如何的才高八斗,如何的風流倜儻,如何的溫文而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生得風流韻致,如芝蘭玉樹讓她心跳加速。
不是她不喜歡九皇子,實在是九皇子太過妖治,比女人還美,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會毀了女人的自信心,所以她還是傾向於四皇子。
這時卻聽到司馬九道:「既然如此,那你們誰幫本宮推一下本宮的十六叔呢?」
此言一出,眾女皆露出驚恐之色,猛得司馬九面前空出了一片…。
十六叔見了眼嗖得變冷,寒聲道:「不用。」
言簡意駭的兩個字,卻透著無邊的冰冷,彷彿風雪飄泠,讓人渾峰一冷。他的聲線毫不起伏,平得彷彿拉直的線,讓人渾身不舒服。
楊大成眼一閃,盯著十六叔看了幾眼。
突然他想起來這個十六叔是何許人了,聽說這個十六叔是當年先帝最寵愛的沈貴妃所生,而且是先帝的遺腹子!當年先帝駕崩,因著先帝晚年幾乎獨寵沈貴妃,沈貴妃得罪了宮裡所有的嬪妃,所以先帝一薨先皇后就下令讓沈貴妃殉葬,不過就在緊要關頭查到了沈貴妃竟然已然懷了三個月的身孕,為了堵悠悠眾口,所以沈貴妃得以逃生。不過在生下這個十六叔后,沈貴妃也因為血崩而離開了人世,當然這是不是事實已然不重要了。
不過這十六叔卻活了下來,交由了先帝的三兄長豫王爺撫養,只是沒想到司馬十六在五歲時被一場大火燒毀了容貌,更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斷了腿,從此不良於行並戴著面具生活,甚至連性格也變得陰晴不定。
所以司馬十六在皇家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按說他是先帝之子該享王爺的尊榮,但卻由豫王爺撫養,豫王爺又有嫡子,在豫王爺府里他又連個世子也不是!
但就算這樣楊大成也不會小看了司馬十六,畢竟皇家血脈就算再不得寵,再不遭人待見也不是他能慢怠的。
連忙上前數步,恭身道:「小將參見十六王爺。」
司馬十六還未開口,司馬九就笑道:「十六叔也就是實在無聊,陪著本王來玩玩的,楊將軍不必多禮。」
楊大成聽了心裡明白,其實這九王爺與四王爺也沒把十六王爺放在眼裡,不過是旅途漫漫,多個人打趣罷了。
司馬十六彷彿沒聽出司馬九言語中的無禮,沒有任何錶情。
這時司馬九突然道:「楊大小姐呢?怎麼沒看到楊大小姐?」
司馬琳的眼微閃,唇間浮起了譏誚,這下好了,這可不是她說司馬九跟晨兮有暖昧了,實在是這九皇子自己表現出來的。
此言一出一干千金更是嫉恨不已,原來楊二小姐說得都是真的,這九王爺果然與楊大小姐有些暖昧,不然也不能人還在大門口就問起了楊大小姐來。
楊大成一喜,連忙道:「小女知道九王爺要來,正在精心準備呢。」
話音未落就聽到晨兮笑道:「九王爺,不好意思,廚房有點事情耽誤了,還望九王爺不要見怪。」
說完盈盈一拜。
司馬九臉沉了沉,眼底瞬間劃過一道冷意,這楊晨兮是有意的!說什麼廚房的事耽誤了,這廚房的事需要她一個大小姐去操心么?還是意有所指說他還不如廚房的事重要?為了廚房的小事連拜見他都能耽誤了?
那些千金小姐本來是忌妒晨兮,可是聽到晨兮這麼一說更是恨上晨兮了,恨晨兮竟然不把九王爺這般天仙般的人放在眼裡!
府台家的小姐尖酸道:「楊大小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虧你還是知書達禮呢,怎麼連個輕重緩急都不知道?」
「是啊,九皇子是何等尊貴之人,你怎麼能為了廚房的事而誤了晉見之事?」
「對啊,平日里都說楊大小姐怎麼怎麼的賢良淑德,是大西北所有千金的楷模,今日一見不過是名不符實!」
「就是啊,虧李大夫人還這麼喜歡她,想來是被她蒙弊了。」
「可不是,現在多得是沽名釣譽之人!」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一個個義正言辭的指責起晨兮來,一個個說得是唾沫橫飛慷慨激昂,要不是晨兮知道自己不過是說了一句話,還以為自己刨了她們的祖墳呢!
不,刨了她們的祖墳估計她們也不能這麼激動。
司馬九則站在一邊笑眯眯地聽著,眼底明顯露出了邪惡之氣。他是有意的,有意對晨兮表示與眾不同,來引起眾千金的嫉恨!對於這招他是屢試不爽!誰讓晨兮老是陰陽怪氣的對他?還不屑於他的側妃之位!
要不是看在楊大成兵權的份上,他能看得上楊晨兮這樣乳臭未乾的女子?
想到這裡他的眼底一閃而過陰冷。
聽到眾千金的話,楊大成也搓火不已,他恨恨地瞪了晨兮一眼斥道:「晨兮,你胡說什麼?廚房的事哪有九王爺重要?你今日是傻了不成?」
晨兮正想開口,這時四皇子司馬琳突然笑道:「楊大將軍就不要怪令愛了,想來是楊大小姐怕招呼不周所以事事親為,她也是一番好意,說來還是我們給楊府添麻煩了。」
楊大成這才找回了些臉面,汗顏道:「四皇子真是胸襟大度,末將代小女給兩位皇子陪罪了。」
此言一說頓時引起這些千金小姐的好感無數,都說四皇子翩翩如玉,脾氣溫和,更有君之之風,眼下一看果然不其然,是個憐香惜玉之人。
楊大成說完對晨兮斥道:「還不謝謝四皇子?」
晨兮心頭一震,掩住了眼底冰冷的恨意,她長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低著頭道:「謝謝四皇子。」
「不用了。」司馬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如春風般拂過了每個人的心頭,讓所有的人都恨不得與晨兮互換位置。
可是誰知道此時晨兮心裡正翻騰著滔天巨浪,血液里更是被恨意充斥!
她以為她能平靜地面對司馬琳,她以為她能夠偽裝很好,她以為已經準備好再次的見面!可是直到面對司馬琳她才知道她錯了,而且錯的離譜!
她根本無法平靜,根本無法掩飾,現在的她恨不得衝到司馬琳身前,揚起手打散他虛偽的笑容,撕開他偽裝的溫柔,一口口生啖了他的皮肉,甚至一刀刀刮開他的心,讓眾人看看裡面是如何黑得流膿……
手緊緊地握著,甚至連指甲嵌入皮肉的痛都讓她忽視了,一滴鮮紅的血破空而出,慢慢呈自由落體滴到了地上,在地上滾了數個圈后,與塵土匯成一色,轉眼即逝…。
這一切所有的人都沒有看到,千金小姐們正迷戀地看著兩個皇子,司馬九正如孔雀開屏般展示著自己的風采,而司馬琳則與楊大成套著熱乎。
只有司馬十六,眼微微地眯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晨兮,待看到她掌心的殷紅,心頭微動突然道:「小九,就讓楊大小姐推我吧。」
「嗯?」正在花叢中如魚得水的司馬九愣了愣,回過神卻恢復了漫不經心的邪魅,輕笑道:「這不太好吧?」
司馬十六平淡無波道:「有什麼不好的?你不是剛才說讓這些小姐中一個替我推輪椅么?」
「咢…」司馬九一時語塞,想了想道:「我是這麼說過,不過楊大小姐是楊將軍的嫡小姐,這麼做…。」
「有區別么?」司馬十六聲音一冷,透著一股子戾氣,甚至是無禮的暴燥,讓人不禁心頭一震。
眾人只覺這司馬十六非但面目可憎而且不通情理,更是脾氣暴燥無比,簡直可以說是一無是處!要不是生在皇家,估計人見人厭!
不過這要求推車的人是楊大小姐,眾女又幸災樂禍起來,倒都忘了她們剛才退避三舍的樣子,紛紛勸著司馬九道:「能給十六王爺推車是楊大小姐的福份,楊大小姐豈會不肯?」
「是啊,楊大小姐,難道你心裡是…。」
這語焉不祥的話分明是指晨兮嫌棄司馬十六是個殘廢。
司馬九聽了笑了起來,看好戲般看著神色不變的楊晨兮,他倒要看看這個傲骨錚錚的晨兮會怎麼做!畢竟司馬十六的脾氣可不好,說不好還是輕的,簡直就是陰晴不定,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毒舌不已,在京城就把尚書家的小姐氣得差點上吊死了。
突然他感覺此行非常有意思,能看看冷清女跟毒舌男之間的互動也不枉他此行了。
楊大成自然也是不願意的,要是換的九皇子,四皇子別說推個椅子了就算要臨幸晨兮,他都千願意萬願意,可是這偏偏是司馬十六,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還是個毀容的,更可能哪天聖上一個不高興就把他給毒殺了,這司民十六簡直就是個瘟疫,誰碰誰倒霉,他怎麼能願意讓晨兮沾上呢?
他正想著怎麼拒絕,這時晨兮卻淡淡道:「如果十六王爺不嫌棄,民女願意為十六王爺推車。」
司馬九一驚,眼底多了些東西,看向晨兮的眼神也變得憤怒!
這個楊晨兮,他是千般示好,萬般暗示她卻要麼裝作沒聽懂,要麼就冷若冰霜,現在可好了,一個破殘廢她卻這麼趨之若鶩,真是賤骨頭!
想到這裡,眼裡的怒意更盛了,一時間竟然忘了他的初衷!竟然從心底升出一股子不知名的火氣,就象是抓到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似的。
司馬琳則意外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個楊家大小姐倒是個膽大的,竟然不怕十六叔。
唇間卻依然勾勒著溫潤的笑意,笑道:「既然楊大小姐願意,那就有勞楊大小姐了。」
說完對晨兮綻放出溫暖如風的笑容。
晨兮看也不看,與他擦身而過,笑僵在了臉上,眼中閃過了一道冷意,又是一個看不上他的女人!
晨兮將手放在了司馬十六的輪椅上,用不近不遠不卑不亢的語調道:「司馬王爺,如此讓臣女一盡地主之誼。」
「嗯。」司馬十六冷冷的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塊暗色的手絹遞給了晨兮。
晨兮一愕,看著手絹愣在那裡,司馬九的眼也輕閃,不明所以然。
「把手絹綁在手上,本王不喜歡有人碰觸本王的東西。」
眾千金頓時失笑起來,沒想到連個毀了容的王爺也嫌棄楊大小姐,偏偏楊大小姐還眼巴巴上去推車,這楊大小姐可真夠丟人的!
眾人拭目以待欲看晨兮的表情,誰都以為晨兮會難堪的哭起來。
沒想到晨兮非但沒有哭,還對司馬十六道了聲謝,拿起了手絹十分熟練地包裹在了手上,然後推起了輪椅往前走去。
陽光將他們的背影拉得很長很長,從地上的陰影看,兩人竟然出奇的和諧,而晨兮挺直的脊樑更是透著無以倫比的優雅與高傲,一下就把眾女都比了下去。
楊大成這才抹了把汗,沒想到這十六王爺性格這麼乖張,好在晨兮涵養十分好,沒有生氣,還做得有禮有節讓人挑不出一點不是來。
司馬九的眼眯了眯,將眼中的情緒都深深的隱藏起來,突然對著兩人的背影道:「十六叔真是糊塗了,這手絹不也是十六叔的么?怎麼就讓楊大小姐碰了?」
「手絹可以扔了,但輪椅我還很喜歡。」遠遠地傳來司馬十六平淡無波的聲音,依然是沒有一點的起伏感:「咦,這麼多的美人在那裡,你怎麼還有空關心起我來?難道你轉了性了么?」
司馬九頓時臉黑了一片,不自覺地看了眼晨兮,見晨兮根本連頭都沒回,頓時一股怒意升起,他哼了聲惡意道:「不用十六叔提醒,本王正有此意!嘿嘿,人不風流枉少年,不過十六叔這輩子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哈哈」
說完走到了眾女當中,一時間所有的千金小姐都圍了上去。
這時晨兮感覺到司馬十六的身體一僵,明顯輪椅都變得沉重了,她突然想到聽說司馬十六不但在那場大火中毀了容而且還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心頭不禁一沉,這麼一個打擊對於男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這個司馬十六才十幾歲就經歷了出生就父母雙亡,幼年又遭毀容,待成年後更是得知自己成了太監之流的人,這種毀滅性的打擊下,他居然還能活著,而且活得堅強,不得不說是個奇迹!
她正想著,耳邊傳來司馬十六陰冷的聲音:「本王不需要同情!」
她微一停頓:「臣女也沒有資格同情十六王爺!」
「知道就好!」
聽著他冷冷的聲音,剛才盤旋在心頭的一點同情心頓時煙消雲散,非但如此還讓晨兮生出了些許的怒意,這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她推著他慢慢的走著。
而身後那些千金小姐且則都圍在了司馬九身邊表現著,當然也有一些比較有心的人則圍到了司馬琳的身前,就如楊如琳利用她是楊府小姐的有利身份將別的人都擠到了一邊,加上她還幼小更是以小賣小在司馬琳面前裝起了天真無邪,只一會就司馬哥哥,司馬哥哥的叫得親熱。
讓晨兮一陣惡寒,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如琳,實在是想看看如琳能做到怎麼噁心的程度,剛一回頭卻看到司馬琳正寵溺地對著如琳笑,頓時把她噁心到了!
這司馬琳故技重施了,知道父親寵愛楊如琳,就要從楊如琳身上下手了,還真虧他下得去這手,如琳這會才九歲,可不是前世十八歲!
不過這正好中了她的意不是么?才不虧她天天找人在如琳耳邊說著司馬琳的好,才不虧了前世二姨娘心心念念要把她嫁給司馬琳了!如今好了,這一切都反過來了,前世她承受的就讓如琳去承受吧,只不過今世司馬琳是當不成太子了,那麼如琳又該會有怎麼樣的結局呢?
她拭目以待,想到這裡她就想笑…。
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她的遐想:「很好看么?還不快走?」
晨兮眼一閃,推著他慢走了幾步,離開這些糟雜的人群,走到人少處,她輕道:「謝謝你。」
他默不作聲,只是看著前方,彷彿沒有聽到般。
晨兮不得不再次道:「謝謝你的手絹。」
他還是沒有說一句話,半晌晨兮以為他不會說話時,卻聽他道:「反正擦過鼻涕準備扔了的。」
晨兮頓時呆在那裡,他能不能再噁心人一點?一時間看著手上的手絹彷彿吞了個蒼蠅般的難受。
面具下,他眼底劃過一道笑意,聲音卻更冷了「:怎麼?本王擦過鼻涕的手絹你嫌臟么?」
自然嫌髒了!
晨兮憤憤不平,臉上卻強笑道:「怎麼會?能得到王爺貼身之物這是臣女的榮幸。」
「嗯,那好,以後本王擦過鼻涕的手絹都讓你來幫本王洗吧,你不用太感激本王,本王給你這個榮耀。」
「…。」
輪椅登時停在那裡,晨兮的手用力抓了抓,幾乎把手絹快抓出一個洞來。
「別抓了,你就算把手絹給抓破了,也於事無補了,平白再讓你手上的傷口裂開而已。」
她一驚,這司馬十六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連她這般細小的動作都能知之甚微,不過這也正常,要不是如此,剛才他也不會看出她掌心掐出血來為她掩飾了。
可是他到底為什麼這麼做呢?為什麼要幫她呢?難道也跟那些人一樣就是為了父親手中的兵權?還是因為她在楊家不得志,所以想用同病相憐這招來打動她呢?
想到這裡她的眼一冷,正要說話時。
聽到司馬十六冷冷道:「你別自作多情,我只是不喜歡聞到血腥的味道才幫你的,並不是看上你了,就你這種干扁四季豆的樣子還入不了本王的眼!本王才不會委曲自己!」
晨兮聽了又驚又怒,這個司馬十六果然是個陰晴不定的人,更是奇毒無比的毒舌!怪不得逼得尚書小姐要自殺呢!而這倒也罷了,而讓她驚訝的是司馬十六超強的敏感度,他彷彿有透視眼般透視到她的所想!這真是太可怕了!
他怎麼能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憑著感覺就能猜測到她所思所想,這樣的人豈不是很可怕?任何人在他的眼前都無以遁形吧?
他怎麼可能是人們想象的那種被人欺侮,逆來順受,無害的殘廢呢?
皇家的人,果然都是善於偽裝的!
司馬九用他如妖精般的容顏迷惑了所有的人,司馬琳用他溫柔的表相迷惑了所有的人,而他更好了,直接用殘廢來迷惑所有的人。
殘廢?
突然她心頭一動,似乎腳下一個踉蹌身體不穩撲了下去,手快速的捏在了他的腿上…
觸手之處堅硬如鐵!如棍般堅硬!
她微微一驚,臉一紅嗖的收了回來。
心中再次驚疑不已,他真是殘廢!這腿肉已然沒有了彈性,似乎痿縮的厲害。
就在她凝眉細思之時,耳邊傳來司馬十六略帶譏嘲的聲音:「楊大小姐這是做什麼?可是想要試試本王能不能人道么?」
「轟!」她的臉頓時如火煮般的熱,腦中的弦斷了開去!
這種話他都說得出口?簡直是無賴加流氓!虧她還以為他是一個好人,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以為他就是一個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對她一個未成年的少女說出這般讓人難堪的話來。
「怎麼?害羞了?你摸本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害羞?」
晨兮的臉更紅了,又羞又怒道:「什麼我摸你了?我只是腳下沒站穩才碰到你的,你一個王爺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不覺得過份么?」
「噢?是么?真是不小心摔的么?」他的聲音淡而無波,雖是問話卻擺明了不信。
晨兮一時語塞,但事關名譽她當然是強硬到底,理直氣壯道:「當然如此,不然王爺以為是什麼?」
她正以為司馬十六會再次發揮他的毒舌,卻沒想到他只是平靜道:「既然如此本王錯怪你了,本王向你道歉。」
「啊?」她一時愕然,有些不能接受他這般陰晴不定的性格了。
「怎麼?如果楊大小姐覺得不夠,那本王可以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道歉,你看如何?這樣你會不會消了氣?」
晨兮頓時臉又變通紅,他是有意的!現在她能十分肯定他是有意的!
這哪是跟她道歉?分明是消遣她!如果她真讓他當眾道歉,那她就丟人丟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別人會問為什麼要十六王爺道歉,難道她說十六王爺冤枉她摸了他的腿么?這種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這司馬十六算準了她不敢,所以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捉弄她。
一時間她又氣又羞又怒,把輪椅往前一推,氣道:「讓別人推你吧。」
這話才一出口,空氣中似乎凝結了冰凌,哪怕現在是夏日炎炎,晨兮似乎都感覺到身邊的冷意。
「怎麼?你剛才還答應好好的,怎麼轉眼間就不願意了?是不是因為你試出了本王是個真殘廢,怕本王看上你后毀了你,所以你不願意伺候本王了么?」
晨兮心頭一怒,這個十六王爺簡直就是瘋狗,逮誰咬誰!他把她當什麼人?當成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么?他以為她開始是為了接近他試探他才願意幫她推車的么?他簡直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譏道:「身體殘廢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心也殘廢了!你一個堂堂王爺就這麼口無遮攔的污辱我一個女子,這算是什麼道理?」
司馬十六沉默了一會,才道:「好吧,確實是本王不留口德,沒有考慮到你的閨譽,本王向你道歉,不過本王不喜歡被人試探,希望你以後不要試探本王,本王的腿早就斷了,肌肉也痿縮了,你剛才已經摸到了,你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希望不要再挑戰本王的極限!」
見司馬十六毫不猶豫的道歉,晨兮倒很意外,這些皇家之人都是高傲無比的,就算是有錯也不會道歉的,沒想到司馬十六倒是個有錯就改的大丈夫。
於是也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剛才確實是臣女無禮了。臣女向你道歉。」
這時司馬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不懷好意地笑道:「晨兮怎麼了?你摸了十六叔的腿么?」
一股怒意閃過晨兮的眼底,這個司馬九真是可惡,這麼大聲分明是要毀她閨譽!難道他以為他這麼做破壞了她的名譽她嫁不出去了,就只能嫁給他當側妃么?呸,做夢。
她正想諷刺幾句時,司馬十六卻開口道:「小九不要胡說八道毀了人家楊大小姐的清譽,我一個殘廢之人也就罷了,楊大小姐可是閨閣女子。」
見司馬十六竟然幫著晨兮說話,司馬九先是一呆,隨後從心底騰起一股子的怒意,彷彿抓到了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般,譏道:「楊大小姐真是好手段,這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十六叔最討厭女人,沒想到你才推了一會車就讓十六叔出言相幫了,這勾人的手段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不過你勾引也沒用,十六叔是根本不能碰女人的,就算你嫁給他將來也是守活寡!…。」
「小九!你胡說什麼?」一道怒吼打斷了司馬九尖刻的言語,司馬九一愣,但並不害怕,只是看著晨兮陰陰的冷笑。
晨兮則面不改變,對著司馬九淡淡道:「都說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可是九王爺連臣女的事都要管上一管未免管得太寬了些!您要有這些精神不如好好應付您的那些鶯鶯燕燕吧。」
說完推著司馬十六傲然而去。
司馬九陰著臉站在那裡,恨恨地瞪著晨兮揚長而去的背影,突然道:「大小姐這麼說可是吃醋了?」
晨兮身體一僵,一道飄緲的冷笑傳向了他:「九王爺果然自戀!」
「你…。」司馬九捏緊了拳頭,目光陰狠地盯著越來越遠的兩人,兩邊綠柳拂風,青青向向,他們的竟然如此的和諧,隨著遠去漸漸與景色融於一體,形成了一副唯美不已的水墨詩畫。
「九弟看什麼看得這麼認真?」司馬琳含著笑走到了司馬九身邊。
「關你什麼事?」司馬九斜睨了眼司馬琳,甩袖而去。
笑容僵在了司馬琳的臉上,眼裡風雲突起:這個司馬九仗著在宮裡受寵,竟然這麼不尊重他!總有一天要讓司馬九匍匐在他的腳下求他!
「四皇子…」
「楊大將軍。」司馬琳如變色龍般,只瞬間就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轉過臉卻是帶著溫暖的笑意看向了楊大成:「有什麼事么?」
「那個小女不懂事,還忘四皇子不要見怪。」
司馬琳溫潤的眼看向了一邊的如琳,這時如琳含羞的看著他,他伸出手摸了摸如琳的頭,笑道:「大將軍過謙了,二小姐十分可愛,與本宮的妹妹差不多年紀,讓本宮倍感親切,聽她叫聲司馬哥哥,倒讓本宮想到了幾個皇妹。」
楊大成露出誠惶誠恐的樣子連忙道:「四皇子這話真是折煞末將了,小女怎麼能跟公主相比?」
司馬琳笑得溫柔,聲音也很悅耳:「怎麼不能比?看二小姐年紀雖小,但相貌卻也是一等一的,這要到了京城,別說是那麼大家小姐,就算是本宮幾個妹妹也是可以相提並論的。」
楊大成心頭大喜,看這樣子四皇子是對如琳很有好感了,這四皇子雖然死了母妃,卻聽說被慧妃看上了,慧妃膝下無子卻深受皇上寵愛,如果真的把四皇子過繼到慧妃的膝下,那麼將來很有可能繼承大統的!
於是更加殷勤道:「四皇子真是謬讚了!」回頭到如琳道:「好好陪著四皇子,千萬不能殆慢了四皇子知道么?」
如琳哪能不答應?立刻興高采烈道:「女兒知道了。」
楊大成為了給如琳製造與司馬琳單獨在一起的機會,於是道:「四皇子,末將還有些事要準備,就讓小女陪著您在花園裡玩會,末將去去就來。」
「去吧。」司馬琳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轉頭對如琳道:「二小姐,本宮還是第一次來,麻煩你陪本宮轉轉吧。」
「司馬哥哥真是客氣了,到了這裡就跟到自己家一樣了,我陪司馬哥哥走走吧。」
「那好。」
楊大成聽了心頭更喜了,暗道是祖上燒高香,沒想到司馬琳放著眾多千金不喜歡,也沒看上晨兮,竟然與如琳對上眼了,這真是太好了!
說來還真虧了晨兮,弄了個假頭套,否則今兒個如琳就與四皇子錯過了,要是錯過了今日也許如琳再也沒有機會與四皇子見面了!這真是緣份啊!
不過想到晨兮,他心頭一愁,晨兮今日怎麼這麼不省心?平日倒是個巧的,今天沒事去往十六王爺身上湊!那個瘟神是這麼好接近的么?
不行,一定要想法讓晨兮離開十六王爺,別到時給楊府招了禍才是。
想到這裡招來身邊的小廝低語了幾句,那小廝點了點頭,立刻跑了。
晨兮推著司馬十六往湖邊走去,一直推到了一方涼亭里才停了下來。
涼亭里早就準備好各種吃食了,邊上更在服侍的丫環,一個個長得如花似玉。
晨兮挑了挑眉,這父親倒是真下血本,一夜之間買了這麼多漂亮的丫頭,這些丫頭她都沒有見過。
司馬十六則注視著湖面,彷彿沒有什麼能打撓到他的。
晨兮坐在一邊倒是有些尷尬,看到桌邊的葡萄,沒話找話道:「十六王爺,你可要吃點葡萄?」
「嗯。」
晨兮看向了站在一邊的丫環。
那美貌的丫環連忙剝了個葡萄,遞到了司馬十六的嘴邊,這葡萄如珠碧得誘人,美人酥手白得迷人,倒是玉珠入雪襯得妖嬈,誰知司馬十六卻不張口,彷彿沒看到般。
那丫頭呆在那裡,手卻放不得進不得,不得以看向了晨兮尋求幫助。
晨兮奇道:「十六王爺怎麼不吃?」
「臟!」
丫環一下跪在了地上,哭道:「奴婢的手洗過數十遍,絕不敢用臟手侍候王爺的。」
司馬十六充耳未聞,那丫環跪在地上不停的哭,她雖然是新來的也被楊大成培訓過,知道如侍候不好王爺會招來殺身之禍的,聽到司馬十六嫌棄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了。
晨兮見她哭得傷心,於心不忍道:「十六王爺,這點您放心吧,楊府絕對不敢以臟污之手侍候您的,莫說這手是洗過數十遍了,就算是今日準備的食材從採購到洗滌到烹炒都是出自雲英未嫁之女手中,所以十六王爺絕對可以放心。」
「那好,你來喂我。」
「啊…。」晨兮呆在那裡。
「怎麼?你不願意么?」
晨兮臉登時脹得通紅,一方面是羞的另一方面是氣得!她柳眉一豎道:「十六王爺,臣女雖然卑微卻也是知禮儀的,怎麼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哺食男子?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哺食?哺者含在嘴裡也!本王只讓你用手,並未讓你用唇,你想多了!抑惑是你想哺喂本王?」
「你…。」晨兮又羞又氣,全身都抖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十六王爺這麼惡劣,竟然有意歪曲她的話,也怪她一時不查讓他鑽了控制!
哺者餵養也!
但凡正常人都會把這個「哺」字理解為用喂,偏偏這個十六王爺不是正常人,把這解釋成含在嘴裡喂!只有對於孩子來說哺食才是指把食物含在嘴裡喂的意思,對於大人還是這個解釋么?
見晨兮羞得滿面通紅,那樣子堪比紅日,薄怒暗羞之間透著無限風情,司馬十六眼變得一深,閃過一道未明的情緒,面具下的唇慢慢的勾起了一道笑意。
原來逗弄千金大小姐倒是十分有趣!尤其是這骨子裡清高無比,性情清冷無比的楊晨兮…。
就在這時司馬九與司馬琳也走了上來,晨兮吁了一口氣,藉機站了起來,對著司馬九行了個禮,安靜地站在一邊。
司馬九深深看了她一眼,坐在了她剛才坐的位置上,卻不叫她坐下。晨兮也不願意坐在這些人中間,於是站在了司馬十六的身後,不管這個男人怎麼氣她,相對來說她還是情願站在司馬十六的身後。
而她的這個舉動又讓司馬九十分不樂意了,他冷笑道:「怎麼我們一來你們就不聊了?剛才楊大小姐跟十六叔不是相談甚歡么?」
晨兮眼中一怒,這司馬九真是紅口白牙盡說瞎話,他哪裡看到她跟司馬十六相談甚歡了?明明是兩人相對無語好么?
不過這裡人多,她也不能做得過份,只能裝作沒聽到。
可是她越裝著沒聽到,司馬九卻越不入過她,不停地問道:「楊大小姐跟十六叔都談了些什麼?說得這麼高興?要知道十六叔在京城幾乎不說話,更別說跟一個女人說話了,現在你能讓十六叔變得這麼健談,說來真是功勞不小,等回了京城,本王一定稟告父皇,相信父皇也會很高興的。」
晨兮瞪了他一眼,簡直太可惡了,這分明是讓眾人認為她與司馬十六之間有暖昧!這些大家千金都是只能自已放火不讓他人點燈的貨色,就算司馬十六是個殘廢,但畢竟是皇家子弟,要是她與司馬十六親近了必然會遭到這些千金們的嫉妒。
果然,她正這麼想著,其中一個千金就笑了起來:「是啊,楊大小姐,您就別藏著掖著了,快說說跟十六王爺說些什麼了,讓十六王爺這麼高興,說出來也讓我們也高興高興呢!」
「對啊,對啊,楊大小姐快說說吧,我們都很感興趣呢!」
「就是,平日都說楊大小姐最是大方的,怎麼今日看來不是這麼回事呢?」
這時有一道惡意的聲音道:「難道楊大小姐說了些見不得人的話所以不能讓我們知道么?」
這話一出,兩道殺人的眼光射向了她,一道是司馬十六的,一道是司馬九的。
司馬九臉一覺,冷笑道:「那位小姐,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污辱皇家子弟?」
那個說晨兮壞話的小姐頓時嚇得渾身發抖,看著司馬九翻臉無情的樣子一下撲通跪在了地上,哭道:「冤枉啊九皇子,臣女只是說了楊大小姐,怎麼敢污辱皇家啊?」
「什麼是見不得人的話?見不得人的話敢說給我們皇家子弟聽么?你這不是說楊大小姐,而是說我們皇家呢!這分明是指我們皇家人專門聽這見不得人的話,做見不得人的事!」
那小姐聽了身體一軟癱倒在地,張口結舌的看著司馬九,眼神煥散,她怎麼也想不到剛才還對她和顏悅色的九皇子轉臉就變得這麼恐怖,為什麼啊?
明明是九皇子不喜歡楊大小姐,話里話外刺著楊大小姐,她是為了拍九皇子馬屁才幫腔的,怎麼九皇子翻臉無情,還強加了一道莫須有的罪名給她?
這可讓她怎麼辦?讓她怎麼活啊?這污辱皇室的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啊,她不要死啊!
想到這裡,她撲通一下爬到了司馬九的腳下,抓著司馬九的衣擺求道:「九皇子饒命啊,饒命啊,臣女不是有意的!」
司馬九眉頭一皺,一腳踢開了那小姐,叫道:「來人,砍了她的手,竟然敢碰本宮的衣服!」
那小姐嚇得驚叫起來:「不要啊,不要砍我的手啊,九皇子饒命啊…。」
話音未落閃出一個暗衛,一道刀光閃過,那女子的右手掉在了地上,正是剛才抓司馬九的手。
司馬九眉頭一皺:「晦氣,拉了下去。」
暗衛拱了拱手,一手抓著那小姐,一手拿起了掉地上的手,快速的消失而去。
這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待眾人回過頭來發現非但人消失了,連地上的血跡也消失了。
一時間眾人嚇得大氣不敢出,一個個都呆在那裡,看向司馬九的眼神變得敬畏與恐懼,怎麼也不能把剛才笑語不斷,風流溫情的九皇子聯繫在一起。
司馬九卻彷彿無事人般,看著晨兮笑道:「楊大小姐本宮這麼處理可滿意?」
晨兮皺了皺眉,這個司馬九真不是東西,明明是他做的事,卻把原因歸結到她身上,彷彿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出氣般,這不是引她被所有的人嫉妒么?相信明日她就要多一項品行了:那就是狠毒!
她神情不變淡淡道:「這是九皇子自己的事,跟臣女有什麼關係?」
司馬九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哼道:「怎麼沒關係?要不是她污辱了你,本宮能為你出氣么?」
「那臣女就謝謝九皇子了…。」晨兮頓了頓,唇間綻開了一抹笑,笑過才接下去道:「下次請九皇子不要自以為是了!」
聽了前半句司馬九才露出了笑意,可是聽到晨兮的下半句時,臉一下黑了。
眾女則驚恐不安的看著司馬九,剛才那位小姐只是說錯了話就被九皇子砍了手,這楊大小姐真是不要命,這可是明擺著指責九皇子啊,不知道九皇子該如何的憤怒呢!
只見司馬九雙目噴火般射向了晨兮,晨兮則目不轉睛的與他對視,傲骨錚錚,脊樑挺直。
兩人對視良久,一觸即發。
這時司馬十六突然伸出了手,摘了串葡萄慢慢悠悠的吃了起來,彷彿看戲般。
司馬琳則眼輕閃,亦還是保持著招牌的笑意。
終於,司馬九收回了目光,撲哧一笑,那笑得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生生的傾倒一片,而他嘴裡的話更是嚇倒一片:「小兮兒,本王知道你這是生本王的氣呢,氣本王沒有早點上楊家來提親。好了,別生氣,一會本王就向楊大將軍求親,等你及笄本王就娶你過門。」
「骨碌」司馬十六的手一顫,手中的葡萄掉在了地上。
司馬琳的眼也變得一深,這司馬九好快的手,這才來幾天就與楊府大小姐勾搭上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晨兮,卻見晨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沉聲道:「九皇子果然一如既往的愛開玩笑。」
「本王是開玩笑么?」說完他親熱地走到了晨兮的身邊,手欲搭上晨兮的細腰。
晨兮快速一閃,低聲道:「你要再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告訴你鳳女的消息。」
司馬九一呆,嗖了收回了手,笑道:「哈哈,楊大小姐果然是大家閨秀,禁不起逗,本王不過開個玩笑,至於這麼橫眉冷對么?真是無趣啊,無趣!」
眾家千金這才眉頭一松,她們說呢,楊晨兮才不過十一歲,還未長開,九皇子怎麼可能看上她呢?要是看上她也不能一直冷言冷語對她了,分明是看著一本正經的樣子捉弄她而已!
晨兮淡淡一笑。
這時琥珀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對眾人行了個禮后,對晨兮道:「大小姐,夫人有請。」
晨兮立刻斂了斂身道:「十六王爺,四皇子,九皇子,臣女有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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