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皇者之戰前夕
「嗷嗚——」
花臉貓的一聲慘叫差點掀翻了屋頂,宇文正給它的屁股上藥。
這獸皇下手果真是狠啊,就算是一卵而生的弟弟下手也毫不含糊,花臉貓那毛茸茸的小屁屁現在直接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就算它的修為隨著鳳棲梧到達了仙尊之境,那傷口竟然也是不能立刻癒合,還得宇文給它上藥才行。
此時的他已經化成了人形,屁股朝天,宇魂和宇文正給他上藥。
宇魂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知道疼了吧,叫你多嘴!活該被打!」
「嗷嗚嗚,好疼,他果然一點都不愛我了,他把對我的愛都分給了三毛了!」花臉貓哭訴道。
「你這麼揭他的老底,他沒當場打死你已經算是愛你了。」宇魂又拍了一下他的腦袋,道。
一邊還站著一個五彩孔雀華衣曳地的年輕男子,便就是那化成人形的三毛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三毛也是長大了,成了絕美的青年,跟他爹一樣妖嬈無比。
此時他也笑道:「我爹他下手這麼輕,算是便宜你了。」
「他就是嫉妒我可以天天跟你娘在一起,嗷嗚——」
花臉貓一直喊著疼,整個院子都能聽見他那驚天動地的哀嚎之聲。
旁邊的另一個房間,鳳棲梧正暫住在此地,聽見花臉貓那驚悚的慘叫聲,不禁頭皮發麻,但現在最難搞的還是孔雀。
他自一回來便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那處,臉色那是十分的陰沉,看不見半點的暖色,鳳棲梧喚了他好幾次都未曾聽見他回應。
「孔雀!」她又喚了一聲,拽拽他的衣袖,但他還是沒有回應,今日給他的打擊太大了,想他英明神美貌無雙的獸皇,現在竟然成了洗澡玩鳥睡覺打呼渾身掉毛還隨地大小便的猥瑣之徒,誰受得了。
他只是坐著,幾個時辰不見動靜,不說話,不動,甚至連面部表情都不變一變。
直到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鳳棲梧去開門的時候,他才一個健步而起,沖向了大門,在鳳棲梧之前開了門。
他聞到了令他厭惡至極的味道。
果然,一開門便看見了玄武那英明神武實則是猥瑣至極的臉。
「你來幹什麼?」孔雀冷冷道。
玄武也冷著臉,回道:「我來此,不是為了尋你,何必與你說。」
見鳳棲梧出現了,玄武那嚴肅的臉立馬變得滿臉堆笑,道;「棲梧——」
鳳棲梧沒理他,這縮頭烏龜真不是一般的猥瑣,簡直猥瑣無恥至極!
竟然——
玄武很不好意思地道:「那件事情真的不好意思,我只是跟小花鬧著玩的,不是有意要欺瞞你的。」
「滾。」孔雀直接便下了逐客令了,將那門一關,玄武忙將門給撐住,將他的龜兒子送進來,道:「你就算不想見我,那也得給孩子餵奶啊!」
鳳棲梧依舊是氣,但也不會跟孩子過不起,便接過了小烏龜來,孔雀『砰』一聲將門給關得死死的,還加持了好幾道封印,不許玄武再進來半點。
玄武在那門外道歉道:「棲梧,我保證,真的只有一次!那時我鬼迷心竅,一時心生惡念,但是我保證——」
「他又騙你!」隔壁傳來花臉貓補刀的聲音:「至少兩次!他至少兩次變成我的模樣來跟你玩!」
「兩次兩次,是兩次,我記錯了,棲梧,你就原諒我把。」玄武一點也便辯駁,慌忙改口道。
那房中,已經聽不到鳳棲梧的聲音,只是孔雀那冷冷的語調傳來:「滾!」
玄武幾番得不到鳳棲梧的原諒,知道這原諒之事不是這麼容易的,還是灰溜溜地走了。
那房中,鳳棲梧懷中的小烏龜正和孔雀隔空相望。
它好似是已經不這麼害羞了,與孔雀大眼瞪小眼,還一臉的目瞪口呆,好似在道——你看我幹啥?
鳳棲梧不理會他們之間的對視,坐下了身子,便將衣服解開了,小烏龜一見到自己的專屬口糧,立馬就將從龜殼裡出來了,鑽進了鳳棲梧的衣服之中,開始『咕咚咕咚』地喝奶。
孔雀還是冷冷地看著小烏龜,看見它那血紅血紅的身軀,眼中冷光更甚,鳳棲梧警惕乍起,雖然知道孔雀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但她還是本能地戒備著,萬一他真的為了玄武二傷害小烏龜的話——
孔雀看了幾眼,道:「這果真是祖龍的轉世?」
鳳棲梧點頭,道:「是的,我在死亡之地之中親眼看見了他將祖龍的龍血和龍骨都吸收了。」
孔雀沉默了許久,最後才道:「祖龍和避死者的態度一直是曖昧不清,不知道他們最後會站在那一邊,這孩子既然與你有緣,那你變好生將他養大吧,或許將來於我方是一個非常的的助力。」
鳳棲梧聽這話,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他只是個孩子,也要加入你們的戰爭嗎?」
孔雀轉過身去,背對著她,那背影之中有鳳棲梧看不穿的沉重。
「邪神的強大不是你所能想象的,那個時候,或許就算是我等付出生命也不可能戰勝他,所有人都可能被捲入這場戰爭之中,所有修者,誰也避免不了。」
「誰也避免不了——」鳳棲梧重複著這一句話,那話中的凝重,令她震驚。
沉默良久,孔雀卻走來,突然蹲下了身子,半跪在她的面前,用指腹輕輕地摸索著她的臉蛋,一雙吹綠色的眸子緊緊地盯著她的容顏:「血無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人,連我等也不是他的對手,若是想活命,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唯有眾生齊心,才能戰勝他。」
鳳棲梧突然覺得,孔雀的形象似乎一下子就高大偉岸了。
她道:「前幾日我發現了一件事情,袂闕他可能不是邪神。」
當然,她也不敢說,邪神就在自己的身邊,今日都不曾見百里清茗出現,但鳳棲梧知道他還未曾離開。
孔雀似乎也沒有驚訝,他道:「我說過,他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人,他若是想躲藏,就算是和我四人之力也不可能尋到他的蹤跡。」
他又道:「袂闕確實不是血無,他身上有著血無的氣息,但他不是他。」
「那他是誰?」
孔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青牛。」
青牛!
邪神的坐騎,也是他的武器青牛!
孔雀分析道:「我在初次見到鐵牛的時候已經發現它不是一般的生物,只是當時沒有想到它竟然便就是青牛所化,鐵牛隻是青牛的一半身軀,他沒有靈魂,他的靈魂化成了袂闕,所以邪神才會出手將袂闕的三魂七魄抽出,附於鐵牛之身。」
怪不得,袂闕的會是如此的死法,鳳棲梧的心一陣陣的冰冷,在袂闕的魂魄被抽離的時候,便已經代表著這世上再也沒有袂闕這個人了,只有青牛。
「青牛和邪神的軀體在宇宙兩族之中封印著,若是時機一到,必將重組魔身,我等無法阻止。」
「什麼時候才算是時機,難道只有等他現世了,我們才會知曉嗎?」
孔雀的聲音之中帶著無奈:「邪神的修為跟那傳聞之中的真神一般強大,在這天地之間已經沒有人能夠單獨戰勝他,現在的他正隱藏在芸芸眾生之中,那個飄渺的時機一到,他便會現身滅世,」他又道:「那些所謂的邪神轉是身不過都是他零碎的分身而已,他的每一個分身必投胎於身世凄慘心裡陰暗的人身上,這類人心中往往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恨,他收集這種恨意,將之祭練成滅世的武器。」
「竟然是這樣!那我弟弟呢?他本是一個性格外向之人,怎麼可能有陰暗之處。」
「每個人心中都有陰暗之處,那其中的奧妙不是你能想象的,藺斐心中的陰暗來自於他對身世的耿耿於懷和幼年時候的經歷,若是你不出現,他的心遲早會變得陰暗無比。」
小烏龜已經喝完了奶了,看著兩人說話,一臉的不明覺厲。
鳳棲梧輕輕地靠在了孔雀的懷中,顯得如此的無力。
為什麼,那人要選擇在她的身邊?
「邪神出世的時間,你能測算到嗎?」
孔雀搖頭:「或許是幾日之後,或許是幾年之後,或許是百年千年也說不定,但是若是有一天,邪神和青牛的身軀衝破了宇族的封印,便代表著他們就要回來了。」
「他的仇恨為什麼會如此之大,他已經成功了一次,為什麼還是不敢罷手?」鳳棲梧不甘心地問道。
孔雀也回道:「他是個極端兇殘的存在,不要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他,他想滅世,毫無停止的可能。」
兩人沉默著,鳳棲梧也不忍心再問那成功的把握是多大,突然覺得現在的時光真的太珍貴了,或許下一秒邪神出世,他們便都會死。
小烏龜看著兩人靠在一起,滿臉糾結地看著孔雀——你摸吃飯的傢伙幹嘛?
孔雀的手早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伸進了鳳棲梧的衣衫裡面。
第二日,小烏龜一回去就跟玄武告狀,孔雀動了它的專屬口糧,還是當著它的面!太無恥了!
孔雀來了宇族之中,似乎便沒有準備離開,他在這裡等,等邪神出世。
他一直便蹲在那樹枝之上,遠遠地看著禁地的方向,邪神若是出世,那地方必然有異動。
鳳棲梧也是神經質地看著了半天,似乎覺得頭頂之上隨時都懸著一把刀,隨時可能會落下來,砍得自己頭破血流。
百里清茗還是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只是遠遠地站著,未曾說話。
鳳棲梧知道,他就是邪神,他隨身都會回到自己的軀體之中,隨時都可能會變成那殺人不眨眼的邪神,他就這般潛藏在他們的身邊,用一種異常戲謔的目光看著他們所有為滅除他而奮鬥。
「棲梧。」
他尾隨了鳳棲梧半日之後,才開口道。
鳳棲梧只當是沒有聽見,她對邪神的恨意已經完全地落在了百里清茗的身上。
「你不必緊張,我只是一個靈而已,我沒有任何力量,我是不會傷害人的。」
鳳棲梧還是未曾回答。
「我只是知道一些從前的事情,可是他究竟在何方,我也不知曉,我更不知曉我為何會在你的身邊,棲梧,若是有選擇,我定然不會成為他,但我知道,這只是我的奢望而已。」
她還是沒有說話,只當是身邊有這個人的存在。
宇族似乎是成了對抗邪神的後方基地,雖然不知道邪神具體的回歸時間,但眾多的高手們都已經有了預感,他回歸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宇族這聖潔的空氣之中似乎都蔓延著一種恐慌,不僅僅是修者,還有宇族之中的普通女子。
這裡現在是一片忙碌,所有人都在忙著,玄武褚嵐歐武臣還在忙著聯絡各路高手,幾日幾日地不露面,孔雀隨時監視著邪神殘軀的情況,宇族在不斷地派齣子弟發放邀請函,不斷有各路高手來到了宇族之中,還有宙族的人也在源源不斷到來。
海族人族獸族妖族,幾乎所有的頂尖高手都出動了,更有其他人仙域的人源源不斷地出現,宇族之中熱鬧非凡,匯聚了幾乎整個神界的高手。
玄武褚嵐等人整日忙碌,還真是尋到了不少隱居的高手,並且成功地說動了他們聯手對抗邪神。
所有人的人都在忙碌,就連花臉貓屁股上的傷好了之後也開始到處奔波,三毛也為這妖嬈的尾巴跟了上去,一同去尋傳說中的高手出現。她一個人在宇族之中漫無目的走著,宇族之中如今多了幾分蕭索,若是以前還可以看見女子們扶欄看花、熱鬧非凡,但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處處都是一片冷清。
一陣冷風吹來,她從裡到外都泛著冷意。
百里清茗便在她身邊輕飄飄地跟著。
她突然問道:「你說,他現在可能在哪裡呢?」
他嘆氣,話中帶著無奈:「我只是一個毫無用處的靈,我也不知道他會藏匿於何處,他若是想藏,無人能夠尋到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或許都有可能是他。」
鳳棲梧怔怔地看著那孤獨開放的一片荷花,站在那處竟然不想動。
她突然有種想法,想離開這裡,離開所有人,離開這世界,帶著身邊這隨時可能成為邪神的百里清茗徹底消失在眾人面前,將所有的煩惱斷絕。
可是現在這情況,已經不是她能解決的了。
正沉思至極,一陣陣女子妖嬈的笑聲由遠及近,原來是幾個美貌無比的女子正往她這邊走來,還有說有笑的。
她下意識地想避開,但見那幾個女子其中一個人驚喜喚道:「鳳棲梧,你怎麼在這裡?」
她看過去,見宙瀾也在那其中。
幾個女子一下子便圍了過來了,鳳棲梧見那其他幾個女子似乎都不是一般人物,不像是這宇宙兩族的女子。
「今日真是湊巧,沒想到在這裡看見你了,實在是你我的緣分。」宙瀾皮笑肉不笑地道。
鳳棲梧知道這人又是來找麻煩的,但現在她實在是沒精力和她斗,便轉身準備離去。
但宙瀾卻將她攔住了,道:「這是我的幾位好友,可都是來頭不小,難道你不想認識認識嗎?」
鳳棲梧看那幾個女子也是不懷好意的模樣,道:「沒興緻。」
未料那其中一個女子尖聲尖氣地道:「好大的口氣,看到本后竟然還敢如此態度!」
宙瀾忙道:「她不過就是下界飛升而來的小人物,不懂得這神界的禮數,姐姐莫要見怪。」宙瀾又對鳳棲梧道:「這位是人皇的皇后。」
人皇后?
鳳棲梧知道她是誰了,這神界之中已經有了一個人皇,她竟然是那人皇的皇后。
那女子聽了,一臉的得意。
宙瀾又介紹其餘幾人道:「這兩位是獸皇大人最寵愛的妃子。」
「這兩位是人皇大人的愛妃。」
「前幾日花園之中舉辦了盛大的宴會,你不曾來,可是錯過了多少熱鬧。」
鳳棲梧見那幾人明顯的心懷不軌,大概已經知道了她們的來意了,只是淡淡地道:「原來如此,久仰久仰。」
似乎是聽說人皇獸皇都來宇族了,還辦了歡迎晚宴,褚嵐玄武歐武臣不在,孔雀天天蹲在樹杈上監視邪神之墓,沒人和鳳棲梧一道去,她便沒去。
那幾人一臉冰冷,帶著明顯不過的鄙夷,那人皇妃冷冰冰地道:「我聽說最近宇族之中來了幾個自稱人皇獸皇的無名之輩,你和他們都認識?」
「認識,」鳳棲梧道。
在神界眾人眼中,這幾位的夫君才是正統的皇,除了玄武本已經成名奪得了海皇之外,人皇褚嵐獸皇孔雀都未曾得到眾人承認,甚至無人知曉他們的皇者之名。
在他們眼中,孔雀只是北斗仙域的大王子,褚嵐和顏如壁都是無名之輩,突然便大言不慚地自稱皇出來招搖撞騙而已。
又聽其他女子道:「那些不過只是欺世盜名之輩,神界未曾有他們的名號,哪裡比得上我皇的英勇。」
「我看也是,給宇族跑腿跑得無怨無軌還敢自稱皇,真是辱沒了皇這個名號。」
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著,鳳棲梧心中只剩下冷笑了。
真是一群井底之蛙!
好似那幾個皇一來便成了宇族的座上賓客,還真是做足了貴客的派頭。
褚嵐和玄武為了尋更多的高手前來聯合斬邪日日奔波,那幾位卻是毫無動靜,未料到玄武等人的一番努力,到了他們的口中,竟然稱了掉身價的跑腿?
鳳棲梧不屑與這些無知婦人說話,直接轉身而去,但未料到,才一轉身,一個法器從天而降,將她籠罩在其中。
她的世界便瞬間成了一片昏暗——
「鳳棲梧已經抓到了,終於可以將那幾個無名之輩逼出來了!」
------題外話------
累啊累啊累啊累……。嗷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