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邪神出自鳳鳴山?
「那晚輩只好親自來了!」鳳棲梧笑吟吟,親自朝宙瀾伸出手去。
此時看來,她那滿面的笑容,竟然是這般的駭人。
此時,那在座的眾人竟然安靜了,實在是沒想到鳳棲梧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真敢讓宙瀾脫衣服!
那宙瀾也是騎虎難下,她沒想到自己會輸,更沒想到這鳳棲梧竟然這般膽大。
現在怎麼辦?
她忙退後兩步,道:「你這後生好生無理,你提出那要求便已經是大逆不道有傷風化了,此時竟然還敢真的要我的東西,我只當你是晚輩,與你切磋一番,未曾與你較真,你卻較真了,這乃是兩族的盛會,豈能容你造次,你還不速速退下。」
鳳棲梧冷笑,「是嗎?可是我只記得方才前輩可是一口就答應下來,而且晚輩可是從未當這挑戰是玩耍,若是前輩不按照約定行事,恐怕是難以服眾了。」
宙瀾便直接道:「我信守諾言,將首飾衣服送予你便是了,只當是我這前輩送給你這晚輩的見面禮,難道你還想得寸進尺不成?」
見她輸了還咄咄逼人,花臉貓不樂意了,一路蹦上了比武台,大呼道:「騙子,你這個騙子,你說好了要脫光的,現在輸了不脫,你就是個騙子!騙子騙子!」
眾人現在也覺得這後生的心著實是狠了,宙瀾已經輸了,這脫衣服之事,便可以作罷了。
宙族之中,已經有人在反對了,宇族之內也覺得鳳棲梧是做得過火了,首飾已經拿出來了,宙瀾的臉也打了,仇也報了,該是足夠了。
宇文也勸道:「棲梧,注意分寸。」
畢竟若真的讓宙瀾脫了,那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
但鳳棲梧似乎未曾聽見眾人的反對之聲,依舊是對那宙瀾道:「前輩說好的便要履行,怎能如此食言而肥?難道是要我這後輩也效仿嗎?」
宙瀾面部紅心不跳:「你這晚輩好生無理,我身為前輩便不與你計較了,你且退下吧!」
她拿出一副長輩的威嚴了,似乎覺得這樣便可以震懾住鳳棲梧,但見她卻絲毫沒有被震懾的模樣,反而是冷冷一笑。
宙瀾和那宙伏一道就要轉身離去了,但見身後鳳棲梧低聲道:「神說,神叫你脫便脫!」
那正行走著的宙瀾,突覺渾身一涼,身上一輕,圍觀群眾一陣驚呼,低頭一看,見自己那一身勁裝已經無聲無息地落了一地,而自己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裡衣裹體,連裡面的褻褲和褻衣都是若隱若現。
「啊——」宙瀾大叫一聲,用手捂住了上面,但是下面又走光了,手足無措,驚恐不已,臉面大失。
宙伏忙用自己的衣衫將她給裹住,回頭,惡狠狠地看著鳳棲梧:「鳳棲梧,你找死。」
鳳棲梧依舊是面不改色,「連老天都要她履行諾言,這是賴不掉的。」
「你——」宙瀾面色通紅,伏在宙伏的衣衫之中不敢見人。
終於大長老還是出口了,見鳳棲梧是要計較到底了,他不由得道:「行了,今日乃是我的壽宴,你們兩個小輩也不要太過火了,雙方各退一步吧。」
鳳棲梧收斂了那一臉的冷笑退下,宙瀾最終還是履行了諾言,入了自己的靈魂空間之中,將全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交給了鳳棲梧。
宙瀾將那衣服親自交給鳳棲梧的時候,那眼神可謂是兇狠之至,不知道為何,看見宙瀾那神情,鳳棲梧覺得很是舒服,心裡一陣清風拂過,大大方方地接過了那衣服,還道:「前輩果真信守諾言,真是我等學習之楷模。」
宙瀾悶哼一聲,轉身走入了人群之中,現在可謂真的是將褻褲都輸出去了,今日她算是載慘了。
鳳棲梧將那衣服遞給宇魂,還笑道:「你不是要向她求婚嗎,這衣服正好由你還給她,說不定她一高興就答應了嫁給你了。」
宇魂忙謝絕,「若不是大長老有話,我才不會向她求婚呢!」
雖然眾多的長輩覺得鳳棲梧這一次做得確實是有些過分,但也沒有多說,由她去了。
那一套衣物和首飾也被鳳棲梧給收入了靈魂空間之中,當是戰利品一般的放著。
比試完畢,鳳棲梧又回到了人群之中,這個時候,眾人看她的目光再來了一次大轉變。
她竟然是泰山王的傳人!
能入那一次泰山王壽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她是如何進去的?
又是如何得到泰山王的傳承的?
她的實力究竟到了何等地步了,竟然能將仙尊之境的宙伏給輕易地打敗!
這後生,太多的迷。
眾人那眼神之中,帶著敬畏,帶著好奇,更多的是對於強者的崇拜。
鳳棲梧與歐武臣站在一處吃著喝著,花臉貓坐在她的肩膀之上,還不滿地道:「孽畜,你就不該讓步的,就應該讓我去將那宙瀾給當場扒光!讓她下不了台!」
歐武臣不禁酸酸地道:「你以為宙瀾是澈霖嗎?你若是真的將她扒光了,下不來台的恐怕是你了。」
花臉貓被抓住了把柄,不說話了,鳳棲梧笑笑,寵溺地摸摸花臉貓的腦袋。
其實今日她也知道是不可能將那宙瀾給當場扒光的,若是真的扒光了,自己也不好交代,並且她也不是這麼惡毒的人,她的目的只是要讓她下不了台,顏面盡失而已。
恐怕現在她正在客房之中氣得摔東西。
聽見歐武臣和花臉貓說到了澈霖的話題,鳳棲梧也想起了什麼,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在人群之中尋著。
「孽畜,你找誰?」
「澈霖。」
花臉貓炸毛了,「你找她作甚!」
它便直接嚇得跑開了,鳳棲梧找到了澈霖,澈霖還在疑惑為何鳳棲梧尋上門來。
鳳棲梧便道:「我是來給花臉貓道歉的。」
說起花臉貓,澈霖便就是泫然若泣的模樣,低聲道:「小花哥哥呢?」
鳳棲梧嘆了一口氣,拿出了自己的一個發簪,對澈霖道:「小花它還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你不要和它一般計較,這發簪便當是我送給你的賠禮之物。」
她出手自然都不是凡物,反正是花臉貓他哥給的,來償還花臉貓犯下的錯正好。
澈霖卻不為所動,看著那發簪,眼淚突地奪眶而出,「我不要發簪,我要小花哥哥娶我。」
鳳棲梧見她哭,也是犯難了,忙道:「小花想娶誰我也做不了主,若是你想嫁給它,還得它親自答應才行。」
澈霖哭得更傷心了:「小花哥哥為什麼不肯娶我!」
澈霖不肯收那發簪,一口一個小花哥哥,鳳棲梧也是沒有辦法,最後只得去尋了大長老。
大長老談起花臉貓,那老臉便是一陣青黑,不過現在鳳棲梧的身份變了,她竟然連宙伏都能拿下,可見前途無量,他也不可能真的怪罪,將鳳棲梧所送之物接了,便也沒有逼迫花臉貓再娶澈霖了。
鳳棲梧鬆了一口氣,但是花臉貓卻是不高興了。
「那是我哥送給你的,你憑什麼送給那個怪老頭!」
鳳棲梧的房中,那巨大的浴桶之內,花臉貓正享受著鳳棲梧的搓澡服務,還不忘嘀嘀咕咕地說著白天的事情。
鳳棲梧才出關,正好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洗洗刷一下,花臉貓在她懷中,渾身都是泡泡,鳳棲梧正給它搓澡。
說到這個話題,鳳棲梧便憤怒地給了它腦袋狠狠地一下:「你還說,若不是你,我也多了個首飾,我那是給澈霖的,還你的債!」
「我又沒欠那潑婦什麼!」花臉貓終究還是理虧,只敢低聲嘀嘀咕咕。
鳳棲梧給它搓著下巴,它舒服地揚起了頭,滿臉的泡泡,還發出了悠閑的『呼嚕』聲。
「孽畜,還是你最好,我去乾爹那裡的時候,乾爹那裡的小丫鬟給我搓澡的時候一點都不舒服,摳得我脖子疼!」
鳳棲梧又給它按摩著肚子,也不知道它是多久沒洗澡了,一搓一手泥,她還細心地給它洗著小鳥,還一邊道:「小鳥鳥得洗乾淨,不然以後你媳婦不跟你睡。」
「嗯嗯嗯,洗乾淨,我哥天天都洗得乾乾淨淨的,你就跟他睡了,我下次去北海,我叫我乾爹也洗乾淨,你也願意跟他睡了。」
「說什麼蠢話!」鳳棲梧又拍了它一巴掌,正好歐武臣進來給他們加水。
這還是去宇族的仙泉之中打來的泉水,泡澡十分的舒服。
歐武臣看著鳳棲梧正沐浴,喉結不禁上下動動,但是他看花臉貓在場,也不好獸性大發,免得教壞小朋友。
鳳棲梧正細心地給花臉貓洗小鳥,一邊道:「你把衣服脫下來,武臣給你洗洗。」
「好叻!」花臉貓一口答應,化成偉岸的人形,就欲將身上那一身的皮毛所化的衣服脫下來給歐武臣洗洗。
不料——
「啊——」
那浴房之中驚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之聲,那尖叫之後,花臉貓便被連桶帶貓地扔了出去。
還在牆上撞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那被扔出去的花臉貓一臉的無辜,濕漉漉的坐在那被摔碎的浴桶邊,渾身上下的泡泡還沒沖乾淨,衣衫脫到了一半,半敞著,露出了已經開始成型的雄偉胸肌,硬挺的俊臉之上滿是純潔的迷茫。
那房間之中,鳳棲梧正大發雷霆,飛快地穿上衣裳,將花臉貓方才用過的皂角、搓澡布全部扔了出去,一邊扔一邊罵罵咧咧。
「跟你哥一樣不要臉!不要臉!」
方才她正給花臉貓清洗它的傳家寶,未曾想洗著洗著便大了一圈,再看,和她擠在浴桶之中的,分明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
此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閉關二十年了,花臉貓也從當初那個邋遢的小屁孩長成男人了。
她竟然跟一個男人共浴!還給他洗小鳥!
歐武臣也目睹了整個過程,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般,憤怒地將花臉貓關在門外,還布下陣法不讓它進來。
花臉貓便在那門外拍著門。
「孽畜,你為什麼把我扔出來,我要進去!小鳥鳥還沒洗乾淨!」
「洗洗洗,洗你妹,滾回你的北斗仙域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要不要,我要跟著你,我不回去!」
「滾滾滾滾!」現在鳳棲梧可謂是怒火滔天,口不擇言地道。
花臉貓在門外叫了半天,不見鳳棲梧開門,它便哭開了。
「孽畜,你不愛我了嗎?為什麼要把我趕出來了,當初你把我領養回去的時候你就說了要永遠愛我的,你騙人,嗚嗚——」
「孽畜啊孽畜,你終究還是拋棄我了!」
「我真傻,真的,我明明知道你會像拋棄我哥一樣拋棄我,可是我還是跟你一起私奔出來了!」
「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怎麼就忍心拋棄我啊——」
聽他那哭訴,鳳棲梧越發的生氣了,狠狠地扔了一個茶杯出去,正中花臉貓的臉。
「不許亂嚎!」
花臉貓哭得更傷心了:「嗚嗚,你還拿茶杯打我,你打我,你竟然真的捨得打我!我爹娘都捨不得打我,你怎麼可以打我,你果真是一點也不愛我了!難道因為我不是親生的,你就可以對我始亂終棄嗎?為什麼你不能像愛三毛那樣愛我一輩子!」
「都怪我不是你親生的,你就可以隨便拋棄我——」
「我從小就跟著你,你怎麼這麼狠心趕我走!嗚嗚嗚——」
花臉貓在那門外又是拍門又是哭泣,哭得鳳棲梧心中也是怪難受的。
哭到了半夜,鳳棲梧沒聽見聲音了,開門出來,發現它已經走了。
她也不禁有些惆悵了,想起了曾經的歲月,他們曾經在斗獸場之中共事,自己離開斗獸場之後,它也被掃地出門了,當從歐文臣的手中接過它的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已經是一種承諾,一種責任了。
它總是這般地粘著自己,不管去了何處玩耍,它總要回到她的身邊來。
那一次,花臉貓中了帝王蚌的毒,疼得死去活來的,每次昏睡過去醒來之時若是看不見鳳棲梧在身邊,它總是哭得很凄涼。
而今,他已經長大了,該是離開她身邊的時候了,他到底還是北斗仙域的二王子,也該有他自己的未來了。
花臉貓一晚上未曾出現,不知道是去了何處,鳳棲梧閉關了二十年了,還真是有些累了,便睡了個覺。
這神界的時間竟然是這般的不值錢,似乎還沒過幾日,便已經是二十年的光陰了。
夜半,鳳棲梧與歐武臣相擁而眠,她想著花臉貓,想著三毛,想著孔雀,想著地界之中的家人,天快亮的時候才勉強入眠了。
二十年未曾休息了,這一眠竟然是這般的深沉。
但是那睡夢之中的鳳棲梧並不快活,始終為夢魘所束縛著。
夢中的鳳棲梧感受到了胸腔之中一陣就欲噴發而又不得不壓抑的怨氣,有一種怨恨到了骨子裡的深沉。
「逆子!你可知道這食靈之龍是絕對不可放出的,若是放出,勢必造成天下動蕩,你竟然——」
「爹,那食靈之龍不是我放出的!」
「你這逆子,不是你還有誰!」
兩個聲音在她的腦海之中迴響,想抓住卻又抓不住,只覺得自己胸悶得慌,有什麼東西要爆發出來,但是卻不能爆發,只能積鬱在內心,不得抒發。
那個聲音依舊是在呵斥著:「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什麼!如今食靈之龍出世,勢必將造成神界生靈塗炭,這天大的罪過你該當如何承受,你這逆子!」
「哼,既然爹你一心以為是我將那食靈之龍放出,那便就是我了,孩兒定然將那食靈之龍抓回!不給父親您丟臉!」
「魂衫,你要去何處,回來!」
整個世界似乎都沸騰了,那睡夢之中的鳳棲梧渾身上下都似乎是燃燒著一團火,在經歷了一番痛苦之後,世界終於是安靜了。
那是絕對的安靜,安靜到沒有任何一點的聲音,甚至一點氣息都感受不到,似乎是被人關押在一個完全與外界隔絕的世界里。
有一種被解脫的意味。
不知道何時,一個聲音傳來。
「哥,你別怪我,怪只怪你太過於聰明,天賦太高,爹總是向著你,他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你,而我卻什麼也沒得到。」
「食靈之龍是我放出來的,哥,你放心的去吧。」
「還有你最愛的女子,也是殺的!」
所有的聲音都中斷了,鳳棲梧卻一點也不好過,在夢魘之中難以自拔,渾身上下都被一種無比怨恨冰冷的氣息包裹著,如一個牢籠似地將她包裹其中,她想掙脫,卻是毫無辦法,似乎被一個強大的力量拖入了一個絕對黑暗的深淵之中,再難逃出。
那種感覺,好熟悉,又好陌生,似乎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
「棲梧——」
直到一個聲音將她給叫醒她才坐起,見窗外天光已現,歐武臣已經起身去開門了,原來是外面有人在敲門。
她也起身,將衣衫穿好出去,見外面宇文走來了,懷中抱著一隻小小的花臉貓,花臉貓正哭得傷心,看見鳳棲梧便哭得更傷心了。
「孽畜,你不要趕我走——」
宇文將那哭泣的花臉貓遞給鳳棲梧,歐武臣去接,花臉貓卻撲騰著要鳳棲梧抱它。
鳳棲梧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花臉貓給接了過去,花臉貓一入了她懷中,便哭得更傷心了,「不要趕我走,嗚嗚——」
宇文在一邊道:「棲梧,他昨晚去了我那處哭了半個晚上了,說你不要它了,還說你要趕它走。」
「嗚嗚,她說了要趕我走,叫我滾回北斗仙域去。」花臉貓抽抽噎噎地道。
鳳棲梧不做聲,任憑花臉貓將腦袋埋在她胸前哭著,雖然現在的花臉貓似乎跟剛見到它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兩樣,但到底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大老爺們了,這般蹭在自己的胸前哭著,令她好生不適應,想將它推開,可是見它這般傷心也是不忍。
宇文道:「這神界之物不同於地界之物,生長的周期不同,它現在還只是幼年,什麼事情都不懂,對你依戀也是正常的,你也別對它太絕情,它還是個孩子。」
的確,對於這神界來說,這二十幾年實在是太短了,花臉貓現在還處於幼年。
它哭道:「孽畜,不要趕我走,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你爹娘你哥呢?」
「他們又不是人,嗚嗚——」
「……」
宇文也相勸,「這孩子與你有緣,當初你被困魔教的時候,也是它來找我將你救出來,你便帶著它吧,若是它想離開,也得等它長大之後。」
鳳棲梧默然著,最後還是道:「好了,別哭了。」
「你不趕我走,我就不哭了。」花臉貓抽噎道。
「好了,不趕你走,我再也不趕你走了。」鳳棲梧將聲音放軟了道,儘力地讓自己相信,它就是個孩子。
花臉貓終於是止住了哭聲,像是個被親娘拋棄的孩子似的,還不忘淚眼汪汪地問道:「那你以後還愛我嗎,像愛三毛一樣愛我?」
「愛,像愛三毛一樣愛你,以後再也不趕你走了。」
今日那宴會還要繼續,宇文前去忙碌那宴會的事情了,鳳棲梧便抱著花臉貓回了房間,一邊還哄著,哄了半天它總算是不哭了,到底還是個孩子啊,鳳棲梧沒辦法真的將它給趕走,想著等下次去北斗仙域的時候,再將它送回去吧。
歐武臣去拿了早餐,鳳棲梧要早膳了,花臉貓此時已經好了,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一邊還說吃完了早飯還要去看小婊砸。
而鳳棲梧一直是心事重重,腦海之中全是昨晚夢中的情景,那夢中似乎是將什麼重要的事情回放了一遍,可是她完全想不起來了。
只記得一個名字——魂衫!
東方不落的前世,泰山王的兒子,她曾經問過那魂衫是如何死的,泰山王只說是順應自然而死。
現在看來,魂衫絕對死得不是這麼簡單。
鳳棲梧現在心中憋著一股怨氣,好似是因為夢到了自己前世的事情而不悅。
百里清茗又出現了她鳳棲梧的面前,她高興地喚道:「清茗。」
百里清茗對她勉強一笑,看似他心情也不是很好,鳳棲梧不禁問道:「你怎麼了?」
他神色黯然,那眼中似乎帶著一絲悲痛:「我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前世?」鳳棲梧疑惑,歐武臣見她又在跟空氣說話,也是好奇地看著,可是那空氣依舊是空氣,只能看見鳳棲梧再和空氣對話,卻看不見她口中那絕美無雙的百里清茗。
百里清茗道:「我記得我死了好多次,我死得好慘,可是我卻不能報仇,現在卻讓我回憶起來了,我的心好痛。」
百里清茗說著,那身影一陣虛晃,便消失在了鳳棲梧的眼前。
「清茗!」
「我沒事,」百里清茗的聲音傳來,「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鳳棲梧心事重重,想著百里清茗,又想著自己的前世,還是想一定要探究個究竟。
吃了早飯,鳳棲梧依舊是與歐武臣一道往那宴會而去。
她到了那宴會之上,首先便是尋到了宇文,直接便問道:「爹,你可曾知道泰山王兒子魂衫的事情?」
「魂衫?」宇文疑惑,「你為何會問起這個問題,那魂衫已經死去很久了,是泰山王的大兒子,你問他做什麼?」
「爹,你不必問了,想需要回答我便是了。」
宇文道:「我也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他的兒子死了很久了,當年似乎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件,但是我沒有參與,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情泰山王也是三緘其口,不願提起,神界之中也很少有人知曉。」
「是嗎——」鳳棲梧越發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雖然魂衫已經死了,但鳳棲梧覺得自己作為魂衫的轉世,知曉一下自己前世的死因還是有必要的。
她隱約覺得,自己的死和那泰山王的女兒有關係。
「魂衫嗎?」宇魂突然探過腦袋來,低聲對鳳棲梧道:「這事乃是泰山王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的,不過我正好知曉一些。」
「魂衫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知道嗎?」鳳棲梧迫不及待地問道。
宇魂壓低了聲音,見無人注意,才對宇文和鳳棲梧道:「泰山王曾經制服了一條為禍一方的惡龍,名叫食靈之龍。」
食靈之龍!
鳳棲梧思緒一震,夢中的對話似乎有些清晰起來,這食靈之龍不只一次被提起。
宇文神神秘秘地道:「泰山王將那惡龍鎮壓在自己的本體之下,可是有一次泰山王不慎,那惡龍便逃了出來繼續為禍一方,後來是泰山王的兒子魂衫去將那惡龍收服,不過遺憾的的是,魂衫和那條惡龍同歸於盡了,死後連身軀都沒有尋到。」
「竟然是這樣——」鳳棲梧愣在了原處。
宇文忙道:「那惡龍逃出來吃了不少人,乃是泰山王不慎的結果,這件事情可別亂說。」
鳳棲梧自然是不會亂說,泰山王已經死了,不能給他增添多餘的罵名了。
整個宴會,鳳棲梧都是心事重重的,腦子裡想的都是魂衫的事情。
花臉貓一直在她的懷中,哪裡也不去,似乎是怕自己跑開一會兒,鳳棲梧便撇下它逃了似的。
「孽畜,不許丟下我,去哪兒都要帶著我!」
「恩。」鳳棲梧心不在焉地答道。
「我要跟在你身邊,我看你把小龍龍生下來。」
「恩。」
「快看,小婊砸出來了!」
花臉貓尖叫一聲,鳳棲梧才從自己的思緒之中出來了,抬頭看去,見宙瀾正冷冷地看著自己,那眼神之中帶著無比的痛恨,還有嫉妒。
看見那眼神,鳳棲梧如墜冰窖,整個身子都是一冷的,似乎是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眼前一幅幅畫面展現而出。
蔥翠的泰山之中,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玩在一處,歡笑之聲此起彼伏。
一個滿頭青色長發的男子走來,將那男孩抱起,帶著溫馨的笑意道:「杉兒,爹昨日叫你背的法決可曾背熟了?」
「背熟了!」小男孩高興地道。
那綠髮的男子抱著男孩兒大笑,卻不見的小女孩兒正冷冷地瞪著他們,眼中帶著再明顯不過的嫉妒和恨。
那眼神,就和現在的宙瀾是一模一樣,如出一轍。
就是她!
鳳棲梧在那瞬間似乎有種醍醐灌頂的驚醒,前世的記憶如潮水一般地湧入了腦海之中。
「爹,大哥昨日又和那邪神走在一處,那邪神修行了邪功滿身邪氣,我怕大哥跟他學壞啊!」
「爹爹,我在大哥的洞府之中發現了邪功,爹你定要阻止大哥,他受了那邪神的影響,已經開始入魔了!」「爹,大哥將食靈之龍給放出來了!」
……
一樁樁一件件,前世刻骨銘心的事情被回憶起——她的前世魂衫和宙瀾的前世乃是親兄妹,可是魂衫天賦過人,被泰山王所喜愛,宙瀾前世心生怨恨,自小時候起便處處算計魂衫,她甚至是往魂衫的洞府之中偷放邪功以誣賴他,處處挑破泰山王和魂衫之間的關係,到最後魂衫和泰山王甚至已經到了形同陌路的關係。
最後,宙瀾的前世放出了鎮壓在泰山之下的食靈之龍,誣賴是魂衫所為。
而魂衫身負冤屈,為了一時之氣,單槍匹馬地前去戰那惡龍,最後與那惡龍同歸於盡,死於無盡的悲憤和痛恨之中。
那刻骨銘心的恨湧上了鳳棲梧的心頭,她憶起了魂衫生命的最後一刻,她得意而來。
「哥,你別怪我,怪只怪你太過於聰明,天賦太高,爹總是向著你,他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你,而我卻什麼也沒得到。」
「食靈之龍是我放出來的,哥,你放心的去吧。」
「還有你最愛的女子,也是殺的——」
她用尖刀結束了他的殘命,讓他落入了輪迴之中。
那一瞬間,鳳棲梧似乎是被無形的仇怨給迷了心竅,恨不得現在便衝上去殺了那前世的仇敵,縱然是自己的妹妹。
怪不得自己這般厭惡她,原來那是前世的恨,延續到了這一輩子。
站在她肩膀之上的花臉貓突然汗毛一豎,渾身都冷,打了一個顫,用爪子撓撓鳳棲梧,「孽畜,我好冷,快點抱緊我。」
鳳棲梧卻是不為所動,身子似乎是結冰了般的陰冷,花臉貓越是往她懷裡鑽,就越是冷。
花臉貓發現她的瞳孔似乎都是變成了黑色,整個人變得異常陰冷,彷彿是還陽而來複仇的惡鬼,它不禁大喝:「孽畜,你怎麼了?」
鳳棲梧不為所動,依舊是死死地看著宙瀾。
是她,奪取了他的一切,父親的寵愛、生命,甚至是心愛的女人。
不知道何時,鳳棲梧眼中的神色已經變了,不再有女人的堅毅,那分明就是個男人,連花臉貓都覺得此時的鳳棲梧有些陌生,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那不是鳳棲梧,而是魂衫。
那驚人的怨氣終究還是引起了歐武臣的注意,他忙晃晃鳳棲梧的身軀:「棲梧,你怎麼了?」
宇剎正走過來,見鳳棲梧這般模樣,大驚失色,忙上前,在她身上幾處大穴一陣拍打,她眼中的晦暗之色便散去了,整個人又恢復了清明。
「棲梧,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驚人的怨氣,這是怎麼回事?」
鳳棲梧此時已經清醒了,忙道:「我沒事,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不必挂念。」
她也不知道方才是個什麼回事,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魂衫上身了一般,被他的仇恨和怨氣所蒙蔽了本性,若不是自己克制著,怕是馬上便要出手去將那宙瀾當場給斬殺了。
她一遍遍地提醒著自己,她不是魂衫,宙瀾也已經轉世,前世的因緣已經結束,可是看見宙瀾,她依舊是忍不住心要起殺心!
歐武臣扶著鳳棲梧去旁邊休息,鳳棲梧喝了幾口瓊漿之後,心才算是平順了。
「孽畜,你方才是怎麼了?」花臉貓走在鳳棲梧的對面,用爪子按著她的手,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她搖頭,又喝了幾口瓊漿似乎是要將方才的所有怨氣都灌入口中。
百里清茗不知道何時又站在了她的身邊,他已經不似第一次看見的那個陽光少年了,雖然笑著,但眉宇之間卻帶著重重的憂傷。
他道:「棲梧,你方才被前世的怨氣所影響了。」
鳳棲梧沒說話,繼續喝東西,一邊讓自己的心冷靜下來。
「你一定要剋制你自己,不要被怨氣所影響的,不然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傻事來。」
百里清茗站在鳳棲梧的身邊,長嘆了一口氣:「我也想起了以前的好多事情,原來我早已經不是百里清茗了,我早已經死了,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每一次的死,都有著一段痛徹心扉的恨,這時間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冤屈而死,可是,我已經這般的死去了好多次了——」
「棲梧,我好羨慕你,能夠擁有這般美好的人生,活著真好,起碼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我卻什麼也做不了了,因為我已經死了——」
鳳棲梧聽著百里清茗說話,內心的酸楚又增添了幾分,這一道薄薄的魂影曾經是天地之間最強大的人,可是卻經歷了這麼多常人難以想象的波折,最後,成了現在的孤苦無依,甚至是被人煉製成法寶,與他比起來,自己這點冤屈算得了什麼。
「棲梧,你所厭惡的一切,或許就是我渴求的一切,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被無謂煩惱所影響,這個世界,畢竟還是美好的。」
看百里清茗那神傷的模樣,鳳棲梧真想給他一壺酒,可是他只是一個靈體,什麼都碰不了,更別說是喝酒了。
「清茗,我請你喝酒。」鳳棲梧突地道,便倒了一杯酒,以祭奠先人的方式,倒在了地上。
百里清茗唯有說話,只是笑笑,笑中帶著令人絕望的苦澀。
整頓了一會兒,鳳棲梧總算是心情好了些了,只是看見那宙瀾還是忍不住想上前去找她麻煩,乾脆眼不見心為凈,與歐武臣一道,往那花園的深處去了,花臉貓現在也不亂跑了,跟在鳳棲梧的身後如影隨形。
這地方是鳳棲梧從未來過的,不禁在那花園深處走了許久,那不遠處一個巨大的石像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她走進一看,見那石像很是詭異,似乎是四個人,以一個極度怪異的姿勢扭曲在一起,成為了一體,那石雕的頂端,四雙手,八個大掌,托著一個石球。
那石球似乎是和整個石雕成為了一體了,看起來異常詭異,也不知道這石像在此多少年了,都有些老舊了。
「這是個什麼地方?」她不禁問道。
花臉貓忙道:「他們說叫做顯魔台,要是這顯魔台上的石球落下來的話,一定有邪神出現了。」
「顯魔台有這作用?我才不信。」鳳棲梧撇撇嘴,袂闕出現的時候,怎麼也不見那宇宙兩族有動靜,分明就是無用。
花臉貓忙道:「邪神有好多好多分身,有強有弱,如果是弱的邪神出來,是不被它感應到的,要是這個石球動了,就說明那出世的邪神是個非常非常強大的人物。」
鳳棲梧笑笑,不禁想起了袂闕,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在哪裡,宇文說他已經消失了二十年了,無論宇宙兩族的人怎麼尋都尋不到他的蹤跡。
「那你可曾見過這石球落下來?」歐武臣不禁問花臉貓道。
「沒有,」花臉貓搖頭道:「可是我聽說在洪荒滅宇宙的時候,它落下來過一次,後來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鳳棲梧看著那石球,聳聳肩,可不相信這石球會這麼神奇。
看了一會兒,還是離去了,但未曾想,才回身走了兩步,身後傳了一個石球落地的聲音,回頭便看見那石球已經落在,落在石台之上,滾轉幾圈,瞬間那石台便發出了通天的光亮。
花臉貓嚇得躲進了鳳棲梧的懷中:「媽呀,有大邪神出世了!」
整個宇族都被震驚了,那宴會之上的眾人紛紛往這邊來查看,當看見是石球落地的時候,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宇族深處,神器長老一看見那顯魔台傳來的通天亮光,便布下八卦陣卜算,才剛算出了結果,便有宇族斬邪堂的弟子來稟報。
「報長老——」
「我已經知道,這一次的邪神非同小可,很可能與即墨袂闕聯合,速速去將它斬殺,他的所在地在地界。」
「地界何處?」
「西大陸,鳳鳴山鳳鳴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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