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白蓮再現
他定然是洪荒宇宙四族的人!
這一點袂闕幾乎是肯定了!
在那四族之中,與宇文這名字能掛上鉤的,便就是宇族了,宇文年樺定然是宇族之人,很可能是鳳棲梧的父親!
這麼一想,袂闕便察覺出身邊的鳳棲梧,與那宇文的氣質神情是何其相似,是父女的可能性超過了八層,而且宇文也定然知曉了,不然他不會毫無理由地將鳳棲梧從魔教之中救出來,而且還給他這麼重要的令牌!
他甚至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當年李夫人遇見宇文,定然不是偶然,有可能,宇文就是受命於家族前來追殺他們二人的。
追到南部森林的時候,不知道他是遇到了什麼強敵,竟然身受重傷,未曾想被李夫人誤打誤撞地給救了。
但他卻不知道因為什麼而玷污了李夫人,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對李夫人和年幼的袂闕下手,選擇了放棄任務,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一直留在了地界之中,沒法回歸神界。
今日看宇文的作風,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當年他為何要污了李夫人的身子呢?
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似乎已經知道了鳳棲梧的身份,卻依舊是選擇了遠去,大概是不想介入李夫人和鳳蒼穹吧……
袂闕這般想著,但鳳棲梧卻依舊是滿臉疑惑,拿著那令牌上下左右地看看,總覺得怪異。
這種令牌,褚嵐也你給過自己一塊,這東西對於一個大勢力的頭領來說那是非常重要的,絕對不會輕易送出,就連褚嵐的令牌也只是給了鳳棲梧一人,從不外傳,而那宇文,與自己算是素不相識,只是見過幾次而已,而且,還有些許誤會,為何他會將這麼重要的令牌給自己呢?
雖然想不通,但她還是將那令牌好生地收好了,或許以後還真能用到。
風平浪靜的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了,李夫人和鳳蒼穹在鳳鳴山之中住了許久,大概是喜歡這山中的美景吧,老兩口日日出去遊山玩水,好不恩愛,袂闕也一直在鳳鳴山之中陪鳳棲梧。
直到最近,鳳蒼穹二老才離去了,袂闕也跟著回了錦州了。
西大陸之上風平浪靜,天玄宮武極門鳳鳴宗現在是西大陸之上公認的三大霸主,其中,那兩派都元氣大傷,唯有鳳鳴宗如旭日一般的蒸蒸日上,開始慢慢地超越其餘兩派了。
南楚的春天很是美麗,大地一片翠綠,處處洋溢著生機,離去了許久的孔雀也回來了。
那日鳳棲梧之聽見一陣嘹亮的鳥叫聲,心中一抖,出門一看,便看見那天邊升起了五彩的霞光,似乎仙人下凡般絢麗,門人皆是出來爭相觀看,看見那霞光之中,一頭巨大的五彩孔雀悠然落下,落下山門的牌坊之上,碩大的尾巴從牌坊一直拖到了地上,帶去一地的流彩,正是那許久不見的孔雀。
眾人歡呼。
「宗主的鳥回來了!」
那一雙五彩的孔雀眸神采奕奕,在人群之中尋著鳳棲梧和花臉貓的蹤跡。
首先便是花臉貓,嗷嗚一聲就撲了上去,親熱地在孔雀的身上蹭來蹭去。
還一邊訴說著它對孔雀的相思之苦,同時還不忘偷偷地打小報告。
比如,鳳棲梧剋扣它的口糧,比如那天它弄壞了鳳棲梧的東西,被她打了一巴掌等等,一件不落,就連泡澡的時候鳳棲梧沒給它搓澡這等小事也提上一筆。
孔雀一邊聽著,一邊邁著那依舊傲嬌的步子往宗門之中去了。;
幾月時間不見,這孔雀似乎又明艷了幾分了。
「你回來了!」看見孔雀回來,鳳棲梧還是有些許高興地,便上前去問候道。
孔雀依舊是一臉的高姿態,那高傲的眼神在鳳棲梧的身上轉了一圈,便傲嬌地揚起脖子,帶著花臉貓進了殿內,理也不理他。
還是這麼死不要臉……
鳳棲梧低低地罵了一聲,還是隨著他進了殿內。
她自然是要隨口問問那尋找仙域之門的事情。
孔雀道:「我走遍了南大陸,運用了周天之術測算了所有可能的方位,已經找到了,仙域之門打開的方位和時間我都瞭然於心了。」
「那就好。」
但見孔雀高深莫測地看了自己一眼,看得鳳棲梧不明所以。
他大概是在擔憂她的修為吧,若是等到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不夠飛升的修者,想入仙域便就麻煩了,而他卻不得不回歸了,北斗仙域才是他的歸屬,他的家,他所有的族群都在那處,他必須帶著花臉貓回去認祖歸宗。
鳳棲梧以為孔雀是在擔心自己,但當夜,她吹了燈就寢之後,一個雄壯又滿身騷包香氣的男人身體摸黑壓上她身的時候,她才猛然醒悟,白日里孔雀看她的眼神,明明就是餓極的野獸看到了肉,正盤算著從哪裡下口!
孔雀已經上身了,她無從反抗,她淡定地道:「這麼一點時間不見,你便已經想我了嗎?箜闕,你承認吧,你已經愛上我了。」
黑暗之中傳來孔雀帶笑的聲音:「別忘了,我是禽獸,別用你們人類的思維來衡量我的行為!」
「你——」鳳棲梧憤怒地一腳朝他的命根子踹過去,但不出意料的,被他輕易躲過了。
那餓極的孔雀幾乎是餓狼之勢猛撲而來,將她咬了個稀巴爛,然後下肚!
更可恨的是,早起的時候他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踱著那依舊傲嬌的步子慢慢地在宗門之中走著,舒舒服服地曬著太陽,似乎將自己昨晚的禽獸行行徑忘記得一乾二淨了。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體面不失身份,又可以睡鳳棲梧的理由了。
因為他是禽獸!禽獸就得干點禽獸乾的事情!
鳳棲梧就算是氣炸了肺也奈何他不得。
更加堅定了不隨他去北斗仙域的決定,開玩笑,那裡可是他北斗伏魔獸一族的地盤,去了那裡,自己可就算是徹底落入這禽獸的魔爪了!
日子依舊是一天一天地過了,鳳棲梧依舊是在日夜不輟地修鍊著,若是那死孔雀不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爬上自己的床,她的日子可算是上了天了。
似乎顏如壁的死給她帶來的傷痛也在歲月的治癒之下慢慢地減淡。
今生,註定了與他無緣吧。
突然有一日,孔雀到她的身邊道:「我看最近這西大陸不太平?」
正修鍊的鳳棲梧連眼皮都懶得睜開,「不太平又如何?不關我事。」
現在的她只想快點修鍊突破黃階頂峰,然後度過那死亡之海,去南大陸,去投奔褚嵐或者是宇文都行,就是不想這死空孔雀在自己身邊得寸進尺!
孔雀蹙眉看著鳳鳴宗的山水,似乎透過那天幕看到了西大陸的風雲,他道:「我感覺到最近這西大陸之上出現了許多實力超乎想象的人,他們可能來者不善。」
這時候鳳棲梧才算是睜開了眼,道:「有你強?」
孔雀依舊傲嬌,對她露出鄙夷的眼神,道:「比這西大陸現在的修鍊界強得多,大概是那些個不出師的隱世家族。」
鳳棲梧點點頭,若是忘記夜晚里化身禽獸的孔雀,這死孔雀其實還是很有用的,比如他活了幾百年,知道很多鳳棲梧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那隱世家族,鳳棲梧就十分感興趣,孔雀在發現龍脈精靈顧卿蘿的存在的時候,便提到過那所謂的隱世家族。
隱世家族,顧名思義,就是一些隱世不出的大家族,他們的實力往往超越了整個西大陸人們的認知,強大到超乎想象,甚至都已經可以去南大陸了,但是他們為了某種原因,沒有去南大陸,也沒有出現在西大陸武林之中活動,神秘至極。
鳳棲梧努力地忘記昨晚化身禽獸時候孔雀那淫蕩的嘴臉,盡自己最大的力量露出一個『不恥下問』的神情來,「不知道,您能否給我這晚輩講講那所謂的隱世家族?」
聽到鳳棲梧如此說,孔雀露出個極端優越的眼神來,那孔雀下巴抬得更高了,帶著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優越感,道:「那所謂的隱世家族其實不過爾爾。」
想從孔雀這裡問出點東西來,只要姿態放點一點,一般都能套出,這傲嬌死孔雀似乎很喜歡低姿態的鳳棲梧,在鳳棲梧的請求之下,它將那所謂的隱世家族的來歷與鳳棲梧說了個明白。
用他的話講,隱世家族其實就是一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存在!
整體實力遠遠地超越了西大陸的各大勢力,不想在這兒混了,覺得西大陸的檔次配不上他們的實力了,想去南大陸謀求發展,結果發現南大陸隨便提拉出一個勢力,都比他們強,以他們的實力去南大陸根本就混不出名堂。甚至是處處受制。
這就陷入了一個尷尬,西大陸不想混,南大陸混不了,只能在西大陸和南大陸之間的緩衝地帶隱世不出,企圖慢慢發展勢力,等實力足夠在南大陸立足了,再舉族搬遷而去。
聽完,鳳棲梧才算是明白了,前世的自己活得太閉塞了,只知道做一個高高在上出入神探的聖女,卻從來不去觀察一些細微的東西,對於這些東西還真是從沒留意過。
聽完,她還是得給孔雀恭敬地道一聲謝。
孔雀自然是高興,那翎毛都拔高了幾分,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而鳳棲梧則是慢悠悠地從修鍊打坐的涼亭之中走出,往山下走去,歐武臣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邊,她對他溫聲道:「我們出去走走。」
歐武臣現在正是需要見識東西的時候,鳳棲梧空閑時候便喜歡帶著他去山下的鎮子中走走,帶他重新見識這個世界,幫助他恢復人的本性。
一聽說要去山下,歐武臣也是高興,默默地跟在鳳棲梧的身後。
花臉貓自然是要跟上去的,那鎮子上東西好吃的可多了。
「姐,你早點回來啊!我們等你們開晚飯!」藺斐在殿門口對著鳳棲梧搖搖招手。
顧卿蘿在她身邊甜甜地笑著,隨著鳳鳴山靈氣的增強,作為龍脈精靈的她已經出落得越發美貌了,甚至前幾日鳳棲梧才幫她打通了筋脈,她也能修鍊了。
還未走出山門,便看見李雲奇從外面歸來,曾經的李雲奇只是個默默無聞的鄉村小子,好不容易進了西涼的皇家學院,也還是一個毫無建樹的小子,自從跟了鳳棲梧修鍊,實力突飛猛進,甚至都要趕上藺斐了,從當初的自卑小子成長為現在鳳鳴宗的得力得力幹將,如今可算是鳳棲梧的左右手了。
「棲梧姐,你要出門啊,我剛出去辦了件事情。」他對著鳳棲梧笑著。
「我會早些回來的。」鳳棲梧拍拍李雲奇的肩膀,對於他的辦事能力那是充滿了讚賞。
她和歐武臣出了山門,便直接騰空往陽頂鎮的方向而去。
突地,歐武臣看看身後,對鳳棲梧道:「大花也來了。」
鳳棲梧自然是知道大花是誰,頭也不回地道:「別管他。」
兩人一貓一孔雀很快便到了陽頂鎮上,落在地面,如正常人一般進鎮子去。
如今的陽頂鎮可不是曾經的模樣能比的,因為靠近鳳鳴宗的緣故,這裡成了更多修鍊豪傑們時常來往的地方,鳳鳴宗的弟子紀律嚴明,絕對不能在外作惡,一旦發現有弟子在外作惡,只管去宗門舉報,定能得到說法。
而且鳳鳴宗身為一方巨霸,自然保一方平安,在鳳鳴宗的地盤之內,若是出現欺男霸女、貪贓枉法之事,若是求到宗門,宗門自然是要派出人來解決。
當初魔教作亂之時搬到這裡來的人也不見搬走,反而是吸引了更多的人前來安家,在鳳鳴宗的影響之下,這一片地域人人安居樂業,而鳳鳴宗在平凡人的口中,那絕對是仙人門派!這陽頂鎮已經不算是鎮了,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成長成了這西南地區最大最繁華的城池!
陽頂鎮人一見那一身白衣宛若仙人的女子,再看看她身邊那頭碩大而美麗的孔雀,便知道她是誰了,紛紛前來跟她打招呼。
「鳳宗主,又來逛街啊!」
「鳳宗主,多謝您上次派人幫我們了問題。」
「鳳宗主,又來遛鳥啊!」
……
世人傳聞,鳳鳴宗宗主鳳棲梧有三寶,貌美、白貓,愛遛鳥!
每次她出現,總能在美貌高貴的她身邊,看見一隻白色的貓,和一頭碩大的五彩孔雀……
鳳棲梧的臉上一直帶著親和的笑容,高貴聖潔,卻又平易近人,令人舒爽,紛紛讚歎,這才是仙人應該有的儀容啊!
高貴不高傲,平和不平凡!
鳳棲梧帶著歐武臣,走在凡人之間,體會著做凡人的快樂,一路之上,鳳棲梧不斷地給歐武臣介紹著路邊的所有東西。
「那是酒肆,可以喝酒。」
「那是客棧,乃是旅人過夜之處。」
「這是酒樓,裡面有東西可以吃。」
……
歐武臣嘴裡吃著東西,自從鳳棲梧教他吃東西之後,他就根本停不下來了,鳳棲梧才發現,歐武臣原來是個吃貨,似乎他從前的飯量就非常大,倒是一直沒注意到,現在看來,他總是這麼沉默的緣故,大概是在偷偷地吃東西,沒空說話。
現在鳳棲梧格外的關照他,時常帶他下山來吃東西。
「武臣,烤鴨可要?」
「要。」
「燒雞呢?」
「要。」
「糖葫蘆呢?」
「要。」
……
花臉貓更是吃得高興,孔雀踱著步子跟在眾人的身後,似乎很是不屑眾人這般的吃貨行徑。
但鳳棲梧遞給他一串烤肉的時候,他還是傲嬌地張開了嘴,等著鳳棲梧喂他,還一副極不情願的模樣。
他從來都是這樣,極不情願地給鳳棲梧講解這種東西,極不情願地和鳳棲梧共浴,極不情願地爬上他的床……
反正她都習慣了,白天她遛鳥,晚上他遛『鳥』,無可奈何,就受著吧。
眾人吃吃喝喝,一路走下去,還是走不完這陽頂城。
突地,歐武臣看見前方一處地方很是擁擠,又是個他未曾見過的新地方,他問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鳳棲梧看看那地方,心思似乎是凝固了一下,那竟然是個賭場。
看到這賭場,不禁又想起了某個她極力想忘記的地方。
她道:「那是個賭場。」
「賭場是做什麼的?」
「賭錢的。」
她笑著,帶著歐武臣往那賭場之中去了。
賭場之中,依舊是人潮湧動,激動的人們圍著賭桌紅光滿面,口中呼喊著。
鳳棲梧看著那熟悉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而歐武臣則是好奇地看著,看見人們擲著那幾顆有花紋的小石子,便就玩得這麼高興,心中不禁萌生了好奇,便擠入了人群之中。
賭徒們忙著賭錢,倒是沒人注意到鳳棲梧的身份,鳳棲梧看歐武臣好奇,便給解釋道:「那小石子是賭具,叫做骰子,每次擲出都有不同的點數,賭徒們可以下注,賭那點數是大是小,加起來超過半數,就是大,反之則是小,猜對了就能贏錢,猜錯了,就得賠錢。」
歐武臣似懂非懂,鳳棲梧摸出幾個銅板給他,「來,你試試,買大還是買小。」
他看看那高深莫測的骰子,思考了半晌,才道:「買小的。」
於是鳳棲梧便將銅板丟在了小的那一邊。
骰子開始運作了,發出響亮的聲音,歐武臣似乎有些著急。
「開!五四四,大!」
人群之中驚起一片或是歡呼,或是嘆氣之聲,歐武臣看著自己的幾個銅板入了別人的口袋,又看看那點數,默默地數了數,最後才明白,自己這是輸了。
他有些失望地得出結論:「輸了。」
鳳棲梧嫣然一笑,道:「人生之中,將會有很多這樣的機會,你若是賭輸了,便就遺憾終生,若是贏了,便就笑到最後。」
她又拿出幾個銅板,遞給歐武臣,道:「你再試一試,看這次如何?」
歐武臣有些遲疑,怕再把鳳棲梧的錢給輸了,但還是想看看自己這次運氣如何,便將那幾個銅板押在了大的那一邊。
然後焦急地看著。
鳳棲梧看他那緊張的模樣,悄然一笑,也看向了那搖動的骰盅。
以前嗜賭如命的人曾經告訴過自己,那賭術也是很高深的東西,得學會計算概率,還得有一手高深的實力,才能縱橫賭場立於不敗之地。
她苦笑,想起了曾經那人教過自己的手段,在那骰盅落地還未開的時候,輕輕地一拍那桌子,以此來改骰子的點數。
骰盅打開,只聽莊家吼道:「三四五,大!」
聽到那個大字,又看見押出去的銅板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還多了幾個,頓時樂了,也知道輸贏這兩種不同的東西。
又開始下注了,鳳棲梧道:「還來嗎?」
「來!」他低低地道了一聲,然後看著賭局,躊躇了一下,將手中的銅板放了一半在那小的一邊。
賭局又開始了,鳳棲梧想要歐武臣高興高興,便又悄悄地做了手段,讓他連贏了好幾局。
還好,他們這一桌都是賭得小,做點弊影響不大。
幾局下來,眾人都看出了這決定美貌的女子和那俊美的男子似乎有著逢賭必贏的魔力,看她下哪邊,他們便跟著蜂擁下哪邊。
搞得莊家很是尷尬,但認出了那正是那世人眼中如神人一般鳳鳴宗宗主鳳棲梧,便也默認了。
能吸引這般人物前來賭場之中,也算是個無聲的代言啊!
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鳳棲梧,紛紛前來觀看這賭局,順便看看傳說之中的鳳鳴宗宗主。
所有人都跟著歐武臣下注,他買大,絕對沒人敢買小。
看著越來越多圍觀群眾湧來,鳳棲梧便對歐武臣道:「武臣,玩夠了我們便換個地方吧。」
歐武臣點頭,將今日贏來的一半銅板下注了,選擇了大的那一邊。
「我也買大!」
「我也一樣!」
眾人紛紛買,不為贏錢,只為跟風。
大的那一邊,堆滿了各類的銅板銀錢,小的那一邊,卻無人問津。
嗵!
一塊五兩的銀子落在了那小字至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與旁邊的一大堆財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眾人好奇,紛紛看那不知死活敢跟鳳鳴宗宗主對著乾的傻蛋,但看到那人的時候,都為之一愣。
只見那人一身高潔白衣,纖塵不染,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隨風而動,道不盡的清雅,說不盡的耀眼,十里荷塘,唯獨他獨領風騷,與鳳棲梧的一身白色衣衫遙相呼應。
那人道:「我買大!」
聽到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鳳棲梧猛然抬起頭,看見那將半邊身子擠入人群之中的男人,思維凝固。
那人眉清目秀,一身白衣,俊逸眉眼之中透著難掩風流,微微低垂著頭認真地看著那賭局,帶著令人心曠神怡的笑容,似乎因為他的到來,圍著陰鬱的賭場帶來了一陣陣混著陽光溫暖的白蓮香氣。
好一朵白蓮花!
鳳棲梧愣愣地看著他,她分明就是他!那本該死去的顏如壁,此時竟然出現了!
就如第一次在賭場之中看到的那個他一般,如白蓮花高潔,任誰也不會想到,後來的他竟然成了西大陸之上人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
歐武臣也看著他,他自然是認識他的,知道這人是鳳棲梧的仇人,還是自己親手殺的,孔雀挑挑眉,有些不可置信,按說顏如壁已經死了,但眼前這人分明就是他。
花臉貓則是嗷一聲便嚇得退了開去。
鬧鬼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來自對面那灼熱的目光,顏如壁抬起頭,看見鳳棲梧,眼神之中微微一愣,似乎閃過朦朧,但馬上便對著她露出一個耀眼如白蓮搖曳的微笑。
他似乎已經不認得鳳棲梧和歐武臣了,而且他身上沒有了任何修道者的氣息,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開!三個一!小!」
眾人這才回神,發現確實賭輸了。
「輸了。」歐武臣有些失望,而鳳棲梧則還是痴痴地看著顏如壁。
一樣的眉,一樣的眼,一樣的容顏,只是,他似乎不認得自己了……
白蓮花已經在高興地將自己贏來的錢放進自己的兜里,而鳳棲梧已經拉拉歐武臣的衣袖,道:「武臣,我們走吧。」
歐武臣看看對面的白蓮花,轉身跟上了鳳棲梧的步伐。
又看見一個僕人模樣的人擠了進來,帶著擔憂的語氣對白蓮花道:「原來你在這裡啊白公子,快些回去吧,小姐發現你不在了,正在發怒呢!」
白蓮花撩開發絲,興緻勃勃地道:「急什麼,我再賭一局再走!」
但卻發現方才還擁擠的賭局,因為對面那美貌女子的離開,而立馬就冷清下來,便有些失望了,但他下意識地看向那離去的女子。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她。
可是聽說他練功受傷了,什麼事情都記不起來了,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但那女子的身影卻如此深刻地鐫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看見鳳棲梧即將消失了,他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鳳棲梧一步步邁著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眼中卻噙著來歷不明的淚。
他還沒死,他竟然還沒死,可是他卻再也不認識自己了。
那就一輩子,不再交集著,對大家都好。
歐武臣將今天迎來的銅板放在手中數著,數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數清。
身後傳來匆匆的腳步之聲,便聽見一個男人清朗美妙的聲音傳來。
「前面的姑娘,請留步。」
是他!
鳳棲梧的步子果真是頓住了,她回頭,強忍著淚意看著那熟悉的容顏、陌生的表情。
看見那容顏,白蓮花又是一番悸動,思量了一會兒,還是道:
「姑娘有禮了,在下白離殤,前些日子練功走火入魔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但今日見到姑娘,甚是眼熟,不知道在下是否識得姑娘?若是識得,還望姑娘莫怪在下未曾招呼,只因白某的傷勢還未好,實在是想不起姑娘的芳名。」
方才他看到鳳棲梧那眼神,分明是認識自己的,而自己又忘記了,若是不解釋個清楚,豈不是落得個不是禮儀的污名?
鳳棲梧笑著。
就算失憶了,他還是記得自己嗎?
------題外話------
我都說了他還會粗現的…。有錯別字,明天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