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顏如壁成魔
鳳棲梧知道白蓮花就在那門口，她一點也不顧及他的存在，對袂闕承認了歐武臣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棲梧，我呢？」白蓮花推門進來，雖然知道了答案，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鳳棲梧心中一動，但還是狠心道：「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從此各不相欠。」
那白衣的男人似乎是大受打擊，腳步不穩地往後退了兩步，口中苦笑道：「呵，交易，原來我們之間只有交易，我欠你一個條件……」
她能抽身而去，而他卻深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歐武臣看著那來人，眼中依舊是一片迷茫，他已經完全忘記了所有人了，就連鳳棲梧和歐文臣都不記得了，何況是顏如壁。
鳳棲梧依舊是背對著白蓮花，心中一陣抽痛。
她從來不知道，真正和他斷絕之時，自己的心竟然是這般酸楚。
可是她知道他不能和他繼續牽扯不清了，她有種預感，自己若是再和他在一起，定然是害了他。
「鳳棲梧，我們之間，只有交易嗎，平心而論，難道你真的沒有對我動過一點情嗎？」
就算是現在，他依舊不相信眼前這女子會如此絕情！
鳳棲梧迴轉身，看著白蓮花的眼睛，冷冷道：「我說過，我們之間只有交易。」
白蓮花苦笑，那琥珀色的眸子之中充滿了血色，絕望的血色。
「鳳棲梧，你為何絕情如此！」
鳳棲梧走向他，抬起眼，與他相視，一字一句地道：「武臣為何會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原來她都知道了……
白蓮花愕然，之後心中只剩下苦澀和痛苦，兩行淚從他的眼中滑落而出。
他知道，他和她再也沒有可能了。
一旦做錯，便終身沒了挽回的權力！一步錯，步步錯！
鳳棲梧決絕轉身，只留給他一個冰冷的背影，「你走吧，下次再見，你我便是敵人！」
她合上了眼，不忍讓人看到她眼中的痛苦。
孔雀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她寧死也不願相信，顏如壁豈會是血魄的弟子，又如何會唆使血魄殺了歐武臣？
孔雀說，他當日在縹緲峰之中暗中親眼所見，見他將血魄滅殺，鳳棲梧還是不信。
但現在，她信了。
難道他真是邪神轉世？遲早會成為屠殺天下的罪魁禍首嗎？
「哈哈——」白蓮花仰頭大笑，如此凄涼，兩行熱淚順著如玉的臉龐滑落而下。
「鳳棲梧，我輸了，輸得如此凄慘，若是有選擇，當初我絕對不會選擇遇見你！」
鳳棲梧冷冷地回頭：「你的賭局，我從來未曾參與，何來輸贏之說。」
但用這漠不關心一般的語氣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心，異常痛。
夢中之事真的應驗了，她和白蓮花遲早有生死相向的一天！
難道她真的只有殺了他才能阻止一切嗎？
顏如壁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錦州城的，等他回神的時候，人已經在荒涼的郊外了。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湖泊，湖水清澈見底，可見水底的游魚。
他看著那水中倒影出的自己，那一雙眸子已經變成了一片血色，那墨黑的長發正在一點點地變成妖冶的血紅色。
那湖中的自己，已然成魔。
魔帶著殘酷的笑意，道：「顏如壁，你輸了，輸了所有，現在的你，唯有成魔一路！」
顏如壁苦笑：「若是成魔忘情忘愛，我倒是願意。」
魔道：「那你便成魔吧！成了魔，你便就天地無敵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就連她也是！」
他仰頭，血紅的長發迎風而舞，同樣血色妖冶的雙眸之中帶著血一般的淚，淚中似乎有著鳳棲梧的影子，順著眼角滑落而下，墜入了草叢之中。
他再無淚。
他長嘯，「呵呵，鳳棲梧，你在逼我成魔嗎？那我便成魔給你看！」
笑聲震動天地，整個西大陸勢必為之震動！
鳳棲梧不知道這一切，他帶著歐武臣重新見識這個世界，他依舊是痴痴傻傻的，但是以後他會慢慢變聰明的，鳳棲梧像一個勤勞的夫子般教導他一切，吃飯睡覺，什麼事情都是從頭再來。
他終究只是一個武體，而且成型的時間不長，需要長時間地待在靈魂空間之內修養。
袂闕看如今這憔悴的鳳棲梧，不由得心疼地搖搖頭。
鳳棲梧在錦州待了一段時間，便又回了鳳鳴宗了。
她已經許久沒有處理宗門之中的事情了，都是藺斐在幫她一手料理，現在的藺斐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單純少年了，現在可是鳳鳴宗的二把手，做事越來越精明了。
「姐，你終於回來了！」
鳳棲梧一回來，藺斐便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怎麼了？」鳳棲梧看藺斐那模樣似乎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藺斐道：「顏哥哥將整個魔教都接收了，現在成了魔教的新任教主，還將縹緲峰和魔教整合成了一派，將所有反對他的人都殺了，現在整個縹緲峰都是一片死地了，門人逃的逃，逃走的幾乎都被抓住處死了！」
鳳棲梧一愣，未曾想，他竟然這麼瘋狂！
「姐姐，顏哥哥他是怎麼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找了你整整一年，為什麼現在就成了這個模樣了！」
藺斐也不相信，那和藹可親和煦陽光的男人，竟然成了這麼喪心病狂的人，現在西大陸的整個修鍊界因為他一人而掀起了腥風血雨，各大門派都在積極地聯繫，企圖聯手除去他。
鳳棲梧疲憊地擺擺手，道：「你別管了，以後最好不要和魔教縹緲峰的人接觸。」
藺斐看著鳳棲梧默默地離去，那背影幾多蕭索。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鳳棲梧一個人在房間之中靜靜地坐著，滿腦子都是最近聽到的消息。
顏如壁殺了縹緲峰超過一半的人，用異常血腥的手段將縹緲峰和魔教合併。
魔教又滅了十個宗門。
顏如壁襲殺天玄宮。
……
一樁樁一件件，無不在折磨著鳳棲梧的心。
現在的他如此瘋狂，都是自己逼的嗎？
她心念一動，一個人影便浮現在她身旁。
歐武臣還是一副不諳世事，滿臉迷茫的模樣，如以往那般沉默地跟在鳳棲梧的身後。
鳳棲梧看見他，臉上總算是有點暖色了，她低聲問：「武臣，我錯了嗎？是我將他逼成這般模樣的嗎？」
歐武臣當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只是聽見鳳棲梧貌似在叫自己的名字，便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了，鳳棲梧苦笑，「連你也這麼想嗎？」
若是有選擇，當年她絕對會選擇遠遠地避開這兩個人，現在看來，似乎他們的不幸都和她有著直接的關係。
若是當初，他們沒有任何交集，便就好了。
「棲梧。」歐武臣突然出口，喚了一聲。
「嗯？」鳳棲梧應了一聲，他卻沒了下文。
他又安安靜靜地坐著，似乎外界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了。
花臉貓蹦躂著跑了進來，甩甩爪子上的泥土便撲進了歐武臣的懷中，在他懷中高興地磨蹭著。
「小花。」歐武臣喚了一聲。
花臉貓嗚嗚了兩聲，算是應了。
孔雀也邁著傲嬌的小碎步進來了，看見它，歐武臣喚道：「大花。」
那剛進來的孔雀一下子就沉了鳥臉了。
鳳棲梧也嘴角抽抽，她貌似沒有教他這麼喚孔雀吧。
歐武臣卻摸摸花臉貓，又看看孔雀，道：「大花是小花的哥。」
所以，花臉貓是小花，孔雀就是大花。
孔雀悶哼了一聲，轉身便去，歐武臣從此便一直喚他大花，到最後他似乎也默認了，反正他對於名字這東西沒什麼概念，只要有個叫的就行。
便由著歐武臣喚他大花……
鳳鳴宗依舊是在慢慢地發展著，鳳棲梧一邊修鍊，一邊網羅高手，特別是玄階黃階之上的高手，或許現在建立的這些勢力將來去了南大陸都沒有用武之地，但她還是不予餘力地培養著。
自從上次之後，她便和顏如壁再也沒有見過面了，但關於他的消息他卻是一直默默地關注著。
他使用異常血腥的手段排除異己，肆意屠殺修鍊之人，其殘忍之名已經超越了血魄，成了西大陸武林的公敵，有幾大勢力合作想將之剿滅，到最後卻是被他滅了滿門。
如今的西大陸，魔教一家獨大，曾經的三大門派少了一個縹緲峰，武極門雄霸已經出關，天玄宮一法道人斷刃公子依舊執掌大權，魔教的存在嚴重地威脅到了他們，合作抗敵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
又聽說，南楚皇室也被魔教血腥屠殺了，南楚皇帝死於非命，皇族更是被殺得一個不剩，顏如壁成了南楚的皇帝，實行暴政，如今的南楚一片戰亂，反叛四起，百姓流離失所。
顏如壁不僅在修鍊界之中大肆屠殺侵略，在凡人的世界里也是攪動天地，南楚國開始集結大批兵力，向鄰近的兩大帝國擴張，東象國西涼國邊關告急。
但魔教從來不動鳳鳴宗的人，現在鳳鳴宗掌管著原先陽頂宮的地盤，而且擴張了兩倍不止，在這片區域之中，從來都沒有魔教作惡的例子。
修鍊界的人都知道鳳鳴宗宗主和魔教教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有消息靈通的，甚至是舉宗前來投奔鳳鳴宗，以求得一夕安寧，其中不乏黃階高手。
飽受戰亂的人們也紛紛居家搬遷到了鳳鳴宗的地盤之中。
不到幾個月的時間，鳳鳴宗便硬生生地成了西大陸之上，除去武極門和天玄宮魔教之外的第四大宗門，領地之內的居民也達到了歷史最高，一片戰亂之下，唯有這裡是一片祥和。
鳳棲梧看到這一切，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還是，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在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便已經是黃階修為了。」身邊不遠處蹲著的孔雀突然道。
他的話將鳳棲梧的思緒打斷了，她疑惑問道：「那你為何不說？」
「那時候他說他隱藏實力也是逼不得已，但是他絕對不會傷害你。」
鳳棲梧明了，那時候他便已經開始慢慢地積蓄髮展自己的勢力了，聯姻、隱藏實力，都是為了扳倒王月，殺了王月取其心頭之肉來給自己解毒。
或許，他若是不殺王月，自己也活不久了……
他從來都是個深藏不露的人，而那所謂的魔功，在帶給人強大力量的同時，也將人內心的所有陰暗面無限制的放大了，令人將心中壓抑的想法釋放而出，做出不可控制的事情。
顏如壁便是如此，或許他所有的溫潤風流都是表象而已，他的成長環境讓他一直壓抑著自己，在人前人後都不得不裝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他的心或許早就陰暗了，只是如今借著魔功將內心的想法完全釋放了而已。
父親將他視為尷尬，母親將他視為可有可無之物，族人瞧不起他，他渴望活下去，渴望活得有尊嚴，渴望有強大的力量，渴望報復所有傷害他的人，如今，他都做到了。
王月母女倆，南楚皇室都為他所殺，他更瘋狂地擴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地位和力量。
「都是我的錯——」
或許那個時候她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假裝歐武臣真的只是血魄所殺，或許當時他只是一時糊塗而已，若是給他一個悔過的機會，他便不會如此墮入魔道，以至於現在如此瘋狂。
身後傳來孔雀的聲音，「你不必自責，他修行魔功不是一朝一夕，墮入魔道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鳳棲梧的離棄，才是他成魔的導火索。
難道，只有殺了他嗎？
鳳棲梧倚窗看著那遠山的霧氣，心卻似乎隨著風吹向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未知之地。
他現在的心，定然很痛苦吧……
而鳳棲梧的心，也同樣很痛苦。
突地，一雙手輕輕地搭在了鳳棲梧的肩膀之上，帶給他一種溫厚堅強的觸覺。
他回頭，便看見人形的孔雀正站在她的身後，他不看鳳棲梧，而是看著那霧氣瀰漫的遠山。
他道：「隨我走吧。」
「去哪裡？」
「南大陸，北斗仙域就要開了，等我尋到那仙域大門的所在，我們便在那裡等待，」又念及她目前的修為：「你的修為，我會想辦法的。」
鳳棲梧苦笑：「如今這情況，我如何能走？」
夢中的情形，是她親手了結了顏如壁，而他可能是邪神轉身，若是現在自己走了，那夢中之事完全應驗如何是好？
「他不過自取滅亡，時日不多，不出十年，定然為魔功反噬。」孔雀斷言道。
鳳棲梧的心更酸楚了，道：「以我現在的修為，就算是你強行將我提升了，去了神界，也不過一個不堪一擊的螻蟻，去了何用？」
孔雀語噎，他想說自己可以保護她，但她鳳棲梧從來都不是個只會攀附的人。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氣，道：「那我明日便先去尋仙域之門。」
鳳棲梧點點頭，繼續一言不發。
兩人便這般沉默著，看著那遠處的雲霧出神，鳳棲梧心事重重，似乎都忘記了身後還站著一個人，不，一隻變成人的鳥。
看不見孔雀的身子越貼越近，直至到最後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埋進了自己懷中，那搭在他肩膀之上的手也圍在了她的腰間。
鳳棲梧什麼都不想思考了，只是安靜一會兒……
南楚國皇宮，此地已經完全成了魔教的大本營了，皇城之中，人人戰戰兢兢，處處可見還未完全沖洗乾淨的血跡，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還瀰漫在空中，氣氛是異常的壓抑，宮女太監行走之時都是如履薄冰，就怕一不小心便丟了性命。
「帶進去！」
一大批美貌的年輕女子被帶入了宮中，那些個女子哭哭啼啼戰戰兢兢地被帶著到了大殿之中，跪成一片。
大殿之中，血腥味更是濃重，不知道有多少反對的朝臣被當場誅殺在此，無數的冤魂似乎依舊縈繞在此，帶來陣陣陰風，大殿之中的侍衛更是個個肅殺，那膽小的女子們怎麼經受得住這氣場，個個都被嚇得顫抖著身子，膽小的已經暈過去了。
「抬起頭來！」一聲嘹亮的高呼，眾女子聞言聽話地抬起了張張如花似玉的臉來。
看到那大殿的龍座之上，坐著的男人，卻是個紅袍紅髮的男子，就連那眉毛的瞳孔都是妖冶如血的紅色！
那便是如今的顏如壁了，完全魔化的顏如壁，似乎再也找不到曾經那朵高潔清雅的白蓮花模樣了。
這便是最近殺人無數的魔教教主，也就是如今南楚國的皇帝顏如壁嗎？
眾女子更被嚇得心尖一顫。
顏如壁的目光之中透出兩道邪光，冷冷地看著那殿中的眾多女子們，旁有諂媚的太監道：「皇上，這便是國中最美的一批女子了。」
「嗯，」顏如壁輕輕地應了一聲，提步走下龍座，步步走向那哭得花枝亂顫的眾多女子們。
目光在那眾多女子的臉上過了一遭，突地，目顯戾色，一個揮袖，龐大的力量突顯，將這大殿似乎都震動得起了一陣顫抖，那一批女子應聲而倒，片刻之間便成了大殿之中的又一批死屍。
那諂媚的太監嚇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大呼道：「皇上息怒，奴才馬上去將國中最美的女子捉來。」
覆手之間誅殺無數人命顏如壁面容不見絲毫動容，這屠殺在他眼中已經是再熟練不過的事情了，他冷冷道：「不用了。」
妖冶邪魅的目光看向了那殿外的天際，似乎從那被血色籠罩的南楚都城的天空之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我只要她，鳳、棲、梧！」
如血的唇上，掛上了几絲妖邪的笑意。
那鳳鳴山之中正閉關修鍊的鳳棲梧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孔雀也走了，去了南大陸尋找北斗仙域這一次的入口，這件事不能耽擱，否則他又要等幾百年了。
花臉貓走了哥，整隻貓都是鬱鬱寡歡的，不如以往那般活蹦亂跳，整天懶懶地卧在鳳棲梧的腳下睡懶覺。
歐武臣也正靜靜地坐在鳳棲梧的身邊，隨著她一道修鍊，他雖然沒有了記憶，但因為他是武體，所以有著鳳棲梧賦予他的修鍊本能，通曉鳳棲梧所知道的藏武大典，和另外一個武體一樣，都能在戰鬥之中和鳳棲梧合為一體。
「姐！姐！」
閉關的石室外傳來了藺斐的聲音，修鍊之中的鳳棲梧出了靈魂空間，讓歐武臣和另外一具武體在那其中修鍊，她走出了石室，看見藺斐拿著一張紅艷艷的東西，遠遠地跑過來了。
「怎麼回事？」鳳棲梧接過那紅艷艷的東西，原來是份請柬。
「天玄宮和武極門聯合，要召開滅魔大會，號召天下同道同心滅魔！」
那魔自然就是顏如壁了。
鳳棲梧接過那請柬，只是粗略地看了兩眼，便將之還給了藺斐，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她說罷，又轉身回了石室之中，藺斐看她那蕭索的背影，有話卻說不出。
她曾經和顏如壁關係是如此的親密，可是如今……
他長嘆了一口氣，拿著那請柬，前去布置參加滅魔大會的事情了。
那剛回石室的鳳棲梧心中一動，突地以極快的速度往外衝去。
顧卿蘿此時正在宗門旁邊的小溪之中洗著衣服，突地心中有感，抬起頭，看向了那不遠處的一塊巨大的山石之上，看見那山石之上竟然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
那男子的一雙眼，竟然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那種眼神，讓她心底發毛。
顧卿蘿頓覺不妙，收拾了衣服便轉身回宗門去，回頭見那男子竟然從山石之上下來了，還跟了上來。
顧卿蘿心中一慌，不禁加快了腳步，但是那男子卻是越追越近，似乎目標就是她！
眼看著那男子已經如鬼魅般的到了自己身後了，顧卿蘿嚇得哭，不顧一切地便往宗門之中跑過去。
「住手！」
鳳棲梧突然出現，落在了顧卿蘿的前面，擋住了那男人的視線。
那男人，不正是宇文年樺！
本以為他已經回南大陸了，卻不想，孔雀才走沒幾天他便出現在此了！
此番孔雀不在，該如何應對這棘手的傢伙呢？
雖然心中無底，但鳳棲梧還是大著膽子護住了顧卿蘿。
顧卿蘿看見鳳棲梧來了，嚇得躲到了她的身後去。
「快走。」鳳棲梧低喝一聲，顧卿蘿看看她，又看看宇文年樺，還是轉身跑進了宗門之中。
只剩下宇文年樺和鳳棲梧遙相對視著，雖然知道不是這人的對手，鳳棲梧還是堅定不移地舉起了鳳鳴劍。
「哼！」宇文輕蔑地笑了一聲，「憑你，是護不住這龍脈精靈的。」
「就算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威脅到對我很重要的人之時，我也不得不反抗，哪怕是死！」鳳棲梧一字一句，毫無猶豫。
那宇文聽到這句話，似乎是愣了一下，大概是從來沒見過這麼膽大的人，他冷冷道：「你的膽子很大，這的這份膽量遲早會害死你。」
鳳棲梧不語，但在宇文那迫人的壓力之下，手心已經出了汗了。
他看著她那不屈的容顏，眉心一聚，鳳棲梧以為他是要準備出手了，但他卻一聲不吭地轉身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鳳棲梧的視線之中。
這人，是怎麼回事？
直到確認了他已經離開了，鳳棲梧才收好了鳳鳴劍，另一邊，顧卿蘿已經叫著藺斐等大幫人前來幫忙了。
「姐，出什麼事了？」
藺斐急匆匆地趕過來，看見只有鳳棲梧一人站在那小溪邊，方才顧卿蘿急匆匆地來尋他，他還以為是鳳棲梧出了什麼大事。
「無事。」鳳棲梧道。
她走到顧卿蘿的身邊，道：「卿蘿，外面亂，若是無事你便不要出宗門。」
顧卿蘿方才被嚇壞了，此時聽見鳳棲梧如此說，她便也點點頭，她長這麼大，走得最遠的地方便是陽頂鎮了，她也沒有外出的慾望，本就是很少出宗門，現在出現了這麼一個可怕的陌生人，她更是不敢出門了。
將藺斐等人遣回去了，鳳棲梧抬頭看那遠山，或者說是看那布在山上的那一層無形的屏障。
孔雀走的時候，在這山中布下了一道強大的陣法，隔絕了外界的探測，讓那些前來探尋龍脈精靈的人無法感知到龍脈精靈的蹤跡，但卻防不住宇文這等高手。
期望，這類高手還是越少越好。
但她想不通，為何方才宇文會突然離去？
她看到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有一絲不明所以的悸動，而後便轉身而去。
難道是自己前一世認識他嗎？
鳳棲梧回憶著，前世她死的時候，南大陸似乎還沒有宇文這等人的存在，更沒有什麼斬界盟，他定然是近十幾年才崛起的高手。
雖然詭異，但鳳棲梧卻感覺那宇文似乎沒有惡意，他來南大陸的原因肯定不是為了花臉貓和龍脈精靈，還有更大的原因驅使他遠渡重洋而來。
反正是她想不透的原因，鳳棲梧便也不去琢磨了。
那滅魔大會的時日近了，鳳棲梧親自前去，還是獨自而去，她知道，某些事情該由自己去了結了。
玄青知道事態的重大，不由得對鳳棲梧道：「鳳小姐，我看還是通知一下主人比較好。」
若是鳳棲梧在自己的保護之下出了什麼問題，讓褚嵐知道了，自己果真是要剝皮去見他了。
鳳棲梧搖搖頭，道：「放心，我沒事，你也不要告知褚嵐任何事情，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便該由我了結！」
玄青沉默，擔心不已。
而鳳棲梧已經帶著花臉貓前去召開滅魔大會所在的天玄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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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怡情…。放心，絕對不會有神馬小三炮灰出軌神馬的出現在我的虐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