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是不是一個人?
第740章 是不是一個人?
「哎喲!」
太監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表情顯得十分痛苦。
「你怎麼了?」楚文翰眨了眨眼睛,歪著頭看彎著腰的太監。
太監本來就心虛,臉色發白,額頭冒汗,看起來確實很像是痛得不行了。
「殿下,奴才肚子痛,得上茅廁。」
「那好吧,你先去上茅房,上完了再跟我走吧。」楚文翰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去。
太監眼裡的緊張明顯放鬆了很多,心想到底是個孩子。
他應了一聲,立馬捂著肚子要跑,就在這時,楚文翰在後面開口,「你們派人跟著他,不能讓他跑了,我還要讓娘看看這個壞人呢!」
太監腳下一滑差點摔倒,腦門上的汗水更多了,但是他不能回頭,只能硬著頭皮去茅房,磨磨蹭蹭了很久,才讓侍衛給提出來。
「走吧,我們回去。」楚文翰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完全忘了今日出來是幹嘛的。
顧晚檸也剛剛回來,洗漱之後去看兒子,沖著流朱「噓」了一聲,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床邊,正要彎腰去親親兒子,忽然發現不對勁。
她立馬伸手將被子揭開,被子裡面沒有人,只有一個枕頭。
「流朱,你是親眼看到文翰躺下的?」
流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快步走了過來,一眼看到床上的情況,臉色驟變,「娘娘,奴婢是親手將殿下放在床上的,給他蓋好被子后就去打了點水,沒有發現有什麼問題,就坐在門邊做綉活。」
「你出去了多久?」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顧晚檸眉頭一擰,最近她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偏偏這個時候文翰就不見了。
她讓自己冷靜,仔細想了一會兒,開口道:「文翰應該還在宮裡,立馬去調集侍衛,將皇宮翻一遍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流朱自知失責,心裡也很擔憂文翰,於是立馬就轉身去了,只是剛走到門口,腳步就停了下來。
「流朱……」楚文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流朱一把抱住,「殿下,你可嚇死奴婢了,您這是去哪裡了?」
顧晚檸正在房間里搜查線索,想知道孩子是自己離開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承衍皮,也干過這樣的事情。
這時,她也聽到了文翰的聲音,立馬放下手裡的被子,快步走了過來。
流朱已經鬆開了文翰,楚文翰也自己走到了顧晚檸面前,「娘……文翰知錯了。」
顧晚檸看著他乖乖巧巧的樣子,並沒有心軟,「錯在哪裡了?」
「錯在不該悄悄離開。」
「那娘問你,你為什麼要騙過流朱,悄悄離開?」
「文翰就是想去宮牆外面看看……」
顧晚檸愣了一下,想想她自己,若不是因為楚蘭澤,這個地方根本待不下去,何況文翰這麼小,不知道從誰那裡知道宮牆外面的事情,對外面好奇也是能理解的。
她緩緩蹲下來,牽著兒子的手,「你想去外面可以和娘說,為什麼要偷偷去,萬一遇上什麼危險怎麼辦?」
文翰乖巧點頭,「那以後娘能帶文翰去外面玩嗎?」
「可以,那你先告訴娘,你去了哪裡?怎麼又回來了?」她和文翰說話的時候,目光也掃過不遠處的人,看到一行侍衛和一位太監。
「娘,我去了一座很大很黑的院子,然後遇到了那位公公,公公說要帶我去宮牆處。」
那位太監忙跪了下來,對著顧晚檸嗑了幾個頭,「娘娘,奴才是看殿下一個人,怕他危險才跟著的,殿下說想要去宮牆那邊看看,奴才也沒有多想,就帶他過去了,想著讓他看一看就領著回來,誰知道殿下走到先皇后的宮殿外,又想進去看看,然後就被這些侍衛帶回來了。」
他幾句話避重就輕,只說了他出於好心的事情。
乍一聽,確實沒什麼問題,顧晚檸甚至也沒有產生什麼懷疑。
因為剛剛在屋子裡大概觀察過,文翰應該是自己離開的。
她低頭看著自己兒子,「是這麼一回事嗎?」
楚文翰點頭,「是的,娘。」
顧晚檸又轉頭看向那些侍衛,「你們怎會去先皇后的宮殿?」
侍衛統領上前一步,「回娘娘,是這位宮女來找奴才說殿下有危險,奴才才帶人過去的。」
顧晚檸聽他說完,也注意到了侍衛們身後站著一個很瘦弱的小丫頭。
她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台階下面,沖著站在後面的那個丫頭招手,「你過來,別怕。」
看對方的肢體語言,顧晚檸就知道這個丫頭很膽小,這麼膽小的丫頭卻去找了侍衛求助,她應該是關鍵人物,說不定知道一些事情。
那宮女踱著步子,緩緩上前,「皇后……娘娘……」
「別怕,我不吃人。」顧晚檸笑了笑,「我是想要感謝你,本宮剛剛正要讓人去找文翰,你們就將人送回來的,不過本宮想問問你,你為什麼會去找侍衛求助?」
小宮女聽完,低著的眸子轉了轉,明顯瞟了楚文翰一眼。
雖然只是個極小的動作,但顧晚檸看到了,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文翰,這事和你有關係嗎?」
文翰雖然乖,但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半點畏縮害怕,他點了點頭,「嗯,娘,是我讓她去找的侍衛。」
顧晚檸聽完,也覺得有些奇怪了,繼續問道:「你為什麼要讓她去通知侍衛來救你?」
楚文翰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朝著剛剛一直鴕鳥縮在旁邊的太監,「因為他是壞人,我怕見不到娘了,就讓這個姑姑去叫侍衛。」
太監也沒想到,一直在自己面前乖乖巧巧的楚文翰,會悄悄地讓人去找太監,這明明只是個三歲多的孩子啊,怎麼會有這樣的心眼兒,怎麼會看出他是壞人的?
顧晚檸瞄了一眼那太監,太監聽完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娘娘,奴才不是壞人,奴才只是怕殿下遇上危險,多催促了他幾次,讓他趕快走,畢竟那是先皇后的住處,陰森森的,不太吉利。」
說起來倒也有幾分道理,顧晚檸又低頭看自己兒子,「文翰,那你和娘說,你為什麼說他是壞人?」
文翰雖然小,但很多時候確實很聰明,顧晚檸也相信他不會莫名其妙產生這樣的想法。
「娘,我看到了他的腰牌。」
顧晚檸聽完兒子的話,目光掃過去,剛好看到了那個太監的腰牌。
而太監也下意識地盯著自己的腰牌,看來看去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不止他,顧晚檸讓人將腰牌取下來拿在手裡看了又看,也沒發現什麼問題,就繼續問兒子,「文翰,這個腰牌是真的。」
顧晚檸是現代人,知道身份證明的重要性,何況宮裡這種地方,要是有人混進來幹壞事,她和蘭澤只有這一個兒子,賭不起。
所以兩年前,她就讓人製作了一批腰牌,每個宮人都必須佩戴,上面刻著每個宮人的名字。
剛剛她也檢查過了,上面還有她做的類似二維碼防真偽的,因為是從她手裡做出來的,所以仔細一看,有些細節的東西一模一樣,不會是假的。
「娘,我不是說腰牌是假的,是他是假的。」
顧晚檸眉頭微微一皺,很快明白過來,扭頭看向那個太監,舉著手裡的腰牌問道:「這個腰牌你從什麼地方得到的?你又是誰?」
太監直呼冤枉,「娘娘,奴才就叫小全子,這腰牌也是我自己的。可能是殿下誤會了什麼,或者是對奴才的伺候不滿意才會這麼說。」
太監覺得將一切矛盾丟到楚文翰身上,他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畢竟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也很容易淘氣。
但是顧晚檸聽完,並沒有相信他的話,抬手摸了摸自己兒子柔軟的頭髮,「文翰從小就不會欺負宮人,別說我宮裡的人,只要和他接觸過的都知道。」
這是她教出來的孩子,文翰一向乖巧,根本沒有頤指氣使,或者生氣了就將怪責宮人的習性。
所以,她根本不用問,就百分百地信任自己的兒子。
「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自己說出來,或許本宮還能給你一條活路。」
太監繼續否認,只是一個勁兒地呼冤枉。
顧晚檸沒有再理他,蹲下來將自己兒子摟入懷中,仔細看了看他,「有沒有哪裡受傷?」
楚文翰搖頭,「沒有。」
「怎麼會知道他是假的?」顧晚檸覺得答案可能還是在自己兒子身上。
楚文翰眨了眨眼,盯著自己的母親,「娘,我認識那個小全子。」
「你認識小全子?」
文翰身邊伺候的人全都是她指派的,能接近他的人,她都認識。
那麼這個小全子又是誰?
「嗯,以前我趁姑姑不注意溜出去過,見過小全子,是他把我送回來的。」
顧晚檸才知道,這還不是兒子初犯,但現在更多應該追究這個假太監到底是誰,所以也沒有立馬問責自己的兒子。
「文翰,你好好想想,你確定你見過的那個小全子和這個小全子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