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白大人想問什麼？
第619章 白大人想問什麼？
試問哪家的小姐看到這些血淋淋的場面不害怕？她倒好，不止不害怕，還要去調查。明明自己很清楚那毒有多強，她還要往前湊。
「郡主，您不能再去，否則屬下只有將您綁回臨城。」
顧晚檸不得不停下來，如今她打肯定是打不過燕南天的，這是安南王身邊的貼身侍衛，一身的好功夫。
她馬上轉頭，放軟了語氣，「燕叔，我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您可千萬別送我回瀾城，好好，我不去了，他們去。」
顧晚檸轉頭吩咐自己帶過來的兩個侍衛，「你們去調查看看，這附近有沒有出現類似的情況，一定要快，如果有，趕緊回來告訴我。」
這毒一定不能傳播開去。
兩個侍衛得令之後，立馬分開朝城南城北去了，燕南天也不讓她再踏進藥鋪一步。
顧晚檸只能站在門口等，偶爾轉頭看一眼，能看到燕南天在和掌柜交涉什麼，開始掌柜非常惱怒，看錶情就知道不情願。但是後來不知道燕南天說了什麼，掌柜的氣勢弱了下來，最後艱難地點了點頭。
沒多久，後院就升起了幾把火，火光衝天，燕南天慢慢走了出來，身上也不再是之前穿著的衣服，他走到顧晚檸身邊站定，「那兩個也毒發了，所以我讓掌柜放了一把火。」
顧晚檸早知道這個結果，點點頭，「希望這場災難不會擴大。」
怕就怕，那些背後操控的人故意製造這樣的場景，讓很多無辜百姓染上這樣的毒。
顧晚檸身邊的兩個侍衛去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回來，顧晚檸見到他們，快步上前，「查到了嗎？還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兩個人都搖頭，「這城鎮不大，我們都挨家挨戶地問了，並沒有人出現這樣的情況。」
「那就好，」比她預料中的情況好很多。
之前和擎蒼在山洞裡發現那些毒屍，顧晚檸就猜到了那些人應該是在做實驗，這種屍毒毒性很強，實驗的失敗率應該非常大。
一般人應該是扛不住那樣的毒，剛剛這三個人沾上了毒，另外兩個估計都沒有撐過一個時辰。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侍衛接著說道。
正要轉身的顧晚檸頓住腳步，詢問出聲，「什麼事？」
「就是最近兩三月，這座城裡失蹤了近十人，而且基本上都是男子。」
「近兩三月？之前沒有嗎？」
「我們特意問過，之前沒有，就是最近兩三月開始較為頻繁地失蹤。」
顧晚檸抬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顎，剛剛途中的樹林里發現了好幾具屍體，這裡兩三個月才失蹤近十人。
失蹤的人數和中毒死亡的人數恐怕懸殊很大。
「郡主，這裡沒有人中毒，至於人口失蹤，屬下會如實稟告王爺，王爺會派人來調查。郡主應該回臨城了。」
燕南天一直記掛她的安危，如果可以，他都想直接將人綁走。
顧晚檸哪裡能走，她在這城裡待了整個下午，都沒見到延之過來。
不知道他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燕叔，你別勸我了，我暫時不想回去，何況白大人那邊也還沒有傳來消息。」
燕南天拿她沒辦法，心中暗暗想著，是不是真的要把人打暈帶回去。
顧晚檸彷彿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轉頭看向他，「燕叔，你可別想趁我不注意打暈我帶回去，我很不喜歡別人強迫我做什麼，您要是把我強行綁回去了，我還能來二次三次，你信不信？」
燕南天心裡剛剛才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就被她給戳破了，有些無奈，只能暫時打消這個主意。
「時間不早了，郡主先去用膳吧。」燕南天轉開這個話題。
中午她都沒顧得上吃什麼東西，剛剛又發生了這些事情，她確實有點餓了，就點點頭，「好，先去吃東西。」
一行人找了一家酒樓剛坐下，那邊白延之也帶著人進了城。
眾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白延之騎著馬，很快從顧晚檸等人所在的酒樓邊打馬過去。
本來就是故意挑的靠窗的位置，所以白延之等人過來之時，顧晚檸就看到了。
她沒有去攔下人，白延之好好地進了城，她心裡的那塊石頭就算落了下來。
一直等白延之等人過去了，枝兒和另外兩個侍衛才出現在顧晚檸的視線中。
顧晚檸沖著枝兒揮手，枝兒很快注意到，立馬和身邊兩個侍衛說了一聲，就朝這邊過來了。
三人進了酒樓，枝兒快步走到顧晚檸面前，喊了一聲，「郡主。」
顧晚檸招呼枝兒坐下，「先點菜吧，你們肯定也餓了。」
等點好菜，顧晚檸才開口問道：「你們守在那邊，可知道白大人後來又和發現？」
「郡主，我們不知道，一直在那個地方等著，等著白大人出來，我們就跟著走了，什麼也沒看到，也沒聽到。」
顧晚檸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本來還以為需要再找機會接近白延之，沒想到等他們一行人吃完飯，就見到了對方。
他從大門外走進來，袍角有些泥土，清雋的臉上也透露出一絲疲憊，目光掃過來，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顧晚檸。
這時候的顧晚檸同樣也有些狼狽，臉上沒有面紗，自然一覽無餘。
顧晚檸也看著他，看著他在門口頓了一會兒，就徑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郡主，能和你聊聊嗎？」
顧晚檸笑了笑，「可以，白大人那邊請。」
顧晚檸說著站了起來，主動朝旁邊的桌子邊走去。
白延之跟了過來，晚顧晚檸一步落座，即便他衣服上有些臟污，他的一舉一動也儒雅端方，毫不狼狽。
顧晚檸沒有去收回自己的目光，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光看向他，「白大人想問什麼？」
白延之也察覺到她的目光和曾經有些不一樣，他沒精力去分辨到底是什麼不同，但那樣直接的目光讓他率先轉開了視線，輕輕咳嗽了一聲，「郡主對那些毒屍了解多少？」
「之前了解並不多，只是機緣巧合下見到過，但是今日有些事，我必須得和大人您說說。」
說到正事，她也不再故意逗白延之，「今日醫館去了幾個人，其中兩人是抬著一個病人去找大夫，最後三個人都死了。」
白延之好看的長眉蹙了蹙，「為何？」
顧晚檸看了他一眼，「抬去的病人裸露在外的皮膚泛黑，兩人抬著他產生了直接接觸，也染上了毒。」
聽到皮膚泛黑，白延之就明白過來，「三個人都毒發身亡了？大夫束手無策？」
「嗯，全都毒發身亡，」她頓了一下，「確切地說，是我沒有讓大夫靠近，這種屍毒如果沒有辦法有效隔離的話，靠近一人就會死掉一人。白大人還記得幾年前那場瘟疫嗎？」
白延之當然記得，那是一場巨大的災難，那場災難還差點讓他失去了自己最心愛的人。
他點點頭，眸中透露出一絲凝重，「郡主是說這種屍毒和當初的瘟疫是一樣的？」
顧晚檸搖頭，「不是，當初的瘟疫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再來一次也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那些人應該不會投放同樣的毒。」
投毒的話太簡單，很容易就讓人染上一片，但也很容易處理，幾年前的瘟疫和現在的屍毒，她都是親生經歷過的，那場瘟疫看起來可怕，也還給了人活命的時間。而這個屍毒明顯毒性更大，但也能夠處理，似乎沒有直接接觸便不會感染上。
這幾年的時候，這些東西一直存在，是說明那些人還沒有放棄用這些東西來對付南朝。
幕後黑手到底是誰？這一次又想做什麼？
白延之認真聽著她的話，然後忽然說了一句，「郡主幾年前尚在肖家，如何知道瘟疫的事情？」
顧晚檸剛剛太過發散思維，倒是忘了自己現在不是顧晚檸，而是肖玉。
「那樣的災難，口口相傳，誰都知道。」
「沒錯，口口相傳，但是郡主似乎最近一兩年才清醒過來。」
白延之說得很婉轉，她之前十幾年都是痴傻狀態，就算醒過來聽到了一句半句的，也不可能說得這麼頭頭是道。
顧晚檸倒是不慌，在白延之面前，她已經故意露出了那麼多破綻和線索，還怕多這一點嗎？
她沒有慌張，反而笑了，「白大人究竟想說什麼呢？」
白延之盯著她的笑臉，看著那十分熟悉的笑容，心口一悸，「郡主究竟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可能是有人託夢給我的，」顧晚檸故意說了這麼一嘴，她當初已經和他們說過自己的遭遇了，這麼說，希望他能多聯想聯想。
「說了這麼多，白大人還未說說今日搜山的情況。」
白延之還有些恍惚，剛剛那一瞬間，他確實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但是很快被他否決了。
凝神之後，他看向顧晚檸，「山裡沒有再搜到其他屍體。」
「白大人要徹查這件事嗎？」顧晚檸問了一句。
白延之點頭，「嗯，必須徹查，這件事隱患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