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牽紅線
第474章 牽紅線
第474
肖長生卻皺起了眉頭，「玉兒，我們不能這樣，白大人幫了我們不少忙，不管能不能幫得上，遇上了打個招呼問問情況是應該的。」
肖長生有庄稼人樸實的性子，而且還很執拗，他認定了就要去做。
所以說完，也不招呼顧晚檸，直接就沖著白延之走了過去。
「白大人。」
正在發獃的白延之隱約聽見有人喊自己，抬頭一看，就看到肖長生朝自己走過來。
他莫名地順著他走來的方向朝遠處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
顧晚檸身上穿著最簡單的花布衣服，穿在別人身上或許不好看，可她穿起來竟然讓人移不開眼睛。
那一瞬間，白延之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顧晚檸。
清河村的顧晚檸也經常穿著這樣的衣服，每次從鎮上回來都會給他帶筆墨紙硯，笑顏如花地和他說著話。
肖長生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見他還發著呆，又喊了一聲，「白大人。」
白延之這才回過神來，翻身下馬，「長生，你怎麼在這裡？」
肖長生笑了笑，「我和玉兒進城來賣點東西，恰好看到了你，就過來和你打個招呼。」
肖長生說完，轉頭去看顧晚檸，發現她正站在小攤前看那些小玩意兒。
肖長生也沒多想，只覺得自己妹妹之前腦子不靈光，現在可能很多人情世故也不太懂，於是直接扯開嗓子喊道：「玉兒，你快過來。」
顧晚檸剛剛就在想是直接走還是假裝沒看到，沒想到自己那個憨哥哥竟然會當著白延之的面叫自己。
她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玩意兒，緩緩轉頭，只能咬了咬牙，一步步朝著白延之的方向走過去。
「好巧啊，又遇見白大人您了。」
白延之想著上次去人家家裡吃了一頓，這會兒又是飯點，就開口道：「遇見就是緣分，一起吃頓飯吧。」
顧晚檸正要拒絕，肖長生已經先一步擺手，「哪能讓大人您破費，我們賣了東西就得趕路回去。」
顧晚檸鬆了口氣，就笑著站在一旁充當乖寶寶。
白延之則說道：「左右也不過一頓飯的時間，耽擱不了什麼，走吧。」
肖長生猶豫了，轉頭看自己妹妹。顧晚檸當然不想去，沖他搖了搖頭，白延之正好轉回來看到。
顧晚檸就假裝扭頭看旁邊，這時，肖長生收到了自己妹妹的示意，只能說道：「大人，家中父母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吃飯，就不耽擱大人的時間了，我們這就要回去了。」
白延之自然把剛剛顧晚檸的反應看在了眼裡，他心裡其實有些疑惑，聽她嫁人說她曾經痴傻了十幾年，但是眼前的姑娘眼神清亮靈動，眉目間和他心裡那道身影十分相似。
一看就是心思靈巧，聰慧狡黠的姑娘。
但他沒有強迫他們，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擔心家中父母，執意要回去，我就不挽留了，後會有期。」
說完，點頭示意，就拉著韁繩先走了。
顧晚檸等他一走，自己也轉身走了。肖長生很快追了上來，跟著她的腳步走。
「玉兒，你不喜歡白大人嗎？」
顧晚檸側頭看他，「大哥，我不喜歡白大人？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看你見他總是躲得遠遠的。」
「我是怕他誤會了，畢竟我們這樣的身份，讓他誤會我們是想沾上他就不好了。」
肖長生皺皺眉，「白大人不是這樣的人。」
「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不重要，但是我們得自覺。」
肖長生聽后也覺得有點道理，撓了撓頭，「玉兒，你真是比大哥懂得還多。之前是哥以為你喜歡他，才想著玉兒喜歡總要試試吧，既然你不喜歡他，哥也就不多事了。」
顧晚檸聽完還是挺暖心的，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內心深處也確實把肖長生當成了親大哥。
「你是別多事了，我覺得你應該先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哥你年紀也不小了，什麼時候給我娶個大嫂回來。」
她的打趣讓肖長生瞬間紅了臉，「小孩子別胡說。」
「哪裡胡說了？我看趙家姐姐也不錯，哥你覺得呢？」
肖長生臉色更紅了，只是表情卻有些發苦。
「玉兒，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別人聽到了對她不好。」肖長生說完，就轉身往前走了。
顧晚檸看著他的背影，透著一股難掩的頹敗。
剛剛她是故意說那話的，就是為了試探肖長生。
趙家有個女兒，模樣好，性格好，還勤快，聽爹娘說前幾年去趙秋月家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
當時聽了也就聽了，覺得可能是那個姑娘眼界太高給耽擱了，直到這段日子，偶爾會看到趙秋月經過他們門前，那踟躕的步伐，讓她產生了懷疑，然後在肖長生面前提了一嘴，當時就發現他情緒不對勁了。
顧晚檸不是真正十幾歲的孩子，這些線索串聯到一起，她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會不會是大哥和那趙家姑娘都看對了眼，趙家嫌他們家條件不好還有個傻妹妹，趙家姑娘性子強一直沒嫁，而大哥也一直沒娶。
今天這麼一猜測，她更是肯定了八九分。
她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追上去問清楚，問清楚之後她才好幫忙。
作為肖玉，她是打算過一日是一日，加上這個家庭的人都挺可愛的，她也挺喜歡這樣充滿親情氛圍的家庭。不需要她汲汲營營發家致富，這樣就很好。
但大哥如果有喜歡的人，她還是要竭盡全力幫一幫的。
「大哥，你等等，怎麼走這麼快呢？」
肖長生聽到她的埋怨，停下腳步回頭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大哥走太快了嗎？」
顧晚檸笑了笑，「可不是，哥你在想什麼，都把我給忘了。」
肖長生有些愧疚，「大哥剛剛沒注意，現在走慢點。」
「大哥是不是聽到了趙家姐姐的事情，心情不好。」
「玉兒，剛剛哥哥不是和你說了……」
顧晚檸截斷他的話，「哥，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這樣下去對你或者對趙姐姐都不好。」
肖長生有些慌亂地轉動眼珠，「玉兒，你在胡說些什麼？」
「看樣子我是說對了？哥，你真的喜歡趙家姐姐？她也喜歡你對嗎？」
「玉兒！」肖長生連忙看了看左右。
「哥，你別看了，左右都不是認識的人，更加不認識趙姐姐姐。你真的喜歡趙家姐姐嗎？哥，我想聽你的實話。」
肖長生聽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加上周圍空空的確實沒什麼人，他抿了抿嘴，表情有些頹。
「我……我，是的。」肖長生不敢抬頭看她。
「那趙家姐姐也喜歡哥哥你嗎？所以為了你一直沒嫁？」
「我不知道，我和她一共也沒說幾句話，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我。」
顧晚檸直接給出肯定的答案，「前些時候我不是和哥你說了嗎？趙家姐姐偶爾會經過我們家門前盯著我們家門看，看到我就有些慌張地走了。她那麼好的條件一直沒嫁人，還能有什麼原因。」
肖長生搖頭，「你也說了，她家那麼好的條件，當年爹娘也去提過，但是他們家看不上我們家。」
顧晚檸笑了笑，「那是當年，當年趙家小姐人漂亮，年紀合適，性格好，人勤快，誰家都想娶回去當媳婦，但是現在趙家姐姐比我還大，別人少不得猜她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玉兒，別胡說。」
看自己哥哥急的，顧晚檸笑了笑，「好了，我當然是胡說的，她是喜歡哥哥你才不嫁別人的，當然沒有隱疾。現在去提親的人肯定很少，如果我們再去提，十有八九會成功。」
「你說什麼？」肖長生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們家和以前也不一樣了，我不傻了，家裡也有點錢了，她父母的心態肯定也發生了變化，哥哥，我就問你想不想娶趙家姐姐回家？想的話，妹妹就幫你，怎麼樣？」
肖長生一時間有些呆，但半天之後，他眼底漸漸浮現一縷明亮的光芒。
他有些艱難地開口，「玉兒，你要怎麼幫我？」
顧晚檸神秘一笑，「這個你就別管了，傻哥哥，你先去這家酒館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
肖長生有些不放心，「你要去哪裡？我也跟你一起去。」
「不行，要想娶趙家姐姐，你就乖乖坐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她一邊說一邊轉身離開。
上次十兩銀子賣了一個圖樣之後，顧晚檸便再未去過那間鋪子，但偶爾經過會看到他們家生意挺好的，時不時有人進出，偶爾手裡還抱著一個新圖樣的抱枕。
他們家現在靠著山貨也賺了點錢，比起以前的日子好過了不少，但要趙家點頭，這樣恐怕還不夠。
她在店鋪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邁步進去。
顧晚檸剛進去，小二看到之後眼神一亮，立馬上前迎接，「哎喲，姑娘，您總算來了，趕快坐，我去叫我們掌柜。」
小二動作很快，轉眼之間就帶著掌柜出來了，掌柜看到顧晚檸就像看到了財神爺，「小姑娘，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給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