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這就是他忘掉的事？
第424章 這就是他忘掉的事？
莫狄走到顧晚檸身邊，才收斂了些許，垂下了眸子。
顧晚檸摸了摸他的頭頂，輕聲道：「莫狄，你願意當我弟弟嗎？」
莫狄猛地抬頭看她，臉上掛著他最喜歡的笑容，然後他點了點頭。
「既然你願意，那我們就帶你走，以後我是你姐姐，他就是你姐夫了。」
莫狄抬頭看向司擎蒼，眼神依舊防備。
「莫狄，你別害怕，他是我最親近的人，最值得信任的人，你可以相信他。」
聽到顧晚檸說自己是他最親近的人，最值得信任的人，司擎蒼整個人都柔和下來，眼神泛著一片暖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顧晚檸，彷彿眼裡再也容不下旁人。
莫狄沒有說什麼，顧晚檸則一手抓著他的手，一手抓著司擎蒼的手，「走吧，擎蒼，你住在什麼地方？」
「還沒找客棧，在城裡遇見了紅珠和紅玉，知道你走丟了，然後跟著乾一找了過來。」他緊緊攥著她的手，他的孩兒正在他愛著的女人腹中，這種感覺讓他胸腔里瀰漫著一層從未有過的滿足感。
「你們看了很久？怎麼都不吭一聲？」
「沒有，剛到，正好看到你不舒服。我們先回驛站去吧……」
司擎蒼的話音剛落，顧晚檸也停下了腳步，腦海里迴響起幾個時辰前的那一幕，她搖了搖頭，「驛站那邊太簡陋了，我們住客棧吧。」
司擎蒼並不知道他和白延之之間的事情，但他對顧晚檸向來是百依百順，驛站簡陋，他自然也不想懷著身孕的她過去受凍受苦。
「好，那就去客棧。」
找了瀾城最大的客棧落腳，司擎蒼將顧晚檸安頓好，就讓人給白延之傳信，讓他不必擔心。
白延之此時正在驛站之中，燈光照在手中的書頁上，良久也不見他翻一頁。
咚咚咚……
敲門聲讓他回過神來，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書，起身去開門。
待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院牆，然後才開口問，「什麼事？」
「將軍來到了瀾城，剛剛派人來傳話，說是夫人在他那邊，讓大人您不必擔心。」
白延之「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表情。
「下去吧。」
傳信的人下去之後，白延之站在門口遲遲沒有進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對，如果他曾經真的很愛顧晚檸，將來會不會後悔？
這一晚，只有連日奔波的司擎蒼睡了個好覺，顧晚檸一則因為昨日的事情，二則胃部始終有些不舒服，所以睡得很不踏實。
白延之也失眠了，心中彷彿有個聲音在對他說，自己這麼做了將來會後悔。
第二日，天剛亮，白延之就掀開被子起床，匆匆洗漱，連早膳都未用，徑直出了門。
他想去問問，他曾經忘掉的那些和她有關的事情。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被兩個人給攔住了。
白延之抬頭，目光掃過兩人，帶著陌生，「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延之，晚檸呢？我們想見見她。」劉氏開口說道。
「你們找顧晚檸，她不在這裡。」
「她不在？那我們找你也一樣……」劉氏向來是個厚臉皮，何況她本就是想在顧晚檸不在的時候訛上一筆銀子。
「找我？你們認識我？」
劉氏和顧晚媚互相看了一眼，她們今日過來已經特別收拾過了，還將藏著的兩身乾淨衣服拿出來穿了。
兩人都有些面黃肌瘦，沒有以前健康好看，熟悉的人卻不會認不出。
白延之看她們兩人的目光卻好像有些陌生。
顧晚媚先一步開口，「你……你不認得我們了？」
白延之目光在她臉上一掃，又看向旁邊的劉氏，然後搖了搖頭，「不認識，兩位認識我？」
兩人臉上都露出驚異的表情，白延之看在眼裡，便明白這兩人是認識自己的。
「實不相瞞，在下受了傷失憶了，對以前很多事情都不記得。」
「不記得了？那你記得和晚檸以前的事情嗎？」顧晚媚下意識地問道，甚至壞心眼兒地想，白延之若是不記得顧晚檸那就好了。
最好，連那個什麼司擎蒼都不要她了，看她還得意什麼。
白延之搖頭，「很多事我都忘了。」
劉氏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本來還想著小女兒那邊行不通，那就從女婿這邊入手，可是這女婿連女兒都不記得了，會認她嗎？
顧晚媚心裡卻高興不已。
白延之沒等兩人再說什麼主動問道：「還請兩位告知，我們怎麼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
「我是晚檸的娘，她是晚檸的親姐，你說我們怎麼認識的？」劉氏瞪了他一眼，她本就是個潑辣的性子，這會兒白延之連自己女兒都忘了，她怕是也指望不上了。
白延之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是顧晚檸的娘和姐姐，仔細看，眉眼之間確實有幾分像，只是兩人似乎吃了不少的苦。
正好，他想知道一些關於他和晚檸的事情，於是便道：「二位可有時間，我有些話想問問你們，前面有間麵館，我們邊吃邊說吧。」
劉氏和顧晚媚自然願意，三人便一起來到了麵館。
白延之點了三碗面，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等兩人也都陸續坐下后便開口問道：「我想問問，當初晚檸和我是如何認識的？」
「如何認識的？當然是……」劉氏正要實話實說，桌下就被顧晚媚踩了一腳。
劉氏抬頭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顧晚媚已經笑著將劉氏的話接了過去，「說起來也是我們家晚檸不懂事……」
顧晚媚的話成功吸引了白延之的注意力，他轉頭看向顧晚媚，「晚檸不懂事？你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當然可以。」顧晚媚嘆了口氣，然後就編了個故事出來。
「當初你可是我們那一片的神童，年紀很小便考上了秀才，那一帶的姑娘都想嫁給你當秀才娘子……」
白延之聽著，略有些不自在，但沒有開口打斷她。
「我們家晚檸小時候面黃肌瘦，其實是高攀了你們兩兄弟。」
劉氏不知道自己大女兒打什麼主意，但不管打什麼主意，她都不會多說什麼，因為她對那個小女兒也完全死心了。
「可那丫頭是個死心眼兒，有一次上山偶遇了你家大哥，就喜歡上了你家大哥，回家來要死要活想要嫁給你哥……」
白延之聽到這裡，心想，原來她一開始喜歡的是大哥，那麼自己的舉動成全了他們並沒有錯。
「既然她想要嫁給我大哥，為何卻成了我和大哥共同的妻子？」
顧晚媚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看著他，「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白延之蹙眉，「還請大姐告訴我，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
「或者……你去問晚檸吧，我說出來不好。」
「不要緊，還請大姐告訴我。」
「這件事說來不太光彩，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確定要我說？」顧晚媚裝得十分為難。
「嗯，晚檸不肯講，所以還請大姐告知。」
他不記得和顧晚檸之間的事情，自然也不記得顧晚檸和這母女倆的關係。在他看來，母女之情，姐妹之情，都是最為親近的感情，所以這兩人的話，他並沒有產生什麼懷疑。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或許還能幫你回憶起來一些事情。」
「還請大姐告知。」
「是這樣的，晚檸想要嫁給司擎蒼，我娘並不是很願意，畢竟你大哥只是個獵人，晚檸那丫頭又是個死心眼兒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就使了個計，結果陰差陽錯之下，人變成了你，你們之間板上釘釘，你只能娶她，而她死活要嫁給你大哥，最後調解之後，你母親便提出讓晚檸嫁給你們兄弟二人，但是你們二人之後還能另娶……」
白延之聽完，眉頭都皺成了一座山，然後又聽顧晚媚道：「當年的事情是晚檸衝動了，不過你們夫妻也過了這麼多年，就算現在失憶了，你也不能對我妹妹不好。」
白延之聽完，站了起來，將一些銅板擱在桌面上，對顧晚媚和劉氏說道：「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一步。」
顧晚媚還挽留道：「這麼急嗎？面都快好了。」
白延之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就轉身去了。
等白延之一走，劉氏扭頭看顧晚媚，「媚兒，你幹啥要胡編一些話騙他？」
「當然要騙他，顧晚檸過好日子，也沒想過我們倆還在過苦日子，她都不念親情，我們為什麼還要想著她好，我巴不得她被白延之休掉。」
劉氏抿了抿嘴，對顧晚檸，她也是一肚子的氣。
「那萬一白延之想起來了呢？」
「想起來就想起來，現在能給顧晚檸添堵，我就樂意，娘，快吃吧，面來了。」
顧晚媚心裡暢快得很，當乞丐這麼長日子以來，今日過得最舒心，只要顧晚檸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
大街上人越來越多，人來人往，白延之獨自一人在街上走著，原本他是要朝著城南的客棧而去，但他從麵館出來之後，便改變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