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為什麼？
第362章 為什麼？
蘭妃袖子里的手已經握緊，臉上的表情還算鎮定，「王爺，不過一個犯了錯的奴才，你下去吧，」
她裝作自然地吩咐那小太監下去，然後又沖著楚蘭澤笑道：「王爺，你來找本宮可是有什麼事情？」
楚蘭澤看了她一眼，開口對已經將一隻腳邁出門檻的人說道：「站住！」
「逍遙王……這個奴才還要去辦本宮吩咐的事情。」
楚蘭澤頭都沒有回一下，徑直走到了那個太監身邊，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拖了進來，一把丟在了地上。
「王爺，你這是何意？」蘭妃攥緊了自己的手，面上佯作生氣。
楚蘭澤也轉頭看她，眸色同樣涌動著怒意，這一次，蘭妃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知道了？所以為了那個賤人來找自己算賬？
她很想質問，但現在她還不確定楚蘭澤進宮究竟為什麼，如果提前說出來，那就等於不打自招。
楚蘭澤對她的態度根本不像對待一位嬪妃，直接無視了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冷眼看著被自己提進屋子的小太監，「是你幫著蘭妃找人刺殺顧晚檸的？」
楚蘭澤這話問得太直白，蘭妃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那小太監則是慌張地看了一眼蘭妃。
「說！」楚蘭澤厲喝一聲，嚇得小太監一抖，「奴才……奴才不知道王爺說的什麼。」
「從實招來，本王可免你一死，撒謊則凌遲喂狗！」此刻，他整個人散發的氣息都讓人不寒而慄。
小太監也經常看到楚蘭澤，這位逍遙王在他眼裡一直是個閑散王爺，平日看起來雖然不大搭理人，但脾氣似乎也不差。
這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他猛地一下跪在逍遙王面前，「王爺，奴才真的不知道你說什麼呀！」
說了，蘭妃不會饒過他，不說，逍遙王也不會饒過他。冷汗染濕了他的頭髮，順著頭髮絲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那就凌遲喂狗吧！」楚蘭澤輕飄飄地就決定了他的下場，然後轉頭看向蘭妃，眼神帶著一絲鋒利，「蘭妃，這樣不聽話的奴才，本王將他剁了喂狗，蘭妃應該沒意見吧？」
蘭妃同樣很緊張，她不知道楚蘭澤知道多少，心中是發虛的。
如果處死一個小太監能平復楚蘭澤的怒意，那麼，再處死幾個也無妨。
「沒意見，王爺想怎麼處置都行。」
「那就行，那蘭妃下令吧！」楚蘭澤說完，直接撩了撩衣袍，十分隨意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蘭妃也沒法反悔，只想快點來人將這個小太監拖下去。
「來人！」她立馬開口喚人。
小太監見狀，知道蘭妃已經放棄他了，嚇得渾身顫抖，「娘娘，奴才做一切都是為了您，您不能這麼對奴才！」
「住嘴！」蘭妃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嘴，但是那樣的話，肯定會讓楚蘭澤更加懷疑。
而這時，外面伺候的丫鬟已經進來，蘭妃直接說道：「把他拖下去，凌遲處死。」
蘭妃的話音才落，楚蘭澤又不輕不重地補充了一句，「剁碎了記得喂狗。」
這話刺到了小太監的神經，他猛地一下站起來，衝到了楚蘭澤的面前，同樣一膝蓋跪了下去，「王爺，求您饒命，奴才說，什麼都說！」
蘭妃見狀，臉色立馬大變，「快，把他拖下去，死奴才還敢衝撞逍遙王！」
外面的太監已經應聲進來，一個個上前，準備把小太監拖出去。
人已經走到了那小太監的面前，楚蘭澤卻抬手揮了揮。
靠近的幾個太監都跌倒在地，根本沒有碰到那小太監的衣角。
蘭妃抿緊了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王爺，你這是做什麼？為了一個奴才怎麼對我的人動手了？」
楚蘭澤慢慢掀起眼皮看她，「讓他們出去。」
蘭妃無動於衷，「讓他們把人拖下去，我們再說其他的。」
楚蘭澤眉眼間染上一層銳氣，「蘭妃，我今日既然找到這裡，那我便是有八成把握，你若是讓人拖走這小太監，八成的懷疑也就變成了十成。你應該了解我，有些事做了，很多東西就回不去了。」
「不，你誤會了。」蘭妃眼眶都急得有些紅了。
這一刻，她讓人拖走小太監也不對，不拖走同樣不對，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走。
楚蘭澤已經沒有再看她，而是盯著地上的小太監，抬了抬下顎，「你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蘭妃心下一慌，再次打斷，「你們這些奴才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我把人拖下去！」
「王爺，救命！」小太監一急，就跪著朝楚蘭澤靠近。
楚蘭澤起身，將那些試圖伸手抓人的奴才，一腳一個踹了出去。
然後他冷眼看向蘭妃，「你確定你還能阻止我？」
蘭妃扭緊了自己的手指，「王爺，你真的要做到這麼絕？」
楚蘭澤沒有理她，走到小太監面前，低頭看他，「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小太監沒有抬頭，害怕蘭妃再阻攔，於是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蘭妃一顆心徹底涼了，她本來還想阻止那小太監，可惜對方根本沒給她機會，一股腦兒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楚蘭澤聽完，扭頭看向蘭妃，「為什麼？」為什麼要朝顧晚檸動手。
這一點，他其實有些意外，在查到那些蛛絲馬跡的時候，他就奇怪，就算蘭妃懷疑顧晚檸殺了她的貓，也不至於讓人追殺兩次。
蘭妃肩膀垮了下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像是被抽走了，她沒有吭聲，楚蘭澤則叫來了乾一。
「王爺。」
楚蘭澤點頭，「將這個小太監帶走，廢了手筋腳筋，扔到苦寒之地。」
小太監本來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根本沒想過楚蘭澤會下這樣的命令，一時間瞪圓了眼睛，「王爺，奴才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您也答應了奴才不殺奴才的。」
楚蘭澤低頭看他，「沒錯，本王確實答應了不殺你，但沒說過不罰你，有時候死了比活著更舒服。」
小太監被他的話嚇住了，「王爺，奴才都說了，求你饒過奴才。」
「如果是別的事情，本王倒是可以饒你一命，偏偏，你碰了不該碰的！乾一，拖走！」
「是，王爺！」
乾一應聲之後，伸手將小太監抓起來，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拎著，轉眼間就消失在房間里。
「出去！」楚蘭澤沖著蘭妃的心腹說了一句。
他們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見蘭妃沒有阻止，他們就慢慢退了出去。
房間里一時陷入了靜寂中，直到楚蘭澤的聲音打破了這種沉默，「為什麼？」
蘭妃慢慢抬起頭來，眼神有些渙散，「你都知道一切了，還問我為什麼。」
楚蘭澤面色隱怒，「她和你無冤無仇，上一次，你應該明白她只是你們宮闈爭鬥被扯進來的，為什麼要派人殺她？」
蘭妃忽然抬頭，沖著他笑了，「為什麼？楚蘭澤，你竟然問我為什麼？」
楚蘭澤眯了眯眼，「我確實不知道為什麼。」
蘭妃笑了，眼睛泛紅，眼角落淚，「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因為你在意她！」
楚蘭澤的劍眉擰起，「我在意她，你就要殺她？」
「沒錯！這麼多年來，你心無旁騖，沒有對任何女人動過心，我告訴自己，至少我是那個離你最近的女人，但是……你竟然因為我打了她的丫頭，就貿然出現替她辯駁，她不簡單，竟然讓你為她做到了這種地步，所以我不能留著她，我要把她從你心上徹底除掉。」
楚蘭澤就是再遲鈍，也完全能聽出她的意思了，何況他並不遲鈍。
「你什麼時候有這樣的心思？」楚蘭澤雖然意外，但語調十分平靜。
「什麼時候？你以為什麼時候？我是為了你才進的宮！我想要你站在那個萬人敬仰的位置。」
楚蘭澤的臉沉了下來，「原來如此，看來是我錯了。」
「楚蘭澤，我知道你心裡從未有過我，所以我才想用這樣的方式停留在你心裡，成為你身邊最重要最特別的女人。」
說到這裡，蘭妃忽然兩步上前，伸出了手……
她好不容易將心底最隱秘的事情吐露出來，衝動之下伸出手去抱他，誰知道這一抱卻抱了個空。
「蘭妃，當年你入宮，我一直以為你是自願的，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所以，從此以後，你依舊是蘭妃，而我們之間再無關係。」
楚蘭澤冰冷無情的話，讓蘭妃眼裡的淚落得更加兇猛，她大聲道：「楚蘭澤，我為你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整個人生，就換來你一句再無關係嗎？」
楚蘭澤眼底依舊有銳芒閃爍，「她是我的逆鱗，誰都不能碰，你碰了，看在我們以前的交情上，我饒你這一次，但你記住了，絕對沒有下一次！否則，你這蘭妃的位置該換人了！」
說著，他直接轉身往外走。
「楚蘭澤！」蘭妃大喊他的名字，試圖挽留他。
但楚蘭澤只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