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次當神棍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次當神棍
這個時代，沒有多少娛樂，這樣的愛情故事應該讓奈奈這種小姑娘十分羨慕吧……
但顧晚檸早就不是小女孩兒，聽過就算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她做了兩手準備，看著今日天色正好，她打算用採用第二個方案。
等她走上祭天台的時候，才發現大廟下面的平地上已經擠滿了人。
見她上台，紛紛朝著她躬身。
她知道，在任何時代信仰的力量都是很大的。
她沒有吭聲，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她今日的人物不過就是祈福，然後點燃旁邊的火把。
先是裝模作樣地祭拜了天地，然後就到了點火的環節。
這時候，所有的人已經抬頭朝她看來，顧晚檸並沒有立馬拿出火摺子點燃火把，她得給所有人一個視覺衝擊。
她微微一笑，從袖子里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凹面鏡，將之對著陽光，然後逐漸調試位置。
下方的人看到她的舉動，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卻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縷陽光。
「天啦！國師大人將陽光抓在了手中。」
「你看，那陽光像棍子一樣被國師大人舞起來了。」
顧晚檸聽不到他們的聲音，只是專心地對著火把，這個原理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陽光的反射，找到那個焦點，焦點的溫度十分高，足以點燃火把。
雪萊也站在下方看著，看到國師大人手中的陽光落在了火把上，然後漸漸地氣了煙，「嗖」地一聲，火把燃燒起來，全場都歡呼起來。
「國師大人！」
「國師大人！」
一波又一波的山呼讓高台上的顧晚檸鬆了口氣。
似乎……她通過了神棍的職業考試。
下面的西突國人民都不願離開，還想看看這位新上任的國師大人。
雪萊也不例外，本來父親還有些看不上這位新上任的女國師，幾次說過王簡直胡來。
但她剛剛見到了她的手段，她為什麼能把陽光抓在手中，又能點燃火把？
這熱鬧足足持續了一早上，害得顧晚檸都沒辦法離開大廟。
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很多天，飢荒得到了緩解，顧晚檸卻始終沒找到逃脫的機會，中途倒是看過幾位大夫，但沒有人能配出解藥，她依舊軟弱無力，多走幾步就氣喘吁吁。
這個樣子讓她根本沒辦法從西突國逃走，就算靠著腦子逃出去了，她應該也沒辦法騎馬，以及應付草原上的突發情況。
看來，她還得等。
本來她準備回國師府，結果在途中竟然又看到了梅長瑾。
她十分地意外，同時也有些高興，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激動，「梅大夫，你怎麼也在這裡？」
梅長瑾同樣也看到了她，沖她點點頭，「家母是西突國人，恰逢母親的忌日，我回來祭拜祭拜她。」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巧了！」顧晚檸眼珠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梅大夫，有件事我想麻煩麻煩你，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
梅長瑾的醫術很高，連開刀這種事情他都敢，別的大夫不能解決的問題，說不定他能。
「今日時間不早，明早我得去看望家母，你看明日午時之後或者後日什麼時候有空。」
「我都有空，我去哪裡找你？」
「不必，我去找你，國師府的位置我知道。」
「你知道……我成了國師？」她其實覺得阿史那有些兒戲，竟然把她架到了國師的位置，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梅長瑾點頭，嘴角含著一縷淡淡的笑，指了指她的衣袍，「這是國師才能穿的袍子。」
顧晚檸低頭一看，原來如此。
「你們西突國國王簡直不可理喻，竟然讓我當國師。」
「國師是用來安撫民心的，夫人在南朝所作所為，足以勝任這個位置，何況西突國也不是沒有先例，幾代以前，也有過女性國師。」
顧晚檸點點頭，一盒沒有再糾結這個話題，「那梅大夫你趕著回家，我就不打攪你了，我隨時在國師府恭候大駕，告辭。」
顧晚檸笑著擺擺手，轉身就走了，她沒有注意到後面那道人影一直盯著自己。
梅長瑾確實在看她，也是第一次這樣關注一個人。
因為他很好奇，曾經他不止一次見過顧晚檸，兩人雖然沒有太多的接觸，但兩個人卻是天差地別的，讓他有一種錯覺，眼前的女子和曾經那個喜歡偷偷看他的人是兩個人。
曾經的她瘦小可憐，連看人的時候半垂著眼皮，不敢大聲說話，但現在這個言語有度，洒脫肆意的和他印象中截然不同。
他搖了搖頭，壓下心底的狐疑，緩緩轉身。
而在一處茶樓上，一個小丫頭興奮地叫了一聲，「小姐，真的是梅公子。」
雪萊已經看了半天了，看著那道熟悉的人影慢慢走近，她的眼神變得痴迷，變得充滿愛意。
「他……真的回來了！」雪萊臉頰泛著一縷紅暈。
「小姐，太好了，您這下高興了吧？」
「臭丫頭，不準胡說。」
梅長瑾趕了幾天的路，疲憊不堪，回到舊宅之後洗漱一番就睡了。
舊宅里已經沒什麼人，梅長瑾只留下了兩三個伺候的老人。
等他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他已經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並不需要人伺候。
他穿戴著整齊，洗漱完畢就走了出去。
「撒羅叔，麻煩你了。」
撒羅已經將祭拜的東西全部準備好，他是舊宅的管家，守著這宅子已經幾十年，看到小主人，像是看到了自己久不見面的兒子，眼睛周圍的周圍都笑開了花，「不麻煩，這些都是撒羅應該做的。」
撒羅說完，看著走向自己的梅長瑾，嘆了口氣，「小主人，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不回來了，這個地方畢竟不是我的家。」梅長瑾看了一眼院子，然後對撒羅說：「走吧，時間到了。」
撒羅才閉了嘴，提上東西跟著梅長瑾離開了舊宅。
像梅長瑾這樣神仙般的人物，走在街上自然是吸引人的目光的。
不少女子都朝他投來目光，梅長瑾已經習慣了被人注視，他神色自若，彷彿沒有察覺到那些目光，緩緩往前。
而這個時候，很多地方都在流傳一件事情。
「聽說大公主的兒子回西突國了。」
「我聽說那位公子長得俊美不凡，是被諸神親吻過的臉。」
「雪萊小姐等了他近十年，他終於回來了，一定是回來娶雪萊小姐的。」
「雪萊小姐那麼美麗，也只有她才和那位公子相配。」
流言像飛蝗過境，傳遍了西突國的大街小巷。
而此時，梅長瑾並不知情，他讓灑落在山腳等待，獨自一人提著東西上了山。
沒多久，他來到了公主墳，撩開衣袍跪了下去，「娘，兒子回來看您了。」
山風靜悄悄的，梅長瑾的臉色既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平靜得彷彿要和這靜謐的山融為一體。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那麼靜靜地跪了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
他站在山頭看著山腳的一切，俊美的臉上辨不出任何的情緒。
良久之後，撒羅才看到小主子從山上下來。
「小主子，您這些年還好嗎？」灑落忍不住問道。
「撒羅叔，我還好，你也別叫我小主子，叫我長瑾就好。」
「那怎麼行，你是長公主的兒子，是我們的小主子。」
「已經沒有什麼長公主，我也不是你們的小主子，我只是一個江湖游醫。」
撒羅嘆了口氣，他知道小主子小時候受了很多傷害，性情很冷淡，可他除了心疼，什麼也做不了。
他無法違背小主子的話，只好不再稱呼小主子，「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也許待幾天，也許會待久一點。」
他一向沒有定數，覺得某個地方住起來舒服，他就會多待一段時間。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回走，走著走著，他聽到了有人在議論他。
「他就是大公主的兒子嗎？」
「應該是，我以前見過一面，沒想到真的回來了，應該是回來娶雪萊小姐的。」
「也是，雪萊小姐等了他那麼多年，如今都二十一歲了，再不成婚就嫁不出去了。」
梅長瑾皺了皺眉，他昨晚才回來，怎麼所有人都知道了？
一路過去，他聽到了不少關於他和雪萊的事情。
他不由得轉頭看向撒羅，「撒羅叔，那位雪萊小姐還未婚配嗎？」
當初他回到西突國國，先王顧念他幼年的遭遇，便將大相的女兒婚配給他。
「並未，她立志非你不嫁，說要等你回來。」撒羅實話實說，其實他內心也是期望小主子能和雪萊小姐在一起的。
他和所有國人的心情是一樣的，雪萊小姐人美善良，還等了小主子這麼多年，如果這兩人真的能在一起，那是諸神所希望的事情。
梅長瑾的眉頭輕不可見地動了動，但他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再提及這個人。
無關緊要的人，他通常不會太在意，別人的議論也影響不到他，收拾好一切，他記著和顧晚檸的約定，邊離開了家門，朝著國師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