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別碰我,滾開!
第一百一十五章 別碰我,滾開!
阿史那發現女子的身體又嬌又軟,心裡猛然躥起一股衝動。
他臉上兇悍的表情漸漸變了,他的眼神劃過她精緻的眉眼,劃過她挺巧漂亮的鼻子,最後落在了形狀完美的櫻唇上。
顧晚檸也漸漸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別碰我,滾開!」
阿史那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長這麼大,很少主動找什麼女人,都是女人主動送上門。
同樣,也是第一次,他對一個人產生了衝動,卻被女人厭惡地喊滾,他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
顧晚檸將頭一偏,嗤笑一聲,「我很清楚,所以你們這些西突國的蠻子準備強上?」
她從這人的反應看出他似乎不願強迫女子,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她需要再試試。
果然,阿史那皺眉鬆開了她,「你覺得爺會缺女人?乖乖躺好,再敢一聲不吭地逃了,你那些親人,我親手把他們剮了!」
顧晚檸抿著嘴,她也清楚自己這次想逃不容易了。
阿史那沒有和她糾纏,他該死的起了反應,可是偏偏又被她激得沒辦法真的強上了她。
看到男人大步離開,顧晚檸渾身發軟地倒在床上,剛剛經過一場搏鬥,她體力透支,渾身都軟綿綿的,十分難受。
躺著躺著,她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聽到有人低咒了一句,「該死,發高熱也不喊一聲,想死嗎?」
她整個人模模糊糊的,然後不久她感覺到有人給她擦拭降溫,又有人給她灌藥。
「她怎麼還沒好?」
「葯喝下去需要一些時間發作。」
「你在這裡照顧著,等她退了燒再離開。」
「好。」
顧晚檸迷迷糊糊地,只覺得有一道聲音很是熟悉,像是在什麼地方聽過。
不一會兒,有人在門口用西突國語和阿史那說了一句,阿史那看了一眼床上的顧晚檸,然後起身出去了。
梅長瑾命人打了點水來,緩緩挽起長袖將帕子擰乾,輕輕擦拭著她的額頭。
他也沒想到會再見顧晚檸,更沒想到阿史那會親自守在這裡。
他一次一次地擰乾帕子替她降溫。
顧晚檸覺得舒服了不少,察覺到了旁邊的清涼,她害怕他會再縮走似的,一把抓住了,將臉貼在上面,舒服的哼了一聲。
梅長瑾的瞳孔卻是輕輕一縮,用了點力想要將自己的手掌抽回來,女子卻抓得緊緊的,不讓他退後分毫。
他失笑搖頭,明明生了病,卻不知道哪裡來這麼大的力氣。
他只能暫時任由她枕著自己的手。
可是漸漸的,那掌心處細膩的觸感讓他感覺到了絲絲不自在。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說道:「夫人,你正在發高熱,鬆開我,我幫你緩解疼痛。」
他早已知道她其中一位夫君高中了狀元,如今她也不是當初那個總喜歡躲在他院子外的小姑娘了。
之前那場雪災,關於她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他也沒想到那姑娘有這麼大的本事和魄力,憑著一己之力拯救了那麼多人。
和她比起來,自己所會的醫術倒是不值一提了。
顧晚檸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梅長瑾的聲音,她用力睜開了眼睛,然後眼前出現了那張如神仙一樣出塵完美的臉。
「梅……大夫?」她的嗓音有些發乾,眼神也是迷濛的,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的。
梅長瑾點了點頭,「是我,你不舒服,我幫你緩解一下。」
顧晚檸終於鬆開了手,連點頭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被燒得很難受。
梅長瑾再次擰著帕子替她擦拭著額頭,一次又一次……
梅長瑾本來就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人,顧晚檸也有些無力,氣氛倒是沒有尷尬。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晚檸才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也是被抓起來的?」
「算是吧……」
顧晚檸心裡不明白什麼樣叫算是,不過他不想細提,她也就不問好了。
「你知道我婆婆還有我爹他們的情況嗎?」
梅長瑾誠實地搖頭,實際上,他從來不關心那些事情,來此之前,他也不知道被抓來的是顧晚檸。
看到梅長瑾搖頭,顧晚檸也知道難為他了,他的遭遇估計和自己差不多。
「能不能讓我的病快點好起來?」
她沒時間慢慢養病,還不知道婆婆和爹他們怎麼樣了。
她還要想辦法帶他們離開,可是現在腦子裡昏昏的,一絲力氣都沒有,她自身都難保。
「你想要多塊?」
「一天?」
「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梅長瑾的語氣不溫不火,像他的人一樣。
顧晚檸嘆了口氣,也沒了力氣,「麻煩你了。」
她病得確實不輕,悄悄買了溫度槍量過,都高燒到四十度了。
即便她悄悄喝了退燒藥,也沒完全退下去。
整個人被燒得怏怏的。
「她怎麼樣了?」
阿史那進屋來,撩開大氅坐在床沿,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問著梅長瑾。
梅長瑾將她額頭的帕子拿開,轉身去重新擰,「發了汗,溫度降了一點。」
阿史那鬆了口氣,「不日我要拔營了,你也和我一起回吧。」
梅長瑾的手一頓,「我說過沒什麼要緊事,我不會回去了。」
阿史那指著床上的顧晚檸,「你忘了她是病人,你不是最喜歡救死扶傷嗎?她生病了,你難道不把她治好?」
「你不缺大夫。」
「我是不缺大夫,但途中沒有大夫。」
梅長瑾皺眉,「你要把她帶回去?」
「當然,難道有這麼膽大包天又有趣的美人,這是屬於我的戰利品,我當然要帶回去。」
顧晚檸退了燒,也沒一直昏睡了,她只是在裝睡,聽著兩人用她不懂的言語交流,有些意外,難道梅長瑾也是西突國人?
顧晚檸等了很久,阿史那才離開,她也沒睜開眼睛,感覺到額頭上又覆上了一塊帕子。
「醒了就別裝睡了。」梅長瑾點破她的偽裝。
顧晚檸咳了一聲,假作悠悠轉醒,也不提剛剛來過的阿史那,而是說道:「梅大夫,我想洗個澡,渾身難受。」
「你在生病,不能洗澡。」
「我雖然在生病,但泡澡不會冷到,而且我發燒並不覺得冷,泡一泡還能降溫。」
「泡一泡能降溫?」梅長瑾皺眉思索。
顧晚檸不好和他說水汽蒸發能帶走熱量,起到物理降溫的作用。
畢竟這個年代,連物理是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想到他是個好大夫,不收錢都給人看病的那種。
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梅大夫,夏日你沐浴完是不是會覺得特別涼爽,冬日就會覺得冷?」
梅長瑾點頭,一雙眼睛盯著她,充滿了探知欲。
「因為水會帶走我們身體的熱量,如果你以後遇到高熱的病人,一時間降不下來溫度,不妨試試……」
梅長瑾聽著她的話,想到她自洽你送給自己的藥水,用了那藥水之後,病人傷口發炎腐爛的情況基本上都沒了。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懂醫?」
顧晚檸輕笑,打趣道:「略懂一二。」
梅長瑾看她模樣就知道不止略懂,嘴角也輕不可見地露出了一絲笑,「好,我去給你打水,看看你的溫度會不會退。」
於是,顧晚檸舒服地洗了個澡,洗完順便用溫度槍量了了一下,已經推到三十七點五度。
這度數已經讓她不再多難受,估計再配合著梅長瑾用藥,她養兩天就能恢復了。
梅長瑾是個十分好學的大夫,趁著這幾天給她治病的機會,時不時會和她探討一些問題。
顧晚檸便把一些現代的理念告訴了他,比如產婦難產,可以剖腹將胎兒取出,這樣可以避免一屍兩命。
「破開肚皮,不會血流而亡嗎?」梅長瑾擰著眉似在思索可行性。
「我剛剛說了,那是萬不得已的情況。」
這個時代全都是自然生產,不像現代很多人怕痛都選擇剖腹。
難產的時候為了救命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又補充道:「大人和孩子都要保不住了,剖腹就是唯一的辦法,也許同樣會死,但至少還有個希望,不過這時代衛生……」
她說到這裡,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梅長瑾則彷彿沒聽到似的,依舊盯著她,她就換了個說法,「破開肚皮也要講究方法,什麼樣的傷口會讓出血量最少,動作要快,取出胎兒后,快速縫合,這些都不是簡單說幾句就能完成的。」
她說完,梅長瑾輕輕笑了一下,「夫人的說法聞所未聞,但長瑾覺得此法甚好,夫人若是行醫必是一代醫道聖手。」
顧晚檸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起來梅長瑾對她是了解的,她從小長在清河村,又是那樣的家庭,她去哪裡接觸這些東西?
可是現在卻和一位大夫侃侃而談,她有些後悔不應當和他說這麼多。剛剛只是想著他是以為難得的好大夫,救死扶傷,醫者仁心,不管貧窮還是富貴,他都一視同仁,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願意多說幾句,沒想到倒是露了疑點。
「我只是胡亂想象的,還得梅大夫自己去嘗試,覺得可行才真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