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戰爭的殘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戰爭的殘酷
她不了解西突國，只是曾經也聽過不少歷史故事，知道有些殘暴的將領是會屠城的。
以防萬一，還是早早離開的好。畢竟如果真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她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護著大家離開。
她轉頭看著白蘭，「娘，晚上讓他們給你把東西收好，明日我們就出發。」
「晚檸，我這腿不靈光，你帶著我不方便。」
「再不方便也得帶著您，而且，延之本來也是讓我回來接你進京的，我是想著臨城的生意才沒急著回去，又遇上大雪天，如今天氣轉晴，正好能趕路。」
白蘭覺得顧晚檸擔心太過，不過她也很快就順著兒媳了，誰讓她只有這麼一個兒媳呢，而且還是出於擔心。
這個除夕夜，大家吃完飯也沒什麼心情湊熱鬧，畢竟戰亂就在不遠的地方。
顧晚檸囑咐大家回去收拾東西，自己也帶著玉兒回了屋。
「那些東西都不要了，以後戰亂平息了，也許還能回來。」
顧晚檸制止了玉兒收被子，玉兒卻一臉可惜，「小姐，這麼好的被子，真不帶上嗎？好可惜的。」
玉兒知道她家夫人有層出不窮的好東西，比如他們冬日蓋的被子，又輕又暖，舒服得不得了。
顧晚檸失笑，「我們這麼多人要坐馬車，哪能帶那麼多東西，剛剛在桌上不是和你說了，收兩件換洗衣服就行了。
一輛馬車還不夠，等去了臨城，再買一輛馬車，否則太不方便了。
可是顧晚檸一行人還沒來得及出發，在天色將亮的時候，村裡就陸續傳來慘叫。
玉兒跑出去看了一眼，回來臉都白了，「小姐，不得了了，那些毛子進村了。」
顧晚檸也沒想到邊城竟然這麼不堪一擊，竟然這麼快就到了清河村。
她臉色急變，「你看到人多嗎？」
「不知道，我就看到毛子抓著一個姑娘進了屋。」
玉兒和她正說著，司家大門被敲響了。
顧晚檸打開門，就見不少村人站在門口，瑟瑟發抖地說：「晚檸啊，你救救我們。」
這些人都吧顧晚檸當活菩薩了，當初雪災，是顧晚檸支撐著他們過去的，如今，他們也只能指望顧晚檸了。
顧晚檸忙說，「毛子來了，躲是躲不了的，叔叔嬸嬸們還是趕緊逃吧，我們一家也準備逃了。」
大家都很很失望，可是一看到顧晚檸提著個包袱，確實是要逃的樣子，大家也就陸陸續續逃了。
顧晚檸趕緊將包袱遞給玉兒，「我出去看看，我沒回來之前，不要開門出去。」
玉兒忙伸手抓她，「夫人，你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我能自保，相信我。」說完，她快速躥出了門。
剛出去不久，就撞見了一個西突國士兵。
難怪被稱為毛子，臉上被鬍子都快蓋滿了。
那人看到顧晚檸，明顯很激動，揚聲準備說什麼，顧晚檸握著匕首快速靠近，對方根本沒反應過來就被割了喉。
他將人拖到田坎邊丟了出去，又貓著腰快速朝顧長安的院子去了。
院門大開，顧晚檸還沒靠近就聽到秀禾一聲尖叫，「不要殺我男人。」
顧晚檸衝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秀禾嬸子將一個西突國士兵用力一撞。
那士兵怒了，揚起刀就朝著秀禾砍過去，顧長安見狀，直接將秀禾往懷裡一摟，用自己的背對著刀。
顧晚檸來不及衝進去，抬手就是一弩，直射咽喉。
顧長安和秀禾都嚇得快癱了，顧晚檸往門口一站，「快走！」
他們現在只能從山上繞了，馬車是開不出去了。
秀禾卻著急地說：「川兒剛剛出去了，我還沒看到他。
顧晚檸眉頭一擰，黎川這時候出去做什麼？
但好歹掛了她弟弟的名頭，總不能不管。
「好，嬸子放心，我去找他，你和我爹趕緊回我家去，叫玉兒開門，她聽到你們的聲音會開門的。」
顧長安不放心，「你也趕緊和我走。」
「爹，我不找到黎川，嬸子會擔心，而且你看我的身手，對付一兩個毛子完全沒問題。」
秀禾擔心不已，「晚檸，川兒他不會有事的，你別去，你一個女娃兒……」
「秀禾嬸子，你別說了，趕緊走，我會沒事的。」
說完，她就沖了出去。
在村裡溜達了一圈，解決了幾個落單的毛子也沒見著黎川。
她惱火不已，這孩子到底去哪裡了？
村裡都亂成了一片，很多人都逃了。
漸漸地，毛子多了起來，顧晚檸也不敢冒進。
然後她看到了河邊上站著一排的半大孩子。
還有好多毛子舉著刀，她瞳孔一縮，快速靠近過去。
這些毛子是想把這些少年都殺了？
眼看地上已經有一個孩子倒在了血泊里，其中一個毛子又舉起了刀，顧晚檸立馬將弓弩對準了對方。
嗖……
那舉刀的毛子被弓弩的力量帶著倒飛出一米，整個人仰倒下去。
周圍的毛子都嚇了一跳，顧晚檸也給不給他們反應逃跑的時間，將弓弩對準了他們的位置，三連發，接連又有三個毛子倒下。
最後只剩下兩個毛子，都躲進了草叢裡。
顧晚檸也擔心有更多的毛子過來，她快速靠近，用自己當誘餌。
不一會兒，那兩個躲起來的毛子看到只是一個女孩兒過來了，兩人都鑽了出來，用西突國語對顧晚檸說了幾句。
顧晚檸聽不懂，但也從他們的表情看出不是什麼好話，她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弩。
看到旁邊的同伴倒下，另外一人嘴角還掛著笑，然後就變成了恐懼，拔腿就跑。
顧晚檸怎麼可能給他機會逃跑，弓弩一抬，將最後一人解決。
十幾個半大的孩子盯著顧晚檸，見她眼都不眨直接將那麼兇猛的毛子殺了個乾淨，都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她。
特別是黎川，直接就喊道：「姐，能把你那東西給我用用嗎？」
呵……這臭小子，第一次喊她姐。
顧晚檸將弓弩遞給他，順便給了他一盒箭，「不要射錯了人。」
「姐你就放心吧，我從小打鳥兒，準頭好著呢！」說完，黎川就抱著弓弩沖了出去。
顧晚檸沒想到他膽子這麼大，本來只是給他玩玩的，他竟然想去殺毛子。
顧晚檸看著其他孩子，「你們先找地方藏起來。」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有黎川那麼大的膽子，大部分都藏了起來，只有兩三個硬要跟著顧晚檸去找黎川。
顧晚檸也見識到了黎川這孩子的膽大，沒有絲毫退縮，朝著其中一個毛子沖了過去，一弩將別人干翻。
顧晚檸趕緊上前拉住他，「你幹什麼，還不快走？」
「姐，過來的毛子不多，我們先把他們解決了，不然村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禍害。」
顧晚檸現在就在村口，看了看外面，也許是派遣的一堆人過來搜刮東西，應該沒那麼快有第二波人。
黎川說得也沒錯，已經沒幾個毛子，全部都解決了吧，留下他們，確實會給村裡人帶來很大的危險。
兩人剛說完，前面出現了兩個毛子，兩個都扛著一個姑娘。
黎川將弓弩放在身後，彷彿是害怕了一樣。
那兩個毛子看到顧晚檸，眼神立馬就亮了，將身上的村姑放下，看都不看黎川一眼，直接朝顧晚檸抓來。
黎川抬手就是一弩射去，一人眨眼倒地，顧晚檸也沒給另外一人拔刀的機會，聲音一閃，繞到對方背後，匕首一抹，就割破了對方的動脈。
顧晚檸殺人不眨眼的舉動，讓黎川有些驚愕，也有些佩服。
「姐，你怎麼和我聽到的不一樣？」黎川笑呵呵地看著她，有幾分討好。
「所以以後請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不要被耳朵騙了。」顧晚檸順口提點了一番。
實際上本來就不一樣，一個是原主，一個是雇傭兵出身的她，怎麼可能一樣？
黎川有了底氣，直接抓著弓弩就往前沖。
顧晚檸將兩個同村的姑娘扶了起來，「你們爹娘呢？」
兩個姑娘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們被毛子殺了。」
聽到這結果，顧晚檸也只能嘆口氣，在這種大環境下，戰禍常常有，她能做的，就是盡量幫助一眼眼前能看到的。
「你們倆快逃吧，再被抓住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了你們。」
兩個姑娘哭哭啼啼，也沒有離開，而是朝著自己家裡去了。
顧晚檸沒有再管他們，追上前面的黎川，沒想到這小子又解決了兩個毛子。
兩個人將村子掃蕩了一圈，也救了不少人。
「差不多了，我們趕緊回去。」
顧晚檸扯著他不准他再亂跑。
黎川卻有些興奮，「姐，我真想去參軍了。」
「你和娘還有爹商量去，你的事情我不管。」
黎川摸了摸那弓弩，戀戀不捨，「姐，這東西能不能送給我？」
「可以，不過你小心，這東西要是傷到普通人，別說官兵不會饒了你，我也不會饒了你。」
黎川沒想到她真的會給自己，高興得不得行，愛不釋手地摸著弓弩，「姐，你太好了。」
「以前沒覺得你嘴甜，現在怎麼這麼油嘴滑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