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挖人行動
袁飛這邊的情況,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順利。
袁飛過分低估了三林所能產生的病例量,也過分高估了醫院現有人手的綜合能力。
在前期人員招募的時候,袁飛過多的把精力放到了美女護士團上,反而並沒有招募太多的醫生,除了坐診的李教授以及來幫忙的周教授學員外,整間醫院能拿的出手的醫生就隻有袁飛自己。
過大的病例量直接導致了醫院就診係統的癱瘓,多虧李教授發動了平時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從附近友鄰的幾個醫院抽調了一批青年精英醫生來助陣,這才暫時緩解了危局。
借調人員並不是長久之計,這幾天以來,袁飛一直在思考著人員的聘用問題。
峰會上的表現確實是給醫院帶來了關注,但是也間接的得罪了整個西醫界,醫院前期的造勢又沒控製住勢頭,間接的導致了中醫界的不爽,如今的袁飛可謂是兩麵受敵,寸步難行。
門診大廳忙碌的狀態與袁飛一籌莫展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的廖晶晶主動上前問道:“是不是在發愁人手的事?”
袁飛沒有說話,隻是點頭默認。
廖晶晶拿出手機鼓搗了一番後,道:“我早就已經預料到這一天了,發你了一份文件,也給你安排好了車,趁這幾天專家團隊還在,去北安一趟吧,路上把發你的文件看了。”
說話的功夫,司機已經到了門口,袁飛上車出發,在車上打開了廖晶晶發來的文件。
文件裏是關於人員招聘的長期計劃以及已經擬定好招募的專家名單。廖晶晶的建議是利用中醫對於聲譽以及門派的認同感,以踢館的方式強行挖人。
中醫有敬畏名醫的傳統,老師傅或者醫術高明的師傅到哪都受人尊敬,隻要有絕對的實力,就能拉攏到一大批的擁躉,袁飛一開始也想過用這種方式,隻是袁飛擔心,這樣招募來的夥伴,對自己的忠誠度能有多少?
眼下情勢緊急,袁飛也顧不得這許多,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車子在高架上開了四個多小時之後,拐到了北安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馬路上,在一家名叫“國醫堂”的醫館門口停了下來。
這是廖晶晶給袁飛規劃的第一個目標,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目標,國醫堂坐館名醫李承寬。
李承寬是西北中醫協會的副會長,李家也是書香傳家的醫藥世家,在西北醫學界擁有極高的聲譽,門生可謂遍布西北。
李家注重聲譽,不願意沾染太多銅臭,故而一直沒有開設自己的字號,隻是以坐館接診的形式就職於各大醫館,李承寬是李家年輕一代名醫中的佼佼者。
推開國醫館的大門,一陣濃鬱的藥草香撲鼻而來,正對門的牆麵上寫滿了各種藥方以及主治功效,全是李家獨創的方劑。
自開啟神境之後,袁飛從沒斷過對中醫典籍的研究學習,如今的他在學術理論上可謂是飽覽古今,牆上的這些方劑用藥之奇特,配量之大膽,在醫界是十分罕見的。
想來,這該是李家的秘方,能把秘方這樣的公示出來,可見李家對於自身技藝的自信以及對於國醫堂的信任。
見有人進門,一個花白頭發的中年人便主動上前問道:“您好,請問是哪裏不舒服?”
“你就是李承寬?”袁飛直截了當的問道。
傳聞李承寬年少時以身試藥,不小心損傷到了內分泌係統,搞得頭發花白,這個特征跟說話的語氣,該是李承寬沒錯了。
李承寬點頭承認:“所以,您到底是哪裏不舒服呢?”
“心裏。”袁飛玩味道。
“心裏?”李承寬先是一愣,隨後探出手道:“先來為您號一下脈吧。”
“我不舒服的病因是,如此傑出的一個醫生,竟然甘於在這樣的一個醫館埋沒自己,替你心酸啊。”
袁飛的故作高深勾起了李承寬的興趣,李承寬淡然一笑,應道:“學醫本質是濟世救人,國醫館每天上門的病人都很多,在這裏工作,我很滿足,所以不算是埋沒,而且,這裏的老板也很懂我啊。”
“懂你,不盡然吧?”袁飛看著牆上的配方道:“柴胡搭配麻黃,這個構思固然是絕巧的,但是配成湯藥喝了以後容易引起痛風,這個你得老板應該從來都沒跟你反饋過吧?”
李承寬凝眉看向方劑牆,心中感到頗為驚詫。這牆上的方劑,一多半其實都不是出自他之手,而是李家前幾代名醫積累下來的成果,對於柴胡麻黃湯的這個搭配,李承寬起先也表示過質疑,但是被家族長輩跟醫館老板給搪塞了回來,沒想到今天竟被袁飛一語點破了。
袁飛繼續評論道:“還有你的這個酸棗杏仁飲,酸棗仁搭配杏仁香氣有餘,也十分利口,你這樣搭配固然是對的,但是你偏偏加了厚樸,這三者加在一起,極大的泄患者陽氣,你的患者喝了這個藥,可能要拉上兩三天肚子都說不定。”
“這個確有不少患者向我反饋過,但是苦於找不到更好的替換藥,隻能先按照這個方劑來開藥了。”李承寬看著袁飛的眼神開始閃爍出了些許的光芒:“您有更理想的搭配方式?”
“原方不變,在裏麵加二兩白扁豆試試看。”袁飛淡然道。
“對呀!我怎麽沒有想到呢!”李承寬激動的拍手道:“白扁豆與厚樸的藥性相補,而且白扁豆在煎製的過程中還能很好的揮發厚樸的功效,這個配法簡直太妙了!”
袁飛饒有疑問的問道:“現在,你還覺得你的這個老板懂你嗎?”
李承寬的表情瞬間恢複了平靜:“隻是一兩味藥而已,不足以證明什麽。我認出你了,你叫袁飛是不是?我看過你關於中醫的發言,很欽佩你的見地跟醫術,但是如果你今天來是想挖我的話,那還是請回吧!李家三代供職於國醫館,我出師之後也一直在這裏,這份情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