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拜璇璣公主為師
第314章 拜璇璣公主為師
不知腳底被扎了多少次,蘇魚之覺得繡鞋似乎都濕潤了,濕冷濕冷的令她十分難受。
堅定的步履不斷往前,終於,屬於夜明珠獨有的光亮出現,白砂激動的喊:「主子,那是不是出口?」
蘇魚加快了疲憊的腳步,終於繞過拐彎角,走出了昏暗的通道。
只見一個看不見邊緣的密室出現在她們的眼中,一尊尊栩栩如生不染塵灰的石雕赫然佇立,一雙雙的眼睛都是緊緊閉著的,彷彿在等著人來喚醒它們。
石雕中間有一條寬敞的路,通往了最中央的一處高台,高台之上布局精緻,猶如園亭,擺放著許多顆明亮的夜明珠,和遠處石壁上鑲綴的明珠相輝映。
石雕猶如眾臣,沉睡著等待它們的王者——
「難道,這就是北妹蘇口中所說的,三千傀儡?」蘇魚見識過許多的大場面,兩軍對峙之景她見過無數,面對無數石雕,她還能保持原本的鎮靜從容。
原本以為,機關師不過是能弄些密室機關,例如她們遇見的密室羽箭那類。
至於能完全聽命於人的傀儡石兵?
她本來是當做一件虛無縹緲的事情來看待的。
可現在,她突然不這麼確定了。
「我們本來是想找出路的,可沒有想到,咱們竟然誤打誤撞的,找到了阿依族人想找的東西。」白砂驚呼不已,眼帶震撼。
「說不定,是雕刻好放在此處守陵的。」蘇魚道,她打量四周,發現除了她們來的那條路外,除了通往前方高台的路,竟然再無其他路可走了。
她不想再轉頭回去了,先去前面看看還有什麼機關才是正事。
她背著白砂,脊背雖彎,雙眸卻透出一股毅然沉靜,步履緩慢而堅定的走向高台,一步一個赤色腳印,一串串鮮紅的腳印赫然現出。
登上一米高的高台,眺望四方,蘇魚看見了無數佇立在此整齊有序的石雕,三千之數,都面朝高台的方向,猶如戰爭前士兵對主帥的敬意。
她放下白砂,白砂卻看見了她足下生出的血蓮,她驚叫、眼紅、淚落:「主子……」
再往來的路看,更是觸目驚心,一抹抹鮮紅落在大理石板上,刺痛了眼。
「哭什麼?一點小傷而已。」蘇魚一屁股朝高台上的石椅坐下來,繡鞋被鮮血染紅了,她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腳已經被路上的碎石劃得傷痕纍纍了。
她疼,但卻不喊疼。
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喊疼也於事無補,何況,她本就不是矯情之人。
這樣的堅韌,是屬於她蘇魚的風骨。
她看著面前的石桌,石桌上彷彿是一個像棋盤一樣的圖案,唯有一枚黑色棋子用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順著圖案上的線條移動著,線條上還有好多個小黑點,最顯眼的,便是線條尾端的一抹紅點了。
這是什麼意思?
蘇魚略通一些機關之術,可卻瞧不出來這棋子移動的原理何在。
突然,她的手放在石椅扶手上,扶手卻陡然下陷,發出了轟隆的一聲——
只見扶手下陷露出的一個石洞里,緩緩升起了一尊方形石塊,一本信和一串黑色手鏈被石塊托著,到達了蘇魚的手邊后,才停下了動作。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白砂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這個陵墓不僅大得像迷宮一樣,危險重重遍布,還有各種神奇的機關。
蘇魚將手鏈和那封信取下,翻開來看。
越看,她緊繃的臉色才緩緩舒展開,紅唇吐出了一抹冷艷盛放的笑魘,眸中躍起恨意灼灼的光,「原來如此。」
「主子,什麼原來如此?」白砂正準備用撕下的布帛為蘇魚包紮腳上的傷,問出聲道。
蘇魚捏著那封信的一角,鳳眸凌厲:「原來,北妹蘇所說那三千傀儡石兵的話不假,這些就是傀儡石兵,只要我啟動機關,它們便會活過來聽我號令。這些,是璇璣公主畢生的心血所造,她也在信中留了言,她畢生夙願,便是想親眼看著各國被統一,因此造出了這份力量,只可惜等造到第三千個時,她已垂垂老矣,她生無子嗣,當時又認為南楚沒有出現她認為能成大事之人,便選了這樣一處荒涼無人的地方為陵墓,等待百年之後有緣人的出現,能拜她為師,繼承她的夙願,將各國合一,才能將這些傀儡石兵帶走。」
前世趕走了北妹蘇一行人的景玉珩,說不定就得到了這份力量。
「那豈不是說,想要這些傀儡石兵,就得繼承璇璣公主遺願,攻打天下?」白砂細心的為她脫下繡鞋,將傷痕纍纍的玉足包紮起來。
「對,此墓是當時的機關大師所鑄,若是答應璇璣公主的條件,這整座陵墓的機關,都歸我所有。白砂,我不能不心動,安治被他們所殺,安潮的背叛,都是因他們所起!還有無辜死去的遠玉,一條條人命,都在向我吶喊,要我為他們報仇!只要有了這些機關相助,在這偌大陵墓中置他們與死地又有何難?不過拜一個逝去之人為師,將來籌謀天下的麻煩,便能為這些生命報仇,我覺得值!」
為死去的親人朋友報仇雪恨,本該就是生活在世的人應該做的!
眼下有一個大好機會,她為何不做?
她心意已決,等白砂為她包紮好雙腳,她鄭重的跪伏下來,朝信中所說的璇璣公主棺木方向磕了三個頭。
「師父!」
她做完這一切,便咬破了指尖,將血滴落在那串黑色手鏈上。
剎那間,手鏈吸收了血,轉為了透明的一串手鏈,與此同時,石桌上的棋盤也發生了變化,多出了許多顆白色的棋子,有的攔在黑棋前,有的落在黑棋之後。
而引起了蘇魚注意的,是她所拜的方向,那面石壁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投影!
是一名華衣女子,臉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皺紋,卻一眼就能叫人看出她年輕時的美艷無雙,頭髮已然花白,梳起了一絲不苟的精緻髮髻,連唇也塗了口脂,此時眼裡儘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