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 用人不疑

  第229 用人不疑

  正這樣想著呢,門房又來通知,說是許陽來找她了。


  許陽一進門,就收到了兩束或是凌厲,或是陰冷的目光。無一不是帶著冷意的。


  他腳步微微頓了頓,很快又大步朝前走去,「草民叩見三皇子,叩見郡主!」


  蘇魚沖他微微一笑,「許陽,不必多禮,你來找我,可是為了雙喜樓客人增多的事情?」


  許陽訝異的望著她,「許陽都未說出口,郡主怎麼知道?許陽這番前來尋郡主,便是想和郡主商議此事的。」


  他經營雙喜樓一段時間了,生意一日比一日好,回頭客也一日比一日多,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為過。


  所以許陽早就尋思著,想讓蘇魚給他多幾間鋪子掌管,區區一個雙喜樓,如今走上了正軌,就更分不了他的精力了。


  蘇魚看了看自己右手邊的這尊財神爺,她忍不住扶額,「許陽,你有什麼打算?」


  許陽眼睛一亮,有了蘇魚這句話,他也不顧及在一旁的三皇子和一個陌生男子了。


  立即把自己在心裡反覆斟酌了許久的話語一併吐出,「郡主,如今雙喜樓生意火爆,且不說每日訂餐的,光是每日客人要進雙喜樓用膳,如今都要排上隊了,許陽在城東開一間雙喜樓分店,不僅如此,還想多開兩家店鋪,至於賣什麼,權由郡主定奪。」


  總之有鋪子讓他管理就行。


  蘇魚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的素指微微點了點許陽,「許陽,你的野心變大了啊。想做就去做,你去找安越爺爺,讓他給足你需要的資金,至於其他的,就全權由你一人做主便是。」


  她這個做主人的不過問,完全就是要把許陽放飛的意思。


  許陽怔了怔,待回過神來,他的心裡話早已不知何時到了嘴邊,「郡主,您就不怕許陽捲款逃跑嗎?」


  給他這麼大的權利和信任,除了許雲之外,許陽從來沒有被人這麼信任過。


  這種感覺,讓他的心偎貼暖和極了。


  景長風和范從容雖然是在一邊飲茶聽他們交談,但也從心底里冒出了這個疑惑來。


  景長風還好,只是稍稍疑惑就拋開了,而同樣作為商人的范從容,卻是滿心的疑惑不解。


  先前還忠心耿耿為你做事的人,見財眼開,卷了主人家的錢財逃跑的例子,亦或是悄悄的昧下主人家的銀錢,瞞上欺下的例子,他幾乎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即使再值得他信任的人,他也會留上一手防備之心。


  這是范從容自幼就知道的道理,可偏生蘇魚不是這樣,她幾乎把所有的信任和權利都放在了許陽的身上。


  范從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在他眼中顯得有點傻乎乎的。


  蘇魚嗤笑一聲,似乎不以為意,她說話的語氣淡淡的,似是帶著某種寒意,侵入人的骨髓,「許陽,當日我肯收留你,並且敢把雙喜樓交給你來,我如今就敢信任你。我這人,一貫是信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有朝一日我被雀兒啄了眼,識人不清的話,我就有那個本事能讓背叛我的人求生不得。」


  彷彿是在說什麼漫不經心的事,可那雙鳳眸流轉出來的,卻是凌厲的不見影子的刀光。


  許陽明白了,他拱手道,「許陽必不負郡主的這番信任。」


  古有伯樂尋千里馬,如今許陽覺得,蘇魚就像是他的伯樂,那種前所未有的被信任的感覺,是十分奇妙的。


  他微微抿唇笑了笑,告退離去了。


  等人離開了,范從容才從蘇魚的那番話里回過神來,他出聲問道,「郡主,那許陽……可是那個經商奇才許陽?」


  他的勢力財富遍布江南,但也聽說過許陽這個名字,少年白手起家,並且還攢下了驚天的財富,雖不能和范家相比,但也足夠范從容記住了這個名字了。


  他之前還想過招攬,可沒想到,許陽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見了,他的家產也被他的下屬和夫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過了官府的明路,接管過來,短短時日,那對男女就把許陽積攢多年的家產揮霍一空,店鋪經營不善而關閉。


  許陽掙下來的家產,沒了許陽支撐,不就如同一塊白嫩的包子,誰都想來咬上一口。


  若接管的是和許陽一樣的人物,那還好,可不是的話,偌大家產敗落也不過是朝夕時間。


  他還暗地裡惋惜過一陣,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了許陽。


  蘇魚點點頭。


  「對了,郡主,若是郡主願意,從容新買下來的那些鋪子,可以低價轉給郡主,其中也不乏好的地段。」范從容說回了原來的話。


  蘇魚還沒說話,倒是景長風哼了一聲,「你剛才沒聽見嗎?魚兒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了那個許陽去打理,你這番話,和魚兒說,還不如現在就去追上許陽,同他說。」


  想用這件事接近魚兒?休想!


  范從容的臉色一黑,隨即翩翩然升上來一個笑容,「三皇子,您貴為皇子,可隨意的插話,卻並非君子所為。從容正在和郡主說話,還請三皇子,不要插嘴才是。」


  沒了一個許陽吸引注意力,兩人剛剛的火藥味又濃郁起來,彷彿隨時都能夠爆炸起來似的。


  蘇魚這會兒,終於察覺到了兩人話中明目張胆的對峙,她有些疑惑。


  難道這兩人之間,還有她所不知道的什麼仇怨嗎?可是瞧著又不像是有什麼仇怨的樣子,倒像是兩個互看不順眼的。


  她蹙了蹙眉,旋即道,「若是長風無事,可以先回去罷,范公子無事,那也可以先回。」


  她稱呼景長風為長風,而稱呼范從容為范公子,兩個男人很輕易的捕捉到了這一點。


  景長風得意的揚了揚眉,「這位范公子,我們一塊出去罷?方才魚兒受了驚,該好好休息才是。」


  正巧走進來的白砂嘴角一抽,她看了看自家主子,倒像是睏乏了,鳳眸微微眯起,慵懶極了。


  她家主子怎麼會因為那個小小的刺殺受驚?那群人,都還不夠她大展拳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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