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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鬧矛盾了

  第206章 鬧矛盾了

  蘇魚回到了正院的堂屋坐下,白砂端了熱氣騰騰的六安瓜片上來,她朝蘇魚眨了眨眼,打趣的意味甚濃。


  蘇魚暗暗瞪了她一眼,喝了口茶水,隨即道,「你來找我做什麼?」


  景長風啊了一聲,明明是面如冠玉,風姿綽約的皇子,可到了她跟前,卻成了一副二傻子的模樣。


  「我無事就不能來找你了嗎?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是有事來找你的。我的相思病犯了,得親眼看著你,我的病才會好。」景長風雙目有神,瞳孔映照著蘇魚的模樣,認真無比,也深情無比。


  蘇魚被看得心跳漏了一拍,她掩蓋性的起身,「那你就看著罷,我有些睏乏了,進去睡上一睡。」


  說睏乏,也不過是借口,蘇魚覺得自己的臉似乎又開始燒起來了,她急忙轉身便進去了,留下景長風一個人在原地坐著納悶。


  他托著下巴認真的想著事情,而屋中的蘇魚,原本是擔心自己臉紅叫景長風瞧見,沒想到躺著躺著,真的熟睡了過去。


  李辰砂規規矩矩的邁著小蓮步走進屋中來,瞧見景長風坐在那兒想事情,她吃了一驚,眉梢上的興色也被她藏起來,她低下頭福身,「見過三皇子殿下……」


  「噓……」景長風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朝外面擺了擺手,低聲斥道,「出去。」


  李辰砂不知道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三殿下會在這裡,可被赤裸裸的這樣趕出去,她臉皮薄,難堪得不行,低垂著頭轉身走到外邊。


  她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已經不是從前李府的小家碧玉了,有什麼委屈是受不得的?她這般想,清秀的臉上也露了個笑出來。


  蘇魚醒時,只覺得通身舒暢,也不知睡了多久,景長風走了沒有,她這樣子把人扔在外面自己回屋睡了個美覺,怎麼想就怎麼覺得有點過分。


  她坐起身來喚道,「白砂!」


  蘇綉屏風後頭走出一人來,卻不是白砂,而是景長風,他雙手背在身後,笑意盎然,「魚兒,那幾個丫頭我擔心會吵著你,就讓她們在屋外不許進來。魚兒,你快出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驚喜。」


  什麼驚喜?

  蘇魚起了身,繞過了屏風,景長風長指一伸,「喏,就是這個!」


  蘇魚瞧見,屏風后正中央的桌案上,擺在那兒的梧桐琴變了一些,原本外祖父沒有鐫刻完成的花紋被人補了完整,不僅如此,還錦上添花,多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


  「怎麼樣,這可是我剛剛在這裡很小心很仔細才雕刻出來的呢,快誇誇我。」景長風笑得燦爛。


  可蘇魚艷若玫瑰的臉上卻沒有丁點的笑意,她壓抑著怒火,「景長風!誰讓你擅自動我的東西?你有什麼權利能動?」


  這是外祖父留下來的遺物,是外祖父一生的遺憾,可景長風憑什麼擅自將琴上的花紋補了全?


  這是外祖父留在京城之中,唯一的念想了。


  「我……」景長風沒想到,心上人沒誇獎他,反而怒氣沖沖的跟他發起脾氣來了。


  而且他聽那句沒有權利動的話,越聽就越刺耳。


  他攥緊手,「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不驚喜也就算了,為何還這樣沖我發脾氣?我……」


  他是沒有權利動她的東西,可蘇魚這麼充滿怒火的講話,縱然景長風心裡全是蘇魚,可此時也不好受起來。


  為什麼他做了這麼多,他還以為他們之間能進一步了,可蘇魚的話,卻狠狠的將他的這份期望摔進塵埃中,「我是沒有權利動你的東西,可魚兒,你也不要這麼刺耳的跟我講話好嗎?」


  他從小到大,就沒受過氣,他只是想把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所有的好,都給蘇魚。


  景長風深深呼吸了一口,「我先離開了。」


  再不走,他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和蘇魚爭吵起來。


  他手裡攥得很緊的一把匕首被他放到梧桐琴的旁邊,蘇魚的目光也下意識的落下,卻清楚的瞧見景長風的手指有几絲紅色。


  她還沒瞧清楚,就見景長風轉身離開了。


  那紅色的傷痕,是他為了雕刻梧桐琴弄的嗎?蘇魚心裡的怒火被這個認知衝散了些許,她張了張嘴,卻沒能將挽留的話吐出來。


  屋外的白砂勄翠兩人,也聽見了裡頭充滿怒火的對話,勄翠整張臉都因為擔憂而皺起來了,「白砂姐姐,怎麼辦啊?」


  白砂沒來得及回應她,就見門開了,景長風臉上絲毫笑意也無,眸中隱隱含著壓抑隱忍的風暴。


  他看也不看白砂勄翠,大踏步的離開。


  白砂想了想,還是追上了景長風的腳步,「三殿下留步!三殿下,主子她不是故意要向您發脾氣的,那架琴,是國公爺留下來的東西,是國公爺當年為了哄國公夫人開心,特地親手製作的,琴沒有完成,人卻先去了。主子她又是國公爺親手教養長大的,孺慕之思十分深刻,所以在見到您動了梧桐琴后,才會生氣。」


  白砂原本是跟在景長風身後將這來龍去脈說清楚的,說著說著,景長風便停了腳步。


  景長風眸中聚集的風暴不知不覺消散一空了,他回過頭去,只能瞧見正院的院牆,「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砂見了,點了點頭,「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主子其實都將您的心意看在眼中,可她性子桀驁,那年主子才到邊疆生活,還不曉得世間道理事物,她見天上許多飛鳥,便叫人捉了一隻來養著。誰知道那隻鳥不吃不喝,三天就死在了籠中。」


  思及當年往事,白砂沉穩的臉上都多了幾分懷念,「主子便叫奴婢把那鳥兒埋在院子里,奴婢夜深人靜時起身,就見到主子在埋葬那鳥的地方哭,小小的一團。她就是不會說什麼軟話,尤其是在親近的人面前,性子直來直往的,又重情義,只不過面上不怎麼經常表露出來,還請殿下體諒。」


  白砂早就認可了景長風這個姑爺,眼見著兩人鬧矛盾,她心裡發愁得很,一點也不想兩人之間從此落下個什麼芥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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