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糟了!被發現了!
第193章 糟了!被發現了!
寒潭的水,被調來的上千御林軍一塊抽干,就連景長風,也親手拿著水桶,將水一點點的舀走。
很快,寒潭便見了一層底,可最後的水,卻怎麼舀也舀不完,正好到人的大腿根處。
「給我撈!」景長風下了命令,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寒潭的底部。
有御林軍撲通一聲跳下水去,卻被刺激的尖叫起來,驚起了一窩飛鳥,「啊啊啊啊啊啊好冷!」
其他不信邪的御林軍也跟著跳下去,可一個個的,都唇色發白,跟個女子似的尖叫連連。
就連訓練有素的御林軍入了寒潭,都被刺激的失了態。
景長風的臉色白了一層,眼底壓抑著的複雜的情緒更加晦暗,「再叫一聲,自行去領鞭刑一百!」
本來下水狼哭鬼嚎的御林軍,立刻就閉上了嘴,只不過人人都還是臉色青白,牙齒不停地打著哆嗦。
「找……找到了!」有人驚呼出聲,撈出了兩具泡得發白的屍體,正好是一男一女,女子的身形,和蘇魚的身形幾近相同……
景長風眼前黑了黑,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他緊緊的盯著那具腫脹看不清面目的女屍,眼睛一點點的在發著紅,唇角緊抿,眸中的絕望哀痛,叫人忍不住擔憂,他下一秒會不會提起屠刀來大開殺戒。
只見他親自抱起了那具女屍,景長風覺得,世界坍塌,也不過如此了。
他緊緊的抱著女屍,只覺得徹骨的寒冷席捲全身,連呼吸都泛著噬人的冷,那種冷,是寒潭的溫度遠遠也比不上的,彷彿可以凍結一切,包括他那顆跳動的心。
白砂幾人,也跪倒在女屍的周圍,個個哀痛不已,尤其是白砂,她眨了眨眼,去探了女屍的臂膀,赫然發現,女屍的右臂有一條小小的一寸長的傷疤。
那個傷疤,白砂記得,是蘇魚十歲那年,帶著她去騎馬,從馬上摔了下來,別的地方都沒事,唯獨右臂被樹枝劃了一個小口,留了個不大不小的疤痕。
白砂一出聲,才恍然發覺自己早已哽咽,「都是我的錯,若非我粗心大意,沒發現迷香……」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都是她的錯……
白砂都這般說了,連最後一絲可能性,都給掐滅了,幾婢再也忍不住,落了淚來,哀痛不已。
唯獨有狄,十分精神的嗷嗚嗷嗚叫著,可卻沒有人抽出空暇來搭理它。
另一邊,蘇魚和范從容走了許久,范從容靠在樹上,他喘著粗氣,「蘇魚,我不行了,我一粒米也沒有進過,只喝了好些水,昨晚為了救你,我來回的跑,我沒力氣了。」
蘇魚也餓得飢腸轆轆,可她眼神堅毅,「范從容,你一個男子,體力怎麼比我還差?我現在,還是半個病人呢。」
她的高燒褪去了大半,可鼻子還是塞的,頭還是昏沉的,十分的難受,但她明白,再難受,也只能硬撐著走下去,留在這裡,焉知景玉珩的爪牙會不會搜尋到這裡來?
范從容頭一次不顧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知道什麼?我這具身體,七歲被姨娘下了慢性毒,十二歲又中了虎狼之葯,若非我毅力深厚,又自幼聰慧,只怕如今我連下床都不能夠,早就被旁人的陰謀詭計害死了。」
他遇見蘇娉婷的初始,也正是因為生父莫名其妙的早逝,還留下個可笑的遺囑,將范家全部的資產交給庶弟,他自是不服,想趕回江南,卻被圍堵,好不容易在幕僚的掩護下逃了出來,想去京城找姑母求助,路上又遇劫殺,險些死在了路上。
生母早逝,他是范家唯一的嫡子,偏生又遇見個風流爹,姨娘不斷的往府里抬,庶子庶女也一個個的從肚皮里往外蹦,後頭還有個繼母在虎視眈眈,仔細一想,他范從容能安全的活到今日,那也是十分不容易的。
范從容為自己的悲慘經歷嘆了一口氣。
蘇魚默了默,「高門大戶里,很少有人能夠輕鬆度日的。只是不管如何,現在你給我站起來,繼續往前走。我們還得找點吃的。」
「我……」范從容正想說到哪兒找吃的,卻見蘇魚眼神一利,她顧不上男女大別了,直接攬住范從容的腰,運著輕功躍上樹梢。
「別說話。」蘇魚看也不看范從容,低聲囑咐他。
范從容的視線,忍不住落在了蘇魚的側臉上,臉上有些蒼白病弱,卻叫人察覺到幾分堅毅之色。
一股淡淡的清甜女香,竄進范從容的鼻尖,范從容臉色不變,可耳尖卻紅了個透而不自知。
此時蘇魚正看著樹下的動靜,很快,就瞧見數名黑衣人出現了,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聚集在了蘇魚落腳的那棵樹下。
其中一個,正是刀疤臉,「主子有令,必須趕緊找到蘇魚他們,不可讓他們逃脫,現下,三皇子那邊,已經以為人沒了。」
「慧山各個出口已經被看守住了,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逃了。」另外一名黑衣人說了一句。
刀疤臉打了個手勢,黑衣人又分散開來,看樣子,是繼續搜尋起來了。
蘇魚眸色深幽,她靜靜屏息,想著對策。
兩人體力不足,該如何下這慧山?還有景長風他們,怎麼會以為她死了?
蘇魚心裡有幾分著急,卻聽旁邊范從容突凹的開了口問她,「我們該怎麼辦?」
糟了!
蘇魚一驚,急忙朝下看,果然瞧見還未走遠的刀疤臉正朝他們的方向奔來。
這個范從容!蘇魚的手拉緊了范從容的腰帶,在對方一臉茫然的時候,猛地一躍而起,躍到了另一個樹梢上。
而范從容,被她橫著提在手心,看著離地面幾丈遠的距離,臉色都白了,動都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