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天賜的寶物
第190章 天賜的寶物
景玉珩將他們帶到了一處水潭邊,和平時所見到的的水潭不一樣,這處水潭上方,氤氳著一圈霧氣,並非是熱氣,而是森冷的冷氣,冷到散發出煙霧來了,環繞在水潭的上方,顯得神秘而令人畏懼。
「這兒是我無意間發現的一處寒潭,我覺得,它正適合蘇魚你這樣的硬骨頭。來人,將她扔下去!」景玉珩陰陰的笑出來。
蘇魚壓根就沒反抗之力,手上沉重的鐵鐐銬叫她抬起手來就已經是難事了,她緊緊的盯著寒潭的水面,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
刀疤臉給她的鐵鐐銬加上了一條麻繩,蘇魚被他從身後一推,撲通一聲落下了冒著冷氣的寒潭之中,連根頭髮絲兒也瞧不見了,只有水泡浮現出來。
蘇魚只覺得,徹骨的寒冷席捲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從頭到腳,冰冷得彷彿連她的血液也一併被凍住了。
鐵鐐銬十分的重,帶著她,不斷的往寒潭底下沉。她緊緊屏著呼吸,在水中睜開了她的眼眸。
她絕對不能認輸,不過是一點點小寒冷罷了,她有什麼撐不住的?
她想著,眼裡便越發的湧出堅定來,體內也努力的運著內功抵禦這份徹骨的寒冷。
水下許久都沒動靜,只有不斷冒出來的水泡,景玉珩皺了皺眉,這寒潭的水,他親自試過伸手進去,凍得他感覺手都結冰了。
蘇魚這麼長時間沒動靜,該不會是死了吧?
想到這裡,他立刻喊道,「把人拉上來!」
他要的可不是一個死了的蘇魚,而是一個活著的蘇魚,親手將他渴望的兵符交給他。
蘇魚要是死了,他上哪裡找兵符去?
刀疤臉聞言,立刻就把手裡的繩索向上拉。
很快,蘇魚便露出了頭,漆黑如瀑的長發此時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臉上肩上,瓷白的肌膚變得更加雪白幾近透明了,紅唇卻比往常還要來得紅艷。
一雙散著堅定色彩的鳳眸,眼波流轉間,不自覺的散發出魅惑天成來。
如勾人的水妖,氤氳的霧氣環繞在她的身側,叫在場的男人幾乎看得呆了。
尤其是范從容,他覺得這個心性惡毒的昭陽郡主,這一副美人皮相,實在是天賜的寶物。
那寒潭上頭氤氳的冷氣,他瞧著都覺得冷,可蘇魚一個弱女子卻能在裡面撐上這麼久都不吭聲。
范從容的目光有些複雜。
而蘇魚,此時的感覺並不是很好,冷得她的牙都在不自覺的打顫,彷彿渾身都變成了冰塊,但她咬牙撐住了,一言不發,一聲不吭。
景玉珩瞧見如此美色,再想到蘇魚先前令他魂牽夢繞的一曲驚鴻舞,他幾乎是軟下了語氣,「蘇魚,你把兵符交給我,我就放了你。」
良久,蘇魚才忍住了齒間的顫意,目光堅定,「休想!」
景玉珩的臉色變得難堪,他指著一旁的范從容,「把他也丟下去!都一塊丟下去!我就不信,你不鬆口!」
刀疤臉依言領命,范從容以為自己是來看戲的,沒想到竟然會牽連到他,他幾乎是同時就大聲的道,「二殿下,此事和我並無干係啊,我和蘇魚也沒有干係。殿下要錢財還是要店鋪,我都可以給!」
景玉珩惱怒的看他一眼,「有沒有關係那並不重要,錢財店鋪,在我眼中也沒有兵權重要,你們兩個,現在就是我手裡的螞蟻,我要你們生你們就生!」
范從容也被扔下了水,刀疤臉鬆開自己手中的兩條繩索,兩人便瞬間沉了下去。
蘇魚在水中睜開了鳳眸,一眼就瞧見身邊被扔下來的范從容,無措的想要掙扎往水面上游去,可雙手被束縛,他只能跟著鐵鐐銬的重量往下沉。
她咬了咬牙,手腕靈活的翻飛動作,鐵鐐銬便被她拖了下來,掛在了潭底的一塊巨石上。
她自幼也學到了各種開鎖的技巧,這鐵鐐銬雖重沉,但她卻有法子徒手能將它解開。
她做完這一切,卻見范從容正瞪大眼睛看著她,整張臉不知是因為憋氣還是寒冷,凍成了青紫色。
蘇魚游過去用同樣的法子將范從容手上的鐐銬解開,頭頂還隱隱傳來景玉珩的說話聲,她來不及深思,拽著范從容的手腕便往邊上游。
就在剛才,她在水底下屏息了這麼久,終於被她發現一個洞口,洞口寬度能容兩人游過去,不算得窄,蘇魚大膽的猜測,這是寒潭的水源洞口,寒潭的水,就是從這個洞口湧出來的。
從洞口游出去,這是唯一能夠脫身的辦法。
范從容也看見了那個洞口,他反手抓住蘇魚,渾身凍得幾乎沒有知覺了,他拚命地搖頭,隔著水,蘇魚還是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抗拒和震驚。
蘇魚知道範從容的抗拒來自哪裡,這洞口裡頭,他們不知道是什麼個情況,若是一個無窮無盡沒有出路的洞口,即便她水性再好,也會死在裡面。
但這也是唯一的生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景玉珩這個白眼狼的做法,她和范從容在景玉珩手中,一定活不下去。
她咬緊牙關,髮絲在水中肆意曼舞,硬是拽著范從容鑽進了洞口中。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蘇魚的手腳幾乎麻木了,但她沒有別的法子,只能不斷的運用內功,朝洞口深處游去。
游著游著,蘇魚眼前一亮,發現眼前多了几絲亮光,她瞪大眼睛看著光亮的來源處,眼裡有幾分激動,回頭去瞧范從容,卻見范從容眼瞪得大大的,眼球還爆出了幾條血絲,不斷的吐著水泡,一看就是快要到極限了。
自打見到范從容的第一面,對方就用了一個陰損的法子來對付她的雙喜樓,毀壞雙喜樓的名聲。
第二面,她救了范從容的姑母,卻被范從容指責別有用心,心性惡毒……
所有的念頭,也不過是一瞬之間,蘇魚有了幾分遲疑,抓著范從容的手也鬆了松。
誰知,范從容用一種更大的力道回握住她,瀕臨絕望的眼底含著一束光彩,渴望哀求的看著蘇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