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缺你

  白砂笑了笑,立即回答她,「回主子,您昏睡了兩個時辰了,進宮參宴時是晌午,如今已經日落黃昏了。」


  她竟然睡了這樣久……蘇魚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是她原先換下的,十分整齊,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那宴席……」


  「那宴席已經散了,本宮派人去同皇後娘娘說了,本宮要留你說說話。」貴妃含笑走進來,美艷動人,一身肌膚更是白嫩如雪,彷彿二八少女那般。


  難怪這般得陛下喜愛。


  蘇魚心裡暗嘆,面上卻不露半分,「臣女畢竟是來參加皇後娘娘宴席的,皇後娘娘她會不會不高興?」


  「她不高興又如何?本宮這些年,讓她不高興的事情本宮做得多了,本宮開心那才是一等一的始而」貴妃坐在了床邊細細看蘇魚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她好看,和她那搗蛋兒子更相配。


  這話……蘇魚抽了抽嘴角,有種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感覺。


  好在,貴妃又說話了,「不過這次,皇后倒是惹怒了長風了,本宮真是這麼多年來打頭一次瞧見他遮掩不住怒意的樣子,倒比平常時候可愛順眼多了。長風還送了份禮物給皇后那個愛女,是為你出氣的,你且聽著就是了。」


  貴妃說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捂著嘴咯咯笑起來。


  說她如二八少女,並不是唬人的,笑起來甜美又美艷,絲毫也看不出來貴為貴妃的架子。


  只是,殿外又走進來一人,景長風身形高挑,十分出眾,他正緩緩走進來,瞧見蘇魚睜著雙鳳眸,他腳下立即快了幾分速度,「魚兒,你醒了?」


  旁邊的貴妃重重的咳了一聲,眼底趣味暗涌,可面上卻裝出一副怒容來嗔道,「兒大不由娘,這一來,眼裡啊就只有人家小姑娘,就沒了老娘了。」


  她知道,自己兒子常年一直惦記著一個小姑娘,她不知道試探過多少次了,結果愣是連那姑娘的姓氏也沒套出來。


  直到蘇魚回京,她瞧見這臭小子去求他父皇給小姑娘撐腰,她這才明白過來,那個被他日思夜想的人兒究竟是誰。


  看她家兒子這模樣神態,她怕是快要抱孫子了。


  貴妃一想,裝出來的怒容也快綳不住了。


  景長風見蘇魚面容安寧,這才將視線移到自己母妃身上,「母妃,瞧您說的,兒子這眼裡啊,把母妃的樣貌都裝的滿滿的。」


  貴妃被他一捧,怒容也裝不住了,她展顏笑出來,讓出了位置,「你們聊,本宮啊得要去做甜湯了。」


  貴妃說完,便領著一眾侍從拖曳著裙擺離去了。


  蘇魚抿了唇,也知道此次脫險,多虧了景長風,她昂起小臉去看景長風,對上景長風那雙滿滿的真摯情意的眸子,她的心不自覺的顫動了幾分,「謝謝你。」


  這是一日之內,她對他說過的第二次謝謝了。


  景長風本想讓她不要這麼客氣,可眼睛一轉,他便笑道,「既然知道我幫了你,那你總得要報答我吧?」


  那璀璨的桃花眸微微一挑,饒是蘇魚滿心想要疏離,也不免被惑了一瞬。


  她略帶著慌亂撇開眼,「報答是必會報答的,臣女也有幾件寶物,不如就獻給三殿下把玩……」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男人一下子湊近她,眼底里儘是燦爛笑意,嗓音彷彿蠱惑人心的妖魔,「魚兒,我像是會缺寶物的人嗎?」


  蘇魚有一瞬間的晃神,待回過神來,面上湧起了幾分熱意。


  她居然!居然又因為景長風而出神了!


  原來在她沒有偏見下的景長風,竟是這般的迷人,但是再迷人,也不該是屬於她的。


  更讓蘇魚覺得難為情的,是景長風的身後,白砂在沖她擠眉弄眼的,臉上儘是狹促。


  這個丫頭!

  蘇魚忍不住把臉往後仰了幾分,「那你缺什麼?」


  景長風笑嘻嘻的恢復了原先的坐姿,「我想要什麼,魚兒你都會給我嗎?」


  「那是自然。」蘇魚道。


  不僅僅是因為這日景長風的相助,還有前世景長風幫她,為她謀划的種種,即便景長風想要她的性命,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會甘願的把傷她的劍送到他的手中。


  誰叫他,是她虧欠良多的人呢。


  「我景長風什麼也不缺,唯獨缺一個你,你願意把你給我嗎?包括你今後的時間,都給我,和我在一塊。」景長風目光炙熱。


  蘇魚又驚又有點後悔,她不知道,她自己的臉上已經蔓延上了片片的紅暈,如盛開絢爛的桃花,粉粉嫩嫩的,叫人很想咬上一口。


  她有點後悔自己把話說得這樣滿了,「這……這不行!三殿下,我們不相配。」


  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又曾眼睜睜的見到過,他為她,甘願成為一個失敗者,甘願踏入那些陰謀詭計。


  她怎麼能又害他一次?

  「為何?」景長風逼問她,景長風早已察覺了蘇魚的不對勁了,兩人初次見面,蘇魚就十分的疏離他,疏遠他。


  他冥思苦想,卻壓根想不出一個像樣的理由來。


  就連景玉珩栽贓他殺害安國公時,蘇魚也如實告知了他。


  這樣的蘇魚,分明是對他有好感,可卻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難道是因為他的名聲問題?因著他生得好看的緣故,打十二歲起,就經常有女人投懷送抱,走在大街上都能被香囊砸個滿懷。


  長大后名聲兇狠了點,可總還有些不怕死的女子源源不斷的撲上來,讓景長風簡直不堪其擾。


  更讓景長風覺得好笑的是,外頭總有些流言,三天兩頭的傳他看上了哪家閨秀,他連流言中的哪家閨秀都不認識,就莫名其妙在外人的眼中背上了風流債。


  該不會……魚兒是因為這個才疏遠他的吧?

  景長風頓時覺得不好了,「魚兒,你聽我說,外頭那些人亂傳的話,壓根就不可信,旁的女子我連看一眼都嫌棄的,也沒有他們口中所編造的什麼風流史,我發誓!」


  他舉起了三根手指。


  蘇魚原本滿心歉疚的,可聽他這樣說,一時之間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不,三殿下,臣女所說的不相配,便是不相配,世間比我好的女子很多,請殿下不要將這份心思放在臣女身上了。」


  她仍舊是疏遠,卻又不說原因,急的景長風額頭都冒了汗,壓根就沒方才的從容不迫模樣了。


  白砂也看得心急啊……她覺得景長風是個十分不錯的姑爺人選,地位有,真心也有,可她家主子就是不動心,還拒絕多次。


  看得白砂都覺得景長風有幾分可憐了。


  景長風很想問為什麼,可他問了蘇魚也不會告訴他,這個念頭便只好作罷。


  他乾脆挽住蘇魚的腰,驚得蘇魚下意識的就想反抗,可景長風的動作卻帶著不容拒絕,把她的攻勢都化解掉,「別動,我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蘇魚狐疑著,到底是沒動手了,只是兩人的姿勢十分曖昧,景長風雙手抱著她,將她從床榻上橫空抱起。


  「我能自己走,我可不是繡花女子。」蘇魚漲紅了臉。


  「你方才解藥,已經是耗費了許多體力了,你就全當我是個免費的座椅好了。」景長風含笑道,抱著她出了去。


  什麼免費的座椅……蘇魚臉色更紅了,簡直紅成了猴屁股,她再靠近一點男子的胸膛,就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了。


  這樣近的距離,更別說景長風的手還緊緊地 禁錮著她的腰和腿,可要掙脫傷景長風,她又覺得過意不去。


  到底人家幫了她這麼多。


  算了算了,她也不是個矯情的,抱就抱吧,又不能少塊肉。某人自暴自棄的想著。


  白砂並沒有跟上來,因為景長風抱著人,三下兩下就躍上宮殿屋檐上去了,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白砂自認武功不差,可也追不上景長風,只能在原地發獃了,只是才發了一會兒呆,就有個板著臉的黑衣侍衛來同她道,「跟我來。」


  她認得這個黑衣侍衛,是跟在三殿下身邊的,只是人也太寡言少語了,還板著張臉,怪嚇人的。


  景長風抱著蘇魚,在宮殿頂上躍來躍去。


  只是才離開了貴妃的宮殿,景長風便空了一隻手出來,把蘇魚的臉朝他的胸膛上轉去。


  蘇魚懷疑自己的臉都熱的可以把雞蛋蒸熟了,「你做什麼?」


  是不是她沒掙扎從他懷抱里下來,就能讓他得寸進尺了?

  想到方才臉貼近景長風的胸膛時,聽見的那如雷般的心跳聲,還有那滿滿的男性氣息,蘇魚覺得臉熱到要爆炸了。


  「風大,讓你靠緊點,方才你在冷水裡泡了這樣久,不能受涼了。難道,魚兒你會以為我要做什麼嗎?」景長風話中隱隱帶著戲謔。


  蘇魚,「……」


  她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實在是太丟臉了。


  直到景長風停下來,蘇魚臉上的熱度還是未降下半分,景長風本想再打趣她的,又擔心把人真的惹惱了,不理他了。


  再說,蘇魚紅著臉的模樣,也讓他稀罕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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