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許雲兄弟
蘇魚有些坐不下了,她抬頭看見安越已經離開了,就站起身朝正廳的方向走去。
「主子,待會就是午膳時間了,您要去哪兒呀。」白砂一臉疑惑的跟在蘇魚的身後。
「去看一看安越爺爺是怎麼處理事情的,有個疑惑我也很想搞懂。」蘇魚說道。
她疑心,前世國公府的財產都被長樂侯府給吞噬了。
她快到前廳的時候,就聽見了安越的說話聲兒,從裡頭傳出來的。
「這先前還是門庭若市,怎麼收入才有這麼些?」
她走進去,瞧見安越在和幾個中年男子說話,個個都是肥頭大耳的,大肚便便的模樣。
「小小姐,您怎麼來了?」安越見她來,頗為意外,迎著她到了主位坐下。
那幾個男子面面相覷,很快有一個站出來了,「這必定就是昭陽郡主了,草民見過昭陽郡主!」
其他幾人也紛紛效仿他行禮,看上去倒是循規蹈矩的很。
「方才我聽見安越爺爺在說什麼收入,這是怎麼一回事?」蘇魚好奇的問,再看其中一個中年男子,那就是前世見過許多次的雙喜樓的掌柜。
她心底里有了計較,而安越也不藏私,在安越看來,這國公府的主人就是蘇魚,這國公府裡頭的東西也都是安國公留給蘇魚的。
「這幾個是外頭店鋪的掌柜,方才老奴看了看賬本,收入是往常的五分之一,縮水了不少,老奴就正在問他們這事兒呢,怎麼突然的,就縮水了這麼多。」
蘇魚接過來賬本,隨手的一翻。
那底下站著的雙喜樓的掌柜便道,「郡主怕是不會看著賬本,安管家,我們也是實在是不得已了,也不知怎的,那些顧客都不愛來我們這兒了,不信,您抽個空自個兒去看一看,冷清得不行呢。」
冷清?
蘇魚冷笑一聲,前世雖然不知道長樂侯府用了什麼伎倆收了國公府的這些財產,可她知道,這雙喜樓的掌柜,絕對不是老實巴交的那一種人。
前世的雙喜樓,在三年之後,分明就被這個掌柜經營成了京城第一酒樓,可現在卻說,已經小有名氣的雙喜樓冷清的沒人來。
「既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去吧。」蘇魚發了話,「正好,聽說外邊都在談論父親和我的事情,我也想出去聽上這麼一聽。」
安越立即就應下來,他也疑惑,怎麼收入最紅火的雙喜樓突然就冷清了,這不應該啊,「備馬車,備馬車。」
雙喜樓是城西的,這邊十分的熱鬧,客棧酒樓各種鋪子也比比皆是。
蘇魚到了雙喜樓門前,雙喜樓設計得十分恢弘,佔用的地兒也十分的寬。
「這是當年安國公特地讓老奴去請人設計的,整座京城論起酒樓的設計和寬大,沒有幾間比得上雙喜樓的。」安越說道,看著這雙喜樓的門匾,心裡頭也是感慨萬千啊。
蘇魚點了點頭,雙喜樓是好的,只是白白便宜了尤氏等人。
她走了進去,整個一樓大廳都空曠曠的,一眼看過去,都是乾淨的桌椅板凳,都沒有人在用餐。
對比起前不遠的同福客棧,差得可不是一丁半點。
「這怎麼就冷清了下來?必定是有原因的呀,沒理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冷清下來了。」安越皺緊了眉頭,尤其是到了午膳的時間了,這人一個也沒有。
那掌柜的從身後走出來,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草民也不知道啊,只是突然間,人都不來咱們這兒了,就去了前邊的同福或者是其他的客棧。」
安越皺緊眉頭,「小小姐,咱們上去包廂那兒看一看吧。」
蘇魚點頭,走上去。
這雙喜樓的包廂設計也是別有風格的,從包廂那兒,可以瞧見大廳的全景兒,這包廂的牆壁上,也掛著名家的畫兒,常有詩人到雙喜樓來品鑒名畫,順帶的吃一吃佳肴。
蘇魚看見,這樓梯口的包廂裡頭,倒是有兩個人,似乎是商賈,正在等著人上菜呢,瞧見蘇魚一行人上來,其中一個朝蘇魚點了點頭。
蘇魚看著那個點頭的人,只覺得熟悉,後知後覺才想起來那個人。
那是前世京城著名的富商許雲,據說是因為在江南被自己的妻子背叛,家產都被搬空,後來他再度憑著自己的實力,從一無所有到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
她曾經還試圖拉攏過此人,可此人卻油鹽不進,任她用什麼法子,他都不肯幫助景玉珩,她才罷休。
這樣算一算,似乎這人遭遇橫變時,大約也是今年這個時候兒。
雙喜掌柜狠狠的瞪了一眼在旁邊伺候的小二,小二連連哈腰,他也沒法子,威逼利誘,那兩人都執意要進來,說是慕名而來。
蘇魚坐到了許雲旁邊的包廂中,旁邊的包廂安靜如針,她倒也不在乎。
現在,大抵就是這許雲被妻子背叛,從江南千里迢迢的趕來京城的時候了,她記得,這許雲的身上,可是身無分文的,可是表面上,卻能這麼光鮮亮麗的坐在這兒。
果真是心性極佳。
「小小姐,這雙喜樓果真是冷清至極了,也不知是個什麼原因。」安越一頭霧水的,上一次他來,還是在兩月前呢。
當時雙喜樓人滿為患,可如今卻冷冷清清,難怪那賬本上寫著的數目可憐巴巴的。
「左右也到了午膳時間了,先上菜肴吧。」蘇魚含著笑,細緻的在打量著周圍的情形,倒是不慌不忙的。
她可以猜到,這酒樓的冷清,和掌柜的脫不開干係,只是呢,現在她肚子餓了,等她吃飽了,再說不遲。
而另一邊的包廂中,許雲兩人正經的坐著,見小二殷勤的捧著菜肴從包廂門口過去,另外一人有些不忿,「哥哥,明明是我們先來的,還在這兒等了這麼久,菜都沒有上來。」
許雲眼底精光微顯,看了看自己的弟弟許陽,「稍安勿躁,方才店小二就一直阻攔我們進來,你也不是沒看見,如此又這般冷待,我倒是覺得,這酒樓是不想做生意了的,而旁邊那行人,為首的女子我怎麼看也看不透,又見身著綢緞富態的男子和店小二這般殷勤,十有八九是這酒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