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鈞回過頭去,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何掌門!」孔策開口叫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青城山的護法、長老和弟子也都紛紛叫道:「何掌門!」
眾人齊鳴,幾乎山呼海嘯。
誰也不是傻子,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只有何鈞成為掌門人,青城山才能真正躲過這次劫難!
何鈞呼了口氣,隨即看向鳳九九。
「你還真是掌門人啊……」鳳九九上下看著他,哼了一聲:「也罷,那就給你一個面子,我和我的手下可以撤退!不過,千萬別讓我發現你們是在騙人,否則我們還會捲土重來……不要忘了,南部可是我的領地!」
「我們走!」鳳九九一揮手,迅速帶著眾妖下山。
剛才還充斥著殺機,面臨滅門風險的青城山,頃刻間又變得安靜和沉寂下來。
望著那些妖怪的背影,已經完全明白過來的何鈞,同樣擺了擺手,橫貫在空中的那些大樹,又紛紛飛回原來的位置了。
何鈞沉默不語,默默地走向孔策,將身負重傷的他背起,朝著某處卧房走了過去。
大家也迅速忙了起來,有傷的趕緊療傷,沒傷的清理廢墟,整座青城山又是一片狼藉。
……
山下。
鳳九九驅散了眾妖后,又在原地等了一陣子,一道身影從山上緩緩走下,很快來到她的身前。
「南皇大人,謝謝了。」王千辰認認真真地說。
之前的一切,當然都是他安排的,並且就在山上以【隱身】和【假形】的技能,默默地看完了全程。從一開始的託夢,到後來的鳳九九攻山,以及讓孔策當眾承認何鈞就是青城山的掌門人,基本都在他的安排和計劃之中。
——【嫁夢】不僅能夠製造幻象,還能潛入別人夢中,也算是幻術里的獨一份了,之前對聶仁也使用過。
總之,一切都挺順利,王千辰很滿意這個結果,自然要對鳳九九表示真摯的謝意。
「哎呦,哥哥,你可太客氣了……」鳳九九撇著嘴,略帶揶揄地說。
「……」聽到鳳九九舊事重提,王千辰又尷尬地想摳出三室一廳了,這個爛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過去啊!
「南皇大人,就別笑話我了……」王千辰低著頭,臉頰發燙。
「不笑話你。」鳳九九認認真真地說:「你有事情能想到我,我也覺得挺開心的。」
王千辰剛開始構思這個計劃的時候,就知道單單以葛葉的名義託夢不夠,還要給青城山製造一起真正的災難,才有何鈞發揮的機會和餘地。
那麼,讓誰製造這個災難?
青城山在川蜀之地,而川蜀又是鳳九九的領地,自然第一個就想到了她。王千辰一開始還想著,如果鳳九九不同意,那就請金雕王和黑熊王過來,畢竟他和這位南皇大人說實話也不太熟,只是誤打誤撞地邂逅過幾次(還充滿了尷尬),還在黃山一起殺過瓦罐尼爾,除此之外就再無交集了。
結果他到了青鸞山一說,鳳九九竟然爽快地同意了。
後來的計劃也就順理成章、一帆風順。
「不過話說回來。」鳳九九又說道:「這樣搞,青城山那些人能信嗎?普通弟子也就算了,估摸著確實沒什麼腦子,但是那幾個護法、長老……」
王千辰笑著道:「猜到真相又怎麼樣,他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有何鈞做青城山的掌門人,那是他們的福氣和造化。」
鳳九九想了想,也恍然大悟:「確實,在那種情況下,要麼滅門,要麼擁護何鈞,沒有第三條路了!他們如不想死,哪怕知道這是個套,也非得往裡面鑽了。」
「南皇大人真是聰明……」王千辰適時地拍了句馬屁。
「少來這套啊,明明是你的主意,到頭來還說我聰明?」鳳九九上下看著王千辰,目光中滿是讚許,卻又疑惑地問:「不過,你怎麼知道青城山那位老祖肯定不會出來?」
王千辰說:「據說他正處于飛升的關鍵時刻,青城山這樣鬧過好幾次了,那位老祖都沒有過現身的跡象,沒道理這次就出來啊……」
鳳九九沉默不語,似乎在想什麼。
王千辰擔心她琢磨出什麼來,趕緊說道:「但也不是萬無一失,沒準這次就出來了!南皇大人,還是要謝謝你,明知有危險還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
這句話本來只是客套一下,結果鳳九九當了真,舉起手臂拍了拍王千辰的肩膀。
「簡單,來我手下做妖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