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村距離青城山不遠,下了山半個小時即可到達。
新的一天到來以後,何鈞早早就起了床,先打坐練了會兒功,這裡緊挨著青城山,所以靈氣還算濃郁,村中也曾走出過不少修鍊者,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加入青城山的也不在少數,所以外界發生什麼事情,大家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在陳萬河座下修行一段時間以後,他整個人好像開了竅一樣,修鍊速度開始突飛猛進,不比任何天才差了。
練完了功,他又開始打掃院子、生火做飯。
做好早餐,他去叫父母吃飯,結果父親還是板著張臉:「不吃!」
何母趕緊說道:「好啦,你別管他,你爸就這個脾氣,待會兒我給他端過來。」
何鈞不再說什麼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裡?」何母連忙問了一句。
「去買菜啊,準備中午的飯。」何鈞頭也不回。
「你給我回來!」何父再次動怒,用煙袋鍋子敲著桌面說道:「你現在是通緝犯,亂跑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家啊?」
「我說了,我不是通緝犯!」何鈞還是出了門。
在沙漠的莊園里,宋重劍答應陳萬河會撤銷他的通緝令,何鈞相信這位【斬妖人】的總指揮應該不會出爾反爾。
沿著村中的小路走了一段,便來到何家村唯一的集市上。
何家村不大,集市當然也不會太大,攏共只有十幾家賣菜的,不過村上的人一起聚集過來,看著還是挺熱鬧的,熙熙攘攘、應接不暇。
何鈞一出現,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哎,那不是老何家那小子嗎?」
「嚯,還真是他!」
「聽說他被青城山開除了,還成了通緝犯,怎麼在這出現了?」
「那誰知道,藝高人膽大唄,在青城山學了不少本事……」
「本事個屁,聽說他被開除的時候,也就剛剛進入土境而已!土境啊,那是什麼概念,底層中的底層!」
何家村距離青城山很近,又出過許多的修鍊者,自然和別地的老百姓不一樣。他們懂的東西,也比普通老百姓要多,所以閑談起這些來毫無阻滯。
他們討論的聲音很小,但還是清晰地傳進了何鈞耳朵里。
修鍊者嘛,五感總要比常人厲害些的。
何鈞早已不是當初的何鈞,面對這種情況也不可能忍著,當即回頭罵道:「亂說什麼,小心嘴巴流膿!」
眾人嚇得紛紛往後一退,他們本來只是悄悄議論,沒想到被正主聽到了,一時間沉默不語,但也有膽子大的說道:「怎麼,你不是通緝犯嗎?別以為你是修鍊者,就能欺壓我們這些老百姓,村裡的高手可不止你一個,村頭的何三娃都岩境了,也沒你這麼囂張的!」
「嘿,我今天還真就囂張了,你讓何三娃來打我啊!」何鈞邪魅一笑,伸手就朝那人抓去。
到底是在【天棄】歷練過,也在陳萬河的手下修行過,性格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普通人?那又怎樣?何鈞可沒什麼心理壓力。然而那人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也握著拳頭衝過來,邊沖還邊罵罵咧咧:「通緝犯都這麼囂張啦,我正好把你抓回去領賞錢!」
眼看兩人就要撞上,兩位老人卻又沖了出來,正是何鈞那對放心不下悄悄跟上來的父母。
不出他們所料,果然在集市上吵起來了,何父先行一步和那人推搡在一起,當真老當益壯,狠狠一拳砸上去不說,同樣罵罵咧咧地說:「我兒子是通緝犯怎麼了?要抓也是警方抓他,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除了我能打我兒子,別人想都別想!」
何母則把何鈞護在身後,死活不讓何鈞出去,同時發揮農村悍婦的本色,叉著腰破口大罵著:「誰敢動我兒子一下試試,真當我家的殺豬刀是吃乾飯的?」
集市上正爭吵不休,突然有人大聲喊道:「青城山的人來了!」
眾人紛紛回頭,就見青城山的一票弟子果然疾步而來,為首的正是孔策和幾位長老、護法。這些人都是附近村民心中神一般的人物,當即一個個都安靜下來躬身相迎,也有人激動地大喊道:「青城山來人了,何鈞要被抓回去了!活該!通緝犯就該是這個下場!」
何父、何母均是十分緊張,死死地把何鈞護在身後,何鈞則是面色凝重,同時雙手泛著淡淡白光。
他不想再殺人了,但是對方主動找事的話,他也不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孔策急匆匆往前走著,沿途在一眾村民的指示下,很快來到何父和何母的身前。
「何鈞,你……」孔策一臉嚴肅,本想以命令的口吻和何鈞說話,但一眾長老和其他弟子已經圍了上去。
「何鈞,跟我們回去吧!」
「青城山有難了,需要你回去幫忙!」
「何鈞,我們終於找到你了……」
孔策畢竟不是真正的掌門人,大家雖然尊敬他,但不至於害怕他,所以搶在他之前,一個個跟何鈞說著話。一想到南妖皇鳳九九的恐怖,他們無一不怕、無一不懼,本能地信了那個夢,把所有希望放在了何鈞身上。
仍舊抱有疑惑的可能只有孔策一個人了,但他阻擋不了悠悠眾口,只好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心中仍想:「你要退不了鳳九九,我肯定會殺你。」
只是青城山眾人突然對何鈞這麼熱情,何家村一眾人自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就連何鈞自己都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