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鈞徹底扛不住了,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在外人面前始終保持冷酷一面的他,心理防線完全被擊潰了,哭得肝膽俱裂,哭得涕淚交加。
二人不明所以,只能不斷安撫著他,譚左又往他身上貼了幾張清心符,心態才漸漸地平穩下來,哭聲也慢慢地小了。
「何鈞,是不是我主人出什麼事了?」能讓何鈞崩成這樣,板磚隱隱意識到可能和王千辰有關係。
何鈞點了點頭,隨即才把之前的事講了一遍。
杜鴻和譚左均是無比吃驚,誰也沒想到王千辰竟然有了這麼大的麻煩,板磚則急眼地說:「怎麼我離開一會兒,就發生了這種事,離了我真不行啊!」
但干著急沒有用,還是要想辦法救王千辰!
杜鴻說道:「你殺了我和小譚,陳萬河才肯放小辰嗎?」
何鈞點了點頭:「是的。」
杜鴻咬著牙說:「單憑咱們幾個,肯定是救不出小辰了,這種時候必須得找宋指揮了,畢竟是他安排小辰進的【天棄】!」
「不行!絕對不行!」何鈞立刻拒絕了這個提議。
讓宋重劍去救人,等於何鈞徹底背叛了陳萬河,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要救,咱們自己去救,不要去求助他!」何鈞態度堅決。
幾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
西疆,沙漠。
莊園之中,漫天星辰之下,陳萬河坐在屋頂上,靜靜地打坐和修鍊著。
這塊地方是陳萬河多年來游遍山川大河,精挑細選出來的一處棲息地,位置隱蔽、靈氣濃郁。
四位超隊長巡視左右,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他們待會兒就去睡了。
而王千辰坐在莊園正中間的地面上,身上捆著縛仙索,毫無困意。
怎麼可能睡得著,一想到何鈞去殺杜鴻和譚左,便心急如焚、如坐針氈。他很希望何鈞只是緩兵之計,不是殺人,而是去找救兵,最好把宋重劍找過來,但又覺得何鈞對陳萬河那麼忠誠,為其付出生命亦在所不惜,恐怕很難按照他想的來。
所以,最好還是自救,省得出現不可預計的後果。
被縛仙索捆著不是第一次了,每當這種時候,王千辰會用【神行】的技能,四周雖是茫茫大漠,但不代表沒有妖怪。
只要能和外界聯繫,就有機會逃脫出去。
但他坐的這個位置實在太顯眼了,不是柴房也不是暗室,就在整個莊園的正中間,上有陳萬河,左右有四位超隊長,哪怕只是飄忽的、透明的影子,恐怕也難逃他們的法眼。
只能耐心等著,祈禱他們趕緊睡著,同時暗中念叨何鈞千萬別做出什麼傻事來。
「滴鈴鈴——」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刺破了寂靜的莊園。
眾人紛紛抬頭,朝著屋頂看去。
陳萬河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便微微蹙起,也不知道誰打來的。
「又幹嘛?」陳萬河的聲音有些煩躁。
距離有些遠了,又是電話里的聲音,所以王千辰聽不到那邊在說什麼,就見陳萬河的臉色越來越焦躁,幾乎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你是不是有病,敵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也不是你的手下,幹嘛每次都找我啊?」
看樣子,他煩透了對面的那個人。
但也不知對面說了什麼,陳萬河又咬著牙道:「最後一次啊,以後這種破事不要找我。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你的手下,不要每次都用命令的語氣和我說話!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把你殺了!」
接著,陳萬河掛了電話,站起身來。
四個超隊長立刻奔了過來。
「我出去一趟,你們守著家裡。」陳萬河低頭說道。
「是!」幾位超隊長齊齊答應。
陳萬河一抬頭,一些雨滴迅速墜下,又在他的腳下凝結成了雨劍。
陳萬河踩著雨劍,迅速消失在茫茫大漠的夜空中。
「又是那個人的電話吧……」胖頭陀輕輕咂著嘴。
「除了他還有誰?陳指揮也真是的,每次煩得要死,每次都還過去……唉,他這一輩子,真是被那個人拿捏得死死的!」瘦頭陀咂了咂嘴
「其實也挺好的,起碼他對陳指揮也手下留情!否則以他的實力,要殺掉陳指揮可太容易了……」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靈龍山時的場景,高頭陀仍覺得心有餘悸。
「好了,別說這些了,陳指揮不在,咱們多上點心,不要一起睡了,兩兩交叉巡邏吧!」矮頭陀及時制止了眾人的談話。
他們這一巡邏,王千辰更沒機會施展【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