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境了,真的山境了!
杜鴻心中狂喜,但表面上仍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效果還不錯,不過就是沒有靈丸,再來三五天我也升了。」
板磚吸得渾身是血,聽到這話回頭說道:「你可別裝逼了,還三五天,沒有三五個月,你想升山境是痴人說夢,當我是外行嗎?」
「不是,你情商咋這麼低呢,你別吸了!」杜鴻一臉惱火,又摸出鎮妖鈴來,將斑馬的屍體收了回去。
「不吸就不吸,反正也喝得差不多了!」板磚晃晃悠悠,直接落在沙發上,才把之前的事講了一下。
「好傢夥,小辰跟著陳萬河,真是沒少折騰啊,連上京都去過了!」杜鴻目瞪口呆。
「那當然,你都不知道這幾顆靈丸有多來之不易,那可真是虎口拔牙、九死一生!你也不用說別的了,給我主人打個電話,給他跪下謝恩就行。」
「跪你奶奶個嘴……」
「哎,你這和尚怎麼罵人?」
「罵人?和尚還打人吶!」
也只有杜鴻這種人才能和板磚聊到一處去了,一人一磚吵了半天,最後竟是杜鴻敗下陣來,畢竟板磚不怕刀砍也不怕火燒,嘴巴也比他更加不乾不淨。
「我他媽不跟你說了,我給小辰打個電話!」杜鴻摸出手機。
可想而知,自然是打不通的。
「咋回事,關機了?」杜鴻一臉迷茫。
「哦,老在野外,估計沒電了吧。沒事,我再給譚左送靈丸去,估摸著到時候就充好電了。」板磚也沒當一回事,飛起準備動身。
「你不累啊,不多休息下了?」
「累又怎麼樣,主人交代的任務,我敢有一絲懈怠嗎?等我哪天農奴翻身把歌唱,先讓他給我繞著大夏跑十圈再說!」
「哎,你別麻煩了,我給小譚打個電話,讓他自己過來就行。」杜鴻摸出手機。
「早等你這句話了,情商咋那麼低呢?」板磚又回到沙發上,呼哧呼哧地睡了起來。
……
西疆,沙漠。
王千辰變成的響尾蛇從地下鑽入,來到陳萬河的莊園之內。
莊園裡面當然沒有沙子,只有水泥地和土地。
整個大漠都很缺水,但是這裡不缺,噴泉涌動、流水潺潺,而且院內風景秀麗,花草樹木都很齊全。王千辰又變成一隻沙鼠,躲在某棵樹下偷偷往屋前望著。
院子正中央有一座氣派的房屋,不高,也就二層,雕樑畫棟、飛檐勾角。
屋頂之上,長發披肩、面色陰鷲的陳萬河坐在那裡,兩邊則站著同樣面色陰冷的高頭陀和矮頭陀。
屋子下方,何鈞跪在那裡,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胖頭陀和瘦頭陀站在他的兩邊,同樣也低著頭。
看樣子,他們已經交代完了之前發生的事。
其實王千辰一進來,便嗅到了衛子華的氣味,是從陳萬河背後的空地上飄來的,部分肢體確實在這,但他現在沒空去拿,仍舊緊盯著院中的場景,也不知道陳萬河會怎麼處理。
「王千辰是卧底。」陳萬河坐在屋頂上,一字一句地沉沉道:「放走卧底,違抗我的命令,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知道。」何鈞仍低著頭。
「哦?說說看?」陳萬河嘴角上揚,臉上卻沒有任何笑的模樣。
「死。」何鈞言簡意賅。
「很好,你有這個覺悟就行,那麼現在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了吧?」陳萬河冷笑著。
他很器重何鈞,曾經斷定何鈞未來的成就肯定大於四位頭陀,甚至不亞於自己,但不代表他會無限制地縱容何鈞!
當斷則斷、該死就死,世界上的天才多了,真不差這一個兩個,更何況英年早逝的天才,古往今來也不止這一個兩個!
「陳指揮……」何鈞終於抬起頭來,面色平靜地說:「我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我也不會求情、討饒,但我想說句話。」
「你說。」陳萬河點了點頭,這點人情還是可以給的。
何鈞呼了口氣,似乎是在組織語言,也似乎是在鼓起勇氣,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陳指揮,要不是您,我這條命早就沒了,能活到現在完全是您的恩賜……這也是我在放走王千辰后,還義無反顧地回來的原因,因為我覺得,要給您個交代。」
「哦,然後呢?」陳萬河哼了一聲。
「我犯的錯,由我一人承擔。」何鈞抬著頭說:「不要責怪胖頭陀和瘦頭陀,他們倆確實打不過我和小辰。還有……我死了就夠了,請別再追殺小辰了,他沒做過對不起【天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