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千辰點了點頭。
「所以,你一定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情。」陳萬河輕輕摩挲著茶杯,抬頭說道:「不然,鬧得你們兄弟相殘就不好了。」
「……陳指揮,您還是不信我?」王千辰皺起了眉。
「如果你是【天棄】的普通成員,信不信你都沒多大意義,但我打算把你培養成核心,多些戒備和小心也是應該的吧?」陳萬河毫不遮掩自己內心的想法。
王千辰啞口無言。
「不管宋重劍之前承諾過你什麼,我都希望你別相信。」陳萬河繼續道:「不是說他這個人不行,而是他在那個位子,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與其苦兮兮地為他辦事,不如踏踏實實地效忠我,起碼回報和付出是成正比的。」
不等王千辰辯解,陳萬河又說道:「當然,迄今為止,你的表現還是很讓我滿意的。好好休息,明天跟我去屠了龍虎山,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核心了。」
王千辰整個呆住。
「茶真爛。」陳萬河皺了皺眉,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等到王千辰反應過來的時候,陳萬河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
什麼情況,屠龍虎山?!
王千辰倒吸一口涼氣,側耳傾聽了一陣,確定陳萬河已經離開賓館,便忙不迭地給宋重劍打了個電話。
對完暗號,王千辰立刻將這一消息告訴了他。
「他還是在考驗你。」宋重劍聽后,立刻判斷道:「如果龍虎山一夜之間撤離,或是有了其他準備,就說明消息是你泄露的。」
「意思是他不會去龍虎山?」王千辰有些疑惑。
「不,他會去。」宋重劍說:「他和袁天師的恩怨由來已久,當初他被攆出【斬妖人】,袁天師就是發起人之一。這些年來,他一直憋著報仇,礙於龍虎山的那位老祖才沒成行。現在他有了斬仙劍、天罡刀和太極符印,自然敢闖龍虎山了!」
袁天師,即龍虎山的掌門人袁天鵬。
「那還說什麼,暴露就暴露吧,不能讓龍虎山遭遇滅頂之災啊!我早說了,就不能讓陳萬河這種人擁有神器,否則他一定能幹出毀天滅地的事來!」王千辰雖然和袁天鵬之間有過節,但對龍虎山其他人沒意見,甚至和一些護法、長老的關係還不錯。
當初他被白虎王困在三清山上,龍虎山的人還施以援手。
「你了解他,還是我了解他?」宋重劍沉沉地說:「他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誰惹了他,他就殺誰,不會動其他人!記得青城山腳下的事么,他完全有能力殺了葛葉,但還是只殺了郭子珍。」
「可他明確說了要屠龍虎山……」
「詐你而已。」
「確定?」
「確定!」
王千辰稍稍鬆了口氣,就聽宋重劍又說道:「他不會動龍虎山,但會動袁天師。」
王千辰說:「那無所謂,我也希望袁天鵬死。」
袁曉烈那件事,至今讓王千辰耿耿於懷,一是袁天鵬的所作所為實在惡劣,二是因為他的緣故,白飛揚至今還下落不明。
宋重劍輕咳兩聲:「別這麼說,好歹是個山境的掌門,活著能給大夏帶來更多好處。這樣吧,我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不讓你暴露,也讓袁天鵬死不了。」
「那您慢慢想吧。」王千辰一點都不在乎袁天鵬的生死,可能是因為他沒什麼大局觀。
掛了電話以後,王千辰躺在床上,不由得揣測起明天的龍虎山之行來,萬一宋重劍猜錯了,陳萬河真的屠山怎麼辦,自己到時候是攔,還是不攔?
正這麼想著,王千辰的身子猛然坐起,因為他嗅到了陳萬河的氣味。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咚咚咚。」
房門敲響。
王千辰的一顆心「砰砰」直跳,本能地看向房間左右,甚至在沙發處仔細翻找,懷疑是不是陳萬河之前在這裡偷偷放了監聽設備,否則怎麼剛和宋重劍通完電話他就來了。
難不成是來「鋤奸」的?
「咚咚咚。」
房門繼續響著。
王千辰什麼都沒找到,只能過去開門,同時心裡安慰著自己:「如果他要鋤奸,沒有必要敲門,應該直接進來殺了我才對。」
抱著這個想法,王千辰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把門打開,門外果然站著長發披肩、面相妖嬈的陳萬河。
「陳指揮,您怎麼回來了?!」王千辰故作驚訝。
「演技有點差,開門之前,不就應該問問我是誰嗎?」陳萬河站在門口,微笑著說:「怎麼樣,給宋重劍打完電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