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鴻和譚左當然不願意,堅持要和王千辰一起行動,但王千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他們繼續留在【斬妖人】好處更多,很多消息也能互通知曉,避免成為瞎子、聾子。
王千辰是銷售出身,自然口才了得,三言兩語,便把二人說服。
杜鴻說道:「小辰,我們可以繼續當斬妖人,但你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一定要讓我們知道,我們肯定會幫你的……小衛也是我們的朋友。」
王千辰點點頭說:「放心吧,我拎得清,有了麻煩不找你們找誰,我也沒有一個人脈很廣的媽啊!」
杜鴻「哈哈哈」地笑起來,譚左卻是沉默不語,王千辰以為他生氣了,趕緊說道:「開個玩笑,你別介意。」
譚左搖了搖頭:「我不介意,得虧有我媽,黑熊王才幫了我好多次。我想說得是,你現在應該猜到我們在你身上粘了東西……小辰,別撕,如果你有什麼意外,又不能及時聯繫我們,我倆起碼知道你在哪裡……我們是真的很擔心你!」
從青城山到泰定鎮,二人總能精準找到他的位置,王千辰再傻也知道譚左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八成是什麼效果極好的跟蹤符——譚左那雙妙手,什麼符都畫得出來!
王千辰點點頭說:「好,我不撕。」
譚左這才笑了起來:「那好,我們就先走了,隨時等你電話。」
看著二人離開,王千辰立刻將衣服脫下,仔細地在上面搜尋起來,果然發現一張極小張、極隱蔽的跟蹤符,猶豫了下,還是沒撕下來,重新把衣服穿上了。
回到餐館的包間內,幾個妖怪已經就著煎餅卷大蔥喝起酒來,馬千里和百變君均是讚不絕口,唯獨朗白白嘆著氣:「我可是頭狼啊,怎麼能吃這個東西,老祖宗知道非得罵我……」
王千辰也加入其中,五魁首啊六六六的,喝得那叫一個盡興。
在酒桌上,王千辰又誠懇地跟百變君道了一次歉,百變君倒也大氣,擺著手說沒事。
馬千里說:「老百,你這冤屈也洗清了,要不再回來【萬妖會】吧!」
百變君搖搖頭說:「這不是冤屈的事,是我背叛黑熊王,勾結白虎王謀殺他的事情!你們是黑熊王,能原諒我?」
幾人均是沉默不語。
這確實太難了。
百變君繼續說:「而且就算我想退出【天棄】也不可能了,陳指揮不會放過我的。」
陳指揮自然是陳萬河,王千辰順著這個話題說道:「陳萬河是個很可怕的人嗎?」
百變君毫不猶豫地點頭道:「非常可怕!你們想想,他可是個人啊,殺起人來卻是毫不留情,就是妖怪裡面也沒這麼變態的啊!」
王千辰心裡卻想:「這樣的人,在人類里可不少見,哪次世界大戰不死個幾億人?不同的洲,不同的國,不同的城,甚至不同的城鎮、村莊,也是說打就打。」
朗白白和馬千里也紛紛附和,都說妖怪狠毒,比起人來還是差了不少。
百變君又說道:「不過人類有好人也有壞人,好的可以稱之為聖,壞的真是壞到骨子裡了。」
眼看話題又要偏離,王千辰趕緊拉了回來:「你見過陳萬河嗎?」
百變君搖頭道:「我的地位太低,哪有資格見陳首領?」
王千辰詫異道:「你都大隊長了,還見不到陳萬河啊?」
何鈞當初才土境,就見到陳萬河了!
百變君說:「除非特別有潛力,特別受陳首領的器重,否則超隊長才有資格和他見面……不對啊,犬嶺主,你今天怎麼了,反反覆復地問陳指揮幹什麼?」
百變君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朗白白和馬千里也投來怪異的目光。
王千辰的表現確實有些明顯了。
王千辰倒也不慌,認真地說:「因為我想加入天棄。」
幾個妖怪更加吃驚,百變君奇怪地說:「為什麼?你被【斬妖人】開除了,不是正好安心做【萬妖會】的嶺主嗎?」
王千辰說:「我和【斬妖人】不共戴天,單單屠了青城山還不夠,還想做點更過分的事情。【天棄】是和【斬妖人】作對的,正合我意。」
朗白白忍不住說:「犬弟,你的志向很偉大,但在【萬妖會】一樣可以實現這個理想。」
王千辰轉頭道:「朗大哥,咱們私底下說,不涉及任何立場……【萬妖會】真有和【斬妖人】正面為敵的勇氣嗎?」
幾個妖怪頓時沉默下來。
千百年來,妖怪見了斬妖人均是能躲就躲,不到萬不得已絕不還手抗擊,就是之前一起上青城山,也是因為朗白白的白月嶺先遭屠戮,再加上金雕王算準青城山老祖不會現身,又有黑熊王和花豹王的協助,天時地利人和才動手,擱平時他們肯定忍下這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