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貴說道:「還沒有……但我有派人盯著他家裡,只要何鈞和家裡人聯繫,我就立馬能夠知道。」
葛葉問道:「他家裡還有什麼人?」
湯貴回答:「只有年邁的父母了,雙雙都過了六十歲,因為常年勞作,看著要更老點。」
「何鈞自從叛出山門以後,從來沒和家裡人聯繫過?」
「是的。」
葛葉冷笑一聲:「像他這種人,門派都能背叛,朝夕相處的師弟說殺就殺,沒有一丁點人性和道德,不聯繫家裡人實在太正常了,我看你也不用盯著了,費那個勁幹嘛?」
湯貴卻搖頭說:「不是的掌門人,我調查過他的一些基本情況,他還是很孝順自己爹娘的,在十里八鄉都有口碑。當初他做洒掃小廝的時候,一個月能領到的工資也不多,基本都給了父母,自己只留一點點。他絕對是個孝子,遲早會聯繫家裡人,這點我可以保證的。」
葛葉說道:「既然是個孝子,那還廢什麼話,直接綁了他的父母,然後放出消息,就說他再不出現的話,就將他的爹娘全部殺掉!」
湯貴顯然一驚:「這……」
葛葉不耐煩道:「這什麼這,非常時期非常手段,我已經說過多少遍了?何鈞把青城山害成什麼樣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跟這種人還要講什麼仁義嗎?」
湯貴沉默一陣,半晌才說了聲:「好,我知道了。」
其他護法、長老也是不發一言,幾人都覺得葛葉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太大了,自從青城山遭遇奇恥大辱以後,葛葉的精神狀態就有點不正常了,性格扭曲、行事毒辣,但又覺得可以理解,畢竟他是掌門人,所有壓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
青城山屢屢受挫,大家只會質疑他這個掌門人不稱職!
葛葉「嗯」了一聲,又說:「等幹掉金雕王和黑熊王,就趕緊做這件事,不要再拖了。」
之前在鹿兒島,王千辰曾聽何鈞說過家裡人的情況,自從發生過那些事後,他確實沒回過家,主要是沒臉面對爹娘,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面見父母。
但俗話說禍不及家人,就連金雕王殺費黑子,都知道把小珍和孩子放走,葛葉好歹是一派掌門,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實在讓人唏噓!
王千辰暗下決心,等今天這件事結束了,不管最後結果怎樣,先把何鈞的父母平安轉移再說。
眼看偷聽不到什麼了,王千辰決定自行繼續偵查,他在前山轉了個遍,沒有新的發現之後,又到後山去了一趟。
後山也有禁制,且比前山更加複雜,以王千辰的實力本來能破開的,但他注意到周圍有不少青城山的弟子正在巡視,貿然破解必然會被發現端倪,而且從四周的布防來看,已經可以肯定援手藏在後山!
得到這一結論,王千辰立刻飛奔下山,將全部情況和金雕王、黑熊王說了一遍。
誰知金雕王卻一點都不意外,點點頭說:「是白虎王。」
王千辰一臉詫異:「您怎麼知道的?」
金雕王說:「因為我答應黑熊王,青城山的事情完了以後,我就幫他干白虎王。在等你們來的那幾天,我就在貢嘎雪山上空飛行,四處搜查白虎王的蹤跡,發現他去青城山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也就不難猜了。這不挺好的嗎,正愁沒有理由殺他,他和青城山混在一起,我反而能放開手腳了!」
……怎麼說呢,視力好就是牛掰,想要監視一個人可太容易了。
王千辰又問道:「那您做了什麼準備嗎?」
金雕王的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彷彿一切變化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肯定是做了準備的,這個你放心吧。」
黑熊王也笑呵呵說:「你家雕大王可不像我一樣沒腦子,亂闖一氣的事只有我能幹得出來!跟他合作絕對省心。」
王千辰還想問問具體什麼準備,金雕王似乎不想再多說了,回頭道:「咱們的人來得差不多了,準備行動吧!」
王千辰回頭一看,山脈、地壟之間都是黑壓壓的人頭。
夕陽西下,餘暉灑在這些妖怪頭上,他們服裝各異、容貌各異,大多都是奇形怪狀、醜陋不堪,卻還真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金雕王把朗白白叫過來,說:「你死了多少兄弟?」
朗白白紅著眼說:「至少有幾百個!」
金雕王說:「好,咱們一會兒大開殺戒,讓葛葉知道一下血染青城山的滋味!」
一時間,四周山呼海嘯,眾多妖怪發出嘶吼、直上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