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放心了吧?」何鈞仰頭看著鷹隊長。
「……你好自為之吧!」鷹隊長一陣無語,感慨陳萬河太器重何鈞的同時,卻又無可奈何,總指揮都發話了,還有什麼好說?
鷹隊長俯衝下去,將曲大一把撈起,迅速朝著老頂山深處飛去。
何鈞自叢林中走出,微笑著說:「小辰!」
王千辰明顯能感覺到,何鈞真的不一樣了,以往的他見到自己就算開心,但也多少有些拘謹,現在卻是大大方方的了。
挺好,挺好。
王千辰落到地上,同樣微笑著說:「何鈞!」
無論剛才發生過什麼,似乎都不影響這兩人的感情。
二人默契地擁抱了下,何鈞便問:「找我有什麼事?」
王千辰笑著道:「你不問問那些斬妖人為什麼會來這嗎?」
何鈞搖搖頭:「不用問,肯定是意外!你來找我,不會帶斬妖人。」
王千辰並沒有為這份信任大驚小怪,何鈞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他也不可能來老頂山了。
王千辰看著何鈞,感慨地說:「真沒想到,你竟然也峰境了!」
何鈞笑著道:「你不也是嗎?我的天賦一直比你們差,不緊追著可不行啊!杜鴻、譚左他們也都峰境了吧?」
王千辰一陣沉默,點點頭說:「是的。」
「哈哈,我就知道!」何鈞笑得更開心了。
只有王千辰心裡明白,自己和杜鴻等人能上峰境,完全是因為「妖氣大哥」幫忙。而何鈞,則是實打實靠自己,原來他才是天賦最強的那個傢伙!
看著何鈞燦爛的笑,王千辰也笑了起來:「還以為你變了,原來沒變。」
何鈞沉默一陣:「變了,也沒變!」
王千辰說:「怎麼講?」
何鈞回過頭去,看著幽深的老頂山說:「剛才我打傷曲大,你一定覺得不可思議吧?當初在金陵城,他可是救過我的命,曲二都為此喪生了……」
王千辰不置可否。
何鈞繼續說道:「天棄不同於別的組織,成員和成員之間幾乎沒有什麼感情,就算有,也是極少數。要想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就必須夠狠、夠毒,更不能暴露自己軟弱的一面!你越狠,別人就越怕你,越不敢得罪你……我也是慢慢才總結出這個經驗的。」
王千辰皺著眉說:「如果你呆得不開心。」
何鈞打斷他說:「不,我呆得很開心,我彷彿找到了自己,做個惡人總比飽受欺凌的好!對了,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何鈞終於拉回主題。
王千辰面色一哀,沉聲說道:「紅樓先生死了。」
何鈞露出一臉驚詫的模樣。
他當然知道紅樓先生,跟在王千辰身邊的妖怪!
與此同時,板磚飛了出來,同樣語氣凝重地說:「何鈞,幫幫我們!」
何鈞看看板磚,又看看王千辰,突然明白過來:「青城山乾的?」
王千辰點點頭:「葛葉!」
接著,便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王千辰已經能將悲傷和怒火深藏在心底,面色平靜地說:「據我所知,青城山前段時間沒少追殺天棄的人……所以我想,要不咱們兩邊合作一把?」
身為斬妖人,主動尋求【天棄】合作,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但王千辰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只要能弄死葛葉,別說天棄,就是萬妖會、光復會又怎樣?
何鈞點點頭說:「天棄前段時間確實死了不少成員,陳指揮也非常惱火!但他最近在忙……別的事情,暫時沒空理會青城山。」
王千辰隱隱猜到可能和老頂山裡的事情有關,但他並沒多問,只是說道:「大概要多久?」
何鈞說道:「我也不清楚。」
王千辰嘆了口氣:「那算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何鈞搖頭道:「你別著急,就算他沒有空,我也肯定要幫你的!」
說畢,何鈞再次拿出手機,給陳萬河打了一個電話。
——在【天棄】中,動不動就給陳萬河打電話的恐怕就他一個了。
而陳萬河真就不厭其煩,一次次地接起。
何鈞將王千辰的事情講了一遍,接著便把手機遞給了他:「陳指揮要和你說話。」
「和我說話?!」王千辰一臉詫異。
「對。」何鈞點頭。
王千辰沉默一陣,還是把手機接過來。
「喂……」王千辰不知道該怎麼叫,總不能和天棄的人一樣也叫他陳指揮吧?
在王千辰心裡,只有一個總指揮——宋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