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黑熊王便奔到眾妖身前,狠狠一爪朝著百變君的方向拍了過去。
百變君驚慌地大叫:「虎大王,救我!」
白虎王的利爪彈出、攔截,一氣呵成,然而就在這時,黑熊王的爪子方向突然變了,沒有繼續追殺百變君,而是朝譚左的方向抓去。
原來他一開始和百變君說話,繼而發怒、暴走,都是在轉移注意力,真正的目標其實是譚左!
他是來救譚左的,沒興趣找別人的茬。
真的,差那麼一點點就成功了。
關鍵時刻,白虎王的利爪橫在譚左的脖子邊上,冷冷地說:「你再動一下,我就要他的命。」
黑熊王沉默著把爪子收回。
一眾妖怪這才站穩身形,唯有百變君嚇得呼呼直喘,額頭上也滴下細密的汗珠。
白虎王笑著道:「妖群都傳黑熊王智商低,腦子也不好使,只會打打殺殺。他們哪裡知道,得罪了一干妖王還能活到今天,腦子怎麼可能不好使呢?他的愚蠢、笨拙都是裝出來的,沒人比他心思更細膩了!」
黑熊王說:「過獎了,你這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虎王還是笑著:「反正你也快死了,多誇兩句也沒什麼。你衝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想幹嘛,表面上是沖著百變君,實際上是為了譚左。」
黑熊王說:「那你比我聰明多了。」
白虎王搖搖頭:「單論智商,咱倆本來是不相上下的,而論武力,我比你還差上一些。可惜,你現在有了軟肋……」低頭看了譚左一眼,又笑著道:「要是沒有這個傢伙,再給我一百年、一千年也干不掉你!」
黑熊王說:「咱們未必能活得了那麼久。」
妖怪的壽命比人類長,但也不是無止境的。
譚左忽然咬著牙說:「你別管我,你趕緊走!」
黑熊王低頭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乖兒子!」
譚左怒氣沖沖地說:「誰是你兒子?不要亂叫!」
黑熊王說:「你媽讓我照顧你的。」
譚左徹底無話可說了。
白虎王笑著說:「老黑,你說實話,這是不是你親兒子?」
黑熊王皺著眉說:「首先,咱倆沒這麼熟,不要叫我老黑;其次,這不是我親兒子,這是我義子。你也不用懷疑,你覺得我用得著說謊嗎?」
擱到平時,黑熊王才懶得解釋這些,但涉及到阿繡的名譽,就必須說清楚。
白虎王說:「到底和你什麼關係,我也懶得追究,我就想問一句,你能為了他做到什麼地步?」
黑熊王乾脆地道:「你就說你想幹什麼!」
白虎王說:「揍你一頓,行不行?」
黑熊王說:「如果只是這個要求,那可太簡單了。揍完我呢,能放了他不?」
「那肯定沒問題,我留著他也沒用啊。」白虎王擺了擺手,身後便走出來個妖怪,手裡握著一柄尖刀,站在了黑熊王的面前。
「兄弟,下手輕點,不然我會記住你的。」黑熊王咧嘴笑著。
妖怪並不答話,狠狠一刀捅向他的腹部。
一刀,鮮血迸濺!
黑熊王捂著肚子,鮮血淙淙流下,忍不住退了幾步。
「再來!」白虎王似乎興奮起來。
妖怪又連續捅了好幾刀,雖然沒要黑熊王的命,但足夠他受重傷了。
黑熊王終於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鮮血不斷地湧出來。
譚左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你搞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
黑熊王捂著肚子,本來黑黢黢的一張臉,現在有了一絲虛弱的慘白之色,勉強笑著說道:「我說過了,我答應你媽要照顧你。」
「你和我媽到底什麼關係?」譚左紅著眼睛問道。
「什麼關係都沒有,她救過我的命。」黑熊王似乎不想過多解釋,抬頭沖白虎王說:「怎麼樣,出氣了吧,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
譚左咆哮著說:「他不可能放走你的!」
黑熊王說:「萬一呢?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仍舊滿懷期待地看著白虎王。
白虎王哈哈大笑:「黑熊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你兒子說得沒錯,我怎麼可能放你走?剛才都是騙你的啊,先重傷你,等你沒有還手之力,再殺你就方便多了!」
黑熊王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他何嘗猜不到這一點,但他沒有其他的路可選擇了。
「你可以殺了我,但把譚左放走沒問題吧?」黑熊王再次問道。
「你覺得呢?」白虎王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