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辰本來以為譚左和黑熊王一樣,都對阿綉十分迷戀——二人的年紀雖然差得有些大,但有些男人不就喜歡少婦嗎?
但譚左看向阿繡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反而十分客氣、尊敬,似乎阿綉是他的長輩。
當然,無論怎麼亂猜都沒意義,還是親口問問譚左比較好。王千辰打定主意,準備走進裡屋之中,但也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拿出來一看,竟是杜鴻。
王千辰沒好氣地接起:「來不了了,是吧?」
杜鴻整天騙尹洛洛,騙普濟大師,在王千辰眼裡,他都快成「不靠譜」的代言人了。結果杜鴻這次底氣十足地說:「說什麼呢,情商那麼低呢?我告訴你,我已經到姑蘇城了!來,發個位置,馬上就到!」
王千辰「呦呵」一聲,說道:「普濟大師准你假了?」
「沒有,他不準假,我偷跑出來的。」
「……」
行吧,也算是個辦法。
王千辰發了位置,還特意跟他交代,說譚左遇到點麻煩,來得時候注意一點,別讓人跟上了。
至於什麼麻煩,王千辰也不清楚,所以就沒法說,好在杜鴻也不在乎,大大咧咧地道:「甭管什麼麻煩,本大爺一出馬,保准料理得乾乾淨淨!告訴譚左不用害怕,我馬上就到了。」
王千辰掛了電話,在意識里沖板磚說:「這逼和你一樣喜歡吹牛。」
板磚不屑地說:「他能和我比嗎?他最多將來是個普陀山住持,我和妖祖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王千辰懶得理他,直接推開裡屋的門走了進去。
阿綉坐在床上縫著衣服,一針一線十分認真,譚左就在旁邊定定地看著她。
不等王千辰說話,譚左立刻站了起來,還衝他「噓」了一聲,似乎不想打擾到阿綉。
王千辰無奈地說:「譚左,不用這樣,我早就試過了,她聽不到別人說話的。」
譚左沉默一陣,才咬牙道:「總有一天可以聽到!」
王千辰奇怪地問:「譚左,她到底是誰?為什麼黑熊王迷戀她,茅山的人也要抓她?還有,她明明已經死了,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為什麼還能像活人一樣動?」
王千辰不是個喜歡探聽別人八卦的人,但是這些問題在他心裡憋了一個晚上,不弄清楚實在難受。他糊裡糊塗地跟著譚左打了一個晚上,如果譚左還要隱瞞什麼,那就實在太不仗義。
譚左也是這麼想的,但他猶豫了一陣子后,還是說道:「小辰,你看到了,茅山不會放過我的,還跟著我會惹來大麻煩。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不會對你有任何的怨言。」
王千辰說:「你聽聽你自己的話,像不像扯淡?你覺得我是那種怕麻煩的人嗎?以前在訓練營,我有過那麼多次麻煩,萬龍、丁頌然、馬長老,還有後來的老余,你有退縮過一次嗎?怎麼輪到我了,你就覺得我會走呢?」
王千辰語氣堅定,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譚左長長地嘆了口氣,才說道:「黑熊王為什麼迷戀她,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但茅山的人抓她,是因為她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王千辰很認真地聽著。
譚左轉頭看著阿綉,說道:「她是我媽。」
「!!!」王千辰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說:「可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孤兒……」
「對啊,我不知道我爸是誰,我媽也早死了,難道不是孤兒?」
「……」
很有道理,真的是太有道理了。
「那她……」王千辰指著阿綉,還是難以理解。
譚左的媽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縫衣服?
「這是控屍術。」譚左低著頭說。
「……我是外行,不是傻子。」王千辰說:「我雖然不懂茅山的控屍術,但也知道你們控制一具屍體,不會弄得這麼活靈活現。」
所謂控屍術,就是用秘法控制屍體,但是這些屍體的行動能力有限,因為氣血不通導致四肢僵硬,更不會做出什麼微笑、睜眼、縫衣服的動作,而且施術者一旦離開,這些屍體立刻就會倒下。
無論怎麼看,阿綉都不符合這些特徵。
「真的是控屍術。」譚左低著頭說:「不過是控屍術2.0版,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世上就我一個人會。」
王千辰驚訝地看著譚左。
要知道,學習一門術法不難,創造一門術法卻是相當難的,非得繼往開來的大宗師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