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殯葬店不遠處就有一條小吃街,沈江將王千辰帶到這裡,找了個攤子坐下,隨便點了些烤串,又問王千辰還想吃什麼,王千辰說:「沈隊長,你知道的,吃飯不是目的,我還是想知道……」
不等他說完話,沈江便道:「王隊長,我是真不知道譚左去了哪裡,你就不要問了。」
王千辰說:「我不是要問譚左,實際上我已經找到譚左了。」
沈江驚訝地說:「你找到他了?」
王千辰說:「是啊,我還約了他一起來吃夜宵。」
說完,便往前看去,沈江也抬起頭,果然看到譚左走了過來,一聲不吭地在二人面前坐下。
沈江瞪大了眼:「譚左,你怎麼來了?」
譚左抬頭:「怎麼,我不該來嗎?」
「不……不是……」沈江結結巴巴地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想見我們了。」
譚左說道:「是你不想見我吧?」
沈江輕輕舔著嘴唇,面色不太好看地道:「我沒這麼說啊……我只是覺得,發生那樣的事以後,你應該不想見我們了……實際上,我還是希望你回來的,我去你家裡找過好幾次。」
譚左驚訝地說:「你去過我家?」
沈江說道:「是的,但我沒有進去,怕你心情還是不好!」
譚左皺著眉說:「我有好幾個家,你去得是哪個?」
沈江說道:「你有好幾個家?那我真不知道,我去的是濱江路幸福小區那個。」
譚左猶疑地問:「你真去過?幾號樓幾單元?」
沈江說道:「怎麼沒有去過,我們之前還去你家燒烤,6號樓2單……」
話沒說完,沈江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似的,猛地抄起一根筷子,狠狠扎向自己肩膀。但不等他真的扎進去,王千辰便伸手攔住。
與此同時,譚左的身影消失了,四周的環境也紛紛坍塌。
沈江轉過頭來惱火地說:「王隊長,你用幻術對付我?」
王千辰說:「沈隊長,很抱歉,我找譚左真的有事。」
他不想用這招對付沈江,但是別無選擇。
沈江咬著牙說:「那你去吧,看他把不把你轟出來!」
王千辰說:「那不可能,我們關係很好。」
「隨便你吧!」沈江徹底怒了,直接站起身來拂袖而去。
王千辰出了小吃街,打了輛車直奔濱江路幸福小區。
半小時后,王千辰來到幸福小區門口,這個小區並不怎麼高檔,崗亭里的保安也不嚴格,所以他輕輕鬆鬆地進去了,接著又走進6號樓2單元。
雖然沈江並沒有說具體的門牌號,但這難不倒王千辰,他沿著步梯往上走,終於在第12層的時候,嗅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譚左就在某個房間里!
總算找到他了。
王千辰呼了口氣,順著氣味來到某扇門前,「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他能嗅到譚左的氣味,也能聽到譚左呼吸的聲音。但在敲門的一剎那,譚左就不動了,就連呼吸都放緩了不少,似乎想要假裝房間里沒有人。
王千辰說:「譚左,是我,小辰。」
譚左的呼吸滯了一下,顯然很是驚訝,但還是沒動靜、沒反應。
王千辰微微皺了皺眉,再次敲門說道:「譚左,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譚左還是不說話。
王千辰輕聲說道:「譚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譚左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譚左,我進去了啊!」王千辰不再猶豫,直接施展【開壁】的技能,穿牆而過,進入屋中。
屋子裡亂糟糟的,吃剩的泡麵桶、零食袋子到處都是,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收拾過了。
站在客廳,王千辰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朝著左右看去,譚左卻不見了。
他輕輕地吸了口氣,接著便朝某個位置走去。
窗邊,明明什麼都沒有,王千辰伸手一抓,一張黃色符籙被他扯下。這是一張隱身符。隨著符籙被扯下后,譚左的身形便顯現出來,就見他的頭髮跟雞窩一樣,眼睛也深陷下去,透出兩個大黑眼圈,身上穿著髒兮兮的道袍,上面還有不少湯水和油漬,和這客廳的環境倒是相得益彰。
「譚左,你到底怎麼回事?!」王千辰吃驚地問。
在王千辰的印象里,作為茅山的天才弟子,譚左永遠是意氣風發的,雖然臉上常常掛著謙遜的笑,和別人相處也很和諧,但內心裡極其驕傲,絕不可能允許自己會是這副模樣!
幾個月不見,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