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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5 妖祖,踏九州

  「……也不算是欺負人吧?」板磚畢竟是妖怪的一份子,自然而然地幫妖祖說起話來:「人能吃雞、鴨、魚,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還有各種植物和蔬果,幾乎沒有人類不吃的,這些物種成了妖怪以後,自然也要反過來吃人了。如果說這是個物競天擇的世界,這些東西太弱小了,所以活該被人類吃,那麼它們變得強大以後,為什麼不能吃人呢?」


  「……」一時間,王千辰竟無言以對。


  「人類要是足夠強大,比如修鍊成【斬妖人】這樣子,妖怪自然對你退避三舍,可你既然很弱,為什麼不能吃?只能人吃別的物種,別的物種不能吃人嗎,是不是太雙標了?」板磚再次說道。


  「……」王千辰還是無話可說。


  「所以,妖祖的訴求很合理吧?」板磚再次說道。


  「合理個屁,差點被你給帶偏了……」王千辰呼了口氣,整理了下思路,說道:「比如你是狼王,你手下的狼被老虎吃了,狼在老虎面前算弱的吧?但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會帶著自己的族群過去報仇,否則也不會有『好虎架不住群狼』這句俗語了。這是個物競天擇的世界沒錯,可是族群保護同類屬於天性,人保護人,更是屬於本能,怎麼可能不要多管閑事?」


  「所以啊,這事沒有誰對誰錯,各自為各自的族群說話罷了……我要不是和你簽訂了靈魂契約,肯定站在妖怪那一邊的。」板磚嘟囔著說。


  「咋,跟著我委屈了唄?」


  「那也倒不至於……而且妖怪這個族群本來也不團結,都是各個物種變化而來的嘛,沒道理成了妖怪就是一個陣營的了。大多數妖怪真是心狠手辣、無惡不作,人類雖然也有這樣的主,但是總體來說還是好人比較多吧。比如說你,起碼你沒虧待過我,所以跟著你也不錯。」


  王千辰不想再接著這個話題聊了,轉而問道:「這個妖祖到底什麼來頭,你知道么?」


  「他是什麼變的,我還真不知道,沒人見過他的本相,畢竟我也只見過他一次,就是他請我做軍師的那一次……哎呀,你別撇嘴啊,我說得是真的,你不信就算了。總之,他經常以一副文生公子的模樣示眾,看著還挺風度翩翩的,自稱踏九州,是標準的顛境,距離超塵都只差一步了。」板磚回憶道。


  「踏九州,還真狂啊……」王千辰感慨地說。


  「不狂,他做得到,【斬妖人】的總指揮千百年來換過多少個了,妖祖卻只有他一個,能活這麼多年,哪裡狂了?但他應該殺不了宋重劍。」


  「看吧,我就說,他肯定不是宋指揮的對手……」王千辰興奮起來。


  「不,是因為人類太卑鄙了,每次打不過就跑!說是決一死戰,沒有一次能堅持到最後的。」板磚撇著嘴說。


  「……」王千辰再次無語,但又忍不住想:「萬一這次沒跑掉呢?」


  ……


  訓練營,某會議室中。


  「事情就是這樣,宋指揮現在已經去了!」司瑤坐在首位,面色凝重地看著幾位高層。


  得虧今天是新兵們轉正的日子,高層到的比較全,否則再攏攏人,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明知道打不過,幹嘛還非得去?」一名高層皺著眉頭說道。


  「第一,如果不去的話,難保妖祖做出什麼危害社會的事;第二,宋指揮最近實力又增了些,或許可以和他一戰;第三,打不過,還能跑。」司瑤耐心地解釋道。


  「跑不了呢?」另外一名高層問道:「跑不了,咱們可就損失一位人類最強者了!」


  司瑤沉默不語。


  沒人希望宋重劍犧牲,但他別無選擇!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一名教官走進來說:「司副指揮,青城山的馬長老來了。」


  司瑤知道宋重劍約了這傢伙,要調查之前山脈里的案子,但是現在哪有閑暇搭理他那點事?


  司瑤擺擺手說:「找個地方先讓他休息吧,宋指揮這會兒不在!」


  「好。」教官轉身離去。


  「妖祖和宋指揮,約了在哪決鬥?」又一名高層問道。


  「東海!」司瑤回答。


  「怎麼約在那裡了?」眾高層均是疑惑不解。


  「不知道,妖祖常年行蹤不定,但凡是大夏的國土,就沒有他不涉足的地方,今天在東海,沒準明天就去了漠北,過幾天又到了西疆!」司瑤搖了搖頭。


  「要麼叫『踏九州』呢?」一眾人均是嘆氣,同時也為宋重劍擔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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