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距離了。」衛子華突然幽幽地說。
「???」何鈞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不像之前那麼親密無間了。」衛子華輕輕地嘆了口氣:「我本來以為,咱們倆是舍友,又共同經歷過那麼多事,已經成為很好的朋友和兄弟了,所以我一直以來對你坦誠相待,但你有秘密瞞著我,明明是覺能者,卻說自己不是……」衛子華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眼神之中滿是悲傷和失望。
王千辰差點沒噴出來,因為這番話太熟悉了,衛子華當初和他說過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只不過當時的王千辰頂住了壓力,死不開口,何鈞則沒這份定力,當即滿臉愧疚地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的能力不是攻擊型的,而且不是每一次都有用,顯得有點雞肋,才沒有說……」
「沒關係,你說吧,我聽著呢!」衛子華的雙目放光,八卦之火熊熊綻放。
王千辰本來沒計劃問何鈞,但衛子華既然把他詐出來了,那聽聽也無妨,所以也豎起了耳朵。
何鈞搓著雙手,神色顯得極不自然,半晌才喃喃地開口說:「我也不知道我的能力叫什麼名字,以前從來沒跟別人說過,所以我就自己起了一個,叫【好運來】……」
王千辰:「……」
衛子華:「……」
這個名字的粗糙程度,乍一聽真是充滿了鄉土氣息,像是好日子、祝你平安、三百六十五個祝福等等。
「我在青城山就是外門的一個洒掃小廝,因為不擅交際、天資愚笨,也沒什麼好朋友,呆了多年連氣感都找不到,被人欺負、辱罵也是家常便飯……有一天,有個統領我們的師兄賭錢輸了,心情不好,把我叫過去罵了一頓,還把吃剩的飯盒丟到我頭上!我就特別生氣,暗地裡祈願他出門被車撞,結果他第二天出門真的被車撞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巧合,後來我又試了幾次,發現大多時候都挺靈驗,讓誰摔跤誰就摔跤,讓誰拉肚子誰就拉肚子……」
「大多時候都挺靈驗?意思是也有不靈的時候?」王千辰好奇地問。
「對,這些祈願必須在正常的邏輯範圍內,比如那個被車撞的師兄,第二天確實是要下山的。如果我祈願自己中五百萬,或是天上掉下一顆大隕石,掌門人把位置傳給我之類的……這些都做不到!」何鈞極其細緻地講道:「而且我在祈願成功以後,往往也會遭到反噬,不是走路摔得鼻青臉腫,就是被石頭砸得頭破血流,或是莫名其妙被人給揍一頓,所以我一般也不會用……」
「原來是這樣啊……」王千辰點點頭。
「嗯,很雞肋的能力是吧?」何鈞不安地搓著手。
「未必……」衛子華目光閃動地說:「你現在只能祈一些很小的願,可能是因為境界太低的緣故,如果你的境界高了,達到峰境、山境什麼的,沒準真能天降隕石、掌門傳位!」
「啊,那我倒沒試過……」何鈞撓著腦袋。
「你倒想試,你境界也不夠啊!」衛子華哭笑不得。
「你明明是覺能者,怎麼沒往上報呢?」王千辰又問了一句。
「第一吧,我這個能力實在不怎麼樣,說與不說好像也沒什麼區別;第二,知道我有這個能力,別人摔個跤、拉個肚子之類,埋怨到我身上怎麼辦呢……」何鈞低下了頭。
這個擔心倒是並非杞人憂天,平時欺負他的人那麼多,一旦誰有個頭疼腦熱,難免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還有一個原因何鈞沒說,他能獲得斬妖人初訓營的資格,其實也是用了【好運來】的能力,一旦被人知道,青城山那些人怎麼可能放過他?
「你在我倆身上用過沒有?」衛子華突然問道:「前段時間我還真的拉了肚子……」
「沒有!真的沒有!我從來沒對你倆用過!」何鈞頓時有點急眼。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衛子華笑呵呵摟著何鈞的肩:「我總覺得,你的這個能力一定大有用處,只是現在境界低微,顯不出來而已,將來或許可以大放異彩,沒準還能移山倒海、呼風喚雨吶!」
沒人知道何鈞的未來究竟是什麼樣,衛子華也只是安慰他。
幾人聊了一陣,便各自睡了。
王千辰還是在趙哲的房間,衛子華和何鈞則分別在李千秋和周衛國的房間。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王千辰突然被一陣怪異的聲音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