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姜志學是怎麼審問的,劉瞎子的慘叫聲始終不斷,後來姜志學說:「不要吵著別人休息了。」便往他的嘴裡塞了一塊抹布,劉瞎子終於沒了聲音,王千辰也漸漸地睡著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晚上,王千辰再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窗外已經漆黑一片,四周也是寂靜無聲。他摸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多了,腹中飢腸轆轆,餓得直咕咕叫。
衛子華還在沉沉睡著,如果沒人叫他,不知道能睡到幾點。
王千辰走到沙發跟前,輕輕搖了搖他的胳膊:「小衛,小衛!」
「我錯了,不要打我!」衛子華猛地捂住腦袋,身子微微發抖。
王千辰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衛子華「噌」的一下坐起身來,目光警惕地看著四周,接著才呼了口氣:「是你啊,小辰!」
估摸著剛才是做噩夢了。
王千辰跟他說了一下現在的時間,衛子華點點頭說:「那我們先去吃點飯,然後去接她們的班。」
她們,就是龍葵和高平市的另外一個女隊員,每組監視黃三爺和莫笑十二小時,晚上十二點就該王千辰和衛子華接班了。
姜志學安排二人晚班,也算是在照顧他們,因為晚上大家都在睡覺,要比白天稍微輕鬆一些。
其他隊員還在睡覺,二人腳步輕盈地出了門,王千辰的耳朵非常尖,聽到姜志學不在店裡,房間里只有劉瞎子的呼吸聲,便隨口問了一聲,衛子華說:「姜隊長一般要到晚上十二點才回來。」
這個習慣倒是和李千秋差不多,估摸著每個城市的隊長都是這樣——要不怎麼人家能當隊長?
晚上的物流園依舊燈火通明,不同種類的物流車進進出出,上夜班的工人幹得熱火朝天。眾生皆苦,在這世上誰活得也不容易,【斬妖人】雖然工資高,卻也是腦袋系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物流園北邊的側門處有一排小飯店,肯定沒有多高大上,就是賣些家常便飯,價格也很實惠、公道。王千辰和衛子華隨便吃了一點,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去愛華小區。
愛華小區,就是黃三爺和莫笑藏身的那個小區,規模不大不小,檔次不高不低,頗有些「大隱隱於市」的味道。
衛子華開了一輛松花江麵包車,載著王千辰到了小區門口。
「花姐,龍姐,你們在嗎?」衛子華停好車子,通過對講系統詢問。
「在。」對講機里傳來花姐的聲音。
「嗯,現在什麼情況?」
「莫笑是『近東集團』的董事長,工作挺忙的,中午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線人報告說他在辦公室里處理公務。至於黃三爺,一直沒出來過。」
「好,我和小辰來了,你們準備撤吧,早點回去休息!」
「行,你們自己小心。」
話音落下,馬路對面的一輛大眾POLO漸漸駛離。
衛子華將車熄了火,大燈也關掉了,眼睛盯著小區裡面,尤其是黃三爺所在的那棟樓。
「你先休息一會兒,等我頂不住了,咱倆換班。」衛子華說。
「不用,下午睡飽了,這會兒正精神著。」王千辰坐在副駕駛,眼睛也盯著那棟樓。
「那我先睡一會兒,你困了就叫我!」
「……行。」
王千辰剛答應了一聲,衛子華腦袋一歪,直接睡了過去。
好傢夥,睡得可真快啊!
這是王千辰第二次發出相同的感慨了,不過姜志學安排兩人一組就是為了這個,所以他也沒有怨言,繼續盯著裡面的那棟樓。
……
潞州市,郊區別墅。
「劉瞎子還沒回來嗎?」渾身焦黑的阿飛躺在床上,一臉著急地問。
「沒有。」床邊的盧老丐搖了搖頭,又打了個呵欠,晚上十二點了,他真的很想睡覺。
「也沒聯繫你嗎?」阿飛看向旁邊的傻子東。
「嘿嘿嘿……」傻子東咧嘴笑著,滿臉痴獃。
「算了,問你等於白問……」阿飛嘆了口氣,又看向盧老丐說:「劉瞎子這麼久都沒回來,肯定是出什麼問題了,你和傻子東出去找找他吧!」
「這麼晚了上哪找啊?再說老瞎子不會出問題的,他那個能力多變態啊,就算打不過,也跑得了,你就不要擔心他了!」盧老丐又打了個呵欠,他真是困得不行了。
「老盧,咱們是隊友!」阿飛咬著牙,目光充斥著懇切。
「……行吧,我去找找!傻子東,咱們走!」盧老丐沒辦法了,只好帶著傻子東離開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