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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一夜無眠

  另一個人稱辛公子,他的父親辛無為,是這個城市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據周衛國交代,是因為辛公子下令殺孫有才,所以他才怒火中燒做下了這樁案子。辛公子和丁胖子都死了,沒人知道辛公子到底有沒有下過這樣的令,但就算是真的下了,在辛公子沒有對周衛國造成任何生命威脅的時候,他也沒有資格下手殺人!


  所以周衛國被判死刑,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因為這件事涉及斬妖人,所以我這邊該走流程走流程,你那邊也該彙報就彙報吧……」領導注視著李千秋說。


  「……好。」李千秋輕輕地說,一雙拳頭暗暗握緊,最後卻又無力地鬆開。


  「嗯,那就這樣。」領導收拾著筆記本。


  「朱局,我能見他一面嗎?」李千秋紅著眼睛問道。


  「可以!」朱局點了點頭。


  十分鐘后,李千秋等人在某間審訊室中見到了周衛國。


  作為斬妖人,周衛國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只有手上戴了一雙輕飄飄的手銬,這邊已經盡最大努力照顧他了。


  「我挺好的,真挺好的……」周衛國站起身來,笑容滿臉地看著眾人。


  除了李千秋和王千辰只是面色凝重,龍葵和鍾欣的眼圈都有點泛紅了。


  「後悔嗎?」李千秋問了第一句話。


  「不後悔!」周衛國還是笑呵呵的。


  「不後悔就好……等你走了,上面會發一筆撫恤金,我會移交到你的家人手上。」雖說周衛國不是因公犧牲的,但只要他是斬妖人,只要他死去了,也會發一筆錢,感謝他曾經做出的貢獻。


  「嗯,行,麻煩了!」周衛國也沒客氣,都這時候了,也沒必要客氣。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等開庭的時候再來!」李千秋轉身離開,其他幾人都依依不捨地看著周衛國。


  「周老哥,我們走了!」


  「周老哥……」


  「沒事,走吧,走吧,我都一把年紀了,早就活得夠夠的了!」周衛國露出一臉憨笑,根本看不出是個連殺二人的殺人犯。


  ……


  太平間。


  辛公子的屍體放在床上,腦袋已經徹底碎裂,專業的入殮師都無法修復。


  辛無為站在旁邊,一臉的沉默和哀傷,哪怕心中已經翻江倒海,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狀。


  「為什麼我們的兒子會死,為什麼!」一位婦人抓著辛無為的衣領,哭得聲嘶力竭。


  「你冷靜點,人已經不在了,兇手也落網了……」辛無為強忍著心中的悲痛。


  「哇——」婦人趴在辛公子的屍體上,嚎啕大哭!

  辛無為轉過頭去,兩行渾濁的淚水落下。


  要不是他根本查不到周衛國家人的資料,這會兒周衛國已經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


  晚上十一點。


  哲哲洗車店裡的氣氛極其壓抑,王千辰、鍾欣、龍葵坐在沙發上,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李千秋坐在電腦前面,一個字一個地打著郵件,小心翼翼地用著措辭,他努力把責任都推到丁胖子和辛公子的身上,將他們描述得邪惡、下作、咄咄逼人,而周衛國是被逼無奈才進行反擊。


  但無論怎麼寫,李千秋都知道這是徒勞的,人證、物證齊全,更何況辛公子的父親還是辛無為,根本就不可能翻案。


  但他還是抱著希望,哪怕只有一絲絲……


  趙哲已經走了,他是真的不希望周衛國也走啊!


  在這種情況下,王千辰肯定不可能再說妖怪的事。


  不合適,也沒機會。


  等李千秋寫完郵件,才站起身來,沖著幾人說道:「睡吧。」


  幾人低著頭,紛紛進了自己的屋子。


  王千辰一夜無眠。


  可是,又有誰能真的睡得著呢?

  ……


  第二天早上六點,幾人如往常一樣起了床,照舊坐在一起開著早會。


  李千秋沒提周衛國的事,只是說了下昨天的情況,又安排了下今天的工作。


  「小辰,從今天起,你跟著龍葵學習槍法吧。」


  「好。」


  王千辰點了點頭。


  「周老哥不在了,城東就交給我……」李千秋繼續說道。


  「李老哥,城東交給我吧。」龍葵插了一句。


  「……行。」李千秋沒有推辭,他本身就負責著城中和城北,再加一個城東確實有點吃不消。


  「那就這樣吧,大家開始行動。」李千秋站起身來。


  「李老哥,我還有個事情……」王千辰終於開口。


  接著,他把昨天晚上的事說了一下,只是把結尾稍稍「篡改」了下,沒說自己主動放過五味道人,而是說他自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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