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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105.長河水妖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第三更-求訂閱)

  芥子世界裏。


  “阿紫,猴子們的藏書帶了嗎?”


  “帶啦,主人,我知道您要出遠門,所以帶了許多書~~準備在這裏慢慢看呢。”阿紫甜甜地回應著。


  “都拿出來吧。”


  “嗯嗯。”阿紫應著,就把書全部攤開。


  夏極翻了翻,雖說是正常人類,但他還是擔心自己不小心打破“人設”,那麽……一切就無法順利地回歸起點了,他的初衷和目的都無法達成了。


  這個世界,沒有人是傻子,自己隻要稍稍露出點破綻,很可能被人察覺。


  所以,

  學習。


  看書。


  取長補短。


  他翻了翻,在書籍裏挑出了一本《上古群俠傳》,又翻出一本《三十三劍客圖》,然後看了起來。


  看的時候,他也算略作休息,同時思索著進一步的打算。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可是,如今的局勢,他不得不出手,但這意味著一切的未知都會撲麵而來。


  他的高調,將會掀起最大的風雲,也會使得他成為風雲的中心。


  “阿紫,你去揣著芥子世界,往鳳鳴山城方向跑。”


  “哈?”


  “你沒聽錯,字麵意思。”


  “哦哦.……”阿紫開心地答應了。
……

  芥子世界好像成了一截列車的車廂。


  踩著金剛琢子飛馳的阿紫,則是載著這車廂的列車。


  至於那隻放血專用豬,則是無憂無慮地在芥子世界裏,拱著靈氣十足的大白菜,哼哼地很開心。


  次日黎明的時候,

  “列車”已經停了下來。


  夏極走出“列車”,看到麵前居然是一望無際的水澤,水澤遠處還有不少山影的輪廓,


  他動用“望穿山水”看了看,隻見水澤之中有著騰騰的妖氣,


  便攤開地圖。


  阿紫墊腳靠過去,用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她走過的路線。


  顯然,她沒走錯地方.……

  隻不過,這裏原本是一個名為“魚米鎮”的地方,現在卻已經被水淹沒了。


  錢塘江與天姥河的決堤,早就淹沒了許多地方,而這裏也是其中之一。


  金剛琢子或許能淌水,能騰雲,可是……這也是一個成長型的秘寶,而阿紫身為一個菜狸,顯然還沒能做到這一點。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聲音.……

  “渡河咯~~”


  “三兩銀子載人渡河咯~~”


  “誰要渡河的抓緊時間咯~~”


  “有高僧護船,保證旅途安全,一覺醒來,就可以到鳳鳴山城咯~~抓緊時間咯~~”


  蘆葦蕩,還未生出飛絮,或許.……受到妖氣影響,永遠生不出來了。


  在灰蒙蒙的蘆葦之間,一個伸入水中約莫三四米的棧橋上綁著一艘頗為大型的篷子船。


  船上已經坐了十多人,有男有女,而船頭則是站著一名僧人,那僧人手抓念珠正閉目念叨著什麽。


  棧橋入口,一個船夫打扮的人正在吆喝著。


  但三兩銀子,對不少人來說卻是多了,以至於還有一老兩少站在對麵的沙礫地,因為囊中羞澀而無法登船。


  船夫嫌棄地看了一眼老者以及老者牽著的男童女童,喊道:“還有沒有人要上船?”


  那男童喊道:“不能便宜一點嘛?”


  “便宜?”


  船夫嗤笑一聲,“高僧護船,隻要三兩銀子已經算很少了,你還想怎樣?”


  那女童看看老者,忽地伸手探向懷中似乎要取出什麽,但那老者卻是一伸手攔住了她。


  女童抬頭,淚眼蒙霧看向老者。


  老者搖搖頭。


  女童抿著唇,別過頭,還想去抓懷裏的東西。


  老者的手卻死死抓著她的手腕,溫聲道:“小姐,不可以.……”


  “可是,可是,哥哥已經被妖怪殺死了,他的東西,我.……我不想再見到!一塊玉,一定可以抵九兩銀子。”


  那船夫聽到有什麽玉,眼睛不禁一亮,催促道:“快點快點,再慢就開船了,高僧可就隻護這一次,不從這邊過河,就要繞遠路,現在這世道啊,路上指不定遇到什麽東西呢。”


  正在此時,


  幾人忽地沉默下來,同時側頭看向遠處。


  遠處,


  一個裹著白袍,披散黑發的少年正抓著刀走來。


  那少年周身顯出一股孤狂卻落魄的氣息,河邊風吹起他的黑發,顯出那一張虛弱卻顛倒眾生的臉龐,短須蓄成胡渣點綴在下巴,恍如天上仙人落凡塵。


  可是,


  任何人都能看出,他病了,

  病入膏肓,


  說不定無藥可救。


  白袍少年走近後緩緩道了兩個字:“上船。”


  船夫反應過來:“這位客人,三兩銀子。”


  白袍少年對那一老兩少招招手,道:“上船。”


  三人愣了愣。


  船夫笑道:“十二兩銀子。”


  白袍少年嘶啞道:“沒錢。”


  “沒錢?”船夫嗤笑起來。


  白袍少年道:“我護船。”


  “你,就憑.……”


  “嗯。”


  白袍少年點了點頭,他往前踏出一步,光明從他周身湧出,同時湧出的還有高溫。


  船夫的話卡在喉嚨口,他側頭看向那僧人,而那僧人也正瞪大眼看向此處.……喉結滾動。


  “就憑你,夠了夠了。”船夫急忙點頭。
……

  篷子船蕩開。


  在水麵劃開一道汙濁的波紋。


  夏極盤坐在船頭,一把長刀盛放在膝蓋上,他於陽光裏似有些昏昏沉沉,可身形卻沉穩如山,不搖不動。


  “哥哥.……謝謝你.……”


  聲音從後麵傳來,剛剛那一老兩少裏的小女孩抓著半張餅正遞過來。


  夏極溫和地道了聲:“謝謝。”


  然後,接過了餅。


  小女孩道:“哥哥你好厲害呀,如……如果我的哥哥能有你這麽厲害,也許我的家就不會.……不會……”


  說著說著,她大眼裏的淚水說來就來,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濕了衣衫。


  “死了好多人,阿爸阿媽,哥哥都死啦,都死啦。”


  白袍少年用力地顯出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發,溫和道:“會好的。”


  小女孩看著這白袍的款式,好奇道:“哥哥.……是道士嗎?”


  然後她看到白袍少年愣了下,神色裏似乎閃過一種極度痛苦的神色。


  良久,他才平靜地回了句:“不是。”


  “哦,哥哥剛剛用的是什麽力量呀,好厲害好厲害~~曉生真的好奇呢~~”小女孩瞪大眼看著他。


  白袍少年露出疲倦的微笑。


  忽然之間……

  周邊的水麵出現了大量的泡泡,水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飛快衝來。


  篷子船上的乘客紛紛往外張望,隻見這長河上不知何時起了霧氣,而水下顯出巨大的怪異輪廓,這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


  “妖怪!!”


  “妖怪啊!!”


  “大師,大師,快出手,降服這妖怪!!”


  諸多乘客急忙看向那僧人。


  在他們眼裏,這僧人似乎比那少年靠譜,因為……那少年看起來雖然相貌不凡,但太虛弱了,虛弱到誰都不信他有很強的力量,即便他展露了一些,卻還是無法讓人徹底信服。


  那僧人沉聲道了聲:“好!”


  然後抓緊佛珠邁步而出,來到船頭。


  嘭!!


  水霧裏,一團水妖帶著濃鬱妖氣,猙獰著破水而出。


  那僧人口中念念有詞,將佛珠往那水妖打去。


  啪.……

  佛珠打在水妖頭上。


  眾人期待的看去。


  可什麽也沒發生。


  僧人愣了愣,那和尚明明說這是法器他才買來,居然是假的?這自然是個假僧人了。他露出恐懼之色,嚇得一屁股跌坐下來,往後連連倒縮。


  這一坐,也讓乘客的心跌落穀底。


  那水妖露出嘲諷的獠牙,發出猙獰的咆哮。


  可是……

  一道刀光掠過了。


  少年悠悠起身,站在船頭。


  他周身鍍染著一層遠超金光咒的光……

  世有六大異,異金、異木、異水、異火、異土,以及人之異。


  這六異是唯有第四境的存在才能接觸的東西,更據說是踏向第五境的關鍵所在。


  而浩然正氣,就是人之異的巔峰,是一種傳說中的力量。


  眾人,自然不識的。


  嘭嘭嘭~~~

  一束束水花升騰而起,許許多多的水妖裹攜著濃鬱妖氣飛撲向這篷子船,如鯊群被血肉吸引。


  黑氣糅雜著霧氣,從四方湧來,如要碾碎這載著食物的餐盤。


  乘客們驚呼著尖喊叫,謊成一團。


  自稱“曉生”的小女孩也嚇得倒縮回了艙裏。


  一道道刀光,如穿破陰霾的陽光,帶著難以言說的力量,在揮斬之間,


  妖魔退散,身首分離。


  如此這般,


  篷子船在這長河上往前飄著,

  眾人恐懼地縮在一處,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一路,

  過盡。


  山影重重。


  霧氣,終於散去。


  陸地,顯在眼前。


  船頭,已被妖血染成了血紅。


  被染紅的還有那白色的長袍。


  小女孩喊著“哥哥”,想要靠近,卻忽地感受到一股高溫的熱浪撲麵而來。


  她看到那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顯出了一道道駭人的紫色火紋,像極了妖魔,這讓她停下腳步,忍不住往後退了半步,驚恐地看向他。


  船快到岸了。


  那白袍少年不看任何人,輕輕一踏甲板,落到岸邊,抱刀,遠去。


  遠處,是一座城。


  鳳鳴山城。


  他身上有著光,越來越強的光。


  他身上也有著火,越來越熾的火。


  光照世人,使人崇敬。


  火焚世人,使人恐懼。


  所以,沒有人可以親近此時的他,

  哪怕是那有心和他說話的小女孩,也退後了,害怕了,不敢再上前了。


  哪怕那些被他救了的人一時間也紛紛失去了言語。


  他永遠孤零零地,走向這通往一座城的一條路上。


  “虞清竹,我來救你了。”


  聲音,隨著浩然正氣,往遠處的城市轟然傾覆而下。


  ……


  他出現在這裏,正是為了以力破巧,以陽謀破陰謀。


  因為浩然正氣本身,就是正派的象征,那暗中的存在也許能誣陷任何人,但無法誣陷他。


  這是一場戰爭,他隻有走到明處,才能在棋盤的另一邊坐下。


  山為縱,

  河為橫,

  縱橫成盤,眾生為棋。


  既定勝負,也決生死。


  這是一場很危險的局,但為了武當,他必須坐下來。


  他還沒有看見敵人。


  可,敵人又何嚐看到了他?

  敵人可怕,

  可,他就不危險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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