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愛不了你
第379章 愛不了你
葉青玄動了動臉，被墨緋夜打的臉到現在還疼呢，「是墨緋夜先動手了。」
墨染染扭頭看向墨緋夜，似乎是在詢問是不是這麼回事。
「他拿慫慫威脅朕。」既然葉青玄這麼說，那他也不客氣了。
事實上，墨緋夜也沒有對葉青玄客氣過。
墨染染又看向葉青玄，在等葉青玄開口。
葉青玄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目光直視墨染染，眼底沒有一絲心虛，「我只是想見你一面。」
他並沒有對葉慫慫做什麼，只是拿葉慫慫的蹤跡當籌碼威脅墨緋夜罷了。
本質上，對葉慫慫並沒有傷害，他只是想見染染罷了。
墨染染冷冷斜了眼這兩人，將劍還給龍煞，扭頭就走。
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墨緋夜和葉青玄兩人站著沒動。
「愣著幹什麼？進屋。」墨染染語氣冷冷的帶著絲絲怒意。
葉青玄斜了眼墨緋夜，得意的朝他笑了笑，率先走了過去。
墨緋夜看著幾步就走到墨染染身旁的葉青玄，眸子微垂，眼神微暗，沒有跟上去，反而玩反方向走。
龍煞快步追了過去，看著陰沉著臉的主子，小聲問道：「主子，你為什麼不過去。」
主子不是不想皇後娘娘跟葉青玄見面嗎？
此刻不應該跟過去不給葉青玄那個小子半點機會嗎？
為什麼要獨自一個人離開。
墨緋夜垂著眸，沒有回龍煞的話。
「吩咐下去，他們要是想離開，不要攔著。」淡淡的聲音看歐平靜卻充滿了低沉。
墨緋夜面上看起來很平靜，心卻彷彿被無數根針扎一樣。
明明捨不得卻還要強忍著自己的情緒，裝作一副什麼都沒事的樣子。
墨緋夜不敢再在這裡多停留，生怕自己會改變主意，去把墨染染搶回來。
說是再也不放墨染染離開，到最後還是將選擇的機會交給了墨染染，讓她自己選擇留下還是離開。
望著情緒明顯低沉的主子，龍煞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在墨緋夜不知道的情況下，慢慢的放緩了腳步，逐漸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一直走出龍煞的視線，墨緋夜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少了人。
龍煞看著逐漸遠去的墨緋夜，朝暗處做了個手勢，示意暗處的暗衛跟上去，自己則去找墨染染了。
寢殿里
墨染染看著走進來的葉青玄，等了一會卻沒有發現後面跟著的墨緋夜，眉頭不由微蹙，「怎麼只有你一個墨緋夜呢？」
「你關心那個混蛋做什麼？」聽到墨染染提起墨緋夜，葉青玄的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聽完葉青玄的話，墨染染示意他說話注意點，「我們現在還在人家的地盤上，你收斂一些。」
「你還知道是人家的地盤？」葉青玄聞言，眉頭不由微抬。
剛剛踹人，拿劍對著人家脖子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是人家的地盤要收斂一些的？
又或者說她從沒拿自己當過外人？葉青玄眸子暗了暗。
墨染染沉默，她知道葉青玄話里的意思，也不知道該回什麼。
見墨染染情緒似乎有些低落，葉青玄笑著將這個話題給扯開了，「好了，我還玩笑的。」
葉青玄抬眸，目光直視墨染染，緩緩開口道：「再有一個月就是父皇的壽辰了，你和慫慫出來也夠久的，這次我們一起回去吧？」
葉青玄很聰明，知道直接讓墨染染跟自己走，她不一定肯跟他走，所以他先提了葉傲的壽辰再讓墨染染跟他一起走。
自從墨染染住在葉國，每一年，葉傲的壽辰她都沒有缺席過。
在聽到葉傲壽辰的時候，墨染染眼睛微亮，但當她聽到後面的時候，哪怕她掩飾的再好，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猶豫還是被葉青玄給察覺到了。
寢殿里陷入片刻的沉默，許久葉青玄這才開口道：「你不想回去？」
目光直視墨染染，語氣裡帶著不可置信和質問。
墨染染的眸子微閃，下意識的否定道：「不是。」
「那是為什麼？」葉青玄的眸子微暗，周身的氣息逐漸冷了下來。
墨染染問的一愣，過了片刻，這才開口道：「給我點時間，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
「處理事情？這裡有什麼需要處理的？」葉青玄的眸越發暗淡，就連聲音的音調都降了下來。
「我……」墨染染猶豫了，她回答不出來。
不等墨染染想好理由，葉青玄便開口道：「你是對墨緋夜還有情吧？」
一語道破墨染染心中所想。
「我沒有。」墨染染開口反駁，不自覺加大了聲音，似乎是想掩飾她的心虛。
「你有，從一開始，從你離開慕國到如今，你從未忘記過墨緋夜，你的心裡一直有他，如果你真的恨他，怨他，怒他，當初你就不會以身去護慫慫，你會在發現的那一刻，就把她弄掉！可你沒有！你留下來了，這不是心存著希望是什麼？」葉青玄的聲音很冷也很直白。
從認識墨染染到如今，他從未這般直白的跟墨染染說話。
葉青玄的話就好像一把匕首，毫不留情的扎進墨染染的心裡，將她埋藏在心底深處那不為人知的心思給刨了出來。
鮮血淋漓的展現在墨染染的面前，讓她無法再裝傻，再去逃避。
墨染染沉默著沒有說話，儘管她不想承認，但葉青玄說的確實沒錯。
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墨緋夜，或者說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一開始她是恨墨緋夜的，恨他動手殺了慕凌，想殺了他，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恨他的？
是上次刺傷墨緋夜的那次嗎？不是，或許更早。
在那場大火里，墨緋夜下意識的將她護在身後，替她擋下了落下的房梁，是墨緋夜發現她手裡拿著匕首時的絕望，是墨緋夜毫不猶豫的握著她的手將匕首捅進自己身體的那一刻，她發現自己其實很愛墨緋夜。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慌了，徹底慌了，她不想墨緋夜死，更不想墨緋夜死在她的面前，她的手裡。
去葉國只是因為她不想承認自己還愛著墨緋夜，放不下墨緋夜，所以才會遠遠的離開慕國，逃避事情。
當她再一次回到慕國，回到皇宮，回到他的身邊，她才發現之前的一切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但她不願意承認，與墨緋夜之間有著殺父之仇的她不敢承認。
不敢承認自己愛上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很好，很好。」葉青玄嘴上說著很好，臉色卻很難看。
似乎是氣不過，葉青玄一拳狠狠的打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完全蠻力，不帶一點內力。
墨染染看了眼葉青玄那破皮的手，眸子微閃起身就準備往外走，「你的手受傷了，我去給你太醫。」
在走到葉青玄身邊的時候，陰沉著臉的葉青玄握住了墨染染的肩膀，將她攔了下來。
「為什麼？」葉青玄紅著眼睛，看向墨染染的眼神里似乎帶上了瘋狂。
「沒有為什麼。」墨染染的眸子微閃，不去直視葉青玄的眸子。
「在愛情里沒有為什麼，不管他對我是好是壞，哪怕他對我再不好，別人對我再好，愛了就是愛了，沒有什麼標準，只是那一刻的心動。」似乎想到了什麼，墨染染抬眸與葉青玄直視。
「對不起，我愛不了你。」墨染染並不是不知道葉青玄對自己的心思，她已經很努力的避開了，但是在葉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就像她對墨緋夜放不下一般，她也沒有資格去勸葉青玄放下。
葉青玄望著面前的墨染染，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如果墨緋夜死了，你會愛上我嗎？」
說這話的時候，葉青玄眼底滿是殺意，他對墨緋夜動了殺心。
如果沒有墨緋夜，墨染染會不會就愛上他了？
「不會，即便你殺了墨緋夜，我不光不會愛上你，還會恨你，別做蠢事，以後相見，慫慫依然會喊你一聲舅舅。」墨染染話可謂是說的很直白了。
不做蠢事，以後好見面，葉青玄要是真的動了這個心思，以後見面那就是仇人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葉青玄冷呵一聲，鬆開了握著墨染染肩膀的手，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神色頹廢，「呵，你走吧，去找他吧。」
「舅舅的壽辰我會去的。」墨染染深深的看了眼葉青玄，沒有上去的安慰，轉身離開了寢殿。
拖了七年的，她跟葉青玄之間是該做個了斷了。
這次去了葉國，或許以後她都去不了幾次葉國了，她該慢慢淡出葉青玄的世界了。
葉青玄看著墨染染離開的背影，垂下的拳頭緊握，等他再次抬眸，漆黑的眸子被恨意覆蓋。
「不愛恨也可以，至少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陰森森的聲音里滿是殺意和瘋狂。
就算不愛，以另一種方式讓墨染染記他一輩子那也比相忘於江湖好。
憑什麼墨緋夜你可以幸福美滿，他以後卻要孤獨一生，憑什麼他做了那麼多，最後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不甘心！他恨！他怨！
墨緋夜，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