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四章 埋葬……
“皇後,何必為這樣的事情生氣,你若是真是舍不得,那朕也不讓你為難,回頭朕就讓人給你送回宮裏可好!”楚淵軟言軟語著,聽著這話像是哄勸一般,可是眼睛裏淡漠的神色卻表明,他對皇後,對這東西都是不上心的。
“皇上!”左曦筠都有些驚呆了,這是她偉大英明的皇上說出來的話嗎,或者楚淵這麽說就是故意的讓她嘔心呢。
“謝皇上,不用勞煩了。臣妾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這東西蘇公子喜歡,直管拿去便罷!”左曦筠微微低頭,聲音輕輕又淡淡,不夾雜任何的情緒,隻是在微抬眉眼看向蕭琤墨的那個眼神,卻是極寒而冷厲的。
這東西,是她為了楚淵而製,既然楚淵不稀罕,早已淡漠了這其中的情意,她執著著一件死物又有何用。再說,這東西已經被另一個男人沾染,那麽它就已經髒了,留著也沒有意義了。
“如此,皇後就先下去吧,朕還有事情要和蘇公子相商!”楚淵說話當真是不客氣,平日裏的他從不會對皇後有這樣冷淡而漠然的態度,可是今日楚淵的所言所語,當真是不顧皇後顏麵的。
楚淵並非刻意要這麽對待皇後,實在皇後所計較的事情,在他看來是無足輕重的,他不願再這樣的事情上多做計較。還有便是,皇後先前嗬斥蕭琤墨的那句話,正巧的被他聽到,要知道蕭琤墨被人這樣言語攻擊了,隻怕這位主子心裏是要怪罪一番的。
楚淵偷偷看一眼蕭琤墨平平冷淡的表情,麵上看起來很是平和無礙,可誰知道這人心裏是不是冷冷哼一聲,接下來就要找他算賬了。所以,楚淵決定還是早早的打發了皇後,自覺向著蕭琤墨解釋一般,賠禮道歉為好。
“是,臣妾告退!”楚淵這般說話,真真是傷了左曦筠的一顆心,同時也讓她在外人麵前身為皇後的尊嚴受到了折辱,左曦筠本是抱著一顆炙熱充滿柔情的心而來,可現在她隻是覺得通體寒涼,卻無能為力的不能向著楚淵發泄她的淒苦不滿。
左曦筠離開時的狀態完全是黯然神傷的,臨走前幽幽的望了蕭琤墨一眼,決絕的快步離開這個讓她傷心,讓她感覺到內心揪痛的環境中。
左曦筠離開之後,楚淵側目看著她失望落寞的身影,微微的歎口氣。楚淵無心傷了左曦筠,可是看著眼前的蕭琤墨,他又覺得這樣做可能是好的,有些事情不是能夠滴水不露的隱瞞,皇後能在現在對他失望一些,就不會因為對他期望太多,而導致最後去麵對她無法承受的結果。
“楚淵,你可真是會為我拉仇恨,你今日這樣的對皇後不客氣,皇後必然心中憎恨與我,這麽看來,這整件事情倒都是我的罪過了!”蕭琤墨撇撇嘴,很不負責任的說道。
楚淵明知道他是故意這樣說,卻是一本正經的配合著,附和道:“你也知道,若不是你稀罕這麽對兒床枕,哪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這不是一對兒枕頭的問題,皇後所關注的重點在於你,再者說這東西現在我也不稀罕了,早知道是這樣,我也不會拿來用。這是皇後的心意,讓我給糟踐了還真是對不住,不過這東西我也沒法給補回來,原物奉還罷了。”蕭琤墨唇角含笑,如春風一般和聲細語的,隻是眼中涼涼的底蘊,卻是讓楚淵感覺到不妙。
“小墜子,將這對兒枕頭給本王拿出去,隨便你放回原地還是怎樣都好!”蕭琤墨這麽的一開口,楚淵便知道,方才皇後的那句話,蕭琤墨心裏還是惱了的。
楚淵對此有些頭疼,可能是想要試探一下蕭琤墨惱怒的程度,故而甩甩手,玩笑道:“那東西放回去也沒用,皇後都已經不要了。”
“那最好,小墜子,直接找個地方扔了去,別再讓本王看到它們。”蕭琤墨這麽一說,楚淵就被噎著了,知道是自己自討了沒趣,眼睜睜的看著小墜子一臉苦色卻是聽話的抱著這對兒枕頭出去,也不敢發表其他的言語。
罷了,扔了就扔了吧,反正這東西現在是沒人要,誰看到都不討好,還不如扔掉的好。
可偏偏,小墜子抱著那對兒枕頭出去,他在想著到底怎麽處置了這東西,才會不再出現在主子麵前。於是,小墜子抱著這東西邊走邊想,突然間想到將這東西燒成了灰,就永遠不會再出現礙了主子的眼了。
小墜子想著便向著膳食院的方向走去,而方才出了瀾湘院的左曦筠,本打算直接回皇宮去,可是心裏實在是氣不過。若是皇上真是有了新歡,寵幸了哪位女子,就算是入宮納為妃她也是接受的,可偏偏這次弄得不清不楚的是個男人,而近日皇上還讓她在這個男人麵前丟盡了她身為一國之母的顏麵。
左曦筠很想發泄出心中的不快,可是她知道這樣做無疑是讓楚淵離她原來越遠,尤其她貴為皇後的身份使然,她的言行舉止必須是要寬容大方的,決不能有失國體。
左曦筠用著自己數年來良好的素養,盡量的克製自己,使自己冷靜下來,平靜下來。深呼一口氣之後,左曦筠感覺到好多了,抬頭望望清澈蔚藍的天,努力揚起一抹淡笑,穩固了自己身為皇後端莊高貴又雍容大方的姿態。
可是,她好容易改善的心情,立刻被突然闖入眼簾的一個身影,給再次擾亂。左曦筠出了瀾湘院,沿著小道走著,還沒走出多遠,便聽到身後瀾湘院的門外有動靜,扭頭望過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直跟著蘇公子身後的小廝,此時他正抱著那對兒枕頭出門急急走去。
左曦筠不知道他抱著這對兒枕頭要幹什麽去,隻是看他所走的方向,左曦筠在心中猜測這人會不會是將這東西放回原處。因為心中有所好奇,左曦筠決定跟上去看看,當她看到那小廝所走的道路距離這寶貝的原處越來越近,左曦筠的心中是有些安慰的。
可是,那小廝並未如她所想在此停下來,反而是繼續向前走,當左曦筠跟著他,看到他來到膳食院,將懷中東西向著正在燒柴的奴仆一扔,吩咐著要將其讓柴火燒掉。
此時,左曦筠驀地一愣,而後眼神茫然的空虛一片,唇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極致嘲諷的笑。而後,左曦筠快速的轉身,堅毅決絕的離開。
這對兒枕頭被扔掉,蕭琤墨的心情似乎是好了些,楚淵看著他冷清的麵容有所緩解,大大的勾起唇角,看著蕭琤墨討好似的笑。
“子澈,你別生氣,這事情你就當錯的人是我,我……”
“這事情,本來錯的人就是你!”楚淵的話沒說完,便被蕭琤墨冷言打斷了。
“是是,是我錯!”楚淵可不敢和蕭琤墨計較他得寸進尺的事情,忙態度誠懇,又謙遜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楚淵這麽認錯的同時,伸手攬住蕭琤墨的肩膀,帶著他向外間走去,“先去吃早膳吧,我讓林安準備了你愛吃的東西,補補精氣神。還有,有件事情我要與你說,先過來這邊坐。”
蕭琤墨本是不想理會楚淵,隻是聽到後麵楚淵說有事情要告訴他,蕭琤墨便沒拒絕楚淵的牽引,與他一起來到備好了早膳的餐桌前坐下。
林安早就候在這裏,伺候著蕭琤墨用早膳,楚淵也在一旁幫襯一把,這場景這是給足了蕭琤墨的麵子,能得以這麽主仆二人伺候著蕭琤墨頓時身心愉悅,也認為理所當然。畢竟,害得他渾身酸疼躺在床上的人可是楚淵。
楚淵看到蕭琤墨的眉眼舒展,整個麵容看起來都輕鬆舒暢許多,這才放下手中為其夾菜的筷子,正了正神色,開口道:“方才,我見了禮部的人,安親王的陵寢已經選好,安親王的下葬儀式被選在三天之後。因為安親王的遺體放置時間已經過長,所以盡早的下葬才是應當,也免的安親王的遺體一直被寒冰包圍,受那極寒之苦。”
“這事情明頌可是知道了?”蕭琤墨優雅而緩緩的喝下一口粥,眼睛不抬,話語卻是向著楚淵所問。
“我已經讓禮部的人告知他了,陵寢裏有建好的石棺,而明頌來時也為安親王帶來了棺木,而今看來這棺木可能是用不上了。”明頌帶來的棺木是他為安親王準備的,既然陵寢內有石棺,這口棺木定然是要空閑著了。
“那也不一定,既然這是明頌準備的,到時候用在他自己身上倒是更好!”蕭琤墨半開玩笑道,可是楚淵聽了他這話,卻是沉凝了表情,也許蕭琤墨真是一語成讖,明頌所帶來的這口棺材,當真有可能葬送的是明頌自己。
三天後,就是安親王的葬禮,因為楚淵下令安親王是要以親王的規格來下葬,那麽安親王這個被發放偏遠地區多年的王爺,終於在這一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安親王。
故此,皇城內的各個王孫貴族,全都前來安親王府拜祭,給了安親王身為一位親王該有的地位和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