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甜蜜
何三回來時,房門虛掩著,輕輕推開,見夏花睡著了,果真是累了,還逞強。
夏花似有所察覺,睜開眼睛便見到了何三,裏麵全是膩寵,竟有些不好意思,裝著揉了揉眼睛,緩緩起身。
何三一麵扶她,一麵道:“下午不可再去了,好好歇著。”
夏花乖巧地嗯了一聲。
何三滿意一笑,牽著她去用飯了。
下晌,夏花反倒不困了,不過應承了何三不去酒坊,隻好不去了,一下午的時辰總不能坐著發呆,翻了幾頁遊記也看不進去,便想著去庫房,挑幾塊布料,給何三做幾件衣袍吧。
傍晚何三回來,見夏花在裁剪布料,瞬間咧嘴笑了,那顏色一看就是給他備的。
“花花,這是給我的。”何三笑道。
“那還有誰?”夏花笑睨了他一眼。
“嗬嗬,明兒在做,天色快暗下來,傷眼睛。”何三道。
夏花本也是這般想的,便叫桑葚進來收拾,她去給何三斟了一杯茶。
用完晚飯,兩人照例去壓馬路,或許是經過昨日,兩人之間那道微小的屏障打破了,話語更加自在,相處越發舒適,不知不覺暮色已經籠罩大地,若不是何三顧忌夏花身子,不知兩人要走到何時。
夏花梳洗完後,趕忙上床,睡在了裏側。
何三出來時,瞧著好笑,盡管他心下癢癢,但他也隻是說說,本沒有打算今晚再來,她身子最是要緊,不過這會兒子倒是起了逗弄之心。
“花花。”何三叫了一聲,見她沒吱聲,又喚了兩聲,依然不見動靜,“喲,真睡著了。”說著手指輕輕扣在了她背上,夏花最受不了撓癢癢,瞬間轉身,凶巴巴地道:“何震燁,你就是故意的。”
何三摸了摸鼻頭,“算是吧。”
“好呀,承認了最好。”夏花嘟嚷著看我不收拾你,她趁何三不擦之際,忽地撓向何三胳肢窩,頃刻間,室內想起何三魔性的大笑聲,“花花,你快住手,我錯了,以後不敢了……”
何三的連連求饒,並沒有換來夏花的停手,反而越發來勁,漸漸地兩人滾做一團,何三心猿意馬,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想好的早已拋擲九霄雲外。夏花掙紮了一下,也放棄了……
又是滿室春光,一連幾夜,夏花有些吃不消了,這天早上幹脆沒有起來,見到何三滿是怨氣,說話沒有好氣,晚上早睡了,大熱的天將自己裹起來,聽見何三的呼吸聲,輕輕挪開紗巾,長長舒出一口氣。
她瞥了一眼熟睡的何三,嘟嚷道,真是看不出,完全兩樣,平常穩重有禮,做起那事卻像一匹奔騰的野馬,還好她不是二八少女,平常也鍛煉,不然哪承受得住。盡管嘴上如是說,心下卻有一種別樣的甜蜜,說不清,道不明。
這幾日葡萄大量出產,何家上下都忙著酒坊,並未注意夏花的異常,不過眼尖的大伯母看出來了,她趁空閑,拉著夏花到了陰涼處,含糊了幾句,大意是雖是年輕人,不過也不能瞎折騰,虧了身子可是女子受罪,況她還未生養。
夏花聽了,紅著臉道謝,她聽得出來大伯母是真心實意,心下狠狠將何三又罵了一遍。
那廂的何三覺得耳朵發燙,心想該不是他家花花想他了吧,不禁獨自傻笑,旁邊的何七見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三哥怎麽最近幾日總是這樣。
不一會兒子,有人急急慌慌來報,今兒回來的葡萄有五成是壞的,何三一聽,忙跟著去看,一筐一筐仔仔細細看了,眉頭緊鎖,不是五成,至少有六成。
很快,大老爺,四老爺都得了消息,趕來一看,四老爺直接罵了出來,氣的直跺腳。
這批葡萄是五老爺負責在當地采買的,這會兒子他人還在那邊,貨是家丁運回的,幾位老爺商議了一番,釀酒離不開何三,這事兒交由大老爺處理。
晌午用飯時,何家各房都知道了此事,又是難過又是噴怒,家裏才好一點點怎麽就遇上這事兒,不過也明白生意場上自古如此,還好,這批貨總共不算多。
旁晚時分,五老爺回來了,一聽此事,羞愧難當,仔細回憶了整件事情,加上一個下午大老爺所調查的,老太爺斟酌一番,倒是有了些眉目。
“這事兒多半還是陶家做的,可能隻是試探,既然咱們察覺了,應當暫時不會有動靜。此事我來處理,你們不用管了,打起精神釀酒,萬不能出錯。”何老爺道。
“是,父親,祖父。”幾位老爺連著何三等道。
五老爺一直低著頭,總覺得對不住大夥兒,大老爺拍了拍五老爺,餘下幾位老爺也道日後小心便是。
何老爺見了頗為欣慰,兄弟和睦,這個家遲早要立起來的。
“老五,經此一事,也有了教訓,不過不必念念不放,陶家既然成心要害咱家,你這裏下不了手,總會找到別處,幸而發現地早,若是在釀酒中出了問題,那才是大麻煩。”何老爺道。
“是,父親。”五老爺見兄長和父親非但沒有怪他,還好言安慰,他又是自責又是感動,做起事來自是萬分謹慎。
眾人散去後,何老爺陷入了沉思,生意場上爾虞我詐,是常有的事兒,可陶家針對的從來都隻是何家,何家被陷害一事,他就隱隱猜到了根源,隻是覺得這麽悠遠的事兒,況都幾輩人了。
翌日用過早飯,何老爺出了門,他徑直去了陶府,見了陶府的主事人,一個時辰後,他出了陶府,麵色並無變化。
快晌午時,回了莊子,老太太忙斟了一杯茶給他,“怎麽樣,老爺,事情都辦妥了嗎?”
“算是吧,還是要自個兒立得起,別人才不敢欺負,雖說先時陶府一直針對何府,這麽多年不也被咱們化解了,抄家一事根子上還是從內裏亂的。”何老爺言及此,狠狠歎了口氣。
老太太知道他想到了老三,她何曾不是,生養一場,心下更多的不是怪罪,而是難過,也不知他在外過得好不好,不禁紅了眼眶。
何老爺見她如此,倒沒有說什麽,“擺飯吧。”
老太太很快吩咐下去。
那廂,三年一次的鄉試開始了,這回夏家有兩名秀才應試,夏鈞和夏誌健,夏誌健提前十日到了府城,住在了夏府。雖說三房不討喜,不過究竟和夏誌健沒有過節,且日子一長,夏誌安兩口子現下又過得如意,本是良善之人,對他的到來也沒那麽排斥,每日除去正餐,茶水點心都沒有落下,偶爾夏誌安還會過來問候兩句。
夏誌健麵上並無特別的感觸,對夏誌安和曹氏也是尊敬,看書累了,也會在府裏走走。
夏鈞倒是來過一次,畢竟夏誌健是長輩,隻是夏誌健似乎並不願和他討論學問,夏鈞察覺後便沒有來了。
這廂,夏花雖說忙著釀酒,心下也惦記著今年的鄉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