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婚期
大紅的嫁衣似一團火,夏花覺著它仿佛要燃燒起來。她挨個兒瞧了其他的大箱小箱,古玩珍寶,筆墨紙硯,綢緞布匹,頭麵首飾.……,她雙眼圓瞪,這皇帝也大方了,出手這般闊綽。
“哇唔,爹娘你們看,居然是一箱銀子。”夏花聲音裏有止不住的喜悅,而後又打開了旁邊的小箱子,嘩啦啦,金燦燦,晃了她的眼。
曹氏驚呼,今兒算是飽眼福了,她哪裏見過如此多的金子。
夏誌安口念著陛下隆恩,小心翼翼拿起一錠,一咬,哎喲,真是金子,原來沒有做夢。
“阿花,你看金子的縫隙中似夾著什麽?”夏花仔細一看,“好像是一張紙。”她取了出來,打開一看,愣了幾秒,隨即笑了。
“寫的啥?”夏誌安道。
“爹你看。”夏花道。
“如此你也算一個小富婆了吧。”夏誌安念完一臉疑惑。
“爹,當日進宮麵聖,我在陛下麵前說了一番話,其中無意提到我的願望之一就是成為一個小富婆,不曾想今上居然記住了。”夏花笑道。
“原來如此,這一箱銀子當是一萬兩,金子是一千兩,換做白銀也是一萬兩。”夏誌安道。
“爹,娘,我看看就飽了,哪能真用這麽多。這些都留下,家裏正是擴展生意的時候。”夏花道。
“不,不,此事萬萬不行,陛下禦賜的這些全部帶走,另外家裏也會準備一份。”夏誌安道。
“爹……。”此言被夏誌安打斷,“不必說了,這事兒由爹做主。”夏誌安道。
曹氏在一旁直點頭。
夏花見兩人這會兒子情緒有些激動。暫且按下,稍後再說。
那廂,何老太太正與幾個媳婦兒商議聘禮,忽然得報,宮裏竟禦賜了一份嫁妝,這聘禮不免得再三斟酌。何府本是富足之家,銀子不在話下。
這廂,夏花想著,如今夏府的門楣逐漸形成,家裏隻有兩個打掃的婆子和一個看門的小廝,這些天一家人忙得腳不粘地,更況以後,於是,需要哪些人她大致擬了,然後去了順和苑。
“爹這兩天也在琢磨這事兒,隻是你娘有些別扭,不說以後,就是眼前你的親事,都是忙不過來的。”夏誌安道。
“爹爹說的是,如今咱們要學那些大戶人家雇人,這裏麵學問不少,不如我問問何大哥?”夏花道。
夏誌安打量著夏花,才剛她提及何三的語氣甚是磊落,完全沒有女子的嬌羞,不禁歎氣,慢慢來吧,待成親之後就好了,當初他與曹氏不也這般過來的。
“行呀,這事兒你倆商議著,拿個主意就成。”夏誌安道。
“老爺,何二太太來了。”小慧道。
“嗯,你去將太太叫來。”夏誌安說著出了順和苑。
夏花不便留下,回了曦苑。
何二太太並未久留,一刻鍾左右就出了夏府。
“何二太太今兒來做什麽了?”夏誌安道。
“何府挑了幾個大婚的日子,讓咱們看看,你瞅瞅,那邊說明兒回話。”曹氏道。
“如今已是七月,十月太近了,那就臘月初八。”夏誌安道。
“我心下也選定這個日子,既然這樣,就定下了。”曹氏道。
“嗯,女兒的嫁妝我心下有數,待哪日黑娃下學,與他說說,聽聽他的意思。”夏誌安道。
“好,對了,昨兒我仔細打量了何公子一番,真真一表人才,按說,也不輸謝爺的。如今阿花雖說不情願,依我看,將來有了孩子,慢慢也就歡喜了。”曹氏道。
“謝爺好是好,可我總覺她倆不合適,不說年歲相差一大截,就是性子也與阿花過不到一塊兒。”夏誌安道。
曹氏心下讚同,兩人閑話了會兒子,便又去忙了。
話說文府,得知宮裏指婚,甚是詫異,府上有兩個姑娘都嫁入了皇室,這事兒竟是一點兒風聲也未透出。文三太太一想到指婚的前一天,她還向曹氏暗示他家有意結親的念頭,不禁尷尬。
“母親,母親?”文五道。
“航哥兒來了,坐吧。”文三太太道。
“母親有事?兒子叫了你好幾聲。”文五道。
“沒,沒,我隻是想起一件兒荒唐事,都過去了。”文三太太道。
“嗯,既是荒唐事,母親還母親還管它作甚?”文五道。
文三太太瞧了文五一眼,若有所思,笑著點點頭。
“你也不小了,和你一般大的燁哥兒今年就成親了。”文三太太頗為感慨。
“那不一樣,若不是上麵指婚,他沒準兒要等到猴年馬月。”文五道。
“說起指婚,這事兒還真是玄乎,宮裏竟將他兩個看似八杆子打不到的湊在一塊兒了。當初,你好歹與夏姑娘還一同開過繡莊呢。”文三太太道。
文五聽聞,不禁憶起以前種種,似乎何三自認識夏花以來,對她就頗為照顧,或許一切自有注定。
“母親,說三哥的親事,怎的有扯上我來?兒子還未向他道喜,找他去了。”文五說著退了出去。
文三太太歎氣,隻要提及他的親事,腳下似打了清油。
陶府:
自打夏花被指給何三一事進了陶翎鈺的耳裏,他隻覺天旋地轉,一片木然,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公子,您慢點兒,您上哪兒去?小的去備車。”小廝在後麵跑的氣喘呼呼。
“何府。”陶翎鈺道。
小廝聽聞,原來公子是向何公子道喜了,難怪走的這般急。
兩府相隔不遠,沒多久,陶翎鈺就到了。
“你家公子在嗎?”陶翎鈺道。
“陶公子來了,在的,文公子才剛進去。”守門的小廝道。
陶翎鈺不等說完,便從角門而入。
“你小子日後可要好好待我妹子,若是欺負了她,看我不揍你。”文五道。
“那可要讓你失望了,何某從來沒有欺負女子的習慣,況她還是我夫人。”何三道。
“喲,這還沒成呢,就稱作夫人了。”文五道。
何三有些不自在,不知如何接話,正好小廝來報,陶翎鈺來了。
文五若有所思。
“陶兄,請坐。”何三道。
陶翎鈺不語,盯著何三半晌,“何兄,夏姑娘乃世間少有的好姑娘,望你能善待她。”
何三皺眉,今兒什麽日子,怎麽各個都要他善待夏花,難道他天生一副欺負女子的模樣。
“陶兄此言差矣,夏姑娘乃何某日後之妻,身為人夫,必當真誠以待。”何某道。
“嗯,有你這話,我也了無牽掛。”陶翎鈺嘀咕著。
“啊?陶兄你說什麽?”何三道。
“哦?沒,沒什麽,我這會兒子還有事,先走了,告辭。”陶翎鈺道。
何三詫異,陶翎鈺今兒太奇怪了,沒頭沒腦的說了兩句話,就走了,算了,平日兩人也隻是君子之交,隨他吧,就當他來道賀的。
“告辭。”何三道。
“陶兄等等,我剛好要走,一塊兒吧。”文五道。
“走吧,我送你們。”何三道。
文五本欲說不用,無奈何三已經跟著出來,三人一塊兒向外走去,隻是氣氛有些怪異,很短的一段路程,似乎走了很遠。
“好了,前麵就是了,不用送了。”文五道。
“嗯,二位慢走。”何三道。
兩人出府後,文五拍了拍陶翎鈺的肩膀,“走,今兒無事,五哥陪你吃兩杯酒。”
“五哥?你……。”陶翎鈺滿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