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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從此蕭郎是路人

  夏花聽聞,愣了片刻,方往那邊去了。


  謝皓粼見夏花進來,對夏誌安道:“夏大叔,能否讓我與夏姑娘單獨敘話?”


  夏誌安微愣,略一思索點點頭。


  “爹,你們先吃,不必等我。”夏花路過夏誌安身邊道。


  夏誌安嗯了一聲。


  夏花於謝皓粼對麵坐下,並不言語。


  “我母親已經來過了?”謝皓粼道。


  夏花點點頭。


  “她都說了什麽?”謝皓粼又道。


  “你應當去問謝夫人。”夏花道。


  “夏花,你聽我說……”謝皓粼道。


  “我聽著呢。”夏花道。


  謝皓粼聽她無波無瀾的語氣,不禁打鼓。“我母親應當告知了你我的身份,我一直未說,其實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我知道你從不在意。你應該能猜著,此次回去,就是向家中稟明求娶之事。家母的確有些微辭,然,家父已經答應。”


  謝皓粼頓了頓,望著夏花。


  “答應?答應做你的幾房?”夏花言語譏諷。


  “那邊並未明著傳旨,不過因府上地位,的確難以或是不便說服。不過,你絕不會是小,家父應承我娶你為平妻。”


  嗬,平妻,夏花自嘲一笑,她究竟是高估了自己。或許自她來到這裏,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生意,都來的太過順利,以至她忽略了這裏原本根深蒂固的觀念,僥幸地認為自己也有金手指,無論是平常百姓,還是王孫公侯,都能一生一世一雙人。


  當然,最要緊的是她太過相信謝皓粼,相信他可以掃平一切障礙,她隻需安安靜靜做個美嬌娘。


  廳堂靜得出奇,謝皓粼忽的一陣心慌,眼前的夏花太過安靜,和平常的她判若兩人。


  “夏花?”謝皓粼道。


  “倘若上麵沒有旨意,我會是你唯一的妻嗎?”夏花道。


  謝皓粼猶豫了一瞬道,“會。”


  “即使我始終無所出?”夏花道。


  謝皓粼明顯一愣,“這種情況根本不會出現,若是有,將姨娘的孩子養在跟前便是。”


  夏花忽然什麽也不想問了,才剛她在希冀什麽呢?美好如斯賈寶玉,不也是一邊和林妹妹談天說地,一邊和丫鬟嬉水頑笑?她望向他,他眼裏依然有她的影子,那是千真萬確的,他依然是那麽好看,翩翩公子。是了,自始自終,他都沒有變,她也沒有變,隻是她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這讓她感到絕望,很絕望,她的心一陣陣生疼生疼,她捂住心口,慢慢癱軟了下去。


  “夏花,你怎麽了?”謝皓粼快步走來。


  就在一尺的距離,夏花擺手道:“不要,你不要過來。”


  謝皓粼生生頓住了,夏花語氣微弱且格外堅持,他竟不敢往前進一步。


  “你在那裏別動,我一會兒子就好。”夏花道。


  “我不動,你別著急,一切都會好的。”謝皓粼道。


  夏花閉上了眼睛,良久,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望著近在咫尺的謝皓粼,卻再也不能走近。


  “謝皓粼,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夏花道。


  謝皓粼一驚,瞬間明白了她所指,忙道:“夏花,你與馨兒的確有幾分相似,先時也是因為如此,才特別關注,後來與你相處,方才察覺你與她是不同的,倘若說她是水,那麽你就是火,是光,是太陽。而此時的我需要的是太陽。”


  “可是,謝皓粼,如今這個太陽再也不能照耀你了。”夏花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卻充滿著濃濃的憂傷。

  “你這話何意?我已經說服了家人,家母那裏早晚也會接受你的,我對上麵指婚的女子毫無感情,不過將她高高供起。”謝皓粼急道。


  夏花眼裏蓄滿了淚珠子,大滴大滴滾落,“謝皓粼,我們就此別過,此生不複相見。”


  少女語帶哭腔,卻如此決絕,不留一絲餘地,謝皓粼頓時又疼又惱,顧不得其他,伸手抓住夏花,咄咄逼人:“你告訴我這是為何?”


  “為何?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就是答案。”夏花吼道。


  謝皓粼下意識鬆開了夏花的手,退了幾步。


  夏花心一空,她知道,這回再也沒有餘地了。


  謝皓粼回神,察覺兩手空空,伸手去抓,少女已經退了幾步,什麽也沒有握住,“你,你們那裏都是這樣的嗎?”


  “不全是,有些男子也會紅白玫瑰兼得,不過那裏奉行的卻是一夫一妻,彼此都是唯一的。”夏花道。


  “夏花,我……”謝皓粼支吾了很久,卻不知說些什麽,他從未聽過這般說法,他打出生起,周遭的人不都是如此?他有兩個妹妹都不是他母親所出,可他父親和他母親一直恩愛有加,她母親待兩個妹妹也是極好的。他在弱冠之前,他母親就安排了兩個丫鬟在他房裏,馨兒過門之後,從未提過要趕走她們。他以為大吳的女子都是一樣,卻忽略了她偏偏不是來自這裏。


  “你不必說了,原因不在你,在我。”夏花轉身走了兩步,回頭道:“就此別過,珍重。”


  夏花說完,快步走了出去,越走越快,身後不斷傳來“夏花”二字,以前最是喜歡從他口中聽到這兩個字,此時卻不願不敢聽到,幹脆跑了起來,直奔後院。


  謝皓粼眼睜睜望著夏花離他愈來愈遠,腳卻被什麽附住,始終抬不起來。他就這樣一直站著,眼睛盯著夏花離去的方向,一動不動。


  期間,夏誌安來過幾回,他毫無察覺,直到謝夫人一幹人到了,他愣了一瞬,徑直上馬,揚長而去。


  謝夫人等趕緊追上,恐他出了意外。


  或許昨兒哭了一整晚,已經哭累了,夏花回屋後,竟一滴眼淚沒有,她直挺挺地躺了會兒子,忽的坐起來,從櫃子最裏麵,取出一個木盒子,一張張,攤開來。


  第一張,是她憑著元秀的描述畫的,那時候她和她還是點頭之交,不知為何,畫好後,她並未丟掉,而是收藏了起來,至今她還清晰地記得當時她畫好後,看到畫中人的感受,竟有一絲莫名的歡喜。至此,她無意識地會將與他有關的畫麵畫下來,然後收藏,慢慢地成了一種習慣。


  她以為她的淚水已經風幹,然後望著熟悉的一幕幕,珠子簌簌而下。她隨意拿出一張,用力撕扯,紙張破碎的聲音格外刺耳,她又頓住了,胡亂扔了進去。眼神又落在那隻陳舊的竹蜻蜓上,她與他相識以來,蜻蜓似乎高頻率地出現期間,就是她放飛的蜻蜓風箏竟也偏偏被謝皓粼拾到了。當時她在他書房見到的一刹那,她覺得如此妙不可言,可她卻忽略了蜻蜓點水的短暫易逝。原來一切早已安排,噠噠馬蹄,他終不是她的歸人。


  隻聞砰的一聲,夏花合上蓋子,放進了箱底。


  “阿花,娘進來了。”曹氏道。


  曹氏見裏麵沒有動靜,又扣了兩聲,推開了房門。


  夏花回神,見是曹氏,軟軟地叫了聲娘。


  “若是你不願說,娘也不問你,不過你得吃飯,從昨兒晚上到現在,你是滴米未進,這個娘不能依你。”曹氏撫摸著夏花的頭。


  “娘,那人不要女兒了。”夏花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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