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文五退出
除了樣式,顏色,皆是一樣。珠釵、項圈、手鐲,耳環,還有整套頭麵,都是上好的成色。衣裙、錦緞這些自不說。
“阿花,你瞧這些都是稀有的絲線,姑姑還是第一回見,太後娘娘賜給咱們這些,是不是繡出來的都需呈給她?”夏群輝道。
夏花往針線處瞅瞅,“應當不全是,這些絲線若是繡成大件也夠三四件了,更別提中小件。不過若是咱們能呈給太後一副也是好的。”
“咱們得了太後娘娘這般賞賜,針繡一副不算啥。”夏群輝道。
“行,所謂投桃報李,咱們就繡一副。不過不急,慢慢繡。”夏花道。
夏群輝點點頭。
“阿花,姐這一份,你先保管著,哪日回家,再找你。”曹元慧道。
“沒問題。不過這些珠釵你平日都用的著,要不拿兩支過去。”夏花道。
“不用,姑娘們都沒有,若隻有咱一人帶,究竟打眼。”曹元慧道。
夏花聽聞,倒不好說什麽,也就罷了。
“對了,阿花,咱們需要雇一批繡娘嗎?經此一昭,估計光顧繡莊的人隻增不減。”夏誌安道。
“我也正琢磨此事,明兒咱先擬個告示。”夏花道。
“咱猜想來的人肯定不少,可擔心有其他繡莊的人趁機前來,學咱們的新針法。”曹懷信道。
“信哥哥的顧慮是對的,這個很難分辨,不過不打緊,即使不來學,買兩件回去仔細專研也就會了。”夏花道。
當然,還有一個不能說的原因,羌繡若是能在這裏大放異彩,夏花喜聞樂見。
曹懷信想想也是,丟開不提。
夏誌安見大夥兒說的興起,若是一直下去,估計都太亮了,於是道:“好了,今兒太晚了,咱們歇著吧,有啥明兒再說。”
眾人意猶未盡,隻得暫且歇息。
今晚隻是今晚,然於夏記繡莊而言,是具有曆史性意義的,繡莊三位姑娘的命運或許就此改變,又或許早已注定。
於經商的五大家族而言,今晚是不平靜的,確切的說是震撼。一個繡莊再是奇特,在他們看來不過爾爾,可是若是和宮中有了牽扯,還是大吳最尊貴的女子,那就不是一個繡莊的事兒了,從今兒所見,夏家後麵的站著的必是權貴,不然再好的繡品也到不了太後麵前。
今晚對繡品的失守,陶府本不甘心,如今看來,倒也無礙。
文府知曉,雙麵繡已沒有獻上的必要,不過擺在家裏也好,說不定哪一日就成稀世珍品了。
申一閣的燈還亮著,直到三更天,方與夜色融為一體。
那廂,夏花毫無睡意,這會兒子,她竟覺著有些不真實,一個民女,居然就得了太後口諭。她不傻,這裏麵除了太後本身對繡品的在意,韓府敬獻是也將情況稟明了的,不然為何端端賜了一副筆墨紙硯,她瞧過,全是繪畫所用。
隔日,夏花剛穿戴整齊,門外傳來夏群輝的聲音。
“阿花,懷信這會兒子走不開,讓你趕緊去前店。”夏花一聽,快步前往。
“姑娘,掌櫃在裏間招待客人,請你直接進去。”夥計道。
夏花叩門,曹懷信忙起身應門,道:“哥先出了。”
夏花點點頭。
“民女夏花見過大人。”夏花向前一福。
“你記得本官?”端坐上首的男子道。
“昨兒多虧大人提點,民女感激不盡。”夏花道。
男子點了點頭。
“做吧,今兒就當日常。”男子道。
夏花先前已見他並未著官服,此時聽他言語,也就坐了。
“你知我是誰?”男子道。
“不知,隻是覺著大人與民女師父有幾分相似。”夏花道。
男子一怔,拿眼打量,果真是個聰慧的丫頭,難怪祖父會收入門下。
“夏姑娘,你可以稱我一聲師兄。”男子道。
夏花沉思片刻,那麽眼前人多是韓清濤孫子。
“民女不敢。”夏花道。
男子眼皮上翻,心道,昨兒那般場合,你父親已那副模樣,也沒見你如何,這會兒子倒說不敢,分明是客氣與疏離。
“夏姑娘,此事來龍去脈,祖父早已告知,太後大悅,實乃因你之故。日後若有需要,大可找我。”男子道。
“多謝大人。”夏花道。
“行,我也該啟程前往都城,對了,你家的那個啥?是了,肉夾饃味道不錯,可惜都城沒有。”男子說著瞥了眼夏花,舉步離開。
夏花起身相送,待馬車行了一段距離後,方轉身。
今兒繡莊個個喜笑顏開,一大早就得了半吊錢,自是用心做事。夏花瞧著戲繡莊一派喜氣,笑容躍上臉頰。
晌午後,夏花午覺起來後,走入前店見文五在,正好有事問問他。
“阿花,五哥有事問你。”文五道。
“哦,真是巧了,你先說吧。”夏花道。
“行,昨兒那雙麵繡分明不見了,怎麽又到你手裏了?”文五道。
“嗬嗬,自是有人順走又給了我。”夏花道。
“順走的人就是後來跟在你後麵的蒙麵人?”文五道。
夏花心下詫異,原來那兩個人並不是文五安排的,那隻能是謝皓粼了。
“嗯呐。”夏花猶豫一瞬後道。
“阿花,除了這事兒,五哥還有一事想與你商議,咱們去裏間吧。”文五道。
夏花見他神色變得嚴肅,跟著去了裏間。
兩人坐下後,文五吃了口茶,道:“是這麽回事兒,我也琢磨了一晚上。經昨兒一役,繡莊風光無限,在府城也算站住了腳,與繡莊作對的人應當暫時沒有,憑你的本事,隻會愈來愈好。五哥就不占股了,不過繡莊有事,五哥仍會盡力而為。”文五道。
夏花略驚,眼神投向文五,見他正襟危坐,莫非經昨晚一事,文府有何顧慮不是,倘若這般,她的確沒有強人所難的理了。
“五哥經過深思熟慮了?”夏花道。
文五正色點點頭。
“沒有回轉的餘地?”夏花確定道。
文五嗯了一聲。
“行,既然如此,我待會兒就將兩月多的盈利算一算,明兒連著本錢一並給五哥。”夏花道。
文五本欲說不急,不過轉而一想,點了點頭。
兩人雖說不再是生意上的夥伴,然朋友之情尚在,隨意敘著,倒也不拘謹。
“五哥就曉得你會針繡,你還拿話誆我,這下看你爭辯?”文五道。
夏花的確百口莫辯,昨日太後口諭並未言明,籠統一句帶過,嗬嗬一聲了之。
“說實在的,五哥對你背後之人相當好奇,不過倘若你不便言說,當我沒提。”文五道。
對此,夏花依然啞口無言,不過這樣也好,府城像文五這般認為的人不在少數,如此,繡莊處於雲裏霧裏,神秘十足,況與宮中也能沾邊,思及此,不禁嘴角上揚。
文五見此,丟開不提。
“五哥自便,如今繡莊事多,我先去了。”夏花道。
“去吧,我再坐坐。對了,你不是有事問我嗎?”文五道。
夏花笑了笑,說忘了。
晚飯後,夏花尋曹懷信說工作服的事兒。
“你是說,除去繡娘,夥計也一樣,都穿相同的衣裳?”曹懷信道。
“嗯呐,這樣看著規整,咱家吃食鋪子不也這樣嗎?”夏花道。
“行,明兒哥就安排張記布莊的師傅來。”曹懷信道。
兩人又說了些鋪子經營的事兒,各自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