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韓四太太
“你以為呢?真是的。”夏花嘟嚷著。
謝皓粼側身笑了。
“嗯,正好我有要事,估計需要兩月有餘。”謝皓粼道。
“啊?這麽久?”夏花瞬間不高興了。
“嗯,我盡快。”謝皓粼道。
“算了,算了,你別急著回來,還是事情辦好要緊。”夏花悶悶道。
“夏花?”謝皓粼道。
“嗯?”夏花道。
“為何你從來不問我去做什麽?”謝皓粼道。
“執行任務不都是要保密的嗎?”夏花道。
謝皓粼欲言又止,終未出口,隻是上前輕撫了夏花的包包頭。
……
第二日早飯後,夏花沒有去繡坊,徑直回屋開始構思圖案。
半個時辰後,小慧進來道:“姑娘,韓府有人找你,這會兒子馬車停在院門外等著。”
夏花詫異,莫非有何變故,立馬出了屋子。
“夏姑娘,我家主子請你車內敘話。”婆子道。
眼前的婆子麵生,夏花疑慮之際,車內傳出一名女子的聲音,這不是韓四太太的聲音嗎?
婆子掀開轎簾,夏花上了馬車,微微福了福,道:“四太太。”
“夏姑娘,不必多禮,快坐。”韓四太太一臉笑意。
夏花見此,估計韓四太太尋她有事,坐下,以待下文。
“記得二丫頭未出閣時,就與夏姑娘交好,如今去了京城,給家中來信,時不時都會提及你。我是早就想尋夏姑娘敘話,無奈每回夏姑娘過府,都趕著時辰,這不,正好和你說說。”韓四太太道。
韓四太太的親切頗為生硬,夏花頗覺奇怪,笑道:“好些日子沒見二姐姐了。”
“這有何難,夏姑娘何時想去京城,告訴伯母一聲便是,一切交由伯母打點。”韓四太太道。
“多謝四太太。”夏花笑道。
韓四太太忽的長長一歎。
夏花不明所以,隻好笑笑,也不言語。
夏花不怎麽接話,客氣有禮,韓四太太倒有些說不下去了,又想著時日頗為緊張,索性直說了。
“夏姑娘,不瞞你說,今日伯母前來,是為著你二姐姐。”韓四太太道。
“二姐姐怎麽了?”夏花忙道。
夏花神情緊張,看來這丫頭對韓二倒是有幾分真心,思及此,不免滿意幾分。
“二丫頭的婆家看上了你送她的添妝,這不,前些日子你二姐姐來信,請你幫忙針繡一副,你放心,萬不會虧了你。”韓四太太道。
夏花想著繡坊有些中小件的成品,這個倒不是難事。
“四太太,二姐姐有沒有說要什麽樣兒的?”夏花道。
韓四太太不曾想夏花應承的這般爽快,還以為要費一番功夫,忙笑道:“你果真是念著你二姐姐的,倒是沒有說具體什麽樣兒的,不過肯定要需要大件的。”
夏花若有所思,道:“若是大件的,估計要來年六七月才能繡好。”
“啊?這麽久?正月不行嗎?”韓四太太道。
夏花見她反應頗大,心中疑團越發大了。
“對不住,正月是不行的。”夏花不知韓四太太是否知曉韓府祝壽繡品一事,因此不便提及。
“夏姑娘,還有三個月呢,看在以往你二姐姐待你真心的份上,就不能趕趕嗎?”韓四太太道。
夏花聽她語氣,見她神色,估計是知曉此事的,不然她不會用“趕”,因為通常三個月是能完成一副簡單的大件。
“四太太,若是放在平日,三個月自然可以趕出一副大件,隻是我正好也有一副大件要針繡。”夏花道。
韓四太太臉色一變,頗為難堪,說了這麽多,她就想含糊著過去,不曾想夏花竟起了疑心,也怪她一時大意,隻是若是兩人夜以繼日地趕,她覺著是能夠完成的。
“夏姑娘,若是你完成了繡品,我以高出市麵上兩倍的價格給你。”韓四太太道。
夏花忽的不想說話了,要不是看在她是韓二的母親,她已經下車了。
韓四太太見夏花不語,又道:“四倍?夏姑娘如何?”
“四太太,不是銀子的問題,的確是時日有限,二姐姐那裏,若是有機會,我定會當麵解釋,請恕我愛莫能助,告辭。”夏花行禮後,很快下了馬車。
韓四太太臉色青紅交加,極力按捺住心中怒火。什麽東西?不過鄉下丫頭,她已屈尊於此,枉韓二拿她姐妹相待,不過攀附罷了。如今她敢這樣,還不是仗著府上兩位老人家。不過這事兒,她隻能忍下,萬不能被府上知曉。
李燕蓉見夏花臉色有異,似有怒氣,心下疑惑。
“喲,阿花這是咋了?誰惹你生氣了?告訴二嬸,咱幫你出氣。”李燕蓉道。
李燕蓉幸災樂禍的語氣,夏花似沒聽見,叫了二嬸,直接回了東廂房。
李燕蓉冷哼,別人惹了她,竟給長輩上臉子了。
夏花悶悶的,今日一出,也不知韓四太太會如何在韓二那裏搶白一番,估計要失去這個朋友了,哎。
那廂,韓四太太去柳林村的事兒,下晌就傳到了韓老夫人耳裏。
她去做什麽,明眼人都能猜出,這心思也忒多了,不過念著她做母親的一向為兒著想的苦心,韓老夫人隻是意味深長地向她說了一句,“老四家的,你要記住,你是韓家媳,韓府的榮耀才是你立足的根本。
韓四太太內裏惱怒,麵上羞憤至極,呐呐的不知如何開口,心下對夏花的不滿更是多了幾分。
當日下晌,韓府傳話給夏花,請她放心針繡,日後斷不會出現今日之事。
晚飯前,夏花已完成了一半,明日應當能完成。
是夜,夏花一會兒子想著白日之事,一會兒子思及以往和韓二相處的情景,一會兒子又念著謝皓粼不知此時在做什麽,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和她一樣……,前半夜,腦子都亂哄哄的,輾轉難免,直到後麵才模模糊糊睡去。
謝皓粼躺著,兩手支著後腦勺,眼睛望著屋頂,也不知丫頭有沒有紮馬步,回去得好好察看一番,不知又想到了什麽,臉上隱約飛出笑意,一夜好眠。
隔日下晌,夏花將圖案繪成,瞧著還算滿意,鋪平待其晾幹,然後去了繡坊。
晚飯後,眾人各自敘話,夏花與夏群輝去了東廂房。
“姑,你看。”夏花道。
雖說夏群輝已經見慣不驚,依然眼前一亮。
“姑,你先繡著,若是有何疑惑,咱們琢磨著來。”夏花道。
“嗯呐,阿花,若咱不是你姑姑,咋的也不相信你的針繡平平。”夏群輝覺著夏花繪畫這般出色,且無論是雙麵繡還是針繡,所有的針法她都一清二楚,為何繡藝隻是平平呢,還不是一個懶字。
“姑姑,是真的,若是咱真能繡,估計一年也完不成一副?”夏花挽著夏群輝撒著嬌。
“淘氣。”夏群輝摁了摁夏花的額頭道。
夏花嘻嘻笑著,將畫卷收起來,遞給了夏群輝。
“那姑走了,你早些歇著。”夏群輝說著出了屋子。
夏花點點頭,哈欠連天,不過還有一事未完成,規規矩矩紮馬步了。如今,夏花不論雙腳,單腳,都能收放自如,對此,頗為自得,想想這裏麵還真少不了某人的功勞。哎喲,怎麽又想起那人了,好煩人呐。
因著昨兒沒睡好,今兒挨著床就入睡了,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