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羅家二探
於是兩人稍微敘了些別的,魏氏就走了。
晚飯後,老爺子安排了明日收玉麥一事。家裏還是留下夏花與輝兒,因著玉麥不似小麥那般普遍,有些人家種植較少,或是沒種,故而繡坊暫時歇息三日。
眾人坐了會兒子後,各自散去。
是夜,曹氏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吵醒了剛入睡的夏誌安。
“咋還不睡?”夏誌安道。
“你覺著羅二娃咋樣?”曹氏道。
“啊?啥咋樣?怎麽忽的說起二娃?”夏誌安道。
“今兒下晌魏姐來了,咱琢磨著她的言語,似對咱家阿花有意。”曹氏道。
夏誌安瞬間清醒了,“你說二娃與阿花?”夏誌安道。
“咱瞧著她多半是這意思。”曹氏道。
“二娃倒不錯,也算咱們瞧著長大的,品性樣貌沒得挑,又在私塾讀書,就是比阿花小吧?”夏誌安道。
“年歲倒沒啥,不過半歲,這麽說,你覺得這事兒可行?”曹氏道。
“若是阿花覺著二娃尚可,咱自然沒有意見。”夏誌安道。
“這麽早就定下,會不會有些著急了?”曹氏道。
“這事兒你先跟阿花透個信兒,如若她不反對,就和娘商量著辦。”夏誌安道。
曹氏想想也行,於是點點頭。
那廂,自從上回謝皓粼送了硯台後,好幾日未出現。雖說夏花每日照舊練習紮馬步,可顯得懶洋洋的,想起某人就犯嘀咕,何時變得這麽聽話了,讓他過段時日再來,還真的就不來了。一頓抱怨後,蒙頭睡覺。
第二日,老爺子一行人早飯後往地裏走去。路上正巧遇上了羅老爺子一大家子,羅老太太對薑氏甚是熱情,魏氏對曹氏就顯得淡淡,跟昨日大不一樣。
晚飯後,夏誌安一家回東廂房後,曹氏去了夏花屋裏。
夏花覺著今兒的曹氏怪怪的,不是盯著她瞧,就是拉著她。
“娘,咋了?”夏花道。
“哦,也沒啥,就是問問你,覺著羅二娃咋樣?”曹氏道。
“二娃挺好的呀,以前女兒可是沒少欺負他,不過他都讓著,咋啦?怎麽忽的問起這個?”夏花道。
曹氏見夏花似不明白她所指,想著女兒一向是有主意的,於是直說了,“是這麽會兒事,昨兒二娃他娘來過…..”
夏花詫異,這是哪一出,魏氏先時不是對她不滿嗎?這會兒子怎的又…..,這人倒是真看不懂。
“娘,會不會是你聽錯了,先時有幾回,咱和二娃一處玩耍,二娃都被魏大嬸叫走了,似不願讓二娃與咱一處般。”夏花道。
“有這回事?莫非真是娘弄錯了,行,那就先放著,不過若真如娘所說,你啥意思?倘若她再提及,娘也好回話。”曹氏道。
“娘,女兒還小,不急。”夏花似想起了什麽,臉頰略微泛紅。
曹氏見此,以為夏花害羞,拍了拍女兒的手,道:“放心,娘知曉了。”
母女倆膩歪了會兒子,方才散去。
夏花紮完馬步,正欲出去洗臉,被一人從後麵拽至牆角,她剛想大喊,心下一動,乖乖閉嘴。
“這日子咋過,渾身都癢,還有幾處破皮了……”李燕蓉端著一盆水邊走邊抱怨著。
待其走遠了,兩人方才出來,不過以防後續,夏花趕緊率先往繡坊走去。
“謝皓粼,你今兒咋這麽晚?我都紮完馬步了。”夏花嘟嚷著。
謝皓粼清了清嗓子,不語,臉色頗為難堪。
夏花很少見他這副模樣,察覺一股子冷氣,直覺他心情有異。
“喂,我就說了一句,用不著這樣吧。”夏花扯了扯他的袖角。
夏花小手拉著他的衣袖,似做錯事的孩子,謝皓粼瞬間軟了下來,收斂了氣息。
“有人向你提親?”謝皓粼道。
“啊?沒有啊,你聽誰胡說的?”夏花說著眼睛一轉,反應過來,“好哇,謝皓粼,你不會偷聽我和我娘說話吧?”
“也不是偷聽,本來就是找你來著,結果察覺你娘來了。”謝皓粼赧然道。
“哼,你既是什麽都聽見了,那還問我?”夏花道。
“後來,忽的有人來了,我就走開了一會兒子。”謝皓粼道。
“謝皓粼,你吃醋了?”夏花道。
少女笑靨如花,周遭發亮,謝皓粼本能不願承認,可見麵前的夏花直愣愣地盯著他,竟沒開口。
“哈哈,既是這樣,我就原諒你剛才的莫名其妙,不過日後不能這樣了,有事好好說,動不動就擺臉色,多難看呀,況對身體也不好,你的傷還未痊愈呢。”夏花道。
夏花雖未明說,不過言語間應是對那人無意,謝皓粼心下一鬆,隨即驚訝,何時開始,他竟似毛頭小子般沉不住氣。
“好了,走吧。”謝皓粼道。
夏花還沉浸在謝皓粼吃醋的喜悅中,一蹦一跳地往房裏走去。
“晚安,夏花。”謝皓粼道。
“晚安,謝皓粼。”夏花說著,正欲關窗,想了想,道:“謝皓粼,我娘不會隨意給我定下的。”說完後,趕緊關上了窗。
“我娘不會隨意給我定下的。”少女輕靈的言語猶在耳旁,一路上,謝皓粼的胸口被這句話填的滿滿的。
羅家:
昨日,魏氏回來,麵色不岔,羅老太太聽了,倒不覺曹氏有何不妥,一家有女百家求,況魏氏並未深講,說到底,她還是沒有真真想通。
“二郎,你咋說?若是你和媳婦兒一個意思,這事兒就暫且擱下,待過幾年,二娃大點兒再行商議。”羅老太太道。
夏家大房就夏花姐弟,偌大的家資豈會虧了夏花,羅淮寧日後用銀子的時候躲著呢,魏氏小見,以為城裏那些小姐才能匹配兒子。思及此,羅二郎笑道:“娘,兒子覺著此事宜早不宜遲,還請娘多多費心。”
“哎喲,是這麽個理,娘何嚐不是這般想的,不過總歸你媳婦兒同意才行。”羅老太太道。
羅二郎看向魏氏,魏氏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那行,就這麽著,待玉麥收割完了,咱就去找薑大妹子敘敘。”羅老太太笑道。
今時不同往日,這天,羅老太太一大早晨就起來穿戴,可見著薑氏,內裏甚是感歎,比起薑氏發亮的緞子,再看看自己這身,雖說也是緞子,可是好幾年前置辦的,已經有些褪色。
薑氏見羅氏今日打扮頗為正式,前幾日見著也是熱絡得緊,且看看吧。
羅老太太不似魏氏對夏花的心裏,她是真心滿意,所以寒暄幾句,就開始誇讚夏花,雖說言行有些過分,可愣是將薑氏臉上的褶子說的更深了。
“瞧你說的,小孩子不能誇的,千萬別讓她聽了去。”薑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大妹子這話咱可不讚成,阿花就是當麵誇讚,也不會得意。”羅氏道。
薑氏禮尚往來,也誇了兩句羅二娃。
羅氏聽聞,順勢將話接了過來,聽薑氏言語,對二娃還算滿意,於是斟酌著道:“大妹子,你看咱家二娃如何?”
薑氏眼睛一眯,瞬間明白過來,“老姐姐,咱倆交情幾十年了,這裏就不打馬虎眼,這事兒待咱和兒子兒媳商議後回你。”
羅氏見薑氏言語利落,自然應諾,兩人這會兒子敘話比先時還要熱絡,直到快晌午,薑氏親自送了羅氏到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