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幕後之人
“我見事情有異,趁人不備去報了官,官差即刻來店裏將廚房吃食全部封存,然後一幹人等全部去了縣衙。”周成林繼續道。
“周大哥是對的,據你剛才所說,這事情透著古怪,明顯有人故意陷害。”夏花道。
不多久,夏誌安等人趕到了縣衙,堂上十分混亂,嚴格來說並未正式升堂,死者家屬幾乎是傾巢而出,隻一個勁兒的哭。知縣並不在,縣丞態度很是奇怪,大有規勸夏誌安陪些銀兩了事。
“大人,銀兩是小,是非是大,倘若不明真相稀裏糊塗的陪了銀兩,那咱家的鋪子也隻有關門了。”夏誌安道。
“這就不在本官管事範圍了。”縣丞道。
“既是如此,請大人升堂審理,草民要求驗屍,查明死因,倘若與夏記無關,還請大人還草民公道。”夏誌安極力鎮定一口氣說完了。
夏誌安話語一落,堂內瞬間安靜下來,不過隨即又響起了鬼哭狼嚎的聲音,無非是對方不同意驗屍,死不瞑目之類的。
“大人,這柱子的楹聯可是清清楚楚寫道……地方全靠一官;吃百姓之飯、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倘若咱們的縣太老爺不願出麵升堂審理,草民唯有到府城擊鼓鳴冤,府城不行,就是拚上性命也要到京城告禦狀。”夏花大聲道。
“不錯,咱家告禦狀去。”曹懷誠道。
“告禦狀,告禦狀……。”周掌櫃等人紛紛吼道。
門口圍觀的人逐漸多起來,眾人紛紛議論。
堂內局勢有了扭轉趨勢,縣丞內裏打鼓,這和林知縣交代的完全不一樣,夏記東家不過是鄉下人家,本就沒見過世麵,遇上這等事兒隻是陪了銀兩完事。
“肅靜,肅靜……。”縣丞道。
……
“姑娘,夏記拒不賠銀兩,要求升堂審理,還要驗屍,夏姑娘更是說出了告禦狀……。”女子道。
“禦狀?當真鄉下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她能走得出衙門嗎?”另一女子道。
沒多久,又一女子來報,“姑娘,老爺已經放人,說此事與夏記無關,死者係醉酒跌倒,磕到了後腦勺,出血過多而亡。”
“什麽?父親當真如此說了?”林月娘道。
“千真萬確。”小綠道。
林月娘起身前往林太太處去了。
“娘,爹這到底怎麽回事?不是說好了嗎,也不是真要對夏記如何,不過嚇嚇他們而已。”林月娘話語透出一絲惱怒。
“娘也不清楚,不過你爹既是這樣辦了,應當是別無他法。”林太太道。
林月娘聽聞,便不再言語。
那廂,劇情反轉,夏誌安一行人還沒搞清狀況就被告知對方死因與夏記無關,鋪子一幹人等自是皆大歡喜。這樁官司明眼人也能看出對方是誣告,夏誌安自然留意了,隻是念及對方人已去世,況一介草民,不欲多生事端。
夏花並非定要追究對方誣告之罪,不過是想查清事實真相,以防下回。
“誠哥哥,你想不想查清這究竟怎麽回事?”夏花道。
“當然,這種事防不勝防,隻是姑父那裏……。”曹懷誠道。
“我有辦法,是這樣的.……。”夏花道。
當即,兩人喬裝一番,很快找到了死者的住處。
靈堂已設,人來人往,大夥兒誤認為他倆是前來吊喪的,也沒人多留意。在堂上,他倆已見過死者家屬,這會兒子便分頭行事,重點跟蹤幾個。
夏花覺著通常廚房是閑話家常的好地方,於是想辦法混了進去。“對了,劉姐姐,你說這朱家平常連他老母親吃藥的錢都得東拚西湊,這會兒子喪事咋就有銀子大操大辦了?”一婦人道。
“聽說是夏記賠的燒埋銀子。”劉姐姐道。
“你還沒聽說?縣老爺已經判了,朱老五是自己醉酒磕死的,與夏記無關,他們這是故意想借此撈一筆呢。”另一婦人道。
“也是造孽,他家老母親連藥都喝不上,老五還日日拿著那點錢吃酒,每回吃的醉醺醺回來,遭罪的都是他家媳婦兒,動不動就拳打腳踢,你沒看朱李氏身上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就沒處是好的,這下也算解脫了,隻是苦了那孩子,早早便沒了爹。”先前的婦人歎道。
大夥兒聽聞,唏噓不已。
忽然有一年輕媳婦兒,四處張望,往夏花的方向掃了一眼,見無異樣,小聲嘀咕起來,旁人忙向其靠攏,夏花見此,趁人不備,挪了挪。
夏花距離那人有些遠,聽得不甚清楚,模模糊糊聽見什麽得了人唆使,大鬧一場,事後少不了好處之類的。
很快,人便散開,各自忙活兒,過了會兒子,夏花估計聽不出什麽,便去了別處。她晃了一圈,也沒見著曹懷誠,心裏不免著急。那時在公堂,朱家人多是幹嚎,除了一位老者及小男孩,估計是朱老五的父親及兒子,麵有悲戚,小男孩哭泣不止,餘下眾人倒是做戲成分較多。這時一見,思及剛才廚房聽聞的,也算說得過去。
“阿花,走,咱們出去再說。“曹懷誠道。
曹懷誠滿頭大漢,語氣焦急,夏花趕緊跟著他往外走去,兩人一路小跑,穿過小巷,一直到大街上,才停下喘氣。
“誠哥哥,快說,你是不是聽到了啥?”夏花邊喘邊道。
“哥在他家二門處見一位老者有些奇怪,隨即想起在堂上見過,邊跟著他去了,他徑直往裏走去,我見當時人少,便跟著去了,以免發現,不敢離的太近,直到他進了最裏間,我趕緊過去,屋裏斷斷續續傳出聲音……”曹懷誠道。
據曹懷誠所說,很可能屋內的老婦人是朱老五的母親,且已臥病不起,朱父將今日堂上的事情一一說給她聽,中途便提到了,背後之人不會再付另外一半。
“誠哥哥,你仔細想想,他們有沒有提及幕後之人?”夏花道。
“沒有,聽他們對話好似也沒有見過。哥本欲繼續聽聽,後來聽到了一陣腳步聲,隻好尋地方躲起來,可那處沒有啥可遮蔽的,也就低頭往外走去,經過他們時,估計有三、四個人,其中一個掃了咱幾眼,我心下擔心暴露,便加快了步伐,後來到了一處人多的地方繞了一圈,就出來了。”曹懷誠心有餘悸。
夏花也將自己聽到的說了一遍,兩人合計一番,看來確實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不過是惡心夏記,最好是鋪子關門。
沒多久,兩人回到鋪子將此事告知了夏誌安,一一詢問了鋪子掌櫃、賬房、主廚等看看他們最近是否有得罪他人,結果都說沒有。
“周叔,你看這事兒會不會是別的店家欲擠兌鋪子?”夏花道。
周掌櫃想了想,搖搖頭,“夏記的吃食自營業以來就是獨有一份兒,後來有些店家模仿,也並未搶走多少生意,倘若是別的店家,那目標就太大了,每家都有可能。”
夏花想想也是。
“周掌櫃,這事多虧了你和成林老弟,大夥兒也頗為齊心,你安排一桌席麵,慶祝慶祝。”夏誌安道。
周掌櫃笑著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