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一號

  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轉眼間清明節到了，各單位放假三天，景明也收拾了下行李，打算回家祭祖。


  想到馬上要回家景明鬆了一口氣，這段時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像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把自己圍了起來，整天跟活在夢裡一樣很不真實。


  電視台的專訪錄播也做完了，節目播出以後，反響並不強烈，收視率很低。


  真如甘甜所料，社會的熱點依然是時間迴流，


  景明也很無奈，世人對自己無心的一個舉動趨之若鶩，對自己有心的做的東西卻不屑一顧。這讓景明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無力改變這些，就好像釋迦牟尼被世人崇拜的是力量，卻不知道該怎樣把思想傳達給世人，只能找到唐僧師徒前去西天求取真經。


  不經歷苦難，哪知思想之沉重？一味地追求力量，結局等待自己的是魔是佛，猶未可知。


  這邊景明剛出門，推著孩子的何雪茹就看到了他。


  「小景。。你。。你要去哪裡？」何雪茹看著景明背著一個雙肩包要出遠門的樣子，神情有些慌亂。


  景明露出一個笑臉：「何姐啊，清明回家祭祖，怎麼何姐不回去么？」


  「啊。祭祖？怎麼走這麼急？我。。我不著急。」何雪茹臉上一片慘白，有些語無倫次。


  景明聽的莫名其妙，關心了一句：「何姐你沒事吧？」


  「噢。沒。沒事。要不我開車送你吧？」


  開車？


  景明好奇地盯著她，之前何姐曾說過，為了給孩子看病已經家財用盡，怎麼還有車開么？

  何雪茹被景明這麼一盯，出了一身冷汗，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咳，你看何姐這記性，家裡車早就賣了，我還以為還是以前呢。」


  景明表示理解，溫言道：「何姐是個好人。」


  何雪茹苦笑。


  景明又補充了一句：「好人有好報。」


  何雪茹看著景明離開的背影，焦急無比，卻不知道怎麼阻攔。


  告別了何雪茹，景明準備坐公交車去火車站，還在等車的時候，一輛寶馬停在了身前。


  車窗搖下來，露出了景立的臉龐：「明哥上車，一起回家去。」


  景明突然想笑，這景立就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自己有什麼需要的時候，總能遇到他。上次給自己送錢，這次讓自己趁車。景明都懷疑他整天啥都不幹凈盯著自己了。不過有句話一個好漢三個幫，景明雖非好漢，但有這麼個幫襯絕對是人生一大幸事！

  「嘿，景立你祖上肯定是姓宋。」景明一把拉開車門上車，嘴上調侃了一句。


  「？？？？」景立發動車子駛入車流，聽到景明的話還一臉納悶兒。


  哎，越來越不默契了，景明無奈解釋了一句：「及時雨宋公明啊。。」


  「哦。。」景立一臉恍然，乾笑道：「今天正好來中州市談客戶。」


  景明一臉欣慰：「景老闆百忙之中還能抽空送我回家，真讓我感激不盡啊。」


  「明哥，你就別埋汰我了，什麼老闆啊，老闆是我爸，再說我自己也是要回去的，想著明哥你肯定要回家過清明，就順路過來看看。」


  今天路上車頂車，都是出城方向的，每逢過節，城市的車流要減少一半，要是等到過年，基本上都看不到車了。


  所以有句話說，所有人往上倒，幾輩之前都是農民。城市人的優越感有時候來的莫名其妙。


  忘本。也是人性么？


  景明突然想起一個視頻，裡邊說到一位農村的母親，養了幾個孩子，孩子長大了都去了城裡，可惜沒有一個人願意贍養自己的母親，還都自以為很聰明。


  年邁的母親皺紋看著實在讓人心酸，幾個子女卻跟沒心沒肺一樣，這種人罵他都提不起力氣。


  景立駕齡不短了，開得很穩，一個小時后，車子上了高速。


  「明哥這次回家也不帶女朋友回去？」上了高速以後景立也舒了口氣。


  「女朋友？哪有啊！」


  說到這裡，景明想起了馬曉霖，她是不是自己的女朋友？


  景明還能憶起第一次見她給自己打掃房間時的那種感動。那時自己真有種娶了她的衝動。


  可是在自己化為氣態籠罩萬物的時候，那種與天地萬物水乳交融的感動更讓自己無法自拔，恨不能粉身碎骨以滋養萬物。


  這種心情該與誰說？說出來又有誰能懂？懂了以後又有幾人能夠接受。。


  此時想起馬曉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跟她道別，不知道她下午還會不會跑去自己家，不過，今天都是回家過清明，應該不會再往自己那裡跑了吧。


  「你別說我，你的那個主播小女友呢？」景明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反問了景立一句。


  上次景明隨手打賞了貓眼小妖精一個城堡，結果害的她賬號被封，也不知道結果怎樣了。


  「哎，別提了，她早就不當主播了，整天什麼工作都不想干，衣食住行全都找我伸手要錢，我不介意給她錢，可我實在吃不消她這種生活態度，跟她分手了。」提起齊蘭蘭，景立也有些頹喪。


  「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高富帥要能踏踏實實下來找個不虛榮的女孩，還不是易如反掌？」


  景立嘿嘿笑了一聲沒回答。


  景明算看出來了，這還是不想定心，沒玩兒夠，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路途很長，中州市到景明老家要四個小時的車程。


  四個小時啊，就能到家了。


  使神總部。


  一處觀察室被改成了房間，房間一面是單向玻璃。整個房間的裝潢用的是暖色系，裡邊好多的洋娃娃和玩偶，一位穿白色袍子的女性在屋裡跟一位姑娘說著話。


  姑娘20來歲，摸樣清純無比，膚如凝脂，如緞的髮絲直直地垂到腰間，整個人氣質出塵，猶如謫凡的仙子。


  「媽媽，我想出去玩兒，不想待在這裡。」仙子不理面前跟自己說話的女性，轉而對身後一位30歲的少婦露出了一臉哀求。


  少婦看著面前樣子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姑娘叫自己媽，表情說不出的複雜，看著她臉上的哀求還是忍不住勸慰道：「璞璞乖，聽趙姐姐的話，一會兒媽就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那位趙姐姐怎麼勸都沒用，可這個少婦一開口，璞璞儘管不樂意，還是點點頭：「好吧。」


  璞璞肯配合，趙姐姐拿了根膠皮管子順利地紮好璞璞的胳膊，打算采血。


  可惜，鋼鐵做成的針頭摁不進璞璞如玉的肌膚。


  「吱紐」一聲，針頭彎了。


  趙姐姐很是無語，這次的針頭早已經是提高了幾倍強度的合金做的，還是無法穿透璞璞那看似柔嫩的肌膚。


  少婦旁觀了這一幕，看著還在嘻嘻哈哈笑著的璞璞，只覺得她越來越陌生，這還是自己的孩子么？

  趙姐姐無奈地收拾好東西起身，臨走笑著對璞璞媽說：「瑞玲姐，謝謝您了，除了您的話，璞璞誰的話都不聽，要不是您在這兒，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沒關係，趙醫生，我想問一下，璞璞是不是變不回原來的樣子了？」盧瑞玲跟上了趙醫生，背著璞璞有些擔心地問這位使神的專用醫生。


  「變回原來的樣子？」趙醫生有些疑惑，這樣有什麼不好，省了多大的撫養力氣啊？


  看到盧瑞玲臉上的不安，趙醫生有些明白了這位母親的想法，於是嚴肅地問：「瑞玲姐，您不會是把璞璞當成怪物了吧？」


  盧瑞玲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璞璞的變化讓她很不安，哪一個正常人家的孩子會在20天以內完成從5歲到22歲的轉變？


  看到盧瑞玲這個表情，趙醫生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語氣稍微重了一點：「瑞玲姐，不管璞璞變成什麼樣，她始終是您的孩子，而且，她的心理年齡只有五歲，正是需要您在她身邊引導她的時候，身為母親的您對她非常重要，為了璞璞好，您可千萬不要有什麼不好的想法。」


  趙醫生的話讓盧瑞玲有些羞愧，連連點頭稱不會。


  趙醫生滿意地笑笑，對著璞璞道：「璞璞，阿姨帶你出去玩兒好不好？」


  「好啊好啊。」璞璞很高興地跟著趙醫生走，兩人手牽手就像一對姐妹一般。


  臨出門璞璞站住，轉過頭露出那完美無瑕的容顏，向著媽媽伸出了手。


  「媽媽跟我一起去吧？」


  盧瑞玲身子一抖，是想要上前握住她的手的，可走了一步又不自覺地停下來，只是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女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停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站在那裡在看什麼！大腦拼了命的給自己身體下命令，伸手，伸手！可身體就是一動不動地站著！


  門緩緩關上。


  沒能邀請到母親的璞璞好奇地問趙醫生：「媽媽怎麼不陪我玩兒？」


  趙醫生和藹道：「媽媽有些不舒服。」


  璞璞有些擔心：「那我也不出去玩兒了，我回去陪著媽媽好了。」


  趙醫生攔住了璞璞，她明白盧瑞玲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好好想清楚她到底該怎樣面對孩子。


  「讓媽媽一個人呆會兒好不好？我們去給媽媽帶點好吃的回來。」


  「好啊！」璞璞瞬間轉變了念頭，牽著趙醫生的手離開了。


  直到兩人在走廊的身影消失不見，盧瑞玲才猛地推開房門，終於從剛才那種夢魘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一臉的焦急的她逡巡著璞璞的身影，嘴裡喊著：「璞璞！」


  可惜璞璞已經走遠了，走廊上，空空如也。


  李夢琪在隔壁的觀察室里緊皺了眉頭。


  自從項璞遭遇八次雷劫之後，使神就說服了盧瑞玲帶著她一起搬到了使神總部。


  在這裡對項璞進行了一系列的測試。


  項璞的速度，力量，反應，生命力等等等等各方面都開始表現得遠超常人。


  超越的幅度，也是一天一個量級地往上翻。


  至此已經21天，項璞不但從一個小丫頭變成了大姑娘，而且身體也開始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最大的發現，莫過於經項璞手的植物出現了枯木逢春的現象。


  可以說，項璞比代號神更像一個神。


  因為李夢琪可以看到代號神未來30秒的一切行為選擇，卻看不出項璞未來30秒的任何軌跡。


  跳出規則！不可窺測！

  李夢琪就像一個大仙，可以掐算所有人的未來，卻無法掐算項璞的未來。


  迄今為止，被代號神復活了兩個人，一個是項璞，一個是余峰。


  使神也曾接觸過余峰，但他與正常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李夢琪認定，項璞身體出現變化的原因，一定是跟雷劫有關，八次。


  因為沒有凡人能在幾十億伏高壓的閃電命中下還能活下來的，既然活下來的，那一定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是什麼呢？


  李夢琪對項璞滿是羨慕。不老不死，青春永駐。不就是神仙嘛。。


  想到這裡，李夢琪對代號神的能力就更好奇了，儘管自己能看穿他的行為軌跡，卻不敢對他有絲毫輕視，因為項璞這麼厲害，也不過是代號神隨手造出來的。


  代號神的能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


  之前車禍現場的血跡被一滴不剩地帶回來，所有檢測的結果都顯示，代號神是個正常人。


  這個結果讓使神很不屑，普通人能擋住雷電狂劈不死？普通人能翻手復活一個人？


  這些都不說，普通人能吐出一洗臉盆血么？

  說到這裡，這血來的是不是太輕易了，之前一直沒有代號神的血樣，因為他不會受傷。


  這突然出來一大盆子，很假有沒有？

  看樣子代號神還有一個造血的能力，而且還是O型血，萬能血。


  要是能把代號神拉到醫院放血，以後全世界都不會缺血了。


  這個idear很不錯。


  再說璞璞離開房間，一路在基地里好奇地晃蕩。


  使神基地佔地有20多平方公里，在山腹里掏出來了這麼個地方，吳教授對她的禁足令放開了沒多久，她還不曾把基地逛過來一遍。


  璞璞對什麼都很好奇，這裡摸摸那裡看看，趙醫生期間接了一個電話一時不差，璞璞就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璞璞隨意地在基地里逛著，自然而然地就逛到了基地正中心的指揮大廳，眼見裡邊人多熱鬧，項璞沒猶豫地拉門進去。


  指揮大廳里人比較多，有男有女，衣服跟璞璞身上穿的也都沒什麼不同，所以也沒人在意這個到處亂看的年輕姑娘。


  項璞好奇地看著牆壁上的熒幕，好多好多，都是在放著一個人生活中的所有記錄。


  吃飯，幹活，走路，打遊戲。


  大哥哥？

  項璞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之前把自己從壞蛋手裡救出來的大哥哥，陪自己玩捉迷藏，站在閃電里還若無其事的那個人。


  牆上的所有電視屏幕里都是他的身影，讓項璞很是開心。


  大哥哥上電視了！

  各種各樣的場景，工地，大街，公交車，出租房，項璞甚至還看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但熒幕的中心都只是那一個人。


  怎麼這麼多人都喜歡看大哥哥啊？


  項璞很奇怪。。看了一會兒，覺得好無聊啊，大哥哥雖然很好，可是一直看著不會覺得沒意思么？


  好想看動畫片啊。。。


  吳應起正巧從指揮廳外走進來，正看到了這個無所事事地瞎晃悠的背影，不由得眉頭一皺，都忙得要死，哪裡來這麼一個閑人？

  「你！哪個部門的？」


  項璞好奇地扭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他在叫誰，又轉過頭去。


  一號！！？

  看到那張臉，吳應起差點咬到舌頭，臉色幾變以後，上去拉著她的手。衡量了一下，如果說這個基地里還有誰比他吳應起更重要，那無疑就是這位了，關鍵是這位才五歲智商，身份地位什麼，人家根本不清楚，只能哄著她說話。


  「璞璞啊，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你媽媽呢？」


  項璞好奇地看著拉著自己的吳應起，才想起來之前好像見過，於是禮貌地回答道：「媽媽在屋子裡休息，爺爺我想看動畫片。」


  吳應起有些應付不來，這明明看上去是一個頂漂亮的大姑娘，說出來的話卻幼稚無比。


  使神成員紛紛側目，整個大廳里主要負責的是代號神，沒幾個人見過項璞。


  這誰家的傻子姑娘，直接跟總指揮說這話，怕是要被罵慘了。


  然而結果卻讓大家大跌眼鏡，吳應起二話不說地指揮小李道：「小李，找個動畫片放！」


  小李身為吳應起的秘書，當然知道項璞，聞言直接開始操作系統，打開網站找到一個適合女孩兒看的動畫片，在牆壁正中最大的屏幕上播放起來。


  使神成員一片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