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衝突結束
酒吧老闆這時端著一臉盆水過來了,舔著嘴唇問:「潑哪個?」
白華瞪了他一眼,人來瘋呢這是?
這她還真冤枉這個酒吧老闆了,老闆其實就是覺的反正已經勸不住了,索性讓這位爺早出氣早了,只要不搞出人命,就不至於無法收場,了不起賠錢拘留嘛。
景明走到老闆面前一腦袋扎進他端著的臉盆里,把臉上的血污洗了個乾淨,露出一張白皙的臉來。
白華和眾人終於看清這個年輕人的樣子,都在心裡記下了這麼一號人。
景明洗完臉走到謝少身邊,在他衣服上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看謝少還是沒反應,就拍拍他的臉:「嘿,醒醒!」
謝少也不好再裝昏迷,傲嬌著一副才醒過來的樣子,一雙眼睛里滿是驚疑:「嗯?」
「今天我給警察小姐一個面子,饒你一次,你要懂得感恩,這種便宜的事,一次都多,知道么?」景明開始一臉厭煩地教育謝少。
看客們都是議論紛紛的,謝少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算了,不回答景明,而是求助地望向旁邊的白華,喂你是不是警擦了還?這人都囂張成這樣了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謝少死活不肯當面低頭,景明念頭又不通達了,咧開嘴笑了笑:「看來你還是不知道。」
我了個草!你別笑行不行?你一笑我就肝兒顫!謝少一陣氣苦,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讓我這麼下不來台,以後我還怎麼出來混?
白華覺得這個景明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的那種!收到謝少求助的眼神,也是頗感無奈:「你就服個軟算了,別再鬧下去了!」
聽到警察都這樣說了,謝少心裡一陣悲哀,是我要鬧么?明明是他在不依不饒好么?今天就是個錯誤,自己實在不該嘴欠接他們地話茬兒,人家自己關起門來跟自己兄弟裝逼關自己什麼事啊!
還真有點怕景明的謝少終於服了軟,扭扭捏捏地回答:「知……知道了。」
謝少這一服軟,白華和酒吧老闆都是鬆了一口氣,事情總算解決,皆大歡喜。
可景明念頭還是不通達,畢竟自己挨打了,想了想一口氣無處可撒,最後還是狠狠地甩了謝少一巴掌。
謝少愕然捂著自己的臉:「為什麼?我都服軟了!」
一巴掌甩出去,景明的氣也順了不少:「咱講道理,只是為了你加深一點印象,讓你永遠能記住今天的事。」
what the f**k!
屈辱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徹底沒臉了謝少。
吃瓜群眾看得精彩,忍不住議論起來。
「吖,打哭了啊。」
「沒有吧。」
「有的,你仔細看,是眼淚。」
「嘖嘖,多大人了,還哭鼻子?」
「噓,小聲點,那可是謝少,讓他聽到你死定了!」
一口氣撒出去,景明終於不再鬧了,安靜地坐在景立旁邊,放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等候警察掃尾。
白華也拿出來警察應有的氣勢,拍醒了自己的搭檔,驅散圍觀群眾,所有打架鬥毆的人全部要帶走,還呼叫總部支援幾輛車過來。
酒吧老闆清點損失,順便叫了救護車,把地上躺著那個被打斷手腳的倒霉孩子給送到醫院,這估計骨頭裡得打鋼針吧。
等一切忙完,白華走到景明面前關心道:「你呢,用不用去醫院?」
嘖嘖,你看看,人民警察愛人民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景明一臉感激地回道:「不用!我沒事!」
「可是你剛才還一臉的血……」白華仔細看了看景明頭上,好像真的沒有傷口。
「打人嘛,濺一臉血也正常。」
白華搖搖頭。
身為警察,要是連流出來的血還是濺上的血都分不清楚還當什麼警察?可是為什麼景明頭上沒有傷口呢?可能是沒看清楚吧,白華如是想。
「既然你沒事,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裡?」
「公安局。」白華已經收起了和藹的面孔,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景明苦著臉:「不去行不行?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白華心裡冷笑一聲,這不是剛才你猖狂的時候了,這時候想起來明天還要上班?早幹什麼去了!
「你想多了,剛才被你砸斷手腿的人已經構成了二級輕傷,別的先不說,明天上班你是指定跟不上了。」
二級輕傷?
景明對這個輕傷量刑也不太懂,但是也有一定的心裡預期,笑著試探著白華的反應。
「輕傷意思是不是就是不重的意思?你們打算怎麼處理我,是警告呢,還是罰款呢,還是拘留呢?」
「都不是。」白華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景明嘴唇有些發乾,擠出一個特別勉強的笑:「總不會坐牢吧?」
「怕是得住上一段時間了。」白華提起了精神,對這個免疫警棒電擊的男人,著實很忌憚,口中說著,已經不露痕迹地把手放在槍套上。
晴天霹靂!
驚不驚喜?要坐牢啊!
景明此時的心情就跟日了狗沒什麼區別,什麼事啊這都是,沒招誰沒惹誰,明明是他們找事兒在先,結果害得自己要坐牢?你們警察還講不講道理?
一時間,景明怨念無窮大,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白華盯著景明,看他的表情一瞬間換了幾換,大感頭疼。
好在手中槍械的冰冷給了她一絲底氣,一字一句地說出一番話來,力求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是執法人員,只負責把你帶回去錄完口供,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記錄清楚,具體怎麼判,要看你的態度,法官會根據實際情況酌情量刑,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配合我的工作,跟我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身為一個男人,該你承擔的責任,你要承擔起來,不該你承擔的責任,法官也不會強加到你的頭上,既然你做了,就要敢做敢當,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景明聞言,怨念無處可泄,化成一聲嘆息和無盡的委屈。
「警察小姐,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么?我不能坐牢啊!我家裡還有父有母的,要是知道我坐牢,他們會擔驚受怕的!」景明殷切地拉著白華訴說自己地種種苦衷,希望能夠打動這個心如鐵石一般的人民衛士,說到最後竟然有些想哭的樣子。
「啊……」白華按在槍套上的手就這麼被景明一把拉住,攥到手裡。
看著他那一臉謙卑,誠懇,和透出來的一分恐慌,白華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實在沒辦法把這個說著說著就開始抹淚兒的男子跟剛才那個目空一切無法無天的人聯繫在一起,看到他眼中落下的眼淚,不是假的啊,白華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溫言安慰他:「還沒有到那一步,你不要太過擔心了,法官不一定會判你坐牢的。」
「不判我了?」景明一臉的驚喜。
我去!你這蹬鼻子上臉的技能跟誰學的?誰跟你說不判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我說的什麼?
白華覺得頭大,想要揉揉太陽穴,發現手還被景明拉著:「撒手!」
景明乖乖地撒手,可總想伸手抓點什麼,就像一個落水的人。
看他這樣站立不安的樣子,白華繼續解釋:「結果會怎麼樣,我說了也不算,我只能幫你跟法官講情,一般情況下,法官都會考慮我們執法人員的意見的。」
景明苦了臉,並沒有十分樂觀。
哎,我怎麼這麼倒霉啊!